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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昨天大妹、二妹、红红她们就合伙添了一万,可这八块钱添得真大方!
告别完了父母,新郎倌给完了父母衣、兄弟衣之类的,新人也得上车了,李家明他们几兄弟扛起嫁妆装车。
这嫁妆气派,彩电、冰箱、洗衣机全套电器应有尽有着实让旁人艳羡,尤其是放在红茶盘里的十一万妆嫁钱更吓人一跳,当然那四张两块钱的绿票子,也让宾客们发笑。
兄弟迎亲,姐妹送嫁。
送走了迎亲队伍,也送走了几个已经发了大财、还想去发小财的妹妹,各路宾朋纷纷告辞,热闹了几天的黄泥坪也开始安静下来。等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累得够呛的叔伯、婶婶们稍事休息,也开始商量李家明大姐、大姐夫的亲事。
前面有李小兰的模式,腰包鼓起来的二伯、二婶自然想大操大办一番。办吧办吧,结婚是人生大事,总要热热闹闹一番,赚来的钱不就是花的吗?
早有心理准备的邓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意思,对长辈们的要求全盘接受。这对得到父母、长辈们祝福的情侣,到村上、乡上散了一圈糖,开出了结婚证明,这事也就算是圆满了,只等着来年办酒席。拿到了结婚证明,邓灏心里的那根弦也终于松了下来,挎着未婚妻回粤省梅州注册结婚。
‘哎’,送走了女儿、女婿,二婶突然叹了口气,跟着她送人的李家明揽着她肩膀,安慰道:“婶婶,莫难过了。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去看大姐,我们就去住一段时间!”
“你们不要读书了?”
“寒暑假去呗。”
“哎,以后你们一个个往外头走,还不是我们几个大人在屋里养老?”
这话题有些伤感,李家明连忙陪笑道:“婶婶,以后大姐生了小人,你不要去帮着带啊?你以为城市里跟农村里样,女子人能不上班,呆在屋里带人?我们六姐弟,以后光带人,你就得轮七八年!”
“也是哦,明伢,早点考大学、早点结婚,趁着婶婶还带得动,去帮你带人!”
“嘿嘿”,转移了话题的李家明陪笑几声,回了书房看书,二婶也连忙去择菜,顺便让大着肚子的李小兰莫乱跑。
“婶婶、嫂嫂,家明在不?”
“在,毛伢、龙伢,中午在这吃饭不?”
“哦”
一会,毛伢跟张绍龙进了李家明的书房,将房门关拢了,小声道:“家明哥,告伢今日找我借钱,开口就要五百,他不是出了什么事吧?我听人讲,他经常跟端伢他们耍在一起的。”
不争气的东西,李家明暗骂一声,小声道:“借了吗?”
“我哪有那么多钱?身上就五十,全部给了他。”
“嗯,以后他向你借,就让他来寻我。”
“哦,家明哥,你们去年贩笋不是赚了钱吗?”
刚才没吱声的毛伢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还不是跟端伢耍钱,输了个卵毛精光?家明,不是我讲闲事,你真要管教管教,这样下去,以后不变成个滥赌鬼才怪!”
不错,这家伙还念着几分兄弟之情,可李家明摇头道:“莫管他了,人不跌痛来,管也没有用的。龙伢,去喊毛砣过来。”
“哎”
等正在乡政府球场上玩得正高兴的毛砣回来后,李家明从抽屉里拿出五百块钱,吩咐道:“毛砣,去跟端伢讲一声,告伢跟他们耍钱我不管,但不能借钱给他,更不能放印子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这样的事,就莫怪我翻脸了!”
“哎”。
大汗淋漓、粗壮得象头牛的毛砣拿过钱,带着张绍龙去了寻人,毛伢又把房门关拢来。
“家明,街上的事查清楚了,那两个菜贩子被我们打服了,答应今年收到的笋全部卖给我们,剩下两个头头我没办法。”
。。。
第264章牛皮鬼
社会学家认为‘黑社会’起源于弱势群体抱团取暖,这个说法在城市里肯定是有道理的,可放在地处偏僻的同古而言,绝对是个谬论。。。
同古偏僻、人口不多,即使经济不发达,可只要勤快,养家糊口还是没问题的。最起码,那些年纪大的下岗工人可以去私人厂子里、工地上做工,青壮劳动力可以外出打工,都能赚得到钱。要说弱势群体会让人欺负,可同古人少就熟人多,随便拐几个弯,两个不熟悉的人总能扯上点关系。这是一个人情社会,只要你不惹事生非,哪会有人吃饱了没事专门欺负你?
所以说,那些在街上混的人,纯粹是好吃懒做惯了的,
别看小小的县城只有两三万人口,可在街上混的少说也百八十号人。这些人里头,除去一些有正式工作喜欢在街上混的外,剩下的则纯粹是无业游民,靠给人打架、铲事、偷鸡摸狗、帮老大看场子混日子,平时偶尔吃顿霸王餐、抽包霸王烟。
有人处即有江湖,有江湖则会有派系,何况混混们的世界,就是文人笔下的江湖。同古的混混们也不例外,虽然v如同一盘散沙,可也隐隐分成两个山头——老九、蚊子。平时混混们起了冲突,开始呼朋唤友地准备群殴时,总是这两个头子出来调解,以免打成了糊涂架。
“家明,老九以前当过公安,到处都有熟人、朋友,蛮有势力的。蚊子更差些,不过人够恶、够义气,手下也有五六个信得过的兄弟,每次森林公安捉了他的人,都是他连夜花钱保出来的,还安排小姐给他们压惊。
上次背地里收笋的黄毛他们,就是老九的手下,我估计蚊子也肯定晓得了!”
嗯,这就对上了,那个姜景山没骗自己。至于那个什么蚊子,也是明摆着的事,听到了风声不插一脚,人家当什么混混头子?不过相对于收笋的事,李家明更关心木材走私的事,反问道:“现在森林公安捉走私严不?”
“严!要是上次你没提醒我,搞不好就被捉了。你不晓得,以前都是罚钱,现在不但罚钱,连木头都要没收。啧啧,那帮森林公安的人,不晓得几赚钱!”
这事不对,柳老师是想做事、想往上爬的人,不可能放任他的手下如此乱来。那只有一种解释,那些森林公安的干警都是人家塞给他的,他这是想清除那些公安油子了。
“森林公安里,是不是有些从别单位调进去的?”
“嗯,那些年轻的公安,要不是从林业系统选调进去的,就是从社会上公开招聘的,开出的罚单都不能讲价。啧啧,要是告伢那蠢货听你的,早买个国家粮户口,这次不要去当兵,都能招得进去”
那就对了,柳老师够阴得啊,先放任那帮油子捞,到时候一起算总账,不说将他们送进监狱,也能将他们清理出去。木材走私这种事,病根在于体制,不进行体制改革,那就只有头疼医头,带出一支过硬的队伍,短期内就能整顿好现在的乱相。至于以后他走了,这支队伍会以多快的速度再次腐化,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
毛伢是个心思活泛的人,见李家明对木材走私的事这么感兴趣,打听得越来越详细,心里开始发寒。自从李家明登上神坛之后,旁人看到的是他如何会读书、如何讲义气、性子有多硬,可毛伢却晓得老大平时教他的那些东西,很多都是如何防人、害人的!
老九和蚊子可不是一般人,手下兄弟够多不说,单他们认识的当官的、公安也不在少数,若是让他们晓得了是自己兄弟背后捣鬼,自己这一伙人还能落着好?
毛伢的脸色逃不出李家明的眼睛,好笑道:“怕了?”
被李家明一激,毛伢骨子里的强蛮冒出来了,痞声痞气道:“我怕个屁?惹发了我火,我就剁死他!家明,我还真看不上那伙东西,打个架还要吵半天,打不赢就喊人帮忙,好象谁喊得人多就有本事似的。”
这还差不多,出来混就要胆大包天,若是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还不如不要去混社会。小混混想出头,除了要心眼活泛之外,关键还是要自己狠。狠才有人怕、才会有敬,你说的话别人才会听,才不会当你放屁!
“家明,我估计过段时间,老九肯定会来寻我谈的。他们那种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打架的,你觉得我们要几大的地盘?”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那个什么老九不仗势欺人,那就大家好好谈,做生意求的是财又不是气。不过,李家明不太好看那个老九会跟毛伢谈,换成自己实力雄厚、高人一截,不也会跟竞争对手好好谈,最多是分人家一点残茶剩饭。
“你觉得呢?”
情绪一上来的毛伢,就如以前在学校里一样,牛皮哄哄道:“从花山往里走,崇乡、高桥、幽居、港口、茶山,四个乡镇一个林场,要是他不答应,那就莫怪我们跟他对着干!在同古街上,他人多,进了山,我分分钟钟都捻死他们!”
牛皮鬼,而且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牛皮鬼。不过李家明就喜欢这样的牛皮,这样的牛皮代表着朝气蓬勃,代表着敢打敢拼!
街上那些混混,打个架都先吵半天,打不过还到处喊人撑场面,能顶个什么用?难怪前世这伢子带着两三个半大伢子,几刀下去就成了县城一霸,要换成前世自己刚起家的时候,毛砣和细狗挨了刀,照样冲在自己前面。
一穷二白的人,又不会读书,想出人头地就得拼,李家明有资本不象前世样拿命博前程,但并不反对发小走这条最快的路。
“你自己拿主意,要注意分寸,莫把自己送进班房就行。”
“哎”
得到了李家明默许的毛伢喜笑颜开,眉飞色舞地说起他在县城的光辉战绩,直到出门送钱的毛砣黑着脸回来。
“家明,告伢真是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怎么了?”
“他不是欠五百,而是欠三千,还不是欠端伢一个人的!端伢讲,冲你的面子,告伢欠他的一千三就算了,别人的,他就没办法了。”
‘啊’,旁边的毛伢吓了一跳,惊讶道:“三千?还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一个半大伢子,要是没人怂恿、带着,敢赌得这么大?哼,王端啊王端,以为这样就能瞒得过人?李家明脸色一黑,想了一阵才阴郁道:“告伢呢?”
“哼,那只蠢货不晓得在哪借了百多块钱,又在那里玩。”
不知死活的人,还有什么屁用?咎由自取!
“莫管他了”。
“哎”
这是个机会!
一直想在崇乡打出名声的毛伢兴奋地搓着手,请示道:“家明,我早就看端伢不顺眼了。前两日/嫂嫂进门,他在我们那赚了千多两千块钱走,要不我去搞翻他来?”
这个理由好,丰坦王家是从游沅分过去的,同是一姓人还搞一姓人的钱,可以当成借口打一架了,可李家明还是摇头道:“人家有娘有耶(爹),关我们什么事?”
“家明?庙伢跟他是堂兄弟,我要是不帮,会对不住庙伢的。”
“你们不懂,升米恩,斗米仇。再说,这事要不闹大来,告伢不会吸取教训的。”
喜欢动脑子的毛伢想了一阵,连忙道:“晓得”。
。。。
第265章暗流涌动(上)
上晚自习了,下晚自习了,快熄灯了。
教室里,坐在最后一排的李家明依然在愁眉苦脸,跟一道立体几何证明题较着劲。教室外面,一个鼻青眼肿的粗壮伢子焦急地总往里张望。
这可怎么办哦?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告伢一定会去买一包,去年辛苦贩笋赚了一万块钱,自己留了两千块钱私房钱。没想到两三个月时间,那两千块输个精光,还欠了人家三千五。
终于熄灯了,眼前一黑的李家明才醒过神来,坐在那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