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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霄代表众人问出一个让人好奇的问题:“你和你师父为何要做这些?”
慧心浅浅一笑,犹如佛的慈悲,轻声道:“师父说要多多了解一些周边的情况,若是将来有愿意除恶的,我们才能够给予最大的帮助。其实,我师父一直在为除掉乌云山和美人泊的匪患奔走,如今我也算是完成了师父最大的心愿,想必师父知道了我这个不肖徒儿叛出师门的事后能少生些气。”他双手合十,眉眼低垂,神色庄重,有种说不出的安静温柔之感。
季凌霄打心底里喟叹一声。
慧心曾经观察过美人泊周遭的情况,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便执笔当场将美人泊的地形画了出来。
“只可惜从未进入过美人泊,从外面看就是这样的了……”
杨安看着桌子上的地形,感概道:“有其师必有其徒,你的师父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慧心面露惭愧之色,“好在师父西行云游,多年未回,不必见我这样的徒弟。”
杨安目露惋惜,低声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这是慧心一直以来劝别人的话语,如今却被人用在了自己身上,可只有自己身处同样的境地中才会明白,有些人为何会执迷不悔。
他抬头,望着正与李斯年和唐说说着什么的季凌霄,眼神温柔,恰似滴水莲花,他低声道:“来生我愿在佛前忏悔,在菩提树下长跪,今生今世,我只想待在她的身边。”
他抬起头,眼中俱是欢喜,“我已沉迷苦海,怕是上不了岸了。”
杨安从未见过这样的慧心——喜悦、慈悲、执意、干净,又满是深情。他昔年曾经见过慧心论经的模样,他身上永远罩着一层佛光,像是佛最宠爱的弟子,这样的人就该是远离尘世,坐在高高在上的莲花宝座上,无悲无喜地望着人间浮华。
可就是这样纯洁的人儿却被半身风月半身孽债的太女殿下硬生生地从莲花宝座上拉扯下来,他忍不住想要为慧心感到惋惜,却又半是厌恶半是好奇——太女殿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样想着,他的视线便不免在她的身上停留的久了些,季凌霄骤然抬头,猝不及防与他对视。
她勾了勾手指,将脸颊边的一缕碎发顺到而后,手指顺势划过自己的耳垂,而后慢慢垂下,这样一个小动作做起来也是风情万种。
杨安扭开了头,暗暗斥道:果真是妖孽。
“……贾遗珠也在美人泊中,他会给罗璋出谋划策吗?”季凌霄忍不住提出又一重要的问题。
“贾遗珠此人也傲慢的很,当时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跟白忱有所牵扯,不过,即便有所牵扯他还是看不起这些人的。”杨安淡漠地解释。
季凌霄一直觉得贾遗珠跟这些贼匪有所牵扯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毕竟他与他们所站的高度是不一样的,以贾遗珠的性格而言,他即便破釜沉舟直接反了朝廷,也定然不愿与这些乱七八糟的贼匪打交道的,可事实是他不仅仅是打了交道,还牵扯颇深。
唐说抬眼看了季凌霄一眼,似乎在说这里面还有蹊跷。
不知道贾遗珠的底细,他们这里也只能先以攻破美人泊为主要目的了。
“其实,殿下不必如此忧心,”杨安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案几上,气定神闲道:“罗璋也就力气大了些,使得一双千斤锤,实际上脑袋空空,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被白忱捏在手心里把玩了。”
“有李将军在此,即便是铜城铁壁他也定能攻破下来。”
说罢,杨安便向季凌霄告退,起身离开了帐子。
李斯年爽朗一笑:“就如杨少师所说,既然我带军,就定然会将胜利献给殿下的。”
季凌霄眉头微皱,说道:“我心中不安,你还是要万事小心,毕竟什么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李斯年心里热热的,笑着应承了下来。
李斯年转身便又招手下的将军前来,点明兵分几路,如何围剿,而后狠狠地一拍桌子,眼眸里闪烁着凶光,“明日三更开伙,五更拔营,一举攻下美人泊。”
众将军领命而去。
待营帐中只剩下他与季凌霄两人,季凌霄便又来闹他,他捏住她不老实的手,无奈道:“行军打仗,殿下总是这样可不行。”
“可是,本宫也是想为将军你提振士气。”
可她提振的哪里是士气……
李斯年往下看了一眼,低声道:“行军打仗是要禁欲的,憋着这股火气才能士兵在战场上兴致高昂,悍不畏死,面对敌人杀红了眼发泄出这股火气。”
季凌霄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怜悯地看了他双腿间一眼,李斯年被她这么一看差点顶不住。
“殿下……”他苦笑,“可饶了老臣吧。”
季凌霄摸着他坚实有力的手臂,柔声道:“你也快饶了本宫吧,谁让你像是老姜一般,越老越辣,辣的本宫如此难熬呢?”
“殿下又胡思乱想了。”他抬起头狠狠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有一点臣可要跟殿下说话,战场上刀剑无眼,殿下还是在外面等候,不要参与进去较好。”
乌云山那次她的到来差点吓坏他,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殿下冒险了。
“可是本宫……”
“若要殿下涉险那还要等臣子何用?”他的神情认真严肃,“若是殿下不听,不如收了我的兵权,让臣眼不见心也不要担忧好了。”
季凌霄顿时被他说的心都要化了,连声应下。
李斯年这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低头在她的头上印下一吻。
“殿下就等着臣将胜利双手奉上便好。”
随即,他一掀帘子,走了出去,步履轻快,神采飞扬。
季凌霄摸着头,迷迷糊糊地想:她该不会是被施了美人计了吧?好个李斯年!
虽然说是坐镇后方,季凌霄却把阿九和阿六都提溜到眼前,她就不信有她看着这阿六还会搞出什么把戏来,唐说和慧心都放心不下她,季凌霄却将两人都赶上了战场。
“若是不借着这个机会多抢占一些军功将来可有你们后悔的。”
慧心倒是无所谓这些名利,只一心听从太女的话;唐说就不免多想了,将来太女是要称帝的,若是有了军功才能往上升,才能一直一直站在她的身旁。
两人听命而去。
“殿下何不离得再远一些,这里离战场还是太近了,一旦有危险该如何是好?”阿六提议道。
季凌霄笑了笑,低声道:“士兵们在为我大周出生入死,本宫身为主帅又如何能因为怕死就一退再退?本宫看这里就很好。”
阿六笑了笑,便没有再说话。
阿九一直站在季凌霄闷不吭声,实则一直暗暗戒备,若是这个假的“阿六”一发难,他便可以立即擒住。
谁知道这阿六真当自己是来保护太女殿下的,竟老老实实站在季凌霄身边一动不动。
季凌霄骑在马背上,眯着眼睛朝远处望去。
李斯年命令士兵先不惊动这些匪徒偷偷潜入,等到被他们发现的时候再大张旗鼓,饶是罗璋他早有准备也没有料到着朝廷的军队会来的这样快,这样多,又这样猛,他手底下的人又多是地痞流氓、普通农夫,哪里能抵抗得了这些精兵强锐,不一会儿,便兵败如山倒了。
即便他们占据了有力地形,又以逸待劳,可还是经受不住这只如尖刀一般的劲旅,罗璋不得不收拢士兵朝一个方向突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所选择突围的地方正是季凌霄所在的方向。
“不好,这些残匪朝着这里冲过来了,”阿九驱马上前,“殿下……”
季凌霄挥手,她不动声色地在阿六的脸上打量了一圈。
她不信这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此中定然有人为的因素,可又为了什么?是要杀她吗?
她坐下了大白马似乎也感觉到了情况的严峻,不安地喷着鼻息,蹄子刨着脚下的土地。
眼看着远处烟尘滚滚,敌军越来越近,阿九忍不住催促:“殿下!”
“是啊,殿下,咱们还是先行撤退。”阿六帮腔。
然而,阿六越是说话,她却越不想按照阿六的意思来了。
最终,她捏紧缰绳,扬声道:“走,咱们避开他们。”
说着她便当先催马冲着右边跑去,阿六阿九以及十几个亲卫也跟了上去。
不知道为何,那些贼匪总是能够正确地找到她的位置,顺着她跑的方向追来。
到了这个地步,这里面若是没有鬼才怪!
季凌霄在一片林中停下了马。
“殿下,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阿九着急地催促。
季凌霄眉眼凌厉,虽带笑意却也含满了杀意,“早就来不及了,你难道没看见,他们就是追着本宫来的吗?看来他们是意在本宫了。”
阿九径直地看向阿六,抽出手中的剑。
阿六笑眯眯道:“阿九你这是在做什么?竟然敢在殿下面前拔剑,莫非你背叛了殿下?”
阿九照着他的脸啐了一口,阿六侧身躲过了他的飞痰暗器。
“殿下难道就不做些什么吗?阿九他……”
“幺儿,你还要再装下去吗?”
阿六一愣,笑得更加开怀了,“居然早就被认出来了,可是,幺儿早就已经死了,我可是将幺儿还给殿下了,世间再无幺儿此人。”
季凌霄自然知道,也从始至终都把他当作那个心机深沉的萧苇,可是,现在敌暗我明,若是能借用一个名字,唤起他的一些记忆和情感,那她赢面也会更大,她向来是不避讳使用这些阴私手段的。
她低头叹息,眼神却不动声色地环顾周围一圈。
萧苇如此谨慎,不可能在没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之下就此泄露身份,周围定然有他的人。
“殿下也真是调皮,既然认出了我为何不早早告诉我呢?”萧苇抚摸着脸,笑道:“我若是早知道殿下已经认出,就不用忍的这般艰难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请太女殿下?”
阿九立刻挡在季凌霄面前,而季凌霄身边跟的其他亲卫都反而站在了萧苇身边,冲着季凌霄拔剑。
远处依稀传来战鼓声,厮杀声,后面的烟尘也越来越近,此时此刻,她却被自己昔日的面首围堵在这里。
季凌霄伸手,将耳边的碎发抿到而后,伸手拔出了身侧的一柄如白练的宝剑,剑身寒光凛凛,散发着惊人的煞气。
“殿下,”萧苇笑容未变,口气亲热,“这可不是殿下该玩的东西,一旦伤到殿下可怎么是好?殿下还不如交给我。”
“你以为本宫疯了不成?”她横剑于胸前,她的剑术虽然不如鞭术,但好歹能用来防身。
“我可并不愿伤到殿下,只是请殿下去做客而已,若是殿下偏要拒绝……”他故作惋惜地叹息,“唉,摧残美丽花儿的事,我向来是不愿意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今天给大家暴更!晚上还有一章!
☆、第99章
季凌霄心思百转; 抬起头时; 眼中露出不舍和愤恨的情谊,那双眼睛太过明亮,又太过媚气,即便流露出“恨”也宛如嗔怪。
萧苇眸色沉沉,随即闭上眼; 又立刻睁开; 笑盈盈道:“殿下可要快点考虑了; 身后的罗璋可就要追上来了; 您知道的罗璋可一向厌恶女人,尤其是花心好色的美女,若是殿下落到了他的手上可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季凌霄叹了口气,“幺儿你……”
“没有幺儿!”他突然拔高了声音,又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