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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队伍出发
10点20分,高耸的栏目组大厦独树一帜,直插云端。摄影组的成员们早已再次聚在了一起,有说有笑。
在广场正中央放上了一个长方形案桌,桌上香炉,水果,黄纸什么的应有尽有,一应俱全。但见一个穿白色长衫的中年人正举着三炷香对一个泥胎神像鞠躬,这是出行前的祈福仪式,也就是希望这次平安,顺利。栏目能大卖之类的。
所谓的郑大法师身体微微有些发福,小平头,酒糟鼻子。后面跟着两个十七八岁的童子,看来是所谓的嫡传徒弟。
待到最后一张洒了鸡血的黄符给他用筷子刺穿插在香炉里,也就结束了。大家各自介绍一番,就匆匆的踏上了行程。
采访车开得很快,从十字路口绝尘而去。引来了行人的纷纷侧目。也惊动了这个不起眼的小摊位。
“我说半仙啊,您老这会子不看我的手相,咋看起路口来了?”
“我在看那辆车!”
“车有什么好看的啊,这还没见过?”
“不是,我算到了车里人的死气,很惨。很……惨!”半仙嘴里咬出最后一个字后,猛的翻开了满是皱纹的眼皮子,金鱼泡样的白眼珠立马突了出来。
“妈呀!”看手相的农村男人一下子骇得从凳子上滑了下来。
“嘿嘿!嘿嘿!”八字须半仙冷笑着收起他那杏黄色的招牌旗子,头也不回的走向小巷深处。
“嘟嘟嘟”葛杰按动了车喇叭,转开方向盘直接绕过前面慢吞吞的大巴公交,一脸惬意的看着窗外的风光。为了防止一个人驾驶过于劳累,产生不必要的交通意外。江海老兄成了副驾,在晚上换班。现在的他,则在用手指飞快的敲击着手机键盘,看来正在写着小说。反正他是有这个癖好的。
荆城垣因为没睡好,打完哈哈实在忍不住就直接靠在车门上补起了回笼觉。她的睡相很可爱,也很安稳,浑不似王胖子平日睡觉时的猪哼哼。
而王小天,花蕊,李明则把后背椅全部放倒,找了块地打起了斗地主。留下兴致勃勃的徐宁宁看着三国大战,唯恐天下不乱的在那瞎指点。
“你这牌臭啊!人品差,没办法,我教你打来着,这四个先出了……”
“他妈的,这炸弹丢下去了,胖爷我就剩一堆小破牌,咋打啊!”
“……”
只有郑大法师故作姿态的跟他那两个神童徒弟在打着坐,平心静气,泰然自若。偶尔念出几个听不懂的宗教词汇,还真像那么回事,神的可不是一般二般。
加长面包车开了一天一夜,过了不知道多少专收保护费的中转站,终于到了X市境内。因为该市还处在最初的发展阶段,下发的政策也都没到位。所以相对要落后了许多。市区里私家车这些东西自然少之又少,居民楼也大多是70年代的样板。更别说是乡村了。但也因此保留了很多本该流逝的文化和古迹。
“我说先休息下,查下地图吧,我们开了很久了。”江海回过头对车后的几个人道,看他眼睛跟兔子似地,都犯红眼病了。估计昨晚给折腾的够呛。
“恩,没意见。”荆城垣几人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吃点东西,拍下照。”王小天打开了车门,第一个跳了下来,山间独有的气息灌进了车厢,那新鲜的空气让闷了很久的人感到非常清爽和迷醉。
“好久没感受了,这才是山里的味道。”李明开怀的笑了。对艺术的膜拜是他一生的追求。现在,也不例外,他二话不说,抱起摄影机就开始了前期采访。
面包,铁盒子罐头,几片火腿。草草了结完午餐。几个人便聚在了一起摸索起了路线。
“再过一条山沟就没路了,只能带好必须品,步行。”葛杰淡淡的说,这里,他无疑成了领头的了。
“嗯,但我们女生就例外了,那些帐篷啊,摄像机啊什么的与我无关。”荆城垣见机果然很快,马上就划清了关系。
“好,老王,老江你们几个收拾下吧,不需要的都丢在车里,上了锁我们就开路。”葛杰指挥。
“凭什么叫我收拾?”王晓天一脸哀怨的伴着哭腔。
“凭你是胖子!OK,服从上级指挥,不然这个月薪水都不够你买碗泡面的,信吗?”葛杰坏笑道。
“走吧,王胖子。”江海拽了拽王小天的袖子,示意道……“好好,我认了,领完工资胖爷再收拾你!”王小天咬牙切齿给半拉半扯的拽过去收拾行装了。
时间很快,快的我们看不清她的脚步。等到快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这里和刚才的地方,又是另一个摸样,高高的野草丛丛叠叠覆盖在黄土地上,有些地方还会长着带刺的荆棘,还有些认不清的小果实。越往深处就越看不到人烟。
“还要多久啊?大爷我快牺牲了。”王小天拉达着一脸肥肉喊道,几乎只有出气没的进气了,再看他背上的包裹,堆了好几个,最少也得百来斤,看来在这里折磨胖子成了大家共同的乐趣。
“到了,就在那里。”李明伸出手指向远处的地平线,果然是一处模糊的村落轮廓,看来不小。
“哪啊,哪啊,我看看呢”荆城垣几个人焦急的跳了起来,极目望去。
栏目组远远目睹到谷英村面貌的第一印象是一种震撼。谷英村四面环山,村中房屋建设错落有致,村庄居河流建立。尤其是村头成长着一棵不知几百年的老树,树根一部分深入地面,一部分裸露在外面,用望远镜能够清晰的看到根部包裹着石头,而远远拍摄的照片却象一个巨大的鬼手从地底钻出了村口,显得极端诡异。
第十二章 人工呼吸
一路的求索,从起点到终点。只为信仰亦或是一种坚执。
可现在,现在眼看就要到了到了,一行人却有点不敢进去了……
有时候,我们就是这个样,前前后后,堆满了无数矛盾。
“走!”楞了半会儿,看其他人依旧有些战栗不安。葛杰便第一个带起头来。他矮着身子在草堆里摸索了一阵子,找来一截树枝,打着小道,哼着调儿,开起了路。
干涸的地表一片片龟裂,无主坟包棋盘星步。只剩下某种耐旱的野草还在缝隙里垂死的挣扎求生。这里,因人而改变;也因人而再次荒废了下去。
小道上,老土罐的碎片上积了一滩不知道是哪天的雨水,已经浑浊的发黑了。用心观察,还会看到寄生在下面的四脚蛇,五颜六色的。男人见了还无所谓,但女人见了可就不舒服了,这不,荆城垣和花蕊早就绕着一个圈避开了这团恶心的物事。
一段路,看着远。其实走走停停的也就到了。
可是村口的一个警示大牌却拦住了摄影队的去路,白花花的木板上,只有两句红漆刷上去的大字,“此地有鬼,禁止入内!”字体潦草纷乱,看来是匆忙之际写下的。那颜色,红的花团锦簇般的鲜艳,就跟某个有心人每天不断用桶里的血液描一遍似的。
它的对面,一堵老宣传招墙定在那里,遥相辉映。同样是红色,同样很鲜艳。在撕地乱七八糟的明国报纸上,写着两个字:“危险!”
“都已经来了,还楞在那干嘛?进去啊!”见两个姑娘依旧畏畏缩缩的躲在人群后面,葛杰没好气的走了回去,一把就拉住浑身不自在的荆城垣和花蕊,径直步向这个神秘的村子。虽然,他看到那个牌子也有些发毛,但还是要打起精神来。起码,他是男人,要有个男人的样子。
话音刚落,突然脚边草丛传来一阵揪心的鸣叫,接着一个黑影刷的一下窜了出来,从荆城垣眼前掠过。
“啊!”不用说了,惨叫……谁的,荆城垣和花蕊呗。
葛杰也吓得差点掉了魂,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刚进来就找我?这鬼赶着生孩子还是赶着投胎啊?
“看你们吓得。”王小天撅着屁股哈哈大笑,一指大树,“那是乌鸦窝,刚才是乌鸦往树上窜呢,大白天的还真当见鬼了啊!没出息。”
“就你有出息,出息的都快奔300斤了。”葛杰这会脸一阵青一阵白,尴尬的回头骂道。
“行了行了,别闹了,干正事。”江海拍了下葛杰肩膀,说。
“恩,我知道。”
这个村,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家家户户的住宅几乎都是青砖堆砌的结构,道路铺的挺工整的,傍边还有排水沟。按现在X市乡村的条件,还没这个地好,只不过为什么会了无人烟,真是个疑问,难道真如材料上所说:全死了吗?
平时打打闹闹就当是培养集体感情,可工作的时候大家还是很专心协作的。
你看,在一行人拐进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大户人家宅子后,就开始架设摄影机,拖线,取景,写稿子,做调查。一切看起来有条不絮。
“你好,郑师傅。初来这里,请问以一个风水师的眼光,您对这个村子有什么看法?”刚一落脚,荆城垣就已经摆开了架势,开门见山的对郑法融做起了专访。
“以纯粹的风水布局看,这里后面有靠、左右有抱。藏风得水,以养生气。是一个不错的宝地。”说到这,郑法融点了点头,但随即皱眉道:“只不过究竟是什么外在因素使村子变成现在这样,目前还不好判断,有待我们进一步的探索和研究,从而揭开这个‘鬼村’的神秘面纱!”
“嗯,郑师傅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荆城垣不住的点头,但随即话锋一转道。“那么师傅,您能肯定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嗯,这个问题很简单也很复杂啊。”郑法融若有所思。
“信则有,不信则无……大多时候是人们心里有鬼的成分居多。但我个人认为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灵体的,这毋庸置疑。毕竟,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科学从来不是万能的。”
“嗯,师傅的解说很有风格,也很精彩啊!”
“还有……”
荆城垣露出职业式的微笑,刚要继续发问。
突然,后面协助摄像机转向取景的花蕊,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随后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翻就昏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葛杰第一个反应过来,丢下三脚架子赶忙一把扶起了摔在地上的花蕊,又是试呼吸,又是测脉搏。
“花蕊,花蕊。你怎么了?”荆城垣跟她的关系最好,就如亲姐妹一般。看她一下子晕了过去,紧张的连语调都带上了哭腔。
众人乱成了一团,跟蚂蚁打架似地,找不着北了。
“掐她人中!”江海毕竟老成的很,手臂平举,一边示意大家安静,一边指导着急救措施。
“老江你看,不行啊。怎么办?这里离县医院那么远,全完了。”葛杰不断地用大拇指按着花蕊的人中,弄了好半天。可惜怀里的女孩子依旧没一点儿动静。
“要不我牺牲下,人工呼吸?”王小天急中生智的脱口而出,但一听就是个馊主意,找打的注意……
“添什么乱啊?都什么时候了。小花她有呼吸,脉搏我试了也稳定。就是晕过去了而已。你个挨千刀的死胖子狗嘴里尽吐不出象牙来。”葛杰不耐烦的瞪了下王胖子。
“过来!”荆城垣一把扯住了王小天的衣服直接就往院子外拖。不管有意无意,只要敢对她姐妹打鬼主意的人,她都得好好教训下。
“如果杀人不坐牢,你已经死了40回了!”荆城垣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说。说完还故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