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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但是,李斯年知道他是恨自己不争气,杨安本就对太女心怀不满,看到李将军能够出这等昏招,自然都算在了太女的蛊惑上。
李斯年暗暗朝杨安摇了摇头,示意有些话等两人私下再说。
杨安侧过头,细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轻声道:“白忱和裴谙两人都逃了出去?”
季凌霄轻咳了一声,似乎在向谁示意。
“没有,两人皆亡。”
阿九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冷淡地说道。
杨安沉吟片刻,“那你们为何如此匆忙赶向美人泊,莫非……”
他手指微屈,扣了扣自己的下巴,轻声道:“我明白了。”
“是长安出了什么事情吧?”
果然,不愧是被李琼推崇备至的杨安。
“那老师能猜到长安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吗?”
杨安冷淡地瞥了季凌霄一眼,“上赶着在太女殿下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若是**,那目的不是昭然若揭了吗?”
季凌霄叹息一声。
杨安看了看屋子里的人,自知自己并非是太女的人,便打算避嫌离开。
季凌霄快速上前几步,朝杨安执弟子礼,“求老师赐教。”
杨安站在门口微微侧身,眉飞入鬓,神情淡漠,“既然你称呼我一声老师,我便说一些,听不听是殿下的事情。”
他望着夜空中的明月,低声道:“别忙着回,若不是大事,陛下都会为殿下摆平,现在殿下更应该注意的则是……”
他的嘴快速地动了一下,只有季凌霄听清他口中的话。
直至杨安离去,她还愣在门口,想着杨安所说。
——“殿下现在要做的是要保证自己安然无恙,长安之中有的是人想要殿下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她摸了摸鬓角,深深笑了起来。
——她果然是挡了某些人的路,可是,怎么办?她就是喜欢死他们不爽的模样了!
“对了,你们可曾派人去告之楚夫人,乌云山被我们攻下,白忱也身陨了?”
李斯年招来亲卫,如此嘱咐一番,亲卫便下山去拜访楚夫人去了。
季凌霄坐在榻上,脚后跟一下一下敲击在榻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殿下在想什么?”李斯年亦在榻边坐下。
“本宫在想……为何不见贾太师呢?不是白忱将他救走的吗?那他人又在哪里?”
“殿下总算是想起这件事了,”唐说盯着两人过于亲密的距离,一脸不爽道:“我倒是从白忱的亲卫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贾遗珠几乎是用了一半的家财才说动白忱救他,后来在乌云山时,白忱百般设计将他另一半家财也骗了来,之后,由于贼首罗璋做了交换,罗璋用了不少粮食和珠宝,将贾遗珠买了过去,至于过去做什么,倒是没有人知晓了。”
真没想到昔日权倾朝野的贾遗珠如今却成了贼匪们交换的货物。
季凌霄最终拍案道:“先攻美人泊,长安的事情再等消息。”
说罢,她自己倒是当先一步往内室而去了。
季凌霄走后,唐说、慧心、李斯年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阿九的身上。
“裴谙是如何死的?”
阿九朝内室望了一眼,压低声音将自己如何用腐骨水杀人一事和盘托出。
“那殿下洒在白忱身上的粉末?”
“那是化肉散,留给殿下防身用的。”阿九说的理直气壮。
李斯年摇头,“此物太过凶险,一旦不好容易伤及主人。”
阿九颇为不屑,这等小毒物哪里算得上凶险。
“我看这人就没有按好心,初来时便不情不愿的,最近又上赶着,谁知道他想要偷偷摸摸做些什么!”唐说的眼神宛若锥子一般,上上下下将阿九都捅透了。
慧心却持有不同意见:“牢房被外力破坏,你是故意做出裴谙逃走的假象?”
阿九扬了扬下巴,“为主人办事,自然不能给主人带来麻烦,世人知道裴谙逃走,总比知道他是死在腐骨水下要好。”
如此说来,他倒是认真为太女打算过。
“那你又如何确认白忱已死?”唐说似乎跟他杠上了。
“化肉散下还没有死不成的人,即便他削肉剜骨,那毒也已经深入骨髓,所以,他定然是活不成了。”
李斯年压低声音道:“既然你是陛下赐予的,陛下近来定会有指示传来,你多注意一下,”他视线掠过桀骜不驯却一身仙气的唐说,以及清淡沉静的慧心,“你们最近也要多多注意长安来的消息,有些时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唐说脸上虽然作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心中却暗暗记下。
慧心点了点头,转身往内室走去。
屋子里,床上的被褥都是亲兵新换的,季凌霄俯卧在床上,脸藏在臂弯里,连背影都有几分沮丧。
慧心沉默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你就这么光站着,就不能做些什么安慰安慰我吗?”她娇软的抱怨着。
慧心有些手足无措,他伸出手,按住她的背心,轻声道:“殿下还好吗?”
“不好,不好!”
他抿了抿唇,清澈如溪水的双眸闪过一丝心疼。
“呜呜——虽然扳倒敌人的感觉很爽,可是……可是……那可是白大物诶,感觉好可惜……”
慧心:“……”
他骤然收回了手。
季凌霄侧头,脸上闷得有些发红,目光更是软媚,“你怎么收回手了?”
慧心抿紧唇,一副生气却不知道该不该生气的模样,许久,他才闷闷道:“我不是佛。”
“唔?”
“即便是佛也有一刻迷惘堕落时,所以……”他低垂下头,颈项在烛光的映衬下竟显出一种透明的精致来,“我也会不愿意从你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季凌霄眼睛微微睁大,她发现了慧心身上的一些改变之处,他身姿依旧高洁,可是那颗心已经沾染上了她的气息。
她眯起眼睛,轻声道:“你该不会是嫉妒了吧?”
贪、嗔、痴乃让人堕落的三不善根,亦是三毒,而他却在不知不觉中中毒颇深——
他因美色而贪恋,他因嫉妒而嗔,他因她而痴……
佛堕入凡尘,心染上情爱。
他坐在她的床边,伸手拂开她后颈的青丝,低头,将一个微凉带着丝丝檀香的吻落在上面。
“我嫉妒,因为我心悦殿下,我爱慕殿下。”
一旦认清自己的心后,一尘不染的慧心倒是比谁都更加坦诚。
作者有话要说: 若无意外,今天还会有一章。
李琼的车可以有,等我有时间给大家发。
☆、第95章
因为挂念长安; 想要尽快解决掉美人泊盘踞的罗璋一伙人; 军队在乌云山休整了不到三日便继续前行。
临出发时,季凌霄来到楚夫人的屋子前,这里面的人在听闻乌云山已攻破; 白忱已死的消息后便赶走了童子; 自己点了一把火,将自己同这座堆满了许多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巧物件儿的房子同时烧掉; 她甚至都来不及告诉他; 他可能多年来一直恨错了人。
季凌霄双手捏香; 对着遭遇火光后的废墟拜了一拜; 又为他烧了些纸钱才重新上路。
“真是可惜; 青山书院一脉这么多惊才绝艳的人物如今却是一个都不在了,”季凌霄忍不住感叹; “到底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做下火烧书院的事情!”
“其实也不尽然; ”唐说道:“我倒是能够理解火烧南山书院那人的心思。”
在周围一行人诡异的视线下,唐说平静道:“这不是很明显吗?既然厉害的人成为不了你的助力; 自然是要预防着他们成为你的敌人,这样说来; 干掉他们倒是最好的选择,一把火烧掉南山书院简直是干净利索的手法。”
慧心蹙眉; “计谋有阳谋有阴谋,为何偏偏用这种阴晦的手段?若是天下人皆有可能成为你的敌人,那还能杀尽天下人吗?”
唐说嗤笑一声; “所以说,这样的人只能成为枭雄,而成为不了帝王。”
真不容易啊,能从坑杀那么多士兵的唐说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
想到昔日唐说帮着白忱杀了多少她大周的子民,如今可全都反过来了,命运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东西。
为防夜长梦多,李斯年带领着军队也加快了行程,像是一柄利刃直直插向美人泊。
越快临近,李斯年便越小心,改为夜里行军,白日休息,尽量不烧火做饭,努力不让美人泊的人觉察到这么一大队人马靠近。
然而,至今长安也没有消息传来,这让季凌霄不得不忧虑是不是有人故意截了通向她这里的信件。
时间一长,又吃多了干粮,她的嘴上便冒出了一圈水泡,唐说一边说她“心思浅,不堪大用”,一边又心疼地要帮她把水泡挑破,季凌霄坚决不肯。
唐说居然还找了慧心来帮忙,两人包夹着她,准备强制帮她挑破,季凌霄却一下子跳到来人的身后,连声拒绝。
“殿下这般成何体统!”
季凌霄背脊一僵,认出了眼前的衣服属于杨安的,心里越发懊恼自己怎么惹到这个木头身上了。
“殿下这般畏畏缩缩实在不像样子,抬起头来!”在杨安丝毫不留情面的呵斥下,季凌霄不满地抬起头,眼前骤然闪过一道白光,接着唇上便一阵凉痛,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杨安已将一方白色的帕子糊在了她的嘴上,右手则捏着一根银针,他随意甩了甩上面的水。
“好了。”
他一背手宛如一片云彩飘过。
季凌霄捂着嘴瞪唐说和慧心。
“这可是殿下心心念念的李大将军提出来的做法,”或许是觉得殿下能讨厌一下李斯年很不错,唐说笑眯眯道:“我们都心疼殿下下不了手,自然只能让杨少师来了。”
慧心捧着一盒翠绿的膏药站在她身旁,忧心忡忡道:“我给你抹些药会好一些。”
季凌霄目光一转,笑着放下了手帕,双唇朝着慧心一倔,作出一个求吻的姿势。
慧心的脸“腾”的一下全红了,他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唐说在慧心身后嘀嘀咕咕道:“就你吃她这一套,所以她才愿意逗你。”
季凌霄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也很吃这套啊”,唐说脸一红,立刻说不出话来。
慧心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抹了一些膏药,轻轻地抹在她的唇上,那张本来就翘的过分,生的美艳的粉唇沾上膏药后亮闪闪的,竟像是某些圆鼓鼓的令人垂涎欲滴的水果。
他越抹越热,连呼出的气息都多了几分神思不属的味道。
慧心暗暗念了几遍佛经,努力使自己不胡思乱想。
季凌霄由着他动作,却盯着他的脸一眨不眨,她爱死他这般羞涩小媳妇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再逗逗他。
季凌霄探出一小截舌头,柔软的舌头宛如灵蛇一般在他的指尖舔了一下,微苦的药味中还带着一丝清凉。
慧心如遭雷击,竟一动也不动。
她突然张口,用牙齿在他的指头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半月型的牙印。
慧心望着那处香艳的牙印神情恍惚。
“嘶——”她捂住了嘴。
慧心立刻惊醒,慌张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这药……”她皱眉,吞吞吐吐道:“有些辣,弄得我的唇上火烧火燎的,难受的很。”
“怎么会……”他挖了一块药就要放进嘴里,却被季凌霄一挥手打开。
“药也是能乱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