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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长风心里觉得就是不太舒服,两年多的接触,他一直是对王茜茜有好感的,但这种好感只能发乎情止于礼,没法再进一步朝前了。
原因很多很复杂。
一来高中学业太紧张,陆长风知道在这个时节早恋毕竟不太恰当,说不耽误学习那都是骗人的。时间都用来谈恋爱了,那学习的时间就自然少了。说谈恋爱能够相互促进学习那只是自已骗自己的一种安慰说法,只能是互相干扰学习。
二来家庭经济紧张,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去支付恋爱所需。就算是只谈谈精神恋爱,那也不可能一点钱不花吧,总得一起吃个饭或者一起看个电影,再一起吃点零食之类的吧。一想到自己连生活费都是父母费劲才凑齐的,这不禁让陆长风有些经济自卑感。
因此平时虽然是与王茜茜说说笑笑,但却是将这份感情隐藏在了心底,不敢将它拿出来放在阳光下。
学校对于高中学生早恋肯定是禁止的,只是班主任高方明的态度还是比较中立开明的,提出了三不原则“不提倡、不反对、不支持”,能不谈最好不谈,谈了就要把对学习的影响降低到最小限度。
高方明常说:现在不谈恋爱,是为了以后更好地谈恋爱。现在的圈子多小啊,认识的只是本地的同学,以后考上了大学,天南海北的人都有,会有更杰出、更英俊、更漂亮的白马王子或白雪公主等着你们,何必在乎一时呢?
在学校的这种高压政策之下,把恋爱关系挑明公开的基本上没有,都是地下情,省得被学校派人谈话,严重的还要把父母都喊过来一并进行教育。
在这种情况下,陆长风更加有所顾忌了,学业的紧张、经济的窘迫、学校的高压、对方的态度不明,只能让陆长风默默地将这份情收起来,深埋在心底,以待来年能够生根发芽。
四方面的原因,其实最关键的还是第四方面,对方的态度,看王茜茜平时嘻嘻哈哈,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啊,这更加让陆长风不敢贸然行动。
第32章 懵懵懂懂的年龄最朦胧
没有办法,人穷志短,陆长风现在只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
梦想可以默默去追,终有一天会实现,只要心不死,梦想就还在。
但所爱的人呢?错过了这个村,是不是就没那个店了?
陆长风的心情十分的惶恐彷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除了王茜茜之外,以后是否还能遇到这样一个让自己内心萌动的女子。
虽然年轻人的感情总是难以琢磨和多变人,但一旦形成之后,却是难以轻易被改变。
对于陆长风而言,认准了的事情,总想继续走下去。
虽然要继续走下去,但也不得不考虑现实。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只能等待以后发达了再图他法吧,不知道那一天何时到来,那时王茜茜还在不在。
陆长风叹了一口气,目前考虑的事情虽然多,但每一样事情都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他非常讨厌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握的情况,这让他觉得非常得不自由,非常得别扭。
他梦想着终归有一天,自己能够自由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用考虑到其他的现实条件。自由地去爱、自由地去恨、自由地去生活。
目前来说,梦想还代替不了现实。不过有时候,陆长风也在怀疑:有没有完全自由那一天呢?谁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呢?
“陆长风,你也出来跑步哪?”
陆长风正在边跑边瞎想着,一个女声的声音把他喊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韩雨佳和杨静雅。
“哦,我平时都有夜跑的习惯啊,不过倒是不经常见你们两个。”陆长风道,他这话说得倒是实情。
“我们也是偶尔来跑一跑,平时哪能挤得出时间来呢,现在也太热,休息不那么早。”杨静雅说道。
三人接上头后,跑步变成了快步走,边走边聊。
正聊着呢,陆长风宿舍的舍长齐人和也跑了过来,说是这么巧啊,都在一起跑步呢,于是也加入了跑团。
没想到,跑着跑着,齐人和和杨静雅两个人就落到后面去了。
陆长风心里觉得奇怪,这跑得也不是多快啊,两个人怎么跟不上来了。
“齐人和和杨静雅怎么回事呢,跑这么慢都跟不上趟了。”陆长风道。
“唉,我也不知道啊。”韩雨佳也是一脸的无奈。
“哦,那先不管他们了,咱们先跑咱们的。对了,雨佳,你以后想干点什么呢?”陆长风问道。
“这个就太难回答了。我也不知道以后想干点什么,因为以后的事情谁也把握不了。想着先把高考这一关过去吧,能够考上什么学校什么专业就从事什么吧。重要的是能够养活自己和家人就可以了。你呢?”韩雨佳道。
“我?大概和你的想法差不多吧。只是我们身处在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对于外界的动态知之甚少,光凭咱们学的这些知识和平时的阅历,现在也是不能够确定自己以后想干的事情。”陆长风道。
“要是今后的工作是自己喜欢的就好了,这样上班就不用那么度日如年了。工资还要高,至少应当做到衣食无忧,能够买房买车,再有一些闲钱去游山玩水之类的。”韩雨佳道。
“你说的这些都是一些理想化的场景,谁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呢?即使有些工作不喜欢,为了养家糊口也得继续干下去啊。人,有时候并没有选择的自由。”陆长风道。
“所以说,从事什么工作也比较重要啊,喜欢的工作才有选择的自由,尤其是和……”说了半截,韩雨佳欲言又止,却又用眼神偷偷地看着陆长风。
陆长风倒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仍然是在那里自顾自的跑步。“呵呵,到底是工作选择我们,还是我们选择工作?到底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越说越有意思了。离高考还早着呢,还有一年呢,还是得把眼前的期末考试和分科先过去吧。”
这个时候,齐人和和杨静雅又跑上来了,因为跑了一段时间了,四人决定分别回各自的宿舍去。
“人和,你到底和杨静雅在后面谈啥呢,跑着跑着找不到你们了。”陆长风道。
“我向杨静雅请教几个问题,她一给我讲解,速度就慢下来了,就找不到你们了。”齐人和神色有些窘迫,急忙解释道。
“真的假的,我看你是对杨静雅有意思了吧?”陆
长风本意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而已。却不料齐人和连连否认,“绝无此事,绝无此事,你可不要瞎说。”
“有也没有事啊,我也不会出出卖你的,再说人家杨静雅比你还学习好呢。看把你吓得。”陆长风道。
“那我也得解释一下,这事要传出去,对我倒无所谓,别耽误人家的名声啊。我们只是一个乡镇上的老乡,多聊一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齐人和道。
“这就对了嘛,咱这个地方思想虽然比较封建,但在咱们班也不算封建吧,男女生之间说说话也没有什么啊,学校也没有禁止男女之间说话啊。”陆长风道。
既然齐人和这样说了,陆长风也没有再问下去,他也没有多想,对别人的隐私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何必还要去管别人的事情?
都是年青人,都说十六岁的花季、十七岁的雨季,现在的这批高二学生,大部分都已经十七了,正好明年高考的时候十八岁,在即将成人的时候面临人生第一个分手岭。
十六七岁的年龄正是单纯的可爱的时候,什么都是懵懵懂懂的,蒙蒙胧胧的,对有些事情是似懂非懂,到底是出于心底的自发,还是对成人世界的模仿呢?
升学考试的重大压力,学校的严格律令,使得学生们在压力之下不免要有放松精神的渠道。当然,这只是一少部分学生的作法。大部分学生之间还是比较纯真的同窗之谊、朋友之情,即使有些想法的,也是暂且不让它发芽而已。
第33章 每天都有新的意义
夜跑结束,夜谈会又接上了。
针对高中住校的学生,开灯熄灯时间都是有规定的。等陆长风和齐人和回到宿舍的时候,马上快要熄灯了。两人简单地洗涮了一下,也都是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入睡。
其它人倒也有精神还好的,都在那里谈论。
谈论的主题自然不是学习了,学了一天一夜的了,到卧谈会夜谈会的时候就得换个议题了,劳逸结合嘛。
而这夜谈会的内容,男生宿舍的大多和女生有关,女生宿舍的则大多和男生有关。或许只有这样的话题才能够引起与会人员的重视吧。
在这晚的夜谈会上,陆长风和齐人和就显得较往常比较沉默了,偶尔插上一句,其它时间便不再说话。或许两个人各有心思。
其它人也没有发现这一点,仍然是各人在谈论各人的。
直到熄灯一会子了,齐人和说了句,大家都睡觉吧。夜谈会才停止了讨论,开始集体入睡。因为如果不加以制止的话,夜谈会还会漫无目的的继续开下去,必须得有个人提出来停止才能够停下,这个人通常就是舍长齐人和。
齐人和一样来自农村,只是家庭情况稍好一些罢了。至于学习成绩呢,也是中等左右吧,应该和陆长风都差不多。性格也是和陆长风差不多开朗,至少比同桌赵昆仑要开朗多了。至于他和杨静雅有没有什么事并不清楚。
喧闹的宿舍慢慢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有人鼾声起了,甚至还有人偶尔在梦里磨磨牙。
好在陆长风的心情已经渐渐地平静下来,这一天一夜,他从北京返回东海,从辍学到复学,基本上经历了一个轮回。
虽然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同学还是那些同学,一切都如往常一样。但陆长风却觉得不一样了,因为主观心情不一样了。他决定从今晚睡觉过去后,到明天开始一个崭新的自我。
“明天是新的一天。”长篇小说《飘》里面的一句话,让陆长风一直铭记在心。
不管怎样,只要下定决心,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想着想着,陆长风终于禁不住倦意,渐渐地睡去。
这一晚上,终于睡得比较踏实了,比在北京的那一晚要睡得踏实的多。可能换了新地方,就是不容易睡着。睡在自己经常睡的铺上,感觉就会很放松,就会容易入睡。
过了这一晚上,就是新的一天了,就要和昨天的自己说再见了。明天,自己要以什么样的一副模样,迎接明天的到来呢?
实际上,这样的明日梦陆长风做得也不少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有的时候,经常告诫自己,明天要怎么怎么做,要怎么怎么改进,但执行没几天,又恢复原状了,不是执行力不够。
经过了父亲陆元强的对比教育,这才算是给陆长风上了一堂课堂上学不到的社会知识课,让他再坚定了重新求学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重新回到校园里来了,那就好好地学习读书吧。至于学习方法什么的,再继续探索吧。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起床号响起,晨跑开始了。大家争先恐后的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