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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心中暗乐:还真整出感情了,这才不到一天是时间啊。话说现在有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这一个战壕里面呆过的就是不一样啊。
于是顺口把手机号说了,瘦猴心里默念几遍,这才领着俩兄弟出去了。胖子则躺那伸个懒腰,不大一会,就响起呼噜声——老话怎么说的了,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比较高。
迷迷糊糊中,胖子梦到一群人围着高粱小米和豆豆,一个个都面目狰狞,仿佛要吃了三个娃子似的,胖子想喊也喊不出声,想动却一点也动不了,那个难受劲就甭提了。
终于有人扒拉他几下,胖子猛地睁开眼,原来是睡魇着了,做恶梦,满脑袋都是冷汗,就跟水洗过一般。
长出一口气,胖子嘟囔一声:“幸好是做梦啊——”然后才看到面前站着两名狱警:“高升,现在你已经取保候审,请跟我们出去!”
胖子腾一下站起来:“谁这么够意思啊,俺得好好谢谢他,果然是好人有好报——”
到了大厅里面,胖子又看到了林威,这家伙还是黑着脸,跟胖子强调了一下取保候审的要求,不许外出,必须保证通讯畅通之类,胖子也没细听,最后只是叨咕一声:“俺是老实人,又不会犯法——”
林威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将一些零碎东西交还给他,也就是手机钥匙啥的。就八斗哥那手机,扔到垃圾堆里肯定都没人捡。
出了看守所,落日的余晖投射到身上,有点晃眼。胖子揉揉眼睛,然后就看到金色的夕阳中立着一个亭亭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
“小馒头——”一着急,胖子的嘴又没有把门的了。
林小曼气得一跺脚:“应该叫你把牢底坐穿!”然后一甩头发,扭头就走,只留给八斗哥一个金灿灿的背影。
“不会是你给俺取保候审的吧——小馒——小曼,等等俺——”胖子甩开大步追上去,可是最后也只能看着脾气不大好的警花开着一辆小汽车飞驰而去。
胖子也只能望尘长叹:“俺知道你为什么是小馒头了,心胸太小啊!”
第十一章铺路石
身上分文没有的胖子只好跑步回家,说起来也怪,一个五千米下来,胖子感觉越跑越精神,这要是放到以前,早就累得跟死猪似的。
进了院子,一条黑影就扑过来,正是拉布拉多小黑,伸着舌头往胖子的大脸蛋子上招呼。胖子使劲搂住它的脑袋揉了几下:“你咋知道俺早上没洗脸呢——”
“八斗,进屋吃饭!”老革命威严的声音传过来,胖子进到正屋一瞧,仨娃子都规规矩矩坐在饭桌前面,望着他笑呢。
奔过去一人亲了一口,吴奶奶也笑呵呵地招呼胖子坐下:“饿了吧,先吃饭。”
老革命却咳嗽一声:“小曼是革命队伍里面的好同志,这次要不是她张罗,胖子你还得在里边啃窝头呢,回头好好谢谢人家。”
“老头子,能不能先别说你那些正事,现在吃饭才是正事。”吴奶奶埋怨一声,然后这老公母俩就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胖子夹在中间乐呵呵地扒拉饭,心里暖呼呼的,有一种家的感觉。看着这老两口,胖子心里忽然一颤:啥时候把老爹也接过来啊——
撂下饭碗,老革命出去遛弯。胖子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饱嗝,猛地一拍大腿,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俺扛回来的那块石头呢?”
“在院子里呢——八斗啊,你要是想减肥,天天早上起来跑跑步多好,何必大老远扛个破石头呢。”吴奶奶又把唠叨的对象指向胖子,不过,胖子早就没影了,回屋找了个手电筒,就在当院搜寻起来。
越找胖子头上越冒汗,最后把院子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那块石头还是踪迹不见。八斗哥急得眼睛直冒火:干脆用透视眼又搜了一遍,倒是找到了埋在土里的几个五角钱的钢镚。
难道真是破财免灾——一屁股坐在地上,胖子心里空落落的:五万块啊,就这么飞了!
拉布拉多小黑凑过来,用脑袋拱拱胖子的胳膊,胖子没精打采的拍拍它的脑袋:“这家叫你给看的,东西丢了都不知道,不合格啊,明天就辞退,你赶紧回自个原来那个家去吧。”
小黑嘴里呜呜几声,趴在胖子的脚边,耷拉着脑袋,下巴贴在胖子的脚面上,似乎有点委屈,看样子,这家伙对这个新家似乎很满意,有点乐不思蜀。
“估计你以前的主人,成天把你关在屋子里,就跟俺蹲小号差不多。”胖子也猜出个大概,小黑现在天天跟着老革命东游西逛,又有仨娃子陪着玩,就算是饮食水准有点下降,不过狗不嫌家贫,或许小黑是一个追求精神享受大于物质享乐的狗狗呢。
看到大腿旁边有一块青石,胖子就拍拍石头,又拍拍小黑的脑门:“你知不知道谁在院子里搬走一块石头啊?”
小黑忽一下站起来,向大门口跑去,用爪子推开门,然后就兴奋地叫了几声。胖子紧跟在它的后面,用手电筒往地上一照,胖子有点哭笑不得:那块石头就被埋在门口的土里,只露出光溜溜的一面。
找了一把铁锹,胖子呼哧呼哧挖起来,这种失而复得的兴奋,令他干劲十足。
“八斗干啥呢,俺白天好不容易才铺到地里的,这块石头溜平,正好垫道。”老革命背着手遛弯回来,一瞧胖子在那搞破坏,脸上上来抢铁锹。
胖子也急了:“老爷子啊,这块石头是俺花了四万五买回来的,您老给当了铺路石可不行!”
“四万五?就买了这么一块破石头?”老革命将铁锹高高举起:“你个败家子,我拍死你!”
八斗哥连忙抱住脑袋:“别的啊,这石头里面没准有宝贝,和氏璧的事听过吧,这就跟那个差不多!”
老革命这才把铁锹扔在地上,狐疑地打量一下那块石头:“看不出来呀?”
“当然看不出来啊,要不怎么叫赌呢?”
“你是说这里面还指不定有没有呢——那你就敢买,四万五啊,我还得削你这个败家子!”老革命又低头找铁锹,不过看到拉布拉多小黑正用嘴叼着锹把往院子里拖呢,铁锹头正好卡在门槛子上,小黑还一个劲使劲拽。
老革命也气乐了:“狗东西,吃里爬外!”
胖子抱起石头,走到大门那的时候,脚尖撩了一下铁锹头,小黑就乐颠颠拉着铁锹跑在前面。八斗哥心里高兴,嘴里也就瞎嘞嘞:“人家耗子拉木锨,大头在后边,你咋也跟着学呢——”
将石头放下,胖子用水将表面沾着的泥土刷干净,正忙活着呢,就听到小黑的叫声,打开大门一瞧,原来是细把连天的马封侯,手里还提着一兜水果。
“八斗,你出来了,咋不打个电话呢——咋样,在里面受欺负没?”马猴子搂住胖子,想抱起来转两圈,不过有点蜻蜓撼石柱的架势,胖子站在那脚跟都没翘。
进到胖子屋里,仨娃子齐声叫“猴叔叔”,马封侯就把水果挨个发给他们,小米拿到厨房冲洗去了。
“八斗你真是教子有方啊,不过也不能跟你老爹学啊,一辈子当跑腿。你也老大不小的,是不是也该琢磨着给娃子们找个娘了。”马封侯接过小米递过来的苹果,吭哧咬了一大口。
胖子一边给豆豆扒橘子一边说:“别瞎操心,你自个先找一个才是正事。”
然后哥俩就相对苦笑:一没工作二没钱,三没房子来遮天,整个一无产阶级,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没有这些硬头货,想找个媳妇,难啊——
“对了,俺淘回来个宝贝。”八斗哥乐颠颠把石头搬进屋:“从昌化弄回来的,四万五。”
马封侯瞪大眼睛:“你哪来那么多钱,抢银行啦——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鸡血,表面倒是能看见一线。明个咱们哥俩找个地方解出来,好像娘娘庙就有一家翠玉斋,应该有设备。”
“你小子比俺还心急,明个还想上医院去瞧瞧小张老师呢。”胖子嘟囔一声。
“今个不回去了,就在你这搂着石头睡,四万五啊,在咱们老家,也快能娶个媳妇了。”马封侯还真就搂着石头睡了一宿,晚上做梦都笑出声,胖子怀疑这家伙正做梦娶媳妇呢,没出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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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翡翠张小丫
老远就看到翠玉斋古香古色的牌子,而且还是从右到左读的。左右各有一联,右曰:翠色冰洁美人出浴;左曰:玉心温润君子临风。
八斗哥忍不住赞了一声:“此联淙淙然而有古意,笔法圆润方正,大有君子之风,好联,好字!。”
要是平时,马封侯定然要大大鄙视一番,说他不懂装懂。可是在这方面,他知道胖子的底子,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但是着实跟王瞎子学了不少野路子。事实上,八斗哥的肚子要远比看上去有内涵。
“那个胖子有病——”不过旁边倒是传来几声轻笑,打扰了八斗哥观赏对联的兴致,扭头一瞧,却是两个打扮入时的女郎。大概是瞧着八斗哥扛着一块大石头,还在那摇头晃脑的,病得恐怕不轻。
马封侯心里也很是不爽,使劲一拍大腿:“哎呀,出门忘吃药了,疯子,你可别犯病啊!”说完还悄悄掐了一下胖子的腰眼。
不用他提醒,胖子早就心领神会,大吼一声将石头举过头顶:“砸砸砸,砸他个稀里哗啦——”
那两个女郎口中连声惊叫,就像有人要强奸她们似的,穿着高跟鞋一溜飞跑,脚脖子要是不崴才怪呢。
重新把石头放在肩膀上,然后跟马封侯啪得一击掌。四万五买的石头,谁要舍得砸才是真有病呢。
虽然哥俩经常在古玩街这活动,但是跟里面这些店铺却基本没有接触。一来他们都是晚上出没,二来开门脸的和摆地摊的根本就是两码事,所以八斗哥还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到翠玉斋的招牌。
就在胖子刚才赞赏对联的工夫,翠玉斋里面出来一个女的,笑吟吟站在门口,刚才的那一幕,都看在眼中,一双天生的笑眼就更弯了。
八斗哥也发现了这个女子,瞟了一眼,目光就像看进水里一般,有一种柔柔的感觉,于是忍不住正面端详:身材高挑,穿着旗袍,曲线玲珑。不过八斗哥没敢细看,担心再瞧进去;头上挽着一个很别致的发髻,脸上白白嫩嫩,却并没有化妆,尤其是跟胖子对视的目光,水一般的轻柔。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不知怎么搞的,胖子脑海里不知不觉冒出这种感觉。
“能够看出楹联和匾额奥妙的,翠玉斋开业十年以来,您是第三个,敢问先生怎么称呼?”那女子说话的声音也很柔,就像一缕春风微微拂过。
虽然不知道人家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话听来确实舒服,八斗哥嘿嘿两声:“俺叫高八斗——闺女你别叫俺先生,这俩字一听就有点起鸡皮疙瘩。”
被人称作闺女,张小丫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看看这个胖子的年岁,顶多也就三十,说话却老气横秋,难道人家就那么小吗?
略略鼓了鼓腮帮,张小丫依旧笑吟吟:“八斗——难怪有此大才。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你又得八斗,那岂不是多了?”
这丫头厉害啊,损人都叫你听了心里舒舒服服。八斗哥眨巴眨巴小眼睛:“俺小时候是从阳沟里捡回来的,俺爹用了八斗小米熬米汤,才把俺将就活,所以叫八斗。闺女啊,此八斗非彼八斗。”
张小丫忽然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拳头似乎打在棉花上——嗯,大概是这家伙一身肥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