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夫人望着她的眉眼,心中柔软成一片,“怎么说?”
“你应该吻她,”她双唇微翘,作出求吻的姿势,笑眯眯道:“将她吻到窒息,她便会醒过来了。”
楚夫人一向洁身自爱,简直像是在生活在雪山上的隐士修者,哪里受过这样的调戏,没一会儿,那张如白玉的脸上便涂抹上了绯红的胭脂。
她发丝散乱,衣襟微敞,半眯着眼睛看他的模样简直是无边风流,风月尽付。
楚夫人低下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唇,就像是膜拜着自己举世无双的珍宝。
“你可真是个祸害。”他声音哑的不行。
昨晚,季凌霄死缠烂打非要让他留下,让他与她同睡,还是那种把他当作火炉那种正经的同睡,虽然他是个正人君子,可他更是个男人,一个为了这个人着了迷、入了魔的男人,很艰难地才能忍住。
他刚刚离开她的唇,她却探出双臂,缠住了他的脖颈,痴缠道:“你这样就像打发了我,这我可不满意。”
楚夫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轻轻呼了口气。
“阿奴饶了我吧。”
看着如青竹一般不折不屈的男子求饶果真会让人心底生出无限满足。
或许是因为她的目光太过明显了,他竟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还没有等她反抗,他却将自己的额角贴上她的额角。
“我虽然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可我到底是个已加冠的男人,阿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只管纵火,不管灭火”的季凌霄点了点头。
楚夫人将额头贴着她的肌肤狠狠蹭了蹭,才隐忍着移开,松了手。
“外面是下了一夜的雪吧?”
楚夫人心有神会地将窗子打开了一道小缝,下一刻,他的后背便贴上了一个热乎乎的人。
季凌霄拢着被,将被角塞进他的双手中,楚夫人无奈地接过,他捏着被角,趴在窗台上,感觉自己好像背了一个娃娃。
两人就这样交叠着,盖着同一条被子,默默看着远处的雪景。
楚夫人握住她坏在他腰间的手,默默收紧,情不自禁地放到嘴边吻了吻。
此刻方才是他一生中最满足的时刻,若是能一辈子如此那该有多好。
“楚郎……”她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楚夫人避开了头,无奈地瞪她,季凌霄偷笑。
那副捣乱的样子也可爱的要命。
“怎么了?”
她的手指搔过他的指腹,在他的关节上打转儿。
楚夫人侧头,只见她长而翘的睫毛。
怎么会有男人长这么漂亮的睫毛呢?
睫毛轻颤时,像是蝴蝶的翅膀。
“如果我要离开青山书院,你会陪我一起吗?”
即便许久没有得到答案,季凌霄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毕竟楚夫人他可是内定的下任青山山长,虽然她敢拍着胸脯保障,自己定会赚取这万里山河,可让他人看来,只有一座山头的她无异于信口开河。
季凌霄抬眼,却见楚夫人板着一张脸道:“你学业未成,来青山书院也不过短短数日,你要去哪儿?”
哎?
楚夫人与她十指相扣,低声道:“你不要好高骛远,要好好学习,青山书院能人众多你该多向他们讨教才是……”
季凌霄听着他的说教,两眼一翻直接朝他身上撞去。
他惊慌失措地扶住她。
“饶了我吧,我不爱这个……”
楚夫人抿住唇,冷声道:“不行,一个大男人若是不多学些东西将来何以安身立命,今后我来辅导你。”
季凌霄双手钻进他的衣服里,他虽然看上去瘦,身上却仍有肌肉,摸上去也很紧致。
“楚郎……不要了,我有楚郎就好了,楚郎就是我的眼,就是我的手,就是我的脑。”
楚夫人涨红了脸,期期艾艾道:“你……你可真是冥顽不灵。”
季凌霄起身跨坐在他盘着的腿上,后背靠着窗台,与他面对面。
这种姿势实在太过羞耻了,楚夫人坚持不到一刻就撇开了头。
“我说的是真的,大周岌岌可危,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以后吗?”
以后……
他蜜糖一样的双眸越来越深。
在没有她出现的时候,他这一生自然都要奉献给青山书院,可是,有她出现了……
“你为何不愿意留在青山书院?”他艰涩地开口。
“因为,我想要做一番大事业!”
他神色一怔。
季凌霄却没有逼迫他,只是笑容满满地凝视着他。
是啊,男人都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他想要去闯荡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楚夫人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季凌霄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
两人一动不动维持着这个姿势好久。
季凌霄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头,耳边却传来楚夫人的一句话,她也没有细听,只是望着远处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那溜光水滑的大氅转眼就消失在了房屋后面。
“阿奴?”
“啊?你刚刚说什么?”
季凌霄转过头,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楚夫人的神色暗了暗,低声道:“我向山长求情,你还是早些下来听课吧,无论将来你在不在青山书院,无论你要建立怎么样的功绩,不学习是不行的。”
季凌霄被他说的是愧疚不已。
楚夫人果然在山长面前很有面子,不过一说,便让山长暂行记下她的惩罚,可以先到学堂听课。
楚夫人自愿作为她的同桌,课上课下随时为她讲解,答疑解惑。
很奇怪,有了他的讲解,即便是最枯燥的经学课也变得很有意思了,而且,他不但擅长经学,就连史学、算学、星象、水文,甚至连岐黄、兵法都擅长,当真是个全才了。
季凌霄这才终于明白为何他会被定为下任山长了
几日后,季凌霄总算是借着楚夫人的光等到了公输子鱼的课,其实,青山书院内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公输子鱼的课,他脾气古怪,也只愿意见自己想见的人,这次,似乎是他有求于楚夫人,这才允许了她来。
然而,公输子鱼的相貌丝毫没有他的名气大高,可当她在他身边观摩他做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指甲要比别人漂亮很多,铰成贝壳一般圆润的样子,指盖光洁,微微透粉,很难想象这样的指甲居然长在一个长长制作各种器具的匠人手上。
楚夫人站在公输子鱼的身边,常常公输子鱼一伸手,他就直接递上了公输子鱼需要的器具。
公输子鱼嘴里叼着一杆烟袋,含含糊糊道:“那小道若是有你一半听话,我可真要感谢祖宗喽。”
楚夫人没有答话。
公输子鱼瞥了他一眼,突然捏住烟袋,压低声音道:“阿狸,老夫就这么一个徒弟,你就去跟你阿耶说两句好话,让他帮我把我的宝贝徒儿给放了呗,老夫可还等着他为我传承衣钵。”
楚夫人拣了一块木条递过去,冷淡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公输子鱼一脸丧气,吸了几口烟袋,又道:“他也不是成天捣乱,最近还找我要了些东西,说要研制什么厉害武器,你也知道,他在这方面极有天分,不如……就算了?他的天分比老夫还要高,若是多在老夫手底下学习一段时间,必将青出于蓝。”
即便面对的是他的老师,还是名声威望都极高的公输子鱼,楚夫人依旧摇了摇头,冷声回复:“不行。”
公输子鱼“啪”就把木条扔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地打滚道:“我不干!我不干!合着你老子欺负我,还要欺负我徒弟?不干了,不干了,老夫说什么都不干了!”
季凌霄目瞪口呆。
“老师,”楚夫人冷的像是一块冰,“您越是这样,山长越不会同意的,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了。”
公输子鱼一个鲤鱼翻身便从地面跃了起来,口中忙道:“不威胁了,不威胁了,好阿狸,你快跟山长说说,把小道放了吧。”
楚夫人考虑了一会儿才道:“山长自有他的考量,学生……”
“啧,”公输子鱼咂了咂嘴,极为肉疼地将一个长条物件儿塞进楚夫人手中,“你看看,这就是小道新研究出来的,要不你拿回去看看?”
楚夫人板着脸道:“老师将我当作何种人!”
公输子鱼抖了抖,立刻笑呵呵道:“这是送给你防身的,小巧方便,杀伤力惊人,你拉一下尾部的装置,它便会射出三十六颗透骨钉,钉钉入骨,无论那人武功再高超也是死的不能再死,小玩意儿,我家乖徒儿做的,你拿去给山长看看,看值不值得放。”
说到这里,他便忍不住挺了挺胸膛,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楚夫人盯着掌心里那小巧玲珑的暗器,冷淡道:“我会禀明山长的。”
公输子鱼更乐呵了。
从公输子鱼那里出来,两人走在路上,楚夫人突然叫住了季凌霄。
季凌霄抬头望他,他那张一贯冷漠不可亲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眨眨眼睛。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要比她大一些,正好将她的手包裹住。
“好暖啊,可是,身子也好冷。”季凌霄期待地凝视着他。
楚夫人耳朵发红。
季凌霄正关注着他的耳朵,没留神儿,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样东西,她低头一看,那东西正是公输子鱼交给他的暗器。
“这……你不是要拿回去给山长看看吗?”
“嗯,”楚夫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低声道:“山长的性子我了解,他一贯喜欢新奇的物件儿,这东西若是给他看了,恐怕就拿不回来了。”
你这样说你爹真的好吗?
“而且,你比他更需要这个,”他握紧她的手,眼神左顾右盼,讷讷道:“我不放心你。”
虽然地上还有积雪,但是,在那一瞬间,她却感觉到了春暖花开。
“那山长就不需要了吗?”
楚夫人垂下头,愧疚道:“就当是我不孝,他的剑术也是一绝,至少还有自保之力,唯有你……”
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可他这种胳膊肘朝内拐的样子,实在让她爱死了。
“……文不成,武不就,志大才疏,徒有野心,也没有什么能力,更没有什么帮手……”
“你在说下去,咱们两个可就要分了啊。”
季凌霄脸上的喜色全都变成了尴尬。
楚夫人浅浅一笑,宛若月色映在雪上的清辉,他弯下腰,抵住她的额头,温柔道:“可是,我这一辈子只爱着这样的你。”
没想到一贯严肃正经的人一旦拉开闸,居然这么会说情话。
季凌霄听的是骨头发麻,真想狠狠地吃掉他。
她刚伸出手,楚夫人却笑着后退一步。
“不行,”他墨绿披风在寒风中翻动,就像是一根叶子轻颤的竹子,他矜持且克制地摇头,笑道:“阿奴露出这样的神情定然是要使坏了,我近来定力不太好,等我修好了定力再来找阿奴。”
说罢,他就这样转身走了,走了!
——你要是定力深厚,我还要你作甚!你去跟你的右手相亲相爱去吧!
季凌霄气鼓鼓地回身,余光却瞥到一个骤然躲到屋后的身影。
她想了想,迈开脚步,从另一条路绕到了屋后。
一个男人正披着大氅,偷偷探头,见雪地上已经空无一人,他才舒了口气,又有些落寞的扶着墙壁垂下头。
突然,他双手遮面直接蹲到墙角,额头死死顶着墙角,整个人都在发颤。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