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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宫布布此刻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宫政把目光投向她,表情还没有从刚才的凝重中恢复过来,显得有些可怕。
“老爸不要这样死盯着我,凶手肯定不是我。”
宫政和聂成德一听都乐了,打破了刚才肃然的气氛。
宫布布似乎想起某事,绕过宫政身边,在客厅的角落里翻找,甚至打开了灵位下面的柜子。其实,她之前已经很想这么做,由于当时田严在场,不敢妄动。现在主人离开,她要好好找找。
“小布,你干什么呢?不像话!”宫政转头低声斥责道。
宫布布没有理睬,趴在地面,张望柜子底下,嘀咕着:“怎么没有呢。”
然后,她又走到书架旁,试图挪动书架。宫政此刻不得不站起来阻止了。他拉住宫布布的手,严肃地批评:“怎么可以乱动人家的东西,太不像话了。”
聂成德见势就打圆场道:“老宫,坐下。小布那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又不是小孩子。”
宫布布得意地一笑,“你看,聂叔叔了解我吧。哼!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在老爸眼里,一辈子都是孩子。”宫政瞪了她一眼,“对了。小聂,你的儿子是不是念大二了?”
“嗯,大二。开支巨大,一个月的生活费要1500元,快赶上我半个月的工资。”
“1500元!有点夸张。小布上大学那会,每个月生活费才五六百。虽然前几年物价没有现在这么高,也不至于……”
“可不是嘛。况且女孩会花钱,可你的小布每月才花五六百,我那兔崽子是三倍。”聂成德挠挠头。
“我看是交女朋友了。”宫政直言不讳,将口香糖吐出来。
“对。不过,我问他几次,他都否认。”
“嗨!他能告诉你?你以前谈恋爱的时候,马上就通报家长?谁没有点秘密。何况现在的年轻人思想独立性强,别说大学谈恋爱正常,小学都有。”
“呵呵。”
“那叫两小无猜。”宫布布坐回到原来的位置,盘起腿,从包包里掏出棒棒糖,懒洋洋地插一句。
这话又让她想起她和姜小奇小时候的事情,他们那会不知道算不算是谈恋爱,充其量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吧。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能够令人坚持喜欢一个消失十几年的人。
宫布布陷入联想中,脸上浮现出微笑。爱情真是难解的东西。科学已经证明爱情不过是一种生理反应,时间过了就会自然消退。但是韩千寻与田菊分开10年后,爱情之火依然没有褪色。而自己,也还是忘不了那个人。他会在哪呢?现在又长得什么样?他还能不能认得我呢……
也许午后暖暖的温度就是容易让人陷入臆想当中。
“我是你的玫瑰,我是你的花,我是你的爱人,是你的牵挂……”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将宫布布从朦胧中惊醒,迷迷糊糊的表情立刻振作起来。
宫政直起身,慢吞吞地掏出手机,看看显示的号码,神情变得有些疑惑。跟聂成德对视了一眼,然后才按下接听键:“喂。”
“宫警官,我,我知道凶手是谁。”手机另一头传出惊恐的男声,宫政听得出来是潘永利。
“啊?你知道凶手是谁?”
“是的。可以这么说。”他说话时,咽了口口水。
“哦,凶手是谁?”
“我妻子!这,这太可怕了!”男子似乎很慌乱。
“田菊?”宫政用惊讶的目光示意旁边的聂成德,问电话那头,“你凭什么判定凶手是你妻子?”
“我发现她写的一张宋词密码信,就在电脑桌旁边。”
“什么?你确定是她写的?”
“确定。”潘永利的声音在颤抖。
“那你妻子田菊呢?”
“刚才已经外出了。”
“好,我马上赶过来。你先在家中,不要离开。”
宫政挂断电话,不可思议地看着聂成德说:“潘永利打电话,说他的妻子田菊是凶手。”
聂成德已经听到刚才电话内的声音,包括宫布布也听见了,三人一时陷入沉默中。
聂成德发问:“田菊怎么可能是凶手?这让人怎么也想不通啊?”
“难道凶手真是她?是啊,我们都忽略掉她了。我们一直认为她是最不可能的嫌疑人,没想到竟然是她!”宫政嘀咕道,“她从开始假装不知道命案,故意给我们提供线索,我们自然不会怀疑她。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谁能把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漂亮女人看做杀人嫌疑犯,还是位大学中文教师。其实,反过来想想就是因为她是中文老师,才会故意把宋词密码信这种雅致的东西留在现场,是她在表达对韩千寻的爱意,是她在通过宋词密码信传递感情。”
“她有杀害三名死者的能力吗?”聂成德提到要点。
田菊的外表优雅文静,力气不大,怎么可能将三名青壮年男子杀害,这点也是排除她的原因之一。
“她可以用什么方法弄昏被害人,然后,进行谋杀。”
被害人后颈部的口红大小的那块红斑,早先的推测是电棍,不过,已经被法医的尸检结果否定。其次,为何中招的部位都是后颈部同一个位置,如果使用电棍没有必要必须触及那个部位。
“现在怎么办?”聂成德问道。
“不管怎么样,必须先去看一看。不过,我担心这会不会是调虎离山?田严这边还是需要人守护。这样吧,我去,你在这里留守。”
“行。”
“我也去。”宫布布站起身。
“你跟聂叔叔留在这里。”宫政不同意。
“不行。我要去。”
“你就让她去嘛,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
“好吧。”
宫政转身而去,宫布布尾随其后。老爸的步伐比较大,宫布布需要连跑带走才能够跟上。
4
听到这般激动人心、出其意料的答案,宫政显得异常兴奋,车开得飞快。他们火速赶到田菊家中,见到了神情悲伤懊恼的潘永利。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你判定你的妻子是凶手?”宫政急忙问道。
“你们过来看。”
潘永利的手在微微颤抖,带着宫政和宫布布来到电脑桌前,从电脑旁边拿起一张纸递给宫政。
那张纸上的内容分别是汉字和数字,汉字在前,是一首宋词,数字在后,由1和2组成。
钗头凤·世情薄
唐琬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112·112 12
211,112,2112112。112,112,2112,2112。2!2!2!
211,112,2112112。112,112,2112,2112。2!2!2!
“说吧。怎么回事?”
“我们回来之后,田菊就打开电脑,我则在客厅看书。不一会,我听到打印机发出的声音,以为她在打印教学资料。大概过半个小时,她拿着包急匆匆地离开,说是去学校。随后,我起身去上网,看到电脑旁边的这张纸。当时,我看到纸上的内容就慌了,这肯定是她刚才写的。而我听到的打印机的声音可能是她在打印这件东西,不禁就想到杀人现场留下的宋词密码信。”
潘永利说得很对,杀人现场留下的宋词密码信都是打印。
“你由此判断你妻子是凶手?”
“我也,也只是猜测。要不然,它怎么会出现在电脑桌上。”潘永利颤声说。
“这东西是不是你伪造的?”宫政突然怒目圆睁地抓住潘永利的领子,喷发出来的气体带着蒜味和口水。
“绝对不是……”潘永利被吓得全身发抖。
宫布布把视线从纸上抬起,端详着潘永利,潘永利似乎并不像在说谎。不过,他紧张和害怕的反应有点夸张。这还没有遇到危险,就害怕得这样,不像是男人应该有的表现。
“小布,你看一下这首宋词是什么意思?”宫政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潘永利,把纸递给宫布布。
“竟然是唐琬的《钗头凤》!”宫布布上午刚刚看完陆游的《钗头凤》,这一次竟然是唐琬的《钗头凤》,不免让她微微一震,一种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
“啥意思?”
“上午在老者家里,我说到过陆游和唐琬的故事,田严收到的那封是陆游题在沈园的《钗头凤》,这首就是唐琬看到陆游的题词,悲从中来,和在其后的那首。往日的美好早已随花而落,如今我们各在一方,内心凄苦无人可以诉说,只能独倚着栏杆,将心中的一切埋藏着。”
“两首词是一对。难不成她是调虎离山?”宫政的脸色大变。
“什么调虎离山?”宫布布不解。
“她故意给她的父亲田严送一封宋词密码信,目的是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当她前往父亲家中看到我们在,便知她的计谋得逞,然后,迅速离开,实施下一步计划!”
“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啊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是她呢!”宫政懊恼地拍着大腿。
“警官,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潘永利用期望的目光看着宫政,他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
“你知道她去哪里吗?”
“不知道。”
“你打她的电话了吗?”
“打过了,关机。”
“她会不会去学校?学校那边,你打电话问过吗?”
“在你们来之前,我也打过学校询问她的同事了,她没有在学校。”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的是有问题。你觉得她会去哪里?哪里是她最有可能去的?”
最有可能去的?潘永利茫然地陷入思考中。几分钟过后,他似乎仍然想不到合理的答案,也许他知道,田菊不会在他们回忆中留恋的任何地方。
宫布布在观察四周,除了那张纸,田菊一定还留下其他的痕迹。这事情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令她忧心忡忡。目前看来,田菊留下的纸,显然是故意的行为。那么,她为什么要故意留下这张纸?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目光停留在柜子角落,就在电脑桌旁边。她蹲下查看,是一瓶杀虫剂。虽然说还没有到夏季,但是,它放在这里似乎也很合理,因为每个家庭都需要杀蚊虫,可是,有一点非常奇怪。
宫布布伸手拿起它,仔细地观察后,更加确定。
“它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那是我去年夏天买的杀虫剂。后来,她说杀虫剂毒性太大,就没有用,一直放在那里。”
“你是说一直放在这里?”宫布布提高声音强调道。
“是的。”
“可是,它上面没有灰尘。”宫布布把杀虫剂递给老爸宫政。
宫政点点头,确实没有灰尘。他们似乎都意识到什么,瞳孔中浮现恐惧惊慌的神色。
宫布布快步走到废纸篓旁边,弯腰从纸篓里拎出一团面巾纸,大部分面积已是灰黑色,显然是擦拭过很脏的东西。
“你们看,这是她擦掉杀虫剂上灰尘所用的面巾纸。”
“她拿杀虫剂做什么?”潘永利还是不解。
“杀虫剂是目前市面上最具有毒性的日常用品,也最容易获得。”
宫政朝地面喷喷,只有少许的药剂喷出,瓶子的重量比较轻,基本上已经是个空瓶了。
“你是说……这是毒药?”潘永利彷徨地望着他们,“她拿毒药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潘永利的问题,答案只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