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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庄很大,楼上楼下都有厕所,几个豪华大包房还有单独卫生间。张怕先去一楼,没看到人。再去二楼。
一楼是散台,周围有几个零星包房。二楼整个都是包房,好象歌房那样的格局,一条长走廊铺满地毯。卫生间倒是好找,有箭头指引。
一路走过去,在门口看见个小小身影,靠着墙、面对着厕所门呆站。
张怕一走过来,张真真转头看,然后就愣住。直到张怕走到面前,小丫头才小声问话:“老师,你也来吃饭啊。”
张怕问:“干几天了?”
张真真犹豫下回道:“今天是第三天。”
“晚上怎么回家?”张怕继续问话。
“骑自行车,我学会骑车子了。”说起骑自行车,张真真有点小激动。
张怕问:“你爸怎么说?”
“我爸……不同意我来,后来我坚持,他就没说话了,还给我买了自行车。”张真真小声回道。
“下班,你一个人往家走?”张怕再问。
“第一天是我爸接我,昨天是自己走的,听着MP3,一会儿就到家了。”张真真说:“工资挺好的,一天一百块,一个月有三千呢。”
作为临时工来说,月薪三千确实很高,可有一点,这是收拾厕所,你见过几个年轻人愿意干这个活?再一个,从中午十一点干到晚上十二点,甚至更晚,这是超长的工作时间,平均下来,一个小时也就七、八块钱的样子。
张怕看着小丫头努力假装平静的面容,想了下说道:“商量件事好不好?”
“老师你说。”张真真说道。
张怕说:“我支持你在假期打工,不为赚钱,哪怕是多了解社会也好,但是有一点,咱能不能不做夜晚的工作?”
张真真回话:“可我只能找到服务员的工作。”
张怕想了下问话:“那问你个问题,你打工是为了钱么?”
张真真没回答,下嘴唇被牙齿咬住,上嘴唇又盖住牙齿,看上去好象是在用力抿嘴。
张怕说:“不能说假话。”
张真真想了好一会儿说:“我跟我爸说,我要给你送礼物,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
听到这句话,张怕直接晕了,可是还没法劝小丫头。
真的没法劝,十几岁小孩的执拗劲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不相信?去随便做个什么老师,跟孩子们呆一段时间吧。
张怕做了半年班主任,那是连打带吓、还得努力关怀,一面是严师,一面是黑社会打手,一面广撒钱财,可是有用么?
十八班那些混蛋除了表面上给他点面子,平时该咋样还咋样。
逆反期的犟孩子特别特别难管!这么说吧,除非发生巨大变故,比如闹出大事情、或是家里父母出事了……才有可能让他们变得懂事。除此外,等时间慢慢折腾他们吧。
张真真就是这样,心里只有张怕一个人。不是爱情,不是亲情,也不要求回报,甚至不用张怕知道,只管默默地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也许十几年以后回想此事,她会觉得自己真傻,可谁又没做过傻事?
张真真说:“老师,其实挺好的……”说话间,前面走过个服务员,张真真马上站得笔直……
张怕想了下说道:“我支持你打工,可太晚下班真的不好……”
话没说话,前面又跑过来个服务员,喊道:“小张,贵宾一有客人吐了,你去收拾下。”
张真真应声:“来了。”转身走进厕所,拿副胶皮手套和两块抹布出来。
张怕看看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十八班那帮混蛋,基本都是不懂事的代表,让张怕为难。张真真却是太懂事了,同样让张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下,跟张真真过去。
服务员有些好奇,不过也没理会他。
贵宾一特别大,厚实大门稍一推开,便是传出热闹人声,十几个男男女女嘻嘻哈哈地说着笑着。
看见穿保洁员的小姑娘进门,没人问话。
饭店为什么不请岁数大的保洁员?就为这一刻,为了给贵宾客人提供尽量完美的服务,保洁员也要让人看着舒服。
张真真推开厕所门,先是个小洗手间,有镜子有干手机,甚至有梳子、吹风机。再里面是厕所,被人吐成一片……反正很难看。
张真真戴上胶皮手套,被张怕拦住,硬从她手上拿下手套,给自己戴上,抢过抹布问:“先用这块是不是?”
张真真着急了:“不行,你不能做。”
张怕说:“我是你老师,现在你就得听我的,不然我就不高兴。”这句话的语气有些严厉,吓住张真真,嗫嚅着不敢大声说话。
张怕想了下,有心不收拾卫生间,反正自己的意见是不让她做这个活。可再一想,谁也不能替谁做主,即便是劝张真真辞职,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她要工作。
便是拿过纸篓,又拿过卫生纸,撕下一大堆铺到那堆东西上面,再收起卫生纸。然后继续拿卫生纸擦地,擦干净后才拿第一块稍脏的抹布去沾水,带些水擦地。从厕所里的地面擦到洗手池那里的地面,又去把马桶擦过一遍。
洗一遍抹布,拧干后重擦一遍。这时候再换第二块比较干净的抹布,认真擦过整块地面,边擦边告诉自己:这是报应,自己昨天狂吐,今天就得替别人收拾。
张真真很着急,可再着急也没用,她怕张怕不高兴。从张怕一出现面前,她就敏锐地觉察到张怕的不爽情绪。
张怕在干活,大门推开,走进来个中年男人,看着清洁一新的卫生间,中年男人很高兴:“好,真好,够认真。”说着话从兜里拿出两百块钱往洗手台上一放:“刚才不好意思了,赏你们的。”走进厕所关上门。
张怕洗干净抹布,让张真真拿起钱,俩人离开包房。
站到走廊里,张真真都要哭了:“怎么能这样?这个活怎么能是你做啊?”
张怕摘下手套说:“把这个送回去。”
“哦。”张真真把两百块钱递过来:“你的钱。”
“收起来。”张怕皱眉说道。
张真真一颤,赶忙收起钱,又跑去放手套和抹布。
第345章 我突然啊的大叫一声
等再回来,小心地跟张怕说话:“老师,其实这个工作一点不累,就是下班稍微晚一点。”
张怕说:“别的不重要,就下班晚是大问题。”
张真真说:“上班肯定是这样,总不能人家单位迁就我。”
看她坚持,张怕又看眼时间,说你先上班,一会儿送你回家。
刚说完话,走廊那头走过来个西装男,见张怕和张真真说话,西装男面色稍稍有点变化,走过来问:“请问你是?”
张怕说:“上厕所的。”大步走下去。
看张怕离开,西装男跟张真真说:“正常交谈我不说,但是有人骚扰你,一定要告诉我。”
张真真说好,又说谢谢经理。
经理说:“这个不用谢。”走进厕所。
张怕来到一楼,想了想,点瓶啤酒,点盘花生米,坐在门口位置发呆。
店里面有对情侣吃饭,很有些恩爱似漆的感觉,让张怕记起件事。给王百合打电话:“有个叫顺四的放出来了,来家里找你,被我一通胖揍。”
“揍的好,再遇见那家伙往死里揍,那就是个混蛋。”提起那个名字,王百合就很生气。
张怕说:“揍不揍的不重要,我是想通知你一声,没事就别回来了,千万别让这个混蛋遇到。”
“恩的。”王百合应上一声,再问道:“你什么时候搬?”
“这几天吧,等那面装好网线。”说起搬家,张怕又想起件事。跟王百合大略聊上几句,给云争打电话:“我在家用不到煤,明天有空的话,你们几个回来把煤搬你家去,别浪费了。”
云争停了会儿说道:“哥,明天上学。”
“什么?这么快?”张怕完全没印象。
云争说:“是你说的,说谁要是敢不来上课就往死里揍。”
“恩,这句话是我说的,确实有汉唐遗风。”张怕问:“我还说什么没有?”
“你忘了?”云争问道。
“怎么是忘呢?是暂时性失却记忆,只要给我一个提醒,我能记起长恨歌全篇是怎么背的。”张怕说道。
云争问:“长恨歌是怎么背的?”
张怕郁闷道:“少说废话,煤就在这堆着,你愿意呢,就搬回去,不愿意就扔了。”
云争说声知道了,又说:“安海今天住过来了,我瞅着他挺不开心的。”
小小少年,被全世界抛弃,能开心才怪。张怕问:“李英雄呢?”
“他们过来了,给安海买了衣服和洗脸的那堆东西,也给我们捎了点儿。”停了下,云争说:“李英雄让我问你,反正阳台空着,客厅也空着,他说可不可以偶尔住几天?”
“不可以。”张怕拒绝的很彻底。
云争说知道了,转头咕哝一声,再跟张怕说:“老师,我告诉他了。”
张怕问:“他这么晚还没回家?是要疯么?”
“我们在庆祝乔迁之喜。”云争说道。
张怕说:“你再说一遍。”
云争想了下说:“没什么,哥,你晚上回来么?”
“回你个脑袋,挂了。”张怕按掉电话,气愤地放下手机,庆祝乔迁之喜竟然没有自己?是要造反么?
倒杯啤酒慢慢喝,文雅说法叫呷酒,一小口小口抿。偶尔用手拈颗花生米,去掉红衣,丢到嘴里嘎嘣嘎嘣嚼着,忽然有了种武侠故事里主人公的错觉。于是眼神变冷,审视店内每一个人,好象每一个人都别有所图一样。
这家伙正无聊的自导自演、自娱自乐,胖子打过来电话,问的是剧本事情。
张怕说:“我没答应给你们写剧本。”
胖子说:“苏有伦说的,只要你肯写个完整剧本,稿费十万起;假如你愿意,还可以做导演。”
张怕问:“这到底是什么节奏?我怎么搞不明白?”
胖子说:“苏有伦说,假如你写的剧本过关,他会投资最少六百万拍电影。”
张怕说:“捞干的说,问他想要什么?”
胖子说:“好象是你想复杂了,我们公司确实需要编剧高手,应该就是正常合作。”
“需要是需要,可以面试我,但不会特意找我说话,我不是诸葛亮那种高手。”张怕说:“想不明白这点,我不会给你们写剧本。”
胖子说:“我觉得你就是想多了,你看龙小乐,那家伙不也是上杆子对你好么?”
“不一样。”张怕说:“认识龙小乐多长时间?认识苏有伦多长时间?”
胖子说:“我还是觉得你想多了,他就是为了泡妞,天天这个热情啊,在五星级宾馆长包一间套房,动不动就带妹子回去……啊,想起来了。”
张怕问想起什么?
胖子说:“有次我们看直播,有个跳舞的妹子表演一字马,前马后马侧马的贼熟练,苏有伦说这样的妹子可以开发出许多动作,就是长相有点普通;不过跟着又说,遇到这样的妹子,其实长相不重要,身材好皮肤好就全赢了。”
“然后呢?”张怕猜到大概可能。
胖子接着说:“正好你那个女朋友呼呼出名,网上弹消息,就是Q弹窗,每个省都会有的单独的新闻弹窗广告,那天的弹窗是说你女朋友参加卫视春晚,苏有伦说要像你女朋友这样的女人才算完美,有身材有相貌有名气,同样是舞蹈高手,我们就说是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