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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这我就不明白,那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放在你的眼皮底下,你居然不想做些什么?”
“莫非贾一郎你不会?要不要我们来教教你啊!”
贾兰君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你们哪里见过真正的美人,还活色生香呢!”
他单手擎着下巴; 眼神发直,“若是那人的话,真叫我死在她裙下也心甘情愿。”
众郎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贾一郎,”为首的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迫不及待道:“快跟我们来说说,你口中那人到底是谁呀,谁还能有十三娘漂亮?”
“就是,这十三娘可是长安娼门中站尖儿的了,比她漂亮,怕是要仙女下凡了吧?”
“我们才不信呢。”
贾兰君一下子恼了,他推开众人就要往外走,“你们爱信不信,我有仙女姐姐就好了,你们自去找别人吧!”
“啊呀,别啊,我们可好奇的紧!”
众人七手八脚地要拦,七嘴八舌地要他说说那位好看到不行的仙女姐姐到底是什么模样。
正在这时,一娇软的声音伴随着香风而至——
“是啊,我也很好奇呢,郎君口中的仙女姐姐真有我美吗?”
先听声音众人就先酥软了半边身子,等看到来人全貌,连另半面也酥软掉了。
唯有贾兰君直视着她,还一副皱眉不满的样子。
十三娘何曾见过这样的郎君,越发对他青睐有加了。
“我曾听不少人提起过贾郎之名,如今看来果真非同凡响,看来今年贾郎要把状元郎和探花使这两个名头占全了。”
听到这样一番香喷喷的恭维,贾兰君却眼睛垂下,似乎很打不起精神来。
“一郎,你倒是说句话啊。”
周围看热闹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急忙催促道。
贾兰君毫不客气道:“你们娼门女子就会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唐说论才华,论样貌,哪一点不比我强?我看这些名头都会是他的,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些虚名,何不快快找他去。”
这样一番毫不留情的话出口,连周围围观的郎君们都有些心疼起毫无缘由就被怼了一顿的十三娘。
“郎君是恼我了?”十三娘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强弯着唇道。
贾兰君斜睨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十三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通常都是男人上赶着犯贱受她折磨的,哪里让她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脸,她偷偷干这行只是因为喜欢而已,谁愿意受这样的指责。
十三娘一甩脸,转身就走。
“哎,十三娘……”
虽然那些男人极力挽留,十三娘却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既然你们要见的人见着了,那我就走了。”
贾兰君重新抬脚,却又被他们拦住了。
“一郎,你这又是何苦呢?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当这位十三娘的入幕之宾,非但男子如此,许多贵女也将这位十三娘捧为座上宾呢,哎呀,你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贾兰君轻哼一声,“就当我不解风情好了。”
“就算你有了神仙姐姐,也不妨碍你此时欢爱一番啊,难道你还要为你的神仙姐姐守节?”
“这不关你们的事儿!”他板着脸,有些不近人情。
然而,即便他如此桀骜,不给这些人面子,这些人也都腆着笑脸,上赶着巴结他,因为在这一群人中就数他的身份地位最高,前途最为不可限量,其他人都不过是想要抱他的大腿而已。
贾兰君又要走,可是众人还是不肯放他,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侧身半拔出腰间的宝剑。
“噌”的一声,寒光如秋水照上众人的眉眼。
众人唬了了一大跳,连忙退后几步。
“贾兰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贾兰君按剑环顾四周,目若寒星,“应该说你们想要做什么吧?说!你们堵在这里不让我走,究竟有什么阴谋。”
“你先把剑放下!”
“有话好好说……”
“哪里有什么阴谋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却让贾兰君的眉头越皱越紧,剑身也越拔越长。
“一郎,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又是为首的郎君,用袖子半遮着脸,声泪俱下道:“实在是那无盐男太过嚣张,我们看不过去与他比试一二,谁料竟场场都输!实在气不过,便想要拉拢你与他比试一番,料想你才华出众,年少成名,定然能够好好打压他的嚣张气焰。”
这无盐男说的自然是郭淮。
随即,众人也谈起了郭淮的嚣张事例,还每每都往贾兰君身上引,想要激起贾兰君同仇敌忾。
贾兰君“沧”的一声将整把剑都拔了出来,原本还在劝说的人,突然“呼啦”一下散了个干净。
“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吗?”贾兰君歪着头,冷笑一声,“郭淮是谁?我又是谁?我虽然被人捧得很高可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可是……可是……”那人眸子一转,“郭淮说你牙齿掉了一大块,现在的模样就像是兔子一样。”
贾兰君一抽剑,剑尖儿直指那人的鼻子,那人吓得脸色发白,眼角不断抽搐,冷汗不住的流。
“郭淮恃才傲物,偏爱嘲讽,可他绝不拿别人身体的残缺开玩笑,因为这天下,他怕是最受尽这般苦楚的人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却传来了“啪啪啪”的拍手声。
“本来以为又是什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我的知己。”
郭淮站在门口,仰头大笑,脸上的红色印记越发明显可怖了。
那些人在郭淮不在的时候,敢各种抹黑他,但是当郭淮站在眼前的时候,他们却像是哑了火的炮仗一样,一个个往后缩,恨不得郭淮没有看到自己一般。
他们实在是怕了郭淮那毒舌了。
贾兰君本就与郭淮没有什么交集,对郭淮的性格也很不喜欢,所以,即便郭淮已经显出少见的友好一面,他也只是淡淡的。
郭淮除了对太女李神爱,还没有贴过别人的冷屁股,自然也就不再搭理他。
他双手抱胸,微扬下巴,嘲笑道:“几个手下败将不是说要找帮手吗?帮手呢?”
“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总是拉帮结伙找人帮忙,真真连小娘子都不如。”
“郭淮!你也别张狂!我们到底是比你这个永远也进不了朝堂的人强!”
郭淮喷出一声鼻息,“你也只能拿这个来说事儿了,不过,以你的身家恐怕连皇宫也进不去吧?”
的确,郭淮虽然没有功名在身,却是常常被圣上请进宫里作诗作画的。
众人与他争辩,可那郭淮虽然样貌无盐,却舌灿莲花,有毒的很,直将他们一个个说的面红耳赤,败下阵来。
有个被郭淮怒斥成“烂泥巴”的郎君愤愤不平,“你还不是仗着太女殿下的宠爱,如此爱慕好色的殿下对你如此,不过就是起了玩心而已!”
刚刚无论怎么被他们指责咒骂都气定神闲的郭淮脸色骤变,那张脸更宛如修罗夜叉,他猛地上前一步,像是要揍人一般瞪圆了眼睛,怒道:“你说什么!”
“烂泥巴”生生打了个哆嗦,嘴巴也不听使唤起来,哆哆嗦嗦地“我我我”个不停。
“郭兄,未免太不把学子们放在眼里了,”贾兰君沉着脸挡在了“烂泥巴”的面前,“你如此做派倒不如远远离了太女,否则,定然会给她招来祸事的。”
郭淮恨得啐死这小白脸,刚刚他还作壁上观,一听到太女就冲了过来,要说他对李神爱没有什么想法,郭淮是打死都不信。
郭淮眉眼上挑,一副很是嚣张的样子看着贾兰君,好像在说“你能耐我何?”
贾兰君心里也暗恨上了郭淮,冷声冷气道:“郭兄还真是癞□□想吃天鹅肉啊。”
郭淮微笑,“你倒是想吃,可那天鹅瞧得上你吗?”
贾兰君一想起太女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忍不住红了耳垂。
——殿下未必对自己没有意思,只是这样隐秘的小欣喜、小暧昧,他却并不想让旁人知道,尤其是对虎视眈眈的郭淮。
贾兰君并不想用样貌缺陷去打击郭淮,便道:“郭兄这般倒像是殿下已然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一般,怕会惹殿下不喜吧?”
如果说天不怕地不怕的郭淮最怕的是什么,那定然是怕李神爱不喜欢自己,怕自己给李神爱带来麻烦,所以贾兰君所言句句敲在了他的心口。
“哈哈,就是啊,偏偏你这人以为自己是自比信安郡王的大美男了,还以为太女会宠爱你,哈哈,不是我说,就你长了这样一张人嫌鬼厌的脸,就算是真爬上了殿下的床,殿下半夜醒来也会吓得将你一脚踹下地去!”
郭淮的神色更加可怖了,脸色白的地方青黑,红的地方愈红,几乎能将小孩子吓哭了。
那些人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可以怒怼郭淮的机会,哪里肯轻易放过,因为在场的都是男人,所以便又拿郭淮那里开起了玩笑,玩笑越来越过火,连贾兰君也不自禁地皱眉,拉开与这些人的距离。
郭淮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面对着众人的指责,两手紧握,手背青筋凸出,甚至连身子都在微微发颤。
“哎哟,我差点忘了一件事。”那人故意捂住了嘴,挤眉弄眼道:“太女殿下根本就不会让你侍寝啊,还有郭淮你呀……”
他的小眼睛上上下下扫视着郭淮,不怀好意道:“……恐怕至今还没有体会过女人的滋味吧!”
“切,也不知道太女殿下究竟看上了你哪一点?怕是你硬贴上去,太女无可奈何才接受的吧?”
“哎哟,我们的大才子郭淮就是一条硬扒着太女不放的癞皮狗哟!”
“你不是很傲吗?怎么就如此贱呢?长得其貌不扬偏偏还竟想要太女殿下的青睐。”
“咦?这么想来是不是你给太女下了什么魇,才让她对你稍微好了些啊?”
“够了!”贾兰君吐出一句。
只听“啪”的一声,一把泥金绘牡丹的折扇在郭淮的面前打开,完全遮住了他的难看落寞又痛苦的神色。
“本宫为什么会选择他作为本宫的入幕之宾,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季凌霄锦衣华服,宛若天神一般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降临在他的面前,骨气奇高的郭淮面对此情此景也忍不住鼻子一酸,低下头来。
季凌霄伸手一揽,环住了他的肩膀,笑容温婉,眼神满是深情,“他的好,你们这些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孩子自然不懂。”
那些郎君有些不服。
季凌霄侧头一笑,枕在郭淮的肩膀上,笑吟吟道:“难道本宫说的不对吗?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宫门下的宾客无礼,莫非要本宫去陛下那里参你们一本吗?”
“就说你们家教不严,门风败坏好了。”
原本还满不在意的男人们一个个如遭雷击,脸色苍白若纸。
在大周朝,一个家族要成为小世家至少需要三代的努力,而门风是最重要的标准,门风败坏的家族那可会导致家族里的姑娘嫁不出去,家族里的男丁娶不到媳妇。
若是圣上金口玉言说一个家族“家教不严,门风败坏”那可会断了这个家族永生永世的上升渠道,他们便会是这个家族一辈子的罪人了。
可谁又能想到,这不是娼门吗?太女殿下又怎么会在这里?
哎?
这些人突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该……该不会尽阅男色的太女开始对女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