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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晨光熹微时，勒布尔热机场还是热闹了起来。
各家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收拾自己的展台，航展需要布置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其中不乏昂贵而又精密的设备，有些设备甚至是禁止出境的，不得不制作一些展示模型，前期准备甚至有可能需要好几个月。
而航展结束之后，这些设备还需要时间拆除，小心运走。
昨天的飞行展示区，经过一晚上的清理，已经恢复了通航。
地勤人员忙碌地来回跑着，送走了一架架的飞机。
在园区里，却依然热闹不已，昨天大部分的游客，光顾着看寂静号了，压根就没好好逛逛，但对航空航天爱好者来说，他们并不是追逐最新的技术，就好像有人喜欢老爷车一样，这是一种爱好，他们对航空航天发展的每一步，每一个地区的优秀企业，每一个拥有独到技术和理念的航空公司，都如数家珍，只要看到，就像是看到了大明星一样凑上去，索取传单，和介绍人员聊得津津有味。
而昨天被夺了风头的很多参展公司，干脆也就半推半就地继续把自己的展台继续了下去，于是巴黎航展，就这么非正式地延长了。
南冥和张菲林手牵手出现在展区时，又是“锅盖头”和“眼镜妹”的打扮了。
在各种各样的科技宅、航空航天宅里面，他们的这打扮，并不显眼。
而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一名中年人，三个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带着孩子出来见世面的父亲。
这位中年人，相貌硬朗，目光炯然，很有气度，他们身后不远出，还跟着三四个随从，赵小胖也跟在后面。
“二哥，没想到你也来巴黎了，不是说你们这级别出国不容易吗？”
“我这是公干。”跟在他身边的正是陆振国，他微笑道：“亚飞集团毕竟是青阳的公司，和我也有些渊源，所以国内的谈判组，就把我也派来了。”
“唔，秦总应该会给你一些面子。”南冥点头，恍若不觉。
陆振国也不点明，其实所谓亚飞集团的面子，哪里能比得上南冥的面子。
陆振国这种级别，放在别的谈判团里，已经可以担当团长或者常务副团长了，但在这次的谈判组里，也不过是一个重要点的组员。
今天早上的这次同游，在谈判团内部，已经是政治任务级别的了。
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正盯着看着。
陆振国稍微落后半步，看着眼前手牵手的少男少女。
他依稀记得，去年也是七月，他去文吉视察，才遇到了眼前的少年。
那时候的南冥，在他看来，还只是一个比较机灵，比较有趣的孩子，因为陆老爷子的青睐，又是陆老爷子的救命恩人，才让他比较看重。
那时候的南冥，还得借他的威势，狐假虎威，才能压得住那些对他有所图谋的成年人们。
而今，一年过去，认识南冥，和南冥关系和睦，竟然已经成了他最大的资本。
就连他们群体来到法国时，法国人似乎都知道他和南冥的关系，也知道他就是熊孩子科技陆总的父亲，对他的待遇仅次于团长。
现在别人怎么评价他？之前说他是陆家的中流砥柱，而现在别人提到他时，有时竟然会说：“就是陆茸茸陆总的父亲！”
身为一名父亲，他既有一种尚未老却已被儿子超过的奇特不爽，也有一种“你就是我最伟大作品”的难言自豪。
于济东省，他是天大人物，主政一方，决定一方人的生活福祉。
而在全世界，这群孩子已经足以撬动许多国家层面都使不上力的地方。
更不要说，在南冥的面前，他始终扮演着那位宽厚稳重的兄长角色，最初的发展，后来的扩张，而后的默默承受压力，为懒神科技顶起一片天。
在庆中杨已经透支了自己在南冥面前的信用时，他的无言与宽厚，对南冥来说，更是一种难言的感情依靠。
所以当陆振国提出来要一起走走时，南冥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即便陆振国有所求，那也是他应得的。
走着走着，陆振国突然提起来：“据说法国要授予你骑士勋章？”
“无功不受禄，我拒绝了。”南冥道。
法国骑士勋章，是由拿破仑创立的勋章，起初主要表彰在战争中立下功劳的法国公民，随后戴高乐重新设立“骑士勋章”，成为法国的最高国家荣誉。随后又慢慢变成了可以表彰一些有突出贡献的卓越公民。
成龙、姜文、作家余华都曾经得到过这个勋章。
在这个节骨眼上，法国人把这个勋章给南冥，用意很明显，所以南冥拒绝了。
对他来说，这世界上任何的荣誉都无法提升他分毫。
就算是能提升，他也不在乎。
“法国政府说，是为了表彰你为法国带来的大量游客。”陆振国笑道，“也不算无功受禄。”
因为懒神科技、地球抛石机、寂静号和机甲神兵，这次的巴黎航展，可以说是历届以来影响力最大的航展，同时也奠定了巴黎航展在航空界第一的地位。
而且，带来了海量的游客，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量税收了。
现在欧洲国家整体都不好过，不得不抱团取暖，法国也不例外。
更不要说，如果一个小小的骑士勋章就能讨好南冥，在地球抛石机计划上说点好话，那可就赚大了，毕竟法国也是欧航局的重要成员。
说到这里，陆振国就忍不住叹息：“你说你，下次如果想要搞点什么，咱们一起来啊，巴黎的地势不错，但是咱们济东省也不错啊，东滨航展，你觉得咋样？”
“没问题。”南冥痛快答应，“地球抛石机，可不是一两天能谈好的，你筹备，我给你招人，不参加航展的国家，咱不让他们加入地球抛石机计划！”
“真的？”陆振国喜出望外。
“当然，不过我好忙，你得筹备！”南冥点头。
陆振国喜滋滋答应了，这可是意外收获。
然后他转头：“等等，你说你好忙？你哪里忙了？”
陆振国幽幽道：“我听说了几句诗，挺有意思。”
“你说聪聪写的那几句吧。”南冥捂着嘴笑。
宁死不屈卢兴城，永无广告崔维斯。
裤带紧扣赵小胖，和蔼可亲大杨吉。
这句诗让南冥笑了半晌，当然陈浩聪之后的遭遇也是笑点之一。
“我听说后面还有一句。”
“啥？”
“勤勤恳恳南老总。”
第966章 毛熊西里尔的一百种死法
一路走来，说说笑笑，南冥、张菲林和陆振国三个人，就像是一家普通人一样，在各个展台转来转去，看个不停。
南冥和张菲林都极少在媒体露面，即便是露面，也是各种技术手段屏蔽，此时又加上了傻到冒泡的变装，即便是铁杆懒神粉，也不敢说一定能够把南冥他们认出来。
走着走着，就快要走到国内展商所在的区域。
其他地方的参展单位，多少还有点正在拆展台的意思，但国内展商们一个个稳坐钓鱼台，完全没有撤展位的想法，还有工作人员正操着流利的法语、英语招揽游客。
一个小伙子带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工作人员忙来忙去，那小伙子看到了明显东方面孔的南冥一行人，笑着打量了一眼，然后道：“是国内来的同胞吧！”
“没错。”南冥笑着点点头，那工作人员很是热情，笑道：“国内假期少，能来趟法国可不容易，遇到咱们同胞更不容易，来来来，咱们的展台就在那边，来喝杯茶。”
“我们就是看看……”南冥道。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都是来看看，好几亿的，谁也买不起，到咱那边坐坐，增加点人气也是好的。”那工作人员哈哈笑道。
陆振国笑着点点头，道：“也好。”
来参展的国内展商，基本上和两家中航有点关系，不过这工作人员显然不认识南冥，不过他还是热情地拉着他们来到展台，奉上热茶。
陆振国喝了一口，还点了点头：“嗯，茶不错。”
“是吧，平日里我都不舍得喝这么好的茶。”
陆振国沉默了，和顶尖厂商比，国内的产品竞争力无疑不足，这一杯好茶，能够产生多大效用，还很难说。
南冥看着附近人来人往，人流如织，但这处展台人却很少，纳闷问道：“刚才你看到我，说咱们国人很少？我觉得这次国人应该挺多的吧。”
有寂静号，应该吸引很多国人来看才对。
来了之后，不看看国内展商的展台，也不太可能啊。
“你们也是来看寂静号的吧。”那工作人员道，他摇摇头道：“东方面孔确实很多，不过说到国人大多都是这边的留学生，从国内赶过来的还真不多。虽然七月份学生都放假了，但是国内假期金贵啊，请假来一趟法国，前前后后要花不少时间，更何况现在巴黎到处酒店饱满，而且还都提价了，能来的人很少。”
“是啊，咱们总体来说虽然有钱了，但真正有钱的人还是太少……”陆振国若有所思。
对他来说，对于提升民众生活水平的事，他有着格外强烈的使命感。
法国游，对很多美国人来说，都只是拎包过个周末的事儿，但是对国人来说，还是需要全家一起计划筹备好几年的事情。
更不要说现在欧洲治安并不好，加之更在航展时间，酒店爆满，公共资源匮乏，额外开销急剧增加，预算甚至要增加一倍，这也打消了很多人的积极性。
发展一个国家，是比发展科技更难的一件事，因为科技只是人类发展的一方面，懒神科技已经有了这么优秀的技术，他依然只能先惠及小部分人。
不过，随着懒神系站稳了脚跟，整体的战略转移，特别是懒神生活的“衣食住行，无微不至”的战略发布之后，一切即将改观，接下来懒神系将会深入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刚才陆振国和南冥聊起懒神科技完全退出商业行为的做法，南冥非常清晰地表达了这一点：“因为我完全不懂商业啊老哥！如果让我去推这些东西，我估计会因为太麻烦永远也不会去做！”
陆振国想想老马的商业手腕，以及秦亚飞从美国手中夺到“地球抛石机”主动权的商业能力，再想想南冥自己推的项目那进展程度，觉得南冥这句话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所以，我们只要负责花钱就好了，怎么商业化是他们的事。”南冥嘿嘿一笑，“对花钱这种事，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莫名其妙的自信，让陆振国只能感慨。
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几位先坐，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些产品，甭管用不用得到，先看看，以后真有机会合作的话，绝对最佳优惠！”那小伙子递过来几本宣传册，“想要出去转转，转累了就回来这边，至少有地方坐，有茶喝，管喝饱。”
说着，小伙子自己似乎也累了，坐在一旁，端起一个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一阵子。
看几个人真的在看小册子，小伙子还解释道：“其实我们公司也有一些适合富裕家庭、中小公司的小型直升机，日后堵车越来越严重，放开私人飞行市场是大势所趋。几十万买架小直升机，花十来万学个私照，怎么堵车都堵不住你了。”
说完，小伙子又出去招揽游客，看着他的背影，陆振国点头道：“干活挺靠谱的小伙子，现在不多了。”
能让陆振国这样夸赞，说明小伙子干得真不错。
而如果他的领导知道，他能够把南冥几个人招揽到自己展台上，恐怕真的给他颁奖。
不多时，小伙子又招揽了俩游客，他们俩一进来，南冥就忍不住笑喷了。
只见这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