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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没有经过炮制的药材药效差很多,药性又比较冲,有些甚至带着毒性,但是只要用量合适,还是能起到不错的效果的。
不过麻烦的是,附近却没有水源,叶陌只能跟令狐说了一声,拿着破瓦罐找水去了。
叶陌毕竟身怀野外生存技能,这里又是南方江边多水的地方,因此找水源对他来说并不太麻烦。而等到叶陌找到水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令狐他们身边已经多了一个须发皆白、牙齿稀疏、衣着破烂的老者,叶陌当然知道,这就是风清扬了。
还好,总算还是碰上了。叶陌心里有点庆幸,就怕由于他的出现连这个也改变了呢。
“叶兄弟,你回来了。”令狐远远的打着招呼。
“幸不辱命,找到水了,这位老伯是?”叶陌拿起手上的瓦罐晃了晃,明知故问道。
“这是我们在这里碰到的老伯,我跟他说了跟我们在一块儿很危险,他就是不听,硬要待在这儿。”令狐有点无奈的说道。
而那旁边的老伯却理都不理他们,仍旧在一边自顾无聊的甩着手中的长竹竿。
“没事的,我们熬点药喝了,就可以继续赶路了。”叶陌笑道:“反倒是我们打扰了人家,我们早点离开,他自然就不危险了。”
“还是这小兄弟明事理,我在外面被人赶,这里你又叫我走,我一大把年纪,你叫我去哪里呢?”那位老伯顿时连连点头,赞同的说道。
叶陌也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无力,一点都听不出他竟然会是一位绝世高手。
令狐一想也是,但是岳灵姗现在又实在不便行动,不禁左右为难。
“好了,我先熬药,热汤药喝下去很快就会好的,待会我们早点离开就是。”叶陌笑着说道,再次找来几块砖头就打算生火。
“哎呀,差点忘记了,不能生火了。”令狐拉起叶陌走开几步,在他耳边说道:“刚刚我听到动静查看了一下,看到有些锦衣卫在到处找着什么,我看很有可能就是找我们的,现在生火,升起的烟很有可能被他们发现了。”
叶陌也知道左冷禅既然发现了他们的行踪,锦衣卫的人马自然会紧跟而来,因此也不意外,不过他还是说道:“现在还是令师妹的病情比较重要,如果实在躲不过,大不了打一场也就是了。而且我会一点野外的技巧,生火起来烟不会太大的”
令狐想了一下,还是对岳灵姗的担心占了上风,于是也同意下来。
叶陌所说的技巧,自然就是野外无烟灶了,虽然不是真的无烟,不过减少被发现的几率还是没问题的。
一会儿之后,半罐热气腾腾的药汤就熬好了。
虽然颜色奇怪,味道更是难以下咽,不过岳灵姗在令狐的坚持下,还是皱着眉头大口的喝了下去,而随着热热的药汤下肚,岳灵姗发了一阵汗,却突然觉得舒服了许多。
令狐见此自然开心不已,连连感谢,岳灵姗也难得的又露出一点笑颜,也感激的看着叶陌。
不过此时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而岳灵姗也还没大好,受不得夜晚的大风,因此几个人还是打算暂时在这里安顿一晚。
“老伯,今天我请客。”令狐拿出了干粮分给大家,也很抱歉的给了老伯一份,自己这方最终还是打扰了人家。
不过那干粮也实在太干了一些,连令狐这样的年轻人自己都啃得费劲,就更别说白发苍苍的老伯了,啃着这样的干粮,他本就松动的牙齿很快又掉了一颗,嘴里更显得稀疏了。
“真不知道是我咬你的馒头,还是你的馒头咬我,还硬过我这副老骨头!”老伯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捏着掉落的牙齿,无奈的说道。
“嘿嘿……”令狐只能歉意的笑笑了。
不过老天显然连这点“享受”的时间也不给他们,叶陌正看着热闹,耳朵突然一动,听到了一些动静。
“有动静!”他提醒着众人,令狐侧耳倾听,也很快发现了异常。
而后令狐不由分说的就上前抱起了老伯,走向了远处:“我们得避一避了,您还是不要跟我们一起的好。”
他一路吩咐着老伯,让他向西远远走开,等天亮了才回来,到时候相信他们都已经离开。
“我去将他们引开,请你带着我师妹先躲一下吧。”令狐送走了老伯,就跑回来对着叶陌说道,而叶陌也痛快答应了下来。
其实本来是可以由叶陌去引开追兵,他来照顾自家师妹的,不过令狐却怎么好意思要求别人做最危险的事,而自己坐享其成?
而叶陌知道接下来正是最关键的时刻了,自然也不会去捣乱。
于是令狐几个纵身跃出了这片废墟,主动迎上了锦衣卫的人马,但是他甫一落地,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老伯。
显然,这位老伯不是很听话呀。
第一百九十一章执着或者放下
令狐的出现显然引起了锦衣卫们的注意,不过令狐此时也顾不上发现他后慢慢围过来,已经近在咫尺的敌人了。
“老伯,你不是向西走的吗?”令狐反身跑到了老伯的身边,无奈的问道。
“黑麻麻的,都不知道哪里是头。”那老伯蹲在地上不动弹,口中好像赌气一般说道,让令狐顿时无语。
无奈之下,他只能挡在了老伯和锦衣卫之间:“我不认识他,我是华山派令狐,你们有什么事找我好了!”
这批锦衣卫是由古今福手下的一个大档头带领,这个大档头虽然不如欧阳全那么张扬,但是实际上武功却比欧阳全还要强得多,而他显然也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这从他接下来的行动中就可以明显感受得到。
与欧阳全每次都指挥手下率先开始进攻不同,大档头却习惯于自己解决问题,而他的手下也早已熟悉他的作风,因此急忙递过来一把长剑。
大档头却一副高人的样子背手而立,抬手拒绝,在他看来,令狐这样的年轻人,还用不着他出剑。
不过他的自信确实有他的道理,只见他冷笑一下,突然发动了身法,而他的身法确实堪称迅捷无比!
在令狐眼中,大档头仿佛滑行一般,上身纹丝不动,双脚只是稍微在地上轻点,整个人就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了过来,简直让令狐有点反应不过来,一时不察之下,就被抓住了右手腕。
还好令狐也不愧是年轻一辈难得的高手,当下持剑的手腕一震,长剑以奇异的角度连连盘旋切割,使出了一招盘龙吞树!
托大了!大档头处变不惊,凭借着丰富的经验跟随剑势旋身闪避,总算躲开了绕身切割的长剑,不过腰间的玉佩还是不慎被割落在地。
就这一下,虽然大档头没有受伤,却也觉得大失面子,恼怒之下也不再多做试探,突然一掌击出,内力狂涌之下掌力狂飙,竟然隔空就将令狐整个人击飞出去。
等好不容易令狐再次站稳,大档头却得理不饶人,身形冲天而起,再次一掌拍来,如此掌力,令狐自问仍旧阻挡不住。
“小友,你的裤带掉了。”正当令狐脸色大变的时候,他的裤腰带却突然被人抓住,却是谁也没想到的白胡子老伯!
他要干嘛?令狐心中的疑惑刚起,整个人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给甩了出去,身形旋转着扑向了大档头。
这下完了!就算令狐生性洒脱,此时也不禁有点绝望,但是身不由己的令狐自己不觉得,而在大档头的眼中,他的身形竟是如此奇诡,如此迅猛!
大档头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令狐笔直持着的长剑就先一步刺中了他的肩头!
而令狐虽然一剑建功,但是腰间再次涌现的巨大力道,却又让他毫无自控能力的被猛然带回,摔倒在地。
这下所有人哪里还看不出来,原来那个糟老头子,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而之后,就是这位老人家的表演时间了,大档头本来还想自己解决他们,没想到又被借用了令狐手中长剑的老伯割出一身褴褛,终于认识到了差距,招呼所有锦衣卫围杀了过来。
对着凶神恶煞的一众锦衣卫,老伯看似年老体衰,动作也不迅猛,甚至身形跌跌撞撞的好像马上就要摔倒一般,但是他手中的剑却每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探出。
长剑时而在地上借力弹起——荡剑势!
时而身形凌空,从上往下出剑——落剑势!
又时而从极低的地方往上斩击——撩剑势!
……
这些剑式都是从人体失去平衡后的身位出剑,因此往往出人意表,方位奇诡,而说到效果,单看被砍瓜切菜般解决掉的锦衣卫就知道了。
到了后来,老伯甚至抓起了令狐的双手,手把手的一起施展起了这奇异的剑法,而本来让令狐难以对抗的大档头,面对这样的剑法竟然毫无抗力,轻易的被斩于剑下。
追踪令狐一行人的这批锦衣卫就此全军覆没了。
“又多了一批剑下亡魂。”老伯感慨的说道,将剑扔还给了令狐。
“大家都是皮毛骨肉血,为什么要把天下搞得乱糟糟呢?”老伯负手而立,虽然还是那一身破烂,但是在令狐看来反而更有高人风范,而他的话也是引人深思,感怀不已。
“前辈,请问你是哪一派的宗师?”令狐好奇的问道,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位用剑高手。
“兄弟,你何必着重这个名呢?就是‘名’这个字,搞出了人间数不尽的祸福是非。”老伯的语气里充满了沧桑和沉重。
“前辈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还要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呢?”既然对方不肯透露姓名,令狐也没法强求,不过他仍旧好奇。
“武功高又有什么用?只要你被这班伪君子、真小人,控制了你的亲人,你还不是任人摆布的工具?”老伯掏出一个葫芦,喝了一口酒,却仿佛喝下的是满口的苦水,他接着说道:“我退出江湖,与亲人天各一方,都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其实人的感情,比什么武功都厉害。”
之后这位老伯,也就是风清扬说起了华山的旧事,令狐自然听得认真,而在附近偷偷观察感受着独孤九剑的叶陌,却再也没有心思注意他们的对话了。
他不禁回想起了这几天里自己在这笑傲世界里遇到的人和事,心里的思绪如同汹涌的海潮,翻涌不止。
笑傲世界里的这个江湖,是由无数武林人士所共同构成的,而身处在这江湖中的人们,却各自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左冷禅为了利益或者权利,甘为东厂鹰犬,供人驱策。
刘正风和曲阳经历了四十年的风风雨雨,终于能够放下一切,携手隐居,过那自认可以笑傲江湖的日子。
风清扬虽然武功绝世,但是为了家人的安全,却甘愿与亲人天各一方,独自一人四处漂泊。
令狐冲生性洒脱,笑对人生,却又难免受到师傅和门规的束缚,无法真正随心行事。
而叶陌还没见到的岳掌门,东厂厂公古今福,都为了自己的权利和武功,蝇营狗苟,阴谋百出。
而叶陌自己,不也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做着一些计划吗?
到底在这江湖中,什么样的态度才是正确的呢?刘正风和曲阳的逍遥令叶陌向往,但是他们却也放弃了很多;风清扬的绝世武功令人羡慕,却也逃不过亲情束缚;令狐的洒脱令人欣赏,最终一样被师门锁住。
左冷禅虽然卑劣狠毒,但是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无数人践行的生存之道呢?岳掌门和古公公虽然阴险狡诈,但是也许他们却会获得强大的力量和权利,成为笑到最后的人。
其实叶陌看到的是眼前这个江湖,心中所想的,却更多的是现实中的那个“江湖”。
现实中的那个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