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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揩你的油,一旦你不反抗……后面你懂得。”
一桩一桩,奇葩之事。
把徐浩雷得不轻,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好一会才开口:“横店这么烂啊?”
张政收起玩笑的态度,叹了口气:“也不能说烂,哪个地方不烂,从古至今就没有不烂的,过去,搞什么娈童,皇帝都养男人。现在有点同性恋,也是正常的,只能说横店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同性恋喜欢往这里跑。”
“而且这边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来人往,你遇到的人越多,遇到同性恋的机会也就越大。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你自己立身正,同性恋也不敢乱骚扰你,对吧。就说王勉,他没怎么你吧,你会武,有没有打他?”
徐浩点了点头:“揍了他一顿。”
“揍了也是白揍,他下次绝对不敢了,他们这种人,就是靠唬人,唬住了就下手,唬不住就躲远。你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娱乐圈这种事多,但是也不能说是绝对的,各行各业不都一大堆乌七八糟的潜规则,哪有什么和谐社会啊。”
……
帮着张政收了摊子,徐浩返回了出租屋。
洗完澡,躺在床上,他还在翻来覆去的思考这件事,以及与张政的聊天。
他原本是戾气堵在心头出不去,觉得世界,觉得横店,面目可憎。但是与张政聊开了,就像是在气球上扎了一个口子,心头的戾气全都挤出去了。
正如张政所说,这从来就不是一个和谐社会,处处美满。从古至今,中国外国,这都是一个碧蓝的世界。徐浩不是三岁小孩,还认为这个世界多美好,这世界处处充满爱。横店也不是天堂,这里就是一个残酷的决斗场。
无数想出名的人,都往这里拥挤,都想着出人头地。
可出名的人永远只有那么几个,剩下的人,只能继续挣扎,离开,或者堕落。
徐浩忽然想到了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中国合伙人》,里面有句话,很像是现在他的写照。
“我们改变不了世界,但至少能不被世界改变。”
哗啦!
猛然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笔记本,度娘一下。
《爱莲说》。
北宋,周敦颐。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然后拿起笔和纸,趴在桌子上,以工整的小楷,将这篇《爱莲说》誊抄了一遍。
抄写完了,拿出胶带,贴在了床头。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是徐浩给予自己的最新座右铭,横店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何尝不像是一潭淤泥,在这里奋斗,就要像莲花一样,不被淤泥所污染,中通外直,亭亭净植。
徐浩的内心一直是骄傲的。
他希望自己能一直保持这种骄傲,正是这份骄傲,让他充满自信,能坚持自己的梦想不动摇。
今晚的事,只是一点小小的意外,气过了,已然放下。
他不会因为看到风景区有一坨大便,就把风景区当成厕所,捂着鼻子走开,或者干脆自己也来一泡大便。生活的意义不是整天怨叹烦恼,应该是发现快乐,在徐浩的生活中,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就是快乐的事。
他会坚持,不动摇。
在横店,在娱乐圈,堂堂正正的搏出一片天。
……
是夜,横店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地上、窗户上,像是一场演奏曲,在乐曲声中,雨水冲刷走了横店所有的污秽。
第二天,空气格外新鲜。
徐浩开始带队《狙击》剧组,继续群特的通告,这是昨晚跟张政交换的结果。
群特一天80块钱,拿到手里面,无比的踏实。
第101章 请你演个戏
据说,老天爷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户。
在《狙击》剧组当群特的徐浩,还是有一些遗憾,没有特约可以继续跑了,不过,即便是演群特,他也要努力的演好,不因为曾经跑过特约,就傲娇起来,看不起群特。
今天他演一个红军小战士,穿着破破烂烂的道具服,跟着部队作战。休息的时候,别的群特们忙着聊天、玩手机,徐浩就从自己带来装衣服的袋子里,摸出一个速写本,一只2B铅笔,开始画素描。
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剧组,依山傍水的建筑。
提起笔,慢慢的构图,想要画出一副忙碌的拍戏图。剧组这么大,肯定要有取舍,徐浩就仔细的观摩,想要找出最好的风景,组合出一副图画。
徐浩可能不记得卞之琳的一首小诗了。
《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他在努力的寻找着剧组最好的风景,殊不知自己也成为了一道风景。破烂的衣服,抹上了黑灰的脸,皱眉沉思的额头,稍显单薄的肩膀,以及屁股下面的大石头,构成了一幅别有韵味的图画。
……
撑着遮阳伞的小棚子里,导演刘健魁和执行导演正在聊着什么。
刘健魁说:“我感觉我们这个电影,战斗场面太多了,缺少一些别的元素来点缀。”
“导演你的意思是?”执行导演询问。
刘健魁就说:“整个剧本给我的感觉太硬了,太注重从战争方面去表现红军长征的过程,俗套了一些,我想要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那从哪些方面表现不一样呢?”
“你开动脑筋,帮我想一想。”
执行导演脸黑了一下,自己只是个执行导演,负责安排各项拍摄工作,这种想内容的事情,应该由导演和编剧来才对吧。不过导演有了吩咐,执行导演也只能听从,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到底要从什么方面来表现不一样。
蓦然,执行导演就看到了不远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写写画画的徐浩。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穿着破烂红军衣服的徐浩,本来并不特殊,但是当他拿起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的时候,就构成了一副非常有冲击力的画面。
表现不一样的东西?
长征上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执行导演感觉自己这一刻灵感忽然泉涌一般,以往的影视剧,长征题材都是从军民一家亲、英勇抗击敌人、战士不畏艰难、互相牺牲,这些方面来表现二万五千里长征很苦很伟大。《狙击》也是这样来的。
但是,导演需要不一样的东西,什么才是不一样的东西?
红军战士们在长征路上的精神生活,算不算是一种不一样的东西?是人都有爱好,有的人喜欢跳舞,有的人喜欢唱歌,还有的人喜欢画画。即便是普通的红军战士,难道他们就只有打仗,再打仗,就没别的爱好了?
想到这里,执行导演顿时胸有成竹的喊:“导演。”
“想到什么主意了?”刘健魁问。
执行导演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徐浩:“导演你看。”
刘健魁顺着执行导演的手指,看到了正在画画的徐浩,不过他没反应过来:“哦,是个群众演员吧,在画画?你小子想说什么嘛。”
“导演,你有没有发现,如果长征路上,有一些红军小战士,像这个群演一样有自己的爱好,写写字、画画画,是不是会多一点更人性化。而且我们可以设计,小战士没有笔画画,只能用手在地上画,然后一根铅笔头,一张纸,也能做不少镜头。”
执行导演的一番话,立刻让刘健魁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思路。他随口说了一句:“嗯,不错,是一条路子,我就说你小子脑子灵活。这个群演就给你带来灵感了,我看他外形不错,你把他喊过来试试戏,成的话我们就加一点戏。”
“好。”
……
徐浩画着一架摇臂摄像机,摄像机前是冲锋的战士,周围是硝烟和忙碌的人群。
画画的时候他是快乐的,因为纸上的所有图案,都随他的心意去勾勒,自由无拘束。
不过这种快乐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两个特约模样的人,拿着折叠板凳,凑了过来。
“兄弟,画什么呢?”
徐浩见过这两个人,不过不知道名字:“画画。”
其中一个穿着百姓服装的特约,顺手就把徐浩的速写本给抽了过去:“我看看,这画的什么,摇臂?硝烟?打仗?兄弟,你这画的什么啊,乱七八糟的,你学过美术?”
徐浩有点不爽,将本子抽回来,随口说:“学过。”
“毕业于哪个学校?上戏、北电还是哪里?”
“没上过艺校,就学了点美术。”
另一位穿着日本鬼子军服的特约,带着一丝鄙夷说:“学美术的啊,没什么用,横店什么都不多,就是艺术生多,跑特约也不看你什么才艺,会演戏才是本事。看你面相不熟,你是新来的,群众?”
徐浩心说,这从哪冒出来两个秀优越感的人,跑自己面前显摆来了:“群特。”
百姓特约说:“群众群特一个样,都是活道具,兄弟,我跟你说,来这里演戏,不跑特约一点出息都没有。与其把心思放在画画上面,多学学演戏才是硬道理,横店就有不少表演补习班,兄弟,要不要去进修一下,哥们有路子。”
鬼子特约也说:“别小看表演班,你不学表演,根本跑不上戏,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是你这样的情况,只能跑群众,因为不会表演。去试镜的时候,导演看不上你,但是学了表演之后,周老师传给我们很多经验,现在只跑特约了。”
“我暂时没有去学表演的打算。”徐浩一听就明白了,这两个人兼职推销的。
横店有不少这样的掮客,平时也跑剧组,然后也会顺便拉一些人去练瑜伽、学表演、学武术之类,每拉成功一个,就能得到不少提成。
“兄弟,你这是看不上表演啊?”百姓特约嗤笑说,“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在这里画画,画出来一朵真花来,没表演,你还是出不了头。”
徐浩抬了抬眉,好笑的说:“我觉得学画画也没什么不好,总有用到的时候,艺多不压身。”
“这你就说错了。”鬼子特约一副“我比你懂”的样子,“你现在要考虑到什么,你刚来,你的首要目的是跑上戏,你们群演现在多少钱,一天几十块钱,顶什么用。跑一年不顶别人跑一个月特约。”
“总是能跑上特约的。”
“错了,特约不是这么好跑的,没演技没关系,导演不要你。你知不知道,横店来的新人,很多跑了大半年,还是在跑群众,他们没演技只能当道具。我经历过你这种阶段,知道你们的想法,认为自己练练就有演技,哪这么简单。”
“就算你不学表演,进了影视表演班,认识人也多,很多明星都进去学,稍微接触一下,就方便帮你报戏。我们就是在表演班里,认识人多了,现在在很多导演面前都挂的上号,就说我们《狙击》剧组的沈导,执行导演,我们都一起吃过饭的。”
徐浩停下笔,想离开大石头,这两人七嘴八舌太烦了,让他画画都画不安。
他对掮客的说辞一项是不信任的,他来横店快一个月了,多多少少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