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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要加水吗？”
“加你妹的水！老子再喝都快成水桶了。你告诉我，什么时候给我上菜，我可不想晚餐是5杯白开水。”
服务员露出了苦笑：“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您点的餐应该很快就能好吧，请不要着急。”
现在厨房彻底地处在了忙碌中，根本抽不出人数来。
“老子都快等一个小时了，除了几片牛肉，就是白开水，老子能不急吗？”那人拍了一下桌子，服务员除了连连道歉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一次，餐厅终于坚持到了九点关门。先不说服务的质量怎么样，至少能让餐厅正常营业了，这多少是一个进步吧？
但是，顾客在临走之前的抱怨还是让这些一年级生们心生不安。
“今天对比昨天有所进步，今天一共有三百零六名客人，只有十五个人被淘汰。明天是最后一天，希望你们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被念到名字的人神色沮丧，没有被念到名字的人则偷偷地松了口气，或许明天会非常艰难，但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有被淘汰。
“对了，我说一下明天的安排。明天早上八点到十点，将进行最后一次考核，祝你们好运。”
明天早上八点？
麻美拉了拉郑轲的衣服，“郑轲，我是不是在做梦，还是听错了？老师刚刚好像说了八点到十点，是晚上吗？”
“是早上。”郑轲将麻美的幻想戳破了。
诶？早上！？
“老师，我们没有时间准备食材啊。”一名学生举起了手。
“难道还要我替你们准备吗？明天早上，凡是得到两次低于9分的评价的同学，全部淘汰。”
死！定！了！
还剩下的39名考生相互看着彼此，突然朝着厨房涌去。
明天早上8点开始考核，今天晚上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无论是准备食材，还是练习料理，给他们的时间都只有11个小时，他们甚至连抱怨的时间都没有。
郑轲从厨房里整了些吃的，坐在餐厅靠窗的旁，一边填着肚子，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睿山枝津也走了过来，坐在郑轲的对面，洁净的盘子上放着两个香喷喷的鸡腿。
“有什么事？”郑轲抬头看着睿山。
两人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向来不对脾气，为了通过集训，郑轲才和睿山进行合作，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得到了改善。以郑轲对睿山的了解，如果他没有事情，是不可能刻意来找自己的。
“没什么，就是过来感谢你而已。”
“切。别人说这话我信，但你嘛……嘿嘿，我们两个又不是刚认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郑轲擦了擦嘴，靠着椅背。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黄鼠狼给鸡拜年——安好心”。
郑轲不是公鸡，但睿山却不见得不是黄鼠狼。
“你有多大把握能通过明天的集训？”
“很少，不过，并不是没有机会。”
“说来听听。”睿山看到郑轲怀疑的眼神，立刻举起了双手。
“好吧，我承认，我们两人之间并不那么和睦，但这次，我们两个的处境都很危险。我想听听你的建议，，然后想想是否有其他的办法。放心，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这样的话能从睿山嘴里说出来，让郑轲有些惊讶，平时盛气凌人的睿山在什么时候说过这么软气的话？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如果人数像今天一样，我们三个人，想要通过明天的集训会非常困难。
“经过两天的苦战，大家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已经透支了，如果晚上不休息，明天根本没有体力再做那么多料理。不过，我猜测明天的人数不会太多，至少不会想今天这么疯狂。”
“为什么？别告诉我你是瞎猜的。”
“嘿嘿，我还真是瞎猜的。如果明天早上的人数和今天一样多，我敢打包票，没人敢说自己一定能通过审核，包括你睿山枝津也。”
睿山冷哼了一声，却又不开口否认郑轲的话。
“白石龙一学长的目的不是把我们都淘汰了，而是把有能力的人挑选出来。他也清楚我们身心俱疲，所以才会把时间提前，快点结束这场集训。我们华夏有句话，叫做‘快刀斩乱麻’，大概意思和。”
“你的意思是白石学长明天会放水？”对郑轲的分析，睿山嗤之以鼻。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说，我们的处境或许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严峻，但如果不下十分、甚至十二分的努力，明天我们照样滚蛋。”
“哼，说了半天，和放屁一样。”睿山将鸡骨头吐到垃圾桶里，端着盘子，返回厨房。
郑轲也撇了撇嘴，这个睿山还是一个混蛋，打听了想知道的消息之后，一点表示都没有。唉，做个好人真难啊。
第24话 夜未眠
这一夜，所有人都放弃了休息，拼命地加班加点。
但是，光准备食材就已经花去了大半时间，练习的时间简直少之又少。
“怎么了？”
刚刚将鸡腿放入白兰地和百里香等香草一直放入保鲜盒里腌制，郑轲就发现麻美在操作台发愣。
“啊？，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明天我们会做什么料理？那些正餐应该不适合早餐来吃吧？”麻美疑惑地看着郑轲。
确实，大清早吃牛排或者鸡腿会很奇怪，但十道料理里面还有甜点和汤，是不是它们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不不不，不能这样想。
这几天的训练证明，凡是想要投机取巧的人，全部都被白石龙一耍了，还是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最重要。
“别想这些没用的。你要清楚，我们并不是在经营一家真正的餐厅，而是一场测试，或许白石学长只是想考察我们，如果遇到特殊情况会怎么处理呢？所以，明天是什么情况，我们根本没办法猜测，我们只有做好该做的事情。”
“我知道，但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郑轲，你说，我该怎么办？”
麻美回头看着郑轲，眼眸里被水汽笼罩。
郑轲与麻美认识这么长时间，他第一次看到麻美露出这样的神情。郑轲再看向其他人，有些人依然在尝着高汤，准备调配出最美味的调料，但更多的人则和麻美一样，对明天的测试感到了绝望。
不行，不能让这种情绪蔓延开来！
“麻美，你知道吗？黎明前的黑夜通常是最黑暗的，度过黑夜，却能迎来最热切的阳光。但是，绝大多数的人坚持走完了最黑暗的路，却倒在了光明面前。我不想和他们一样，在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选择放弃。再说，我才不相信自己会倒在这个地方。”
“真是的，人家只是来抱怨一下，你却说了这么多，谁要放弃了。”麻美咧着嘴笑道，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我这是困了，才不是……泪水呢……”
“是是是，你没有哭。”
“你还说……”麻美狠狠地掐了一把郑轲，又继续准备料理。
郑轲不觉得自己的一番话能帮麻美太多，但已经坚持到这一步，如果不拼一把，那也太遗憾了。
长夜漫漫。
不少人在夜深的时候，选择了蹲在厨房的角落，小憩片刻，不过什么时候能醒就不好说了。
或许，等他们醒来，天色就已经大亮了。
之前，郑轲就是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打算小憩片刻，结果却迟到了。有了前车之鉴的郑轲可不敢再休息，找了一根朝天椒塞进了嘴里。
顿时口中就像着了火一样，郑轲连续喝了三杯白开水，才把火气浇灭。
我里个去，想过生吃辣椒会很辣，却没想过会这么辣，眼泪都要哭出来了。
结果，困意是没了，但舌头也没了知觉。
回过头，却发现麻美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他。
郑轲脸上立刻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刚才不是说困吗？要不要提提神？”
说着，伸手将朝天椒递了过去。
麻美看了一眼被咬掉半口的朝天椒，又抬头看到被辣的呲牙咧嘴的郑轲，连连摇头，“我还不困。”
“万一困了呢？”
“没有万一。我今天夜里肯定精神。”麻美像受了惊的小白兔，以极快的速度逃之夭夭。
“喂，这个方法可是很有效啊。”
郑轲看着手里只剩下一半的朝天椒，心中暗想，拿一整根给她，效果会不会更好。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厨师们一个个精疲力尽地趴在餐桌上，趁着这个时间赶紧休息，郑轲和所剩的十一名服务员收拾餐桌、摆放餐具。
七点半，天色大亮，但四位讲师依旧没有出现。
“哈哈，学长们不会放我们鸽子了吧？”
“不要啊，我们好不容易才熬到白天，如果还是晚上再进行审核，我怕我会坚持不下来啊！”
“我现在有些害怕白石学长，总是觉得所有的行动都在他的计划里。他只要动动嘴皮子，我们就会完蛋。”
就在这些人不停抱怨的时候，郑轲提醒其他的十名服务员，该去宾馆门口迎接客人。
“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现在老师都没来，出去干什么？”
“就是啊，说是迎接客人，但客人在什么地方呢？”
“就是啊，一个插班生在我们面前指手划脚，真是恶心。”
面对冷嘲热讽，郑轲也没有生气，他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情，已经累了一夜，结果讲师们却没有出现。
如果是在集训的第一天，他也会像他们一样。但这两天下来，每一刻都过的心惊胆战，生怕自己随时都会淘汰，从集训到现在，他只睡了五个小时。
付出了这么多，如果最终因为这些小地方的食物而导致退学，郑轲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郑轲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像往常一样站在了门外，准备迎接或许不存在的客人。
四五分钟之后，又有三名服务员走出了餐厅，像郑轲一样站在门外。
“你们怎么不进屋休息？”郑轲问向他右侧的同学。
“这么露脸的事情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干。”对方一呲牙，脸上露出了笑容。
“诶，我记得你是厨师。”郑轲错愕地看着这个魁梧的大汉，如果他没记错，这个人的名字应该叫甲山铁次。
“服务员都能掌勺了，厨师做服务员有什么惊奇？不过，话说回来，等真的来了客人，还是要你们去照顾他们。服务员的规矩，我可不懂。”
“放心，只要你们能够将料理做好，我一定把他们侍候的舒舒服服。”
“呃，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想要及时做出料理，这个……确实有些难度。
屋内的服务员觉得厨师都出去迎客，他们却留在屋子里，脸上有些挂不住，彼此间稍微商量一下，也全部走到门口，按照之前的队形站好。
“白石学弟，你的训练成果还可以啊，有点意思。”堂岛银站在离宾馆不远的地方，脸上充满了笑意。
“但是也淘汰了61个人，这一点学校方面，特别是夏培尔老师，很有意见吧？”
“你害怕了？”
“哈哈，我害怕什么？我又不是远月学园的员工。不过，我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