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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的调侃。唉!
可我的日本之行没有去成。那天晚上,电视上播了一段新闻:“……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决定参拜靖国神社,中国政府对此向日本政府提出最强烈的抗议……”,我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完了那段新闻。我想,这次,我真的要去再找工作了。
第二天,我的辞职信放在了主管的办公桌上。
第六章 温情
我没想到我的辞职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我的辞职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因为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决定参拜靖国神社,所以我决定离开日资企业”。 就这么一句话,我们的主管却足足看了将近整整五分钟,然后又将我盯了将近两分钟,盯得我浑身不自在。他的脸色很平静,眼神却很奇怪,最后很平淡的问了一句:“考虑清楚了?”我点点头。“那去办交割手续吧。”于是我就出去办交割手续,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还盯着我的背影不放。
王宏亮听说我辞职了大吃一惊,问为什么。我说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再和日本人在一起工作,然后我就将自己的工作一一托付给他,并拜托他替我向培训部的人说声抱歉。王宏亮似乎被我吓住了,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应是。然后去财务科缴纳违约金,才知道想辞职也并不是那么简单,我们的主管是没有权力批准的,还要往上报需要上面批准才行。
麻烦虽麻烦,但两天后我的辞职还是很快的就批了下来,据说其中还有我们主管的功劳,要不然会更麻烦,因为这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员工辞职的问题。这是王宏亮告诉我的。他拍着我的肩膀说:“不管怎么说,陈云,我还是挺佩服你的。”我听了只能苦笑。“大哥,你别佩服我了。你知道现在我手上还有多少钱吗?才三千多块!能熬一个月就不错了。”
其实从去年过年以后,我每个月的收入差不多都有五六千,算是相当不错了。然而要给家里几个叔叔寄钱,自己又买了不少书,再加上各种开销和缴纳的违约金,能有三千多块留下我就很心满意足了,总比分文无有的好。只是说好今年过年要接父亲和二姐他们来北京的,我还正犯愁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给刘勇打电话,对他说明了事情的经过,那边沉默了半天,然后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
“陈云,你牛!你真TM牛!I服了YOU!”
“你少TM废话!老子没钱了,你得养老子几个月。”
“操!还有什么好说的!过来吧。”
于是我就过去了。几件衣服,两床被子,一台电脑,外加四百多本书,还有荷包里的三千多块钱,这就是我在日本公司工作了一年半以后的全部财产。东西不多,很容易搬。但一搬过去我就后悔了。他是在外面自己租的一居室,没有多的床位,很可能要挤在一张床上,这倒没什么,但更主要的是他会一个人住的原因。我早料到这小子懒惰的习性,心里也有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懒到这种程度:床上的被子褥子估计从他到了北京以后就没有洗过,屋子里尽是一股臭袜子的味道,和浓浓的烟味混在一起足以将任何正常人熏跑,桌子上还摆着没吃完的方便面,厨房我就根本懒得去看了,直接转身就走。
“得了!别和你住一起了,我还是到外面租房子去吧。”
“别别别!”刘勇赶紧拉住我,“求你了还不行吗?我天天吃方便面都吃怕了,就等着你来给我做饭的。”
“操!我TM又不是你请的保姆。”
“喂喂,兄弟,别这样好不好?我马上收拾,马上收拾!”
于是就只好陪着他收拾他那狗窝,觉着自己真是交友不慎吃了大亏。晚上两个人挤在同一张床上,刘勇笑着问我:“咱俩有多少年没有睡在一起了?”
“有五六年了吧。”
我想起高中时由于天冷,两个人不得不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盖两床被子的往事,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找工作呗。大活人能被尿憋死?不过那也得过了年以后,现在可不好找工作。”
刘勇后来告诉我,他交了个女朋友,是他们上司的女儿。我笑着道看不出来你小子也会拉裙带关系呀,刘勇说随便你怎么说都无所谓,反正就那么回事。我想,他是默认了。
约大姐出来吃饭,顺便告诉了她我辞职的事。大姐当场就生气了,说小弟你怎么还这么个脾气,你以为你还是学生呀?可以由着性子胡来?你不知道现在找个工作多不容易?你那多好的工作呀,姐姐我想都想不到,你居然就这么辞了?都不跟我说一声,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我默默地听着她的数落,最后听到了一句:“辞了就辞了,那也没办法了。缺不缺钱?”我笑着看着她,摇了摇头。大姐也笑了,用筷子狠狠打了我的脑袋一下。“不愧是我弟弟!不过再有这事先跟我说一声,可不要再自做主张了,否则看我饶不饶你!”我知道,她生气的不是我辞职,而是没有事先和她打招呼。
在刘勇那里住了几天,天天上网查资料,顺便也开了QQ和人聊天,居然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悠闲过,觉得就这么过日子也挺好的,干脆也赶潮流学人家SOHU一族在家里工作得了。然而几天新鲜感过了之后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总想找点事做,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是劳累的命,享受不起SOHU一族的自由自在。刘勇那小子要工作,又要陪女朋友,根本没有时间在家。想给黎语嫣打电话,这才意识到她们已经放寒假了,那丫头都已经回家过年去了,这下子可真的是无聊透顶了,日子该怎么过呀?于是就随便取了个网名,跑到聊天室里泡起小MM来。
年关将近,从刘勇那里拿了一些钱,然后将父亲、二姐、二姐夫还有小外甥从湖北老家接了过来过年。到火车站迎接父亲他们的时候,我当场就愣住了。几年没见,父亲居然头发胡子全白了,背也有些驼了,显得苍老了许多,而他老人家才刚刚五十岁。我的心里猛地一酸,差点就当场哭了出来。二姐变化也挺大的,她的年纪比大姐还小两岁,今年才二十六岁,但却比大姐显得老得多,虽然光看脸型依然是个美人,但皮肤老化得厉害,看上去都三十多岁的样子了,只是行动间还保留着几分往昔的风采,仍然是那么干净利落决不拖泥带水。二姐夫没有什么变化,笑嘻嘻地显得很开心。四岁的小外甥看见了我就往二姐怀里躲,因为他还没有见过我。对付这种小家伙我一向是驾轻就熟的,笑嘻嘻的接了过来让他叫舅舅,然后就带着他去买东西吃,不到半个小时小家伙就坐在我肩膀上不肯下来了。二姐笑着说几年没见你还是那么会哄小孩子呀。我说小孩子直觉最敏锐了,谁真心喜欢他谁敷衍甚至讨厌他马上就能感觉到。他是我亲外甥,我能不喜欢他吗?
几年没有回湖北老家了,看见了这帮最亲近的人心里总是酸酸的,总想竭尽所能补偿他们。陪他们去全聚德吃烤鸭,去吃北京最有名的涮羊肉,去逛王府井,买这买那的,让小外甥在我肩膀上坐了整整一天,心里对他疼得不得了,简直恨不得把整个北京都给买下来送给他。然而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回到住的地方,二姐下厨给我们做了一顿简易的家常饭,却令我差点当场流下泪来。二姐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的口味,知道我喜欢吃辣的,每个菜都放了辣椒。虎皮尖椒,油淋茄子,水煮黄豆,蒸蛋,很简单很便宜的几样素菜,没有一丝一毫的大鱼大肉,吃起来却是前所未有的香甜,因为那中间蕴涵着家的味道。这是我的家人呀!
晚上我不舍得离开,和父亲二姐夫睡在了一起,问他们有关家里的情况,知道了不少的事情。有人出生了,有人去世了,有人结婚了,有人离婚了,有人发财了,有人病倒了,有养情人的偷汉子的,也有两厢扶持终身不渝的。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顺口拈来,居然是那么的亲切,即使是原本不熟悉的人,现在也能回忆起有关于他的一些趣事。聊起了过年时的龙灯,拜年时的风俗,还有我儿时的调皮捣蛋。那一夜,我们三个人都没有睡着,聊了整整一夜。
带着他们去爬长城,父亲只走了一小段就爬不动了,说是要在下面等我们。我不禁心酸,小时侯,觉得父亲的体力真的是无穷无尽,挑着一百多斤的担子走上好几十里一点问题都没有,对他佩服得了不得,而今,他已经老了。疯狂的照相,简直把胶卷当废纸看待,却挽回不了那失去的光阴。
新年到了,还是按照老家的规矩,让父亲坐上席,给祖宗们上香磕头,为去世的人乞求冥福。大姐笑着说现在城市人哪里还兴这个,但她却哭得一塌糊涂。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守夜,不停地给父亲敬酒,却又担心他老人家的身体。接受父亲的红包,再给外甥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听着他清脆的叫了一声“舅舅”,觉得吃再多的苦花再多的钱都值得了。
年过完了,我问父亲愿不愿意到北京来住,父亲摇了摇头,说习惯不了这个大城市,还是在村子里自在,你要是有孝心,早点娶个媳妇生个孙子,别象你大姐那样到现在都找不到对象,害得家里人担心。我和大姐当时都笑了起来,在城市里生活久了,毕竟有些观念还是和农村里不同的。二姐夫说他们两个在宜昌开了间铺子,生活也还安逸,不需要我们再帮他们了,我们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看了看二姐,再看了看二姐夫,欣慰的笑了。不是为他们现在生活安逸而笑,而是在这段时间里发现他们俩的感情仍然一点都没变,许多柔情蜜意在不知不觉中体现了出来。当二姐夫头枕在二姐大腿上逗儿子的时候,当二姐给二姐夫洗头两人打闹的时候,当小外甥赖在他们两人中间撒娇耍赖的时候,当二姐磨着小外甥不要再看电视快去洗澡的时候,当二姐夫责骂儿子而二姐拦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好羡慕他们,好羡慕我的小外甥。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虽然我愿意为了这半个月的幸福辛苦整整一年,可它毕竟还是要离开。临走的时候小外甥抱着我哭得希里哗啦的,说什么也不愿意走,害我哄了他整整一个小时,许下了许多的诺言。走的时候大家都很压抑,但却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大姐走出西客站,在那里愣愣地站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曲终人散了,该回去拼命了。”然后就与我分手上车走了。
是的,是该回去拼命了。我还要去找新工作,还要继续为生活奔波。那些事,也只能存在内心深处,想他们的时候,把相片拿出来看看,再不,就再把他们接过来或者回家去看看。想要大家都聚在一起一直是我和大姐的梦想,但现在却还没有能力实现。
在网上交了几个朋友,有个被我称作萍姐的网友对我说,也许我应该改换一下途径,不再做技术人员,她觉得我做管理或者市场更好。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对人很了解,看得很透彻,而且经常能从一些别人不注意的细微变化中看到大的东西,具备这方面的眼光才能。我被她这么一捧,觉得有些飘飘然,遂怦然心动,于是决定去试试。然后我就去了人才市场,投上了自己的简历。
两天后,北京的另外一家外企约我去面试。这家外企是卖手机的,国际上赫赫有名的牌子。面试的主管问了我许多问题,这里不一一列举。总之,三月份,我又进了一家新的公司,成为了市场部的一员。我有些得意,却又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