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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救,他拿什么来救?”李贵狠狠踹了几脚李富利,“你这龟孙子,你害死我们,我们都得死,都得死……”
李富利吓得连忙躲避,叫道:“爸,你别急呀,姑丈一定会救我们的。等一下妈知道我们出事,一定会打电话给姑姑的,姑姑一定会请姑丈出面的。这么多年不也没事了吗?”
李贵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李富利一眼,心叫天啊,早知道他儿子傻,没想到傻到这地步。这次全家都叫他害惨了。
李贵越想越气,又踹了他几脚,恨恨说道:“出你妈的面,你这混蛋当着人家的面说什么你姑丈帮你解决了砍人强暴的事,现在给区长听到了,他还不把你姑丈往死里整?救?哈哈,等着看吧,过不了几天估计你姑丈也要进来和我们做伴了!”
李富利完全吓傻了:“爸,不是吧,姑丈是政法书记,他怎么会出事?你不是说在县里没人能拿他怎么样吗?你说的,他是常委,只有市里才能动他!”
李贵吼道:“你妈的,你把这种事抖出来,谁敢保他?别说市里了就是省里也没人敢保他!”
李富利吓得全身都软了,眼珠瞪得大大的,惊恐非常,最后才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叫道:“爸,我们什么都不说,只要不说,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更不可能把姑丈怎么样,只要姑丈没事,他一定会救我们的!是不是?”
李贵怎么说也在体制内混了几十年,闻言惨然一笑:“不说又怎么样?你这几年干的事哪件不是可以枪毙的?你不说他们就不能查了?现在他们有录音在手,可以把你姑丈先控制起来,没有你姑丈,你以为秦光明调动全局的力量还查不到你那些事?”
“爸,我……”李富利哭了起来,“爸,我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我呀,一定要想办法。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呀!”
李贵又吼道:“我他妈的也不想死!可是你让我怎么救,我现在自身也难保,怎么救?你教教我!都是你,都是你这龟孙子,你害死了我们!”
“爸……”李富利哭得全身是汗。
砰的一声,后门打开了,车内一片光亮。
李贵坐起身来,眯了眯眼,看见秦光明笑眯眯地站在门外。
“秦局长,怎么,你也想上来坐一坐?”李贵毕竟混了几十年,也是硬气,很光棍地笑了。
秦光明笑道:“这位子我可一辈子都不想坐。李所长想必也不会想到是这个滋味吧。怎么样,说给兄弟听听,到底是什么感想?”
李贵怒了:“秦光明,你别他妈来侮辱我!”
秦光明摇摇头说道:“侮辱?李所长言重了,你想想你以前见我是什么态度,还有,刚才竟然还拿着抢指着我,又是什么态度?我怎么说也是个副处的局长,你呢,那样做算不算侮辱我?兄弟,我现在就想和你说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李贵冷笑一声:“别他妈和我扯这些虚的,孟广国想要动我妹夫很久了吧?这次让他找着了把柄,他能不主动一点?没有他撑腰,你敢这样对我?我呸!”
秦光明怒道:“李贵,你嘴硬没用,等进了局,我看你怎么嘴硬。我们这行有什么手段,你也是知道的,想必以前也对别人用过不少。到时少不了也让你尝一尝,嘿!”
李贵脸色倏地煞白,显然是很害怕那些“手段”
他吼道:“秦光明,我死也不会向你屈服的!”
“爸……”李富利很不满他爸的态度,喊了一声后止住呜咽,向秦光明哀求说道,“秦局长,你别听我爸乱说,他都是气话!秦局长,看在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份上,还请你手下留情呀。请你放过我们……”
“放过你?”秦光明冷然打断,“李富利,我听说你坏,但是从没想过你坏到这个点上,杀人,强奸,还好几人?我呸,我告诉你,这次你死定了,这些罪名足够枪毙你几次了!”
李富利哀求说道:“秦局长,你放我一次吧,我姑丈会承你的情的……”
“你姑丈?嘿嘿,他这次能自保得下来再说吧!”秦光明说着要关门。
“秦局长……”李富利恐惧地哀求。
“够了,别像死狗一样丢人现眼!”李贵重重踹了李富利一脚。
“哎哟!”李富利痛得大叫,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光明见状摇摇头,说道:“李所长,我们这就出发,坐稳了!”
嘎的一声,门严密地关上了,车内又是灰暗一片。
李贵像被抽了全身的力气,瘫躺在车上,眼睛没有了任何焦点,心里被迷茫和恐惧充斥,脑袋一片空白。
他知道,青田镇属于他的时代一去不返了……
陆弘三人出了派出所,并没有直接回城区,而是到了他的老家,接上还在担心不已的陆父陆母,之后才开着他的车把他们送回城区。
先把父母送到住处,陆弘这才载着陈羽燕父女送他们回家。
老实说陈子明这是第一次见到陆弘的父母,本来双方的关系应该会有话说,但是今天的事情实在令他们都没有了兴致,只是简单打个招呼,上了车之后都是沉默。
到了陈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一家进门,唐秀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三人一起进来,不由奇怪说道:“子明,羽燕不是和陆弘回老家了吗,怎么你也在一起,刚巧赶上的?”
陈子明苦笑一声。
陆弘扶着陈羽燕在沙发坐下。
唐秀突然发现陈羽燕脸色难看,不由关心问道:“羽燕,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病了?”
“妈,我没事……”陈羽燕微微摇头,不愿意让母亲操心。
唐秀眉头一皱,又问:“陆弘,羽燕怎么了?”
陆弘看了一眼陈羽燕,也是摇头。
唐秀怒了,瞪着陈子明:“你们一定有事瞒着我,说,快说!”
陈子明没有办法,只好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什么?”唐秀惊叫起来,奔到陈羽燕身边,上下打量,“羽燕,他们竟然把你抓到派出所?你有没有事?”
“妈,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唐秀不满地瞪了陈子明一眼:“你下午出门就是为了这事?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你眼中还有没有我的?”
陈子明苦笑一声:“我也是怕你担心嘛。现在没事了……”
“谁说没事?”唐秀更不满了,“你看羽燕累成这样!羽燕,来,妈陪你进去休息一下,起来再吃点东西……”说完扶起陈羽燕,回头瞥了陈子命一眼,好像在说回头再给你好看!
陈羽燕犹豫地看向陆弘。
陆弘柔声说道:“羽燕,你先休息一会。”
陈羽燕点点头,这才跟她妈进了房间。
厅里一下子只剩两个大男人了,相对坐着。
陆弘抬起头来说道:“陈叔叔,这次真是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羽燕。”
陈子明摆手说道:“陆弘,你别这样说,要说对不起,还得我说。事情很明显,那个李富利贪图我们家羽燕的美色,说到底你还是受累的。”
陆弘惶恐不已:“陈叔叔,你千万别这样说,你这样说会让我无地自容的。这次真是我保护不力,否则……唉,美丽并不是罪过,爱美也不是错,只是那些卑鄙的手段让我们不齿而已。陈叔叔,你想,刀子可以杀人,但是我们不能怪刀子造得锋利,只能说那持刀的人才是罪魁祸首,不是吗?”
陈子明点点头:“陆弘,你能这样想我就高兴了,我还怕你对羽燕会有什么想法呢。我看得出来,羽燕很紧张你,如果……”
“陈叔叔,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羽燕,不会再像今天一样让她受到一点伤害!”陆弘坚定地保证,他已经打定主意,以后还遇上这样的事,第一时间就让小八施展终极技能,不再和别人废话了。敢打他们主意的,他先把对方废了再说!
陈子明宽慰一笑:“这次总算没事了。”
陆弘赶紧说道:“这还得感谢陈叔叔把孟区长请出来,否则后果难料呀。”
陈子明想到第一眼看到的场景,那是陆弘持枪的当儿,还有李贵拔枪的动作,不由有点后怕,连连说道:“是啊,还好赶得及。不过陆弘这次还是你自己的实力,若不是你前几天确定了投资意向,我又刚好和区长提过,否则……老实说,如果不是这样,我还真不知道能否请得动区长,这是实在话。”
陆弘默然,确实是实在话,这个世道,不是利益相关,谁又会白费工夫呢?
想了想陆弘说道:“陈叔叔,这次一定要把李家父子彻底打倒,否则给他们出来,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事来。”
陈子明也怒道:“当然!这种败类,不死就没天理了!”
陆弘沉吟说道:“估计这还得看孟区长要达到什么效果了。”
陈子明心中一动,说道:“这你可以放心,孟区长和政法书记不是一条线的,说回来还是死敌呢。现在给他抓住把柄,还不往死里整?老实说,那个录音,已经足够让人把他控制起来,秦局长那边再加把力,把案子破了,别说李家父子,估计政法书记也得吃几十年牢饭。”
陆弘叹息说道:“其实那个什么书记和李贵才是最该死的人,若不是他们包庇李富利,又怎么会出那么多事!可惜,我估计也就李富利吃子弹,那两人至多也就吃牢饭。”
陈子明倒是笑了:“陆弘啊,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吃牢饭也够他们受的了。”
陆弘点点头,又说:“孟区长帮了我们大忙,看来我得尽快把投资的事敲定才行,一是感谢他,二是让他说话更响亮。”
陈子明“嗯”了一声:“是有帮助。你公司的经理明天就过来?”
“是的,明天的飞机,到时我去接他,等他安定好,最迟明天就可以一起去见孟区长了。”
“方案也做好了?”
“大致没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陈子明又是点头。
陆弘心中一动,突然说道:“陈叔叔,你说这次青田镇出了李贵父子这样的事,你说镇上的镇长和书记会有问题吗?”
“你的意思是……”陈子明一时没想明白。
陆弘说道:“死了三个人,还有七八个女的被……这事很惊人了吧,李贵怎么说也是青田镇派出所的所长,书记和镇长会没有责任,这说不过去吧?孟区长这次估计会使力扳倒政法书记,正是胜利的时候,如果青田镇书记和镇长都不是他的人,你说他会不会借机上自己的人呢?”
“青田镇算是一个人口大镇,比较重要,孟区长一直插不上手,书记和镇长还真不是他的人。”陈子明解释说道,不过还是有点不明白陆弘的用意,“你提这个做什么?”
陆弘笑了笑:“陈叔叔,你这个副局长副科的干部,做几年了?”
陈子明心中一动,说:“六七年了。”
陆弘又笑道:“也算老资历了。”
“你是说……”
陆弘点点头:“如果要投资,我们打算以青田镇为中心,辐射周边几镇,也算是我报答家乡的方式吧。和孟区长商量的时候,我会借机向他建议让一个熟悉的人来主持。陈叔叔你是区长的人,又还年轻,还有资历,到青田镇就算做不了书记,也可以做做镇长的嘛。”
陈子明愣了一下:“这……恐怕不容易。”
“事在人为嘛。”陆弘手儿拢了一下,“如果陈叔叔去做区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