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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最轻的也是扔到慢班去。莫说县中没有初中部,即使有初中部,自己儿女能转学,难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公安分局长,还能在教育系统内跟他一个二中校长作对?
谁无儿女,谁的儿女不要读书啊?哎,还不清的儿女债!
高斌叹了口气,哪知柳校长也叹了口气,幽幽道:“谁无儿女,还不清的儿女债啊!”
操,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高所长脸上一黑,可又突然想起了局里那么多子弟在二中,连县领导们的子侄也在那读书。还好还好,自己没有做错事,莫看自己当着比所长高一线的分局长,可这位子能给自己坐,也就能给别人坐,纯粹是领导们一句话的事!
官场上的人必须要有演技,没演技的只能当老黄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血和奶。高斌能爬到比所长权柄更重的分局长的位置,自然不会是老黄牛,连忙陪笑道:“呵呵呵,柳校长,您真误会了。算了算了,既然您执意带走家明,我就按您的意思办。反正我们的电话您也晓得,要是有什么事,立即打电话给我们。”
对方用上了敬语,柳校长也满面春风,起身与高斌握手道:“谢谢谢谢,什么时候到了县里,我请你吃饭,可一定要赏脸哦。”
输了就输了,有儿女捏在人家手里的高斌认了输,连忙暗示道:“您太客气了,应该是我请您吃饭,到时还得请您多多关照呢。”
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那是蠢人所为,何况又没答应人家什么。诈人的柳校长手下用了点力,笑道:“小事小事,我班上还在考试呢,我们得走了。”
手上感觉到一紧,高斌大喜过望,钱固然重要,可儿女的前途更重要。别小看那二十分的加分,关键时刻花钱都买不到!现在高考太难了,若是能考个小中专之类的,也算是提前进了公家的门。
“柳校长真敬业,当您的学生可真有福气啊!您工作忙,我就不耽误您了。仁全仁全,赶紧去把家明喊出来!”
高斌恭维了几句,到门口叫值班的张仁全赶紧把李家明放出来。
从柳校长进来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建军,见事情妥善解决了,对这位校长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今天刚从县里回来,打点完组织部几位副部长、股长后,无意中听到那么一嘴,这位柳大校长的去处改了,很可能要调到农林口任职。
自己都能听到的事,人家老师跟上面关系那么好,他会听不到风声?厉害啊,难怪人家说书生杀人不用刀,这位柳校长光凭三寸不烂之舌,就将死要钱的高斌玩弄于股掌间!
几人说说笑笑出了办公室,到了楼下时,张仁全已经将李家明带出来了。
“谢谢高叔叔,谢谢高叔叔”,李家明依然礼貌周全,看得柳大校长暗自一乐。这伢子不错,这时候还能笑出来。
可几分钟后,李家明就笑不出来了。师生三人和一身酒气的张建军出了派出所,李家明被两位老师带回家里,接到张仁全打到村上的电话,被游承万骑摩托车送到街上来的二婶扑过来,见心爱的侄子毛都没少一根,忧心如焚的她总算是松了口气。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人没事就好。
“二婶,你怎么来”
李家明话还没说完,没想到王老师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把他给打懵了。
“混蛋!你想死是吧?晓得陈和生是什么人吗?”
“十年前,柏木人跟平江人打架,陈和生剁翻两个,自己胸前中三刀!”
“被你气死了!”
心理素质极好的李家明终于回过神来了,可扇自己耳光的是恩师,他又能如何?没办法喽,心里苦笑的李家明无奈地站在那,还毕恭毕敬地微微躬身,象足了以前在银子滩的样子。
哎,这伢子聪明,就是太容易冲动了。王老师的老婆是柏木人,他自己又在那教过两年书,对那的情况比外婆家在那的二婶还熟悉,一通发作之后,见自己学生如此温顺懂事,又叹气道:“家明,你这么容易冲动,以后怎么得了哦?”
这学生好,尊师这一点简直无可挑剔,难怪成林把他当崽看。等老同学那怒气出得差不多了,对李家明极满意的柳老师打断道:“成林,这事以后再说,你赶紧去把陈和生跟他老婆寻来。对,还要寻几个见证的,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这事处理掉!”
“嗯”。
这是正事也是最要紧的事,王老师连忙出去寻人,端伢暂时压住了街坊没出声,时间长了难免有两三个多嘴多舌的。本球不是当二中校长的事,瞒不了高斌多久的,要是不把这事处理干净,还不晓得会有多麻烦
等王老师走了,柳老师也沉声道:“家明,你很聪明,但聪明过了头!你以为书上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错了,我告诉你,现实与理论很多时候是完全两码事!”
啊?李家明愕然,一时间不知柳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
第157章聪明反被聪明误(下)
“哥哥,哥哥”,刚从学校回来的小妹,一进门就冲进李家明的房间,见她哥哥正和二婶、柳叔叔在说话,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柳老师好。”
“嗯”,刚才还板着脸训人的柳老师笑眯眯道:“文文,老师和你哥哥说去县里参加竞赛的事,你自己去玩。”
“哎”
见哥哥没事,一直提心吊胆的小妹终于放心了,连忙将门关上,还引来跟在后面跑的满妹不满,“我都说了五哥哥没事的,他最厉害了!”
“嗯”
开始懂事了的桂妹、细狗,走到堂哥门前听了听动静,立即将三个还想玩的小家伙轰进房间,一直被三姐埋怨的毛砣也连忙将大门锁上。哎,早晓得这样,就不该打球忘记了时间。这下完了,等会耶耶(爸爸)回来了,一餐打是逃不脱的。
“早点睡,别吵到大人说话!”
“毛砣哥哥,我还没洗脚!”
“我也是。”
正在给三个小家伙铺被子的三姐进了卫生间,将电热水器打开来,小声道:“就在卫生间里洗!”
“哎”,三个小家伙连忙小声答应,自从二婶来陪读后,就不许她们用电热水器,说莫浪费了电。
没一会,出去找人的王老师带着气冲冲的陈和生夫妇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余老板、林老板还有陈金淦他们三四个街坊。黑着脸的王老师也不进门,吩咐给他开门的毛砣道:“家虎,去把隔壁的门打开,我们到隔壁去说话,莫吓倒了小孩子。”
“哦”,毛砣答应了一声,又看了看小妹她们的房间,犹豫道:“王老师,我们楼下也有套房子,两套房子是相通的,要不您带他们去楼下?”
“嗯”。
王老师看了眼挨着小妹她们房间的李家明的书房,又看了看外面沿着走廊一字排开的几间房,也有些怕孩子们听到不好的声音,带着后面的五六个人跟着毛砣,从里面的扶梯去了楼下的套房。
这是一套跟楼上一样的两室两厅的房子,只是在两层楼的客厅里做个扶梯相通,平时李家明二婶、毛砣、细狗就住在这里,大家吃饭也是在这。
一会,柳老师、李家明他们都下来了,毛砣和细狗把平时给妹妹们吃的水果、零食摆了一桌,大家坐在二婶的房间里喝茶,等着王老师来开口调解。
“家虎,你们上去,把那门给关了。”
“哦”,毛砣、细狗连忙走开,将房门给关上。
“家明,你先跟仁和道个歉。”
两世师生的情分在那摆着,若是别的事,王老师的吩咐,李家明是不会违逆的。就如上次陈金淦的事,若是王老师执意开口,他也会顺从的,可今天的事,李家明没法答应。
沉默了一阵,李家明苦笑道:“王老师,这事我没法开口,天大地大,大不过道理。我承认我有错,可不是我先错;我承认我冲动了,可人家先仗势欺人,我是逼不得已才反击的。”
“你”,刚才颇费了一番口舌的王老师刚拉下脸,没想到柳老师武断地打断道:“成林,这些事你不懂!家明,说下去,既然做了,就要敢说!”
“本球!”
要说这两同学还真是老同学,柳老师也不忌讳有外人在场,直截了当道:“成林,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家明做的没错,今天的事要是换成我,也会这样做!”
‘砰’,受害者陈和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上,气愤道:“柳校长,我尊敬你是校长,也不能这样偏袒会读书的伢子吧?”
柳校长去年能差点由校长升为副场长,靠的可不是会教书,他看了眼气得肿脸发绿的陈和生,冷笑道:“陈和生,莫以为你有理,这事要怪就怪你自己自作自受!你自己签的字,说不算数就不算,你那是放屁呐?有事不寻大人,跑到一个伢子面前耍威风?嘿嘿嘿,我看你是让十年前那几刀砍断了骨气,连个伢子都不如了!”
“你!”
被戳到痛处的陈和生‘呼’的蹦了起来,气得浑身直哆嗦,可却不敢象对李家明那样,用手指着人家鼻子骂。
人家两同学都是校长,自己儿女要在人家手下过,容不得他不低头。来当见证的街坊也默不作声,有了刚才王端的那些话,他们觉得陈和生确实过分了,再说人家校长摆明了就是站在李家明那一边,家里都有儿女的他们更知道如何选边站队。
见自己老公明明是受害者,结果连个道歉话都听不到,被王老师劝来的陈和生老婆终于忍不住了,不顾对面坐着的是两位校长,也站起来理论道:“柳校长,你这样说就过分了吧?要不是我们和生在医院里不乱说话,李家明早去坐牢了!”
比王老师更世故、更懂如何与人打交道的柳校长冷笑两声,不屑道:“小燕,说起来我们也是表兄妹,我实话给你说吧,即使你老公想乱说话,高斌都不敢管!我过完年就到二中去当校长,他的两个崽女捏在我手里,你借他个胆子试试?”
李家明愕然,他没想到斯文的柳校长,还有这样不讲理的一面,不过想想也正常。
在基层,尤其是在山里,没那么多道理可讲的,谁比谁更有实力、更有势力才真正管用。跟讲道理的人讲道理,跟不讲道理的人来蛮的,这才是真正的王道。刚才柳老师训自己一通,并没有说自己冲动,而是说自己想事、做事欠周全,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柳老师的一再蛮横,终于激起了陈和生的血性,威胁道:“柳本球,你这是欺负我们陈家没人喽?”
“切”,柳老师照旧不屑道:“和生,莫说大话,陈太平就是你们陈家人,成林老婆也是你们陈家人!去柏木叫人?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就是现在让你回去喊,看你喊得动几个?“
这就是山区的客观情况,群山茫茫人烟稀少,婚丧嫁娶就在一个固定的圈子里转来绕去,随便两个人往上数三代,多少都能扯上点关系。更何况柳校长的副手陈副校长就是柏木人,而且是陈家最有出息的,在村上极得大家的敬重,陈和生在村上说话有他说话有用?
“你”
陈和生两口子气得直哆嗦,却又无法反驳,他们可以欺负李家明人小,柳老师自然也可以仗势欺人。
一报还一报,天公地道。
讲不通道理,那就撸袖子打了再说,那只是针对别人,对着跟他们同样不讲理的柳老师,借陈和生一个胆子也不敢。
得理不饶人的柳老师喝了口茶,见两口子还站在那好象不服气,好笑道:“和生,不是我小看你,要真打起来,传民一个人就打得服你!你要是敢跟家明来蛮的,可就不要怪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