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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酒听出他话里有些火药味,笑问:“你们今日闹僵了?”
祝虞去抓宋锦泽,听秋遥说王之焕也去了樊楼,他们应该是碰上面了。
“闹僵还不至于,总之你和他保持距离。”王之焕咬牙切齿的说道。
宋酒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以祝虞的性格,应该不会为难王之焕才对。
“眼下你可是朝中的一员,可不能得罪了他。祝虞虽然刚从民间回来,但手段丝毫不逊于皇宫的那些子弟。皇上将来会将天下托付于何人,你我都不能保证,至少目前你不该和他站在对立面。”
王之焕没有接她的话说下去,“你若是觉得闷了,我让钱改容来这里坐坐。”
窦小六在月门外偷听,一个劲摇头叹气。
王五郎啊,您真是……
钱改容才是你的劲敌啊!
秋遥拉着窦小六离开,问道:“你方才一直叹什么气?”
“钱寺丞对大官人……呃……”窦小六挠挠头,又叹了一声。“你要是见了钱寺丞看大官人的眼神,就知道了。”
秋遥好奇的问:“难不成钱寺丞对小九有意思?”
“可不是!”
秋遥在临安的时候见过钱改容一两次,模样不错,家世也好。若是和宋酒站在一起,也是极般配的。
“秋遥娘子啊,你猜猜大官人最后会和谁在一起?”
窦小六一直想要找一个人来打赌,但是忍冬不合适,宅老也不成,因为他们都会告诉大官人。
秋遥想起了自己,人生中的变数很多,谁能料想到后面的事情会怎样发展?
“你啊,少在这里瞎想了。小九不管和谁在一起,都是好的。”
窦小六细细想了想,觉得秋遥不愧是秋遥。
第三十八章 :天象
今年科举,分文试、武试二场。
通过会试已经选拔出了一批人才,紧接着便会入宫参加殿试。
宋酒满是焦急,坐立不安。
君顾已经通过了会试,今日一去便是要参加殿试。
宋酒不期望宋君顾能拔得头筹,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招摇了反而会惹来关注。
她只希望君顾这一辈子能够安安稳稳地过去,小风小浪虽然会有,只要他懂得驾驭便不成问题。
王之焕作为陪考官,被皇上召进宫去了。
王之焕是当之无愧的三元及第,由他在一旁协助皇上遴选人才自然是好的。
只是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竟然将钱改容也召进宫去了。
钱改容当初也是文试的状元,只比王之焕晚一届。
不过钱改容并非三元及第,因为在参加省试的时候,钱改容正在协助府衙的人办案,耽误了时辰。
两届状元陪考,皇上亲自主考,可见圣上对此次考试是何等重视。
正是因为皇上的重视,宋酒的心才一直吊着。她生怕宋君顾在大殿上出了什么岔子,误了一生。
宋家只有他这么一根独苗,阿爹和阿娘当初就盼着他能光宗耀祖,可不能耽误在这里。
宋酒看着艳阳高照的天,默道:“若是君顾此次能顺利取得名次,折寿几何我都愿意。”
等默念完了,她才想起自己的寿命没剩下多少了,还能怎么折?
一声苦笑。
日晷上的影子已经转了半圈,还不见消息传来。
“大官人!大官人!”
窦小六攥着一张黄色的纸张跑进来,喊道:“大官人,出来啦!宋君顾他中啦!”
窦小六因为记上次宋君顾欺负她的仇,从那以后再也没正正经经地称呼宋君顾一声“郎君”。
宋酒赶紧抓过纸一看。
探花。
进了殿试一甲前三!
“大官人,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宋君顾一定能中的!”
宋酒攥着那张纸,心中五味杂陈。
君顾中了探花,是真的。
阿爹、阿娘,你们看见了吗?
“对了,我还听说宋家的二郎君中了武状元!”
宋锦承竟然中了武状元,真是双喜临门。
宋酒抹去眼角喜悦的泪珠,“他们都出宫了?”
窦小六摇头,“消息是王郎君让我带回来的,眼下被皇上选中的人还要等候听封呢。”
宋酒坐下,看来还要再等些时候。
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
王之焕回来的时候,一身寒意。
五月不算冷,但夜里的风还是有些湿气。
见宋酒的房间还亮着,他先是一愣,随后抿唇抑制不住的笑了笑。
匆匆进入房中。
宋酒正在灯下看书,昏黄的烛火将她纤弱的身影映在纱窗上。头上的珠钗轻轻一晃,烛火也跟着弹跳。
等走近时才发现她正迷迷糊糊地睡着,似乎是过来时带过一阵风,她才转醒。
“回来了,我去给你盛一碗热汤来。”
宋酒还是迷迷糊糊的,说出来的话完全是不受控制的。只知道他身上很凉,需要一碗热汤去去寒气。
王之焕牵住她,手心是暖的。
“外面冷,你身子不好,别受凉了。”
宋酒顺从的坐下,坐了一会儿才清醒。
“累吗?”
看他眼角有些泛青,应该熬了很久。
王之焕身上渐渐回暖,挪到她身边拥住她,笑道:“回来见到你,便不累了。”
“下半晌的时候不是已经选了前三甲吗?怎么回来得这样晚?”
王之焕心中一暖,笑道:“司天监那边出了一些事,我陪皇上去看看。”
王之焕如今在朝中只是挂了一个闲职,何以司天监那边的事情要他去看?
皇上对王之焕的器重似乎很不合理,既然欣赏他的才能,就该给他一个要职。以一个闲臣的身份去司天监,僭越了。
波云诡谲的朝堂,宋酒不懂,也不想懂。但是王之焕身在其中,她不免要担心。
“皇上为何不让你做个正官?你就这么闲着,管的事情却比一般大臣的多,难保其他人不会说闲话。”
王之焕轻柔地抚平她皱起的眉,柔声道:“是我不愿做正官。要是真的坐起了正经的官员,一个月之后怎么去漠北?”
话顺耳一过,但宋酒觉得不对劲。
去漠北不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吗?
“时间怎么提前了?”
王之焕把玩着她的纤纤细指,声音略低。“司天监昨夜观天象,上报的消息不大好。”
宋酒扭头去看他,“什么消息?”
“火星陵犯角宿,不安之象。”
宋酒一怔,从前读过的天官书一页一页从眼前掠过。
火犯守角,有战。
有战,即将有战事发生。
今天下大安,唯有漠北那儿有些动静。但是漠北有种卿镇守,应该不会有大战发生才对。
王之焕沉吟道:“司天监还有一句,太白直追荧惑,是破军杀将的征兆。”
破军杀将,意思是将军战死,军队覆灭。
宋酒想起当初在漠北目睹的那一场战事,尸横遍野,漫天都是血红色。那是漠北失去第一座城的时候,守城的主将同样是战死。
尸体就高高的悬挂在城楼上,供漠北的百姓“观赏”。
那哪里是观赏,简直是侮辱!
不行,她不能让种卿这样惨死!
云湘还在京城等着他回来,他要是死了,云湘一定会随他而去的。
“之焕,千万不能让大哥死!”
她的十指紧紧的陷入了王之焕的皮肉中,坚定的说道:“我要去漠北!”
但以她目前的情况,去漠北有性命之虞。
刘半仙说了,前两个月只能待在王家,哪儿都不能去。要是再敢迈出这里一步,必死无疑。
王之焕握紧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眸,带着几分规劝。“你留在京城,两个月之后再来。”
“不要。”
漠北如今不安全,他去,她要担心的人便又多了一个。
“阿酒,你听话。刘半仙说了,你若是再跨出这里一步,别说五个月,连半个月也坚持不住。”
宋酒不肯再听,刘半仙那个神棍说的话,可不能全信。
当初在漠北,她就是被一个神棍给忽悠了。要不是那个少年,她早成了黄沙中的一具白骨。
王之焕见她别开脸,心一沉,威胁道:“你若是不肯,我就将你锁在屋里,直到我回来为止。”
“你敢!”
她那双水汪汪的鹿眼拼命地睁大,盯着他。
第三十九章 :宛宁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是王之焕妥协了。
“你晚半个月去。”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在此之前他得找到刘半仙商量一下。
好在他一直派人跟着刘半仙,只要刘半仙出京城一步,立即会有人来跟他禀报。
他能信人,却不会长久地相信同一个人。
当然,除了宋酒。
王之焕在屋里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翌日
宋酒整日待在院子里实在太闷了,便带上窦小六到别处走走。
王家内部的格局有江南的味道,但却没有婉约之气。一花一草、一木一石,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粗狂的,不羁的。
王家历代出的都是文官,家里一应摆设应该更具有文人气息才对。
如此表里不一,似乎在掩盖些什么不美好的意图。
窦小六在宋酒养病期间,把王家能去的地方都逛了个遍,知道什么地方景色最好。
看到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积压在心里的一口闷气不自觉散了。
“小六,地方选得不错。”
窦小六得意的笑。
亭中有两人,远远的看见了宋酒,唤道:“这不是宋酒娘子么?在五郎君的房里住久了,终于肯出来见人了?”
宋酒一听就知道是钱慕予。
在王家和她过不去的,她找不出第二个。
钱慕予拉着身边的人走出湖中的亭子,步步生莲,缓缓到宋酒面前。
她身边的女子衣襦裙,青丝还未全数绾起,簪珍珠玲珑八宝簪。
似乎是个世家女。
面容姣好,顾盼生姿,不可多得。
世家女向钱慕予询问道:“钱二娘,这位娘子是……”
钱慕予似乎已经不打算再跟宋酒和平共处,所以便没有什么好言好语,几乎每个字都是带着锋芒。
“能是谁?就是我常跟你提及的那个赖在王家不走的人。”
窦小六当即就窜到宋酒面前,指着钱慕予,翘着下巴道:“喂,什么叫我家大官人赖在这里不走?王家是你的?”
钱慕予侧目剐了窦小六一眼,嫌恶的轻嗤:“没规矩!”
一边的剪春不期上前,抬手就给了窦小六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敢打我?”窦小六最恨有人扇自己耳光,心里窜起一把怒火,对着剪春就开打。
“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
剪春也不是好欺负的,揪着窦小六的头发开拽。
窦小六在乡下可是练过的,无论哪个村的都打不过她。三姑六婆要是去哪儿打口水仗,一定会叫上她。
不为别的,窦小六能打。
剪春很快就败下阵来,宛如一只斗败的母鸡,也不叫唤,低着头回到钱慕予身边。
反观窦小六,除了被剪春扯乱的一把头发,其余都是完完整整的。
钱慕予哼笑,“宋酒,你就是这样管教丫头的?”
她又跟世家女说:“宛宁,你管教下人可不能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
宋酒一听世家女的闺名,猜到了她是何许人。
薛宛宁,薛丞相的千金。
“钱二娘,你不是说要教我怎么做花蝴蝶么?”
钱慕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