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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 妈的笑啊!”
一杯酒从身后泼出,正正好好的扬在那个还在狂笑不已的叫强哥的头上。冉冉回头,看见了一脸戾色站在自己身后的毛仔。“你们出门时候把眼睛放在裤裆里了吗,是不是天天拿着狗屎当口香糖,TMD眼睛不好使,还没人教过你们说人话吗?”
因突发情况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强哥愣了半晌才回过味来。狼狈的抹了一把脸,他怒骂道:“你TMD臭小子!不打听打听老子疯强是谁就敢出来充英雄!告诉你,老子今天刚出院,正愁没地方活动筋骨!老子要不让你尝尝当英雄的后果,老子就不叫疯强!”
“好啊,你来啊!”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毛仔冷笑道:“不过你还真倒霉,才刚出院就要再被送进去。”
“臭小子,你说什么!”同来的几个人“鼻歪眼斜”的摆了个自认为凶神恶煞的姿势,“TMD你不要命了!”
“哦?人多欺负人少吗?真可惜,我们这里,人也不少哦。”
毛仔话音刚落,就听见一片桌椅与地面接触的声音,PUB中一大半的人都站了起来,强悍的气势震散了强哥一行人原本的嚣张气焰。他们瞠目结舌的看着笑得极为阴险的毛仔,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惹上大麻烦了。
“老大,你说这群人应该怎么教训好呢?”毛仔回头看向一直不动声色的澹台澍征求意见。
阴冷的瞥了几个变得畏缩的男人一眼,澹台澍默不作声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缓缓的自椅子上站起,卓绝的气势像个唯我独尊的王者,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向那几个人一步步逼近。
“你……你想,想做什么?”
强哥因澹台澍的冷冽气质逐步后退,醉意也被彻底吓醒了。他直觉的感到这个正走过来的人绝对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问得好。澹台澍一挑眉,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明明是他让冉冉去面对这几个不入流的垃圾,也明明知道她一定会难堪。可是当一切变成现实后,他心中的怒火居然抑制不住的狂烧起来,这几个混蛋有什么资格去嘲笑她?
顺手抄起一个空酒瓶,杀气陡然一凛,澹台澍眼都未眨的将酒瓶招呼在强哥的头上,清脆的碎裂声在这个一向喧闹的场所制造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冉冉被吓呆了,她双手掩着唇,惊呼声梗在喉咙深处硬是发不出来。她看到红得刺眼的液体从强哥的头上流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血,是血……
把留在手里的半截瓶子随便的扔在地上,澹台澍后退两步对毛仔道:“交给你了。”
“收到!”毛仔了然的一笑,对把几个人围住的兄弟道:“好了,咱们今儿费点心,好好‘用心’的把他们送回医院去吧。”
然后,冉冉看到了她只在电影、电视中看过的围殴场面。暴力的现场遏住了她的呼吸,就算闭上眼不去看,耳中还是能听到痛苦哀叫的声音。
“够了,别再打了……”
面对着这种场面,冉冉终于忍受不住的开口制止。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再打下去真的会死人的!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来制止?难道真的没有人知道生命究竟有多脆弱,死亡……究竟有多残酷吗?
沉醉于暴力中的人皆没有听到冉冉几近悲哀的声音。再看一眼被打得满身是伤倒在地上痛苦扭动身体的人,她咬着下唇跑到澹台澍的身边。只有他,才能制止他们的疯狂。
“学长,快叫他们停手吧!”情急的扯住他的袖子,冉冉的眼里满是迷蒙的水雾。
“为什么?不是很有趣吗?”澹台澍抬手抽回自己的衣袖,转过头不去看她的双眼,“你可要知道,他们可全都是在为你出头,你难道不觉得自豪吗?”
可恶,刚刚从她眼里惊鸿一瞥的泪光令他心里发窒。
“求你,学长,他们已经得到教训了。放过他们吧,再打下去,他们真的会死掉的!”
镌刻在记忆深处同样的腥红令她全身颤抖不已,虽然人物不同,环境也不同,但血的颜色却一样悲哀……
该死的,她居然替那帮欺负嘲笑她的混蛋求情?那他算什么?为她出头的他算什么?这场混乱中唯一的反面角色吗?
“死?”冷冷的挑起唇角,澹台澍残酷的一笑,猛的看向冉冉道:“很好啊,这种败类,就让他们死了吧。”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冉冉骇然的瞠大了双目,看着那残忍的冷笑,她知道了——他……是认真的!
不行!她不可以让这种事真的发生,她必须制止这场暴力!容不了多想,她冲进打斗的人群中,从后面抱住了正在狠踹倒在地上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强哥等人的毛仔。
“够了,晖哥,求你停手吧!”
“小丫头……”
冉冉突如其来的拥抱使毛仔停下了脚上的动作,身体僵硬的呆愣在原地,脊背传来温热的体温直达心底。她……在干什么?
她在干什么!看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躯,澹台澍心中尚未平息的怒火猛窜起来,越燃越旺,炽烈得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掉。现在他真的有了想杀人的欲望,而目标居然是那个被她抱住的心腹手下。
突发的状况止住了大家的暴力行为,PUB内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冉冉身上,类似于晚间八点档电视剧般戏剧化的情节在这里还是第一次发生。
“我有说叫你们停手吗?”推开略显惊诧的几个手下,澹台澍的眼神冰冷的凝在了毛仔身上,由身体向外散发出不同于眼神的暴烈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学长……”冉冉松开了双手,看向澹台澍,祈求着:“请你放过他们吧……”
“放过他们?”冷冷的挑起唇角,澹台澍跨出几步来到冉冉面前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做好人,我成全你。”
他说着,从旁边桌子上拿过一个半空的酒瓶,倒干了瓶中的液体后,把它递到冉冉面前,“来,在那疯强的脑袋上敲碎它,我就放人。”
“老大,你……”
“你闭嘴!”毛仔刚张口,就被澹台澍喝止了。
他凛冽的目光扫向毛仔。看着他,让他不自觉的就想起刚才那令他怒火中烧的场面。
“打啊!你不是想做好人吗?只要你打下去,我就放人。”把视线调向冉冉,他不想知道自己狂怒的原因,因为这个结果绝对不是他想明白的。
“不……”冉冉摇着头。
“来,其实这很简单。”带着点诱哄的语气,澹台澍执起冉冉的手,把瓶子放在她的手心,“只要拿着这里,然后用力的砸下去就可以了,你看,不是很简单吗?”
“不,不!我……”冉冉抽回自己的手,让瓶子掉在地上。她逐步后退,惊恐的从澹台澍的眼里发现了难以理解矛盾的暴戾和狂野。
“不?”澹台澍骤然提高声音,一把扯住冉冉的手臂不让她逃开,“你的伪善呢?你的虚情假意呢?你不是想救他们吗?我给你机会了,放过他们的唯一机会,来,来救他们吧。”
无路可退的冉冉低下头,两条长麻花辫略略掩住了她的脸,只是一颗晶莹圆润的水珠从澹台澍看不清的眼角掉落,在昏黄的灯光下映出了迷人的色彩。
“学长……”她颤抖着,哽咽道:“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不过如此,你的善心。”冷哼一声,澹台澍松开她的手臂,转身以后背对着冉冉,恢复了原有的语调。不过,他却没有错过那颗晶莹的泪滴。她又哭了吗?可恶,她该死的泪水,他不想再看到!
“可是……你又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背后传来稍有点沙哑的柔软嗓音蓦地顿住了他欲离去的脚步。她说什么?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即使是一些在别人看来是该死一百次的人也是。因为每个人都会有为了他生命消逝而哭泣、心痛的人,特别是父母……他们是最悲痛的……”就像在哥哥死时自己的父母一样,冉冉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所以,即使他们只是受伤,他们的父母也会心疼和难过……你不妨把现在的情况调换一下,如果受伤的是你,你的父母看到后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你……”
“闭嘴!”澹台澍猛地用一种被武装过的复杂眼神狠狠的瞪着她。
她根本什么都不了解,还把那些令人作呕,自以为是的大道理搬到他的面前,那些他厌恶到极点的狗屁理论!
隐藏在心中对亲情热切的渴望加大了冉冉从未有过的勇气,忽略了他怒火的征兆,声音里流露出她无奈的悲伤:“学长,你该懂的。所以即使你不为了别人,也为你的父母及爱你的人想想吧,他们会为现在这样的你而心碎的!”
“你闭嘴!”闭嘴,闭嘴!他不想听到这些!
“学长,你……”
“我叫你闭嘴!”
心中熊熊的怒火彻底被燃起,理智在一刹那荡然无存,他扬起手,毫不犹豫的向冉冉挥了下去。
啪——
清脆的响声在空气凝重的PUB中制造出了又一方静谧。冉冉的脸偏向了一边,长麻花辫遮住了半张脸,那副土到极点的大黑框眼镜此刻正乖巧的躺在地上,仿佛等待别人垂怜似的,一只手朝向天空。是在祈求援助吗?没人知道,也没人在意。
喘着粗气,澹台澍亦有些讶然的盯着自己的手,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失控到动手去打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倒是又破了一回例。
澹台澍张张嘴,他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发涩的喉咙里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在场的人全都屏着呼吸,谁也不敢先打破这个尴尬诡异的僵局,连某几个被打成猪头的倒霉蛋也憋着气,不敢呻吟出声。
这一巴掌似乎是直接打在她的心里。冉冉的大脑停摆,脸颊上灼热的痛楚她好像没有感觉。心好痛,痛得窒息,痛得难以忍受。这一巴掌给她的打击实在太重了,她的世界仿佛渐渐分崩离析;失去了眼镜保护的眼看到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她只觉得心……好痛好痛……
眼泪逐渐模糊了视线,冉冉抬起头,除掉了那个愚蠢丑陋的眼镜的小脸意外的清丽秀美。
她现在才知道,在她身边的人当中,她只不想被他讨厌;即使全世界都离弃她,她也不想被他离弃!淡淡的在唇畔绽出一抹婉约的笑容,虽然她眼里的天地已经颠倒了。
“对不起……学长……”
接着,她昏了过去。
“小丫头!”靠近冉冉的毛仔一把接住了她软软倒下的身体揽在怀里,伸手轻拍她的脸颊企图唤醒她,神色里的担心早已不言而喻,“你怎么了?可别吓我,醒醒啊!”
“放开她!谁准你抱着她的!”
看着她倒在毛仔的怀中,澹台澍大力的把昏迷的冉冉从毛仔那抢过来扯进自己怀里,不在乎动作是否粗暴,他要的是——别人不再碰她!
对于他彰显所有权的表现,所有人都惊诧不已,特别是毛仔。乍失怀中的温暖,他把失落完美的掩藏在心底。
老大对小丫头是特别的,或许现在只有老大自己感觉不到而已。可是,自己呢?毛仔低下眼睑,自己对于小丫头的情是否还能把持得住?
长浏海因刚才的愤怒不驯的挡住了澹台澍狭长的双眼,也许是因为它们的关系,他看向冉冉的视线隐约多了一点淡淡的温柔。她脸颊上的红肿轻易的揪住了他的心,虽然这不是他所喜欢的感觉,但比起刚才看着她倒下时的心情强上太多,至少她温热的体温就令他安心。
打横把她抱起,澹台澍转身走向PUB中只属于他的房间。
“老大!”
一种让人窒息、又酸又涩的感觉令毛仔不由自主的喊出声,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