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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感觉的全身无处不在疼痛,我松了手指,问:“我是怎么了?”
温航静静盯了我片刻,似乎在等我回想起什么,可我让他失望了,我只是疑惑望着他。
“一点意外。”他这样说着,脸色却是阴郁起来。
一点意外?
我失笑。
我不可能忘记,就是这样的一点意外,曾要了我的命。
原来,我此生竟然未死。
我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否在庆幸:“是车祸,而且,我差点死掉吧?”
温航几乎是立刻摇头:“不!只是一场小意外,你不可能会有事!”
别骗人了。
我继续问:“我的手脚都还健在吗?我怎么感觉不到下半身,是不是腿没了?”
“胡说!”他弯腰环抱住我,却不敢用力,只是激动地说,“你怎么会有事?!”
“嗯……”我笑了一下,说,“不管怎样,谢谢你救了我。”
原来我竟没有死!我竟然没有死!
喜悦似乎迟来了一步,我闭上眼,胸口仿佛盛满了整个大海,不断汹涌澎湃着!
**
尽管温航开口闭口都是“小意外”,但我知道,我一定伤得不轻。
卧床这几日,我几乎完全动不了,全靠温航跑前跑后地照料。
好在他起码有一点没有骗我。
我的四肢都还健在。
这已经足够值得高兴了。
只是不知道林恩现在怎样了,也不晓得我病了多久,林恩一天看不到我,就不肯好好吃饭睡觉。可我又不可能把林恩还活着的事情告诉温航,更无法派人出去探听
我自己现在就在温航手里捏着,我也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对我百依百顺,但绝不可能答应放我回去。
与其惹他生了戒备心,还不如静观其变。
我只能忍耐着。
现在的最要紧任务就是养好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在床上躺了几日,我只看到温航一个人。
也没有看到医生护士之类的,大概他们都是在我睡着之后来检查的,一般第二天醒来,我会偶然发现身上的药好像被换过,而我此前完全无知觉。
有时候,也会在病房外听到交谈声,但并不清晰。
一般情况下,温航都在房间里陪我。
除了个别时候,他会出去一会儿,但前后绝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温航怕我闷,给我买了一堆碟片,还有各类的小说。
我安心地养病,尽管内心焦急如焚,表面上却是依然如常
疼了就哭,烦躁就胡乱摔打东西,我在温航面前表现着最原始的情绪。
温航反倒愈发由着我。
我承认自己在麻痹他,企图让他掉以轻心。
并不是我不相信他,我只是太了解他。
不管温航是不是对付过林恩的那个人,他与林恩始终都是对立。
身上的伤渐渐好了,外头偶尔吹过来的风,夹杂着暑气。
我四肢的伤并不严重,温航抱我到浴室洗澡的时候,我有机会看自己的身体。
丑陋的蜈蚣疤痕几乎横越了整个小腹。
我吓得闭上眼,又强忍着排斥感,逼自己看下去。
还有胸口,弯弯曲曲的……
“冉冉……”温航突然扳正我的脸,温柔又怜惜地说,“都已经过去了,不要看了。”
“不……”我忍着晃动的眼泪,却无法掩饰颤抖地声线,“让我看,我要看!”我倔强地说。
温航静静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低下头,虔诚地亲吻我小腹的伤口,他一路吻上我胸口的疤,柔软地说:“冉冉不疼了,不疼了……”
我在他的亲吻中颤抖,然后泪流满面。
“别怕……”他把我的身体浸入到温水中,在水里抱着缩成一团的我,温航发誓一般地说,“永远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就算我死,也不会再让你有事。”
不论我是否愿意承认,温航的安抚真的让我不再那么厌恶和害怕。我试着接受这样千疮百孔的自己。
疤痕也好,伤口也好,从此以后,它们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四肢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严重的伤。
我很快能够走动,我曾在温航离开的期间试着扭动房门的锁,可惜如我所预料,根本打不开。
好在卧房里有一扇落地窗户,把窗帘打开的时候,阳光都照进来,暖洋洋的很舒适。
只可惜这窗户外面绕着坚不可摧的铁栏杆。
透过窗户,只看到一片树木花草,原来我醒来那天听到的鸟叫并不是在做梦,病房外真的充满了鸟语花香。
温航什么时候弄到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这又是哪里?
时间长了,我要求出去散步。
温航抱着我摇头,后来经过我再三抗议,他才只答应我到客厅里转转。
尽管没有要求到自己想要的,我还是很高兴他能够退一步。我特意绑了精神一些的马尾,拒绝温航为我开门,自己虔诚地扭开了门锁。
一打开门,我就立即愣住了。
我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大,迷宫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房间,随处可见的盘旋楼梯,光是其中一个客厅就足以让人骑自行车转悠而不觉蹩足。
除了温航和我,这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冷清而空荡。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几本书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拖着脚步走过去,温航立刻抢先将笔记本收回。
他不觉一丝不妥地回身扶住我,说:“来,坐。”
“太空了。”我静静说。
温航环着我的腰,让我靠在他肩上。
“是么?我以为你喜静呢,原来不是啊?”他有些困惑地蹙了下眉,像个懵懂的少年。然后侧头温柔地看着我,说,“其实我也觉得家里少了些什么似的。我们是不是该养些小动物?或者是花?咱们在屋里也重一些吧?”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发,微微红了脸说:“将来有了小孩,就会热闹了。”
家?养花?小孩?
我呆呆坐着,发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牢笼里。
他早就准备好了吗?
我突然觉得冷。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可能?
☆、逃离
温航在厨房里做菜。
咚咚咚单调的切菜声,时间久了,心跳都仿佛被这声音带动起来,无法自控地心烦意乱。
将手里不知所云的杂志随手一撇,我缩进沙发角,拉起毛毯将头部遮住,我捂上耳朵!
哐当一声,厨房门拉开的声音。
心随之一紧,好在温航并没有走过来,只是扶着门框,用诱哄的语气说:“再等一会儿就有的吃了,要是没事做的话,先去把手洗了吧。”
我置若罔闻,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半响,听到温航低笑着自言自语:“真是个小孩子,真不听话。”
鸡皮疙瘩都要被他这样的语气弄出来,我猛地掀开毛毯,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可惜他似乎没看到,自顾自地将厨房门拉上,接着单调可恶的切菜声如期而至。
我快要疯了。
被这个神经病彻底地逼疯!
我以为表面的顺从能够使他掉以轻心,可是我错了,他不曾有一刻让我有得以喘息的机会,更不要说是逃跑。
他要关我多久?是一辈子吗?!
晚饭在温航温柔专注的眼神下食不知味的用完,并不是我没有骨气,只是如果我不肯吃,他会嘴对嘴一口口喂到他满意为止。
我曾咬他泄愤,可我不像他一样冷血的近乎麻木,况且这样做并不能有效地阻止他,看着一个人被你咬的满嘴血仍微笑着吃饭,然后再凑过来喂你,这实在是一件恶心又让人心虚的事!
再下来,是他所谓的欢乐时光。
却是我一天中最为讨厌的时间。
温航用大量的时间来与我耳鬓厮磨地培养感情,然后再把我吃干抹净。
他喜欢捧着我的脸,认真而热切地盯着我看。
我曾无数次被迫与他对视,因而有理由严重怀疑他的左眼睛有病!他那么盯着你瞧得时候,瞳孔居然还是扩散的,让人极为不舒服!
也许是我敏感了,也许是我厌恶他所致,反正我讨厌与他对视。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并不希望讨厌他。他是我曾经深爱的人,并且我现在仍不确定,我是否不爱他了。
可他这样关着我,我没理由不恨他。
“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看我?”温航亲了我的脸颊一下,然后就势把脸埋在我的颈窝处,低低地呢喃,“冉冉,我好想你……我想……”
天!你磕了药吗?!还是身体被人改造过,安装了种=马的基因?!为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种事?!没日没夜每天每夜不停地想要做!
我忍不住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离他远一些。
可温航看起来瘦,手劲儿却是不容置疑,我练过击剑、跆拳道,可跟他比起来,显然是不堪一击。
他都成了瘸子了,居然还会有这么好的身手,我简直想不通!
温航抱着我,一点点地将不甘心地我压倒在沙发上。
他俯过来,慢慢地磨蹭着我的脸侧、颈窝,眨着清澈的眼,一脸的乖顺无辜。
我真想撕了他这张脸!
可我显然斗不过他,只好在强权下迂回妥协,如猫手底下的小鼠,明知道是死,却仍想努力地多活一刻。
“我……刚才吃的太饱,不适合运动……”我盯着他,尽量让眼神看起来诚挚,口气中不觉多了丝乞求的意味,“你知道的,嗯?温航?”
温航认真地盯着我,大概是要找寻我眸子里一星半点的撒谎痕迹。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我迟早要露出狂躁的本色,也让他有机会以安抚为借口侵犯我。我只好在发作之前,服软似的叹了一声:“航航……”
“冉冉……”他的神色立刻委屈起来,他像个小孩一样嘟起嘴,扎在我的胸口,喃喃着说,“差点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心里好难受……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他抬起脸,睁着湿漉漉的眼,渴求讨好地望着我。
我咬了下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向下一压,他就势贴在我身上,我反手攥住他的领口,不怎么温柔地亲了他脸一下。
就好像变戏法似的,温航的脸倏地就红了。明知道是假的敷衍的吻,他还能说服自己沉醉,我真心佩服他自欺欺人的能力。
“还要……这里……”他点点自己的唇,红着脸看我。
得寸进尺!
我真想狠狠地啐他一口,大叫:温航你好不要脸!
可我不敢,如果我这样做了。他会马上实施他的种=马行动。
我闭上眼,胡乱地亲了他嘴唇一下。
“唔!”他却就势压住我,温柔却不容反抗地强行将这个吻加深,舌尖熟练地长驱直入,撩刮扫荡我的口腔。
我猛地瞪起眼,恶狠狠盯着他。
这个败类!骗子!
我在他身下拼命扭动挣扎,可这一切毫无用处。他压着我,身体挤进我的双腿之间,他轻易撕碎了我的白T恤,让那样千疮百孔的我曝露在空气中。
“啊——”我在他转为亲吻我颈部的同时受不了得大叫了一声,屈辱的眼泪滚了下来。
“爱你……”他语气分明那么柔软,可动作却残酷地令人发指!
双腿被无情的分开,他一点点地进=入、掠夺!
“温航……”我挥舞地手臂划过他的脸,留下一道渗血的痕,他不为所动,将我的手臂合起来攥住,压在沙发背上。我死鱼一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