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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许晚晴又怒又恨,“我早说过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再缠着我!你越是要这样,我就越痛恨你!”
“晚晴,我……”许寿头皮发麻,大恨陆弘的栽赃,闻言又大是心痛,父女之间闹成仇人般痛恨模样,渐渐年老的许书记是很伤心的。
“当年要你做什么的时候你什么都没做,现在你才来纠缠还有什么用?你再怎么说,我妈也不会活过来,我也不会原谅你!”许晚晴又怨又恨,冷冷看着许寿。
“晚晴……”许寿眼眶渐渐盈泪,语音呜咽,浑身颤抖,“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的错,我没有资格求你的原谅,但是我……晚晴,你怎么说也是我女儿呀,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弥补?”许晚晴满满寒霜,“你拿什么弥补,你凭什么弥补?现在你认我是你女儿了?十几年前你怎么不说这样的话,我记得你是把我当垃圾一样扔到别人家的!”
“我……”许寿老泪纵横,双眼被泪水模糊了,语不成声。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别再找我!”许晚晴冷冷说完转身又往门外走去。
陆弘急了,一把拉住她:“许学姐,有话慢慢说嘛。”
许晚晴没给他好脸色:“放心吧,他敢找公司麻烦,我死也不放过他。”
陆弘头都大了,话说得这么绝,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半晌说道:“让他把话好好说完也是可以的嘛。”
“陆弘,在你心中,是我重要还是公司重要?”许晚晴涨红着脸大瞪陆弘。
陆弘挠挠头:“这个嘛……当然是人重要的。”
“我不想见到他,不愿意和他说话,我们走吧。”许晚晴很满意陆弘的话。
陆弘着急看向许寿,发现他只有干瞪眼的份,不由大是不满他不作为的态度,自责也就罢了,可是该强硬的时候还是得强硬呀,否则什么时候才能好好把话说清楚。难怪这丫搞了好几年只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得越差,一碰到许晚晴,他就萎得不能再萎,哪有拿捏书记身份时的果敢与气势!
陆弘很鄙视他,又很同情他,轻叹一声,一咬牙,只好使出撒手锏了。
吸了一口长气,陆弘双手搭在许晚晴肩上,定住她的身体,双眼火热地盯着她明亮的眸子,酝酿了好半会终于深情柔声说道:“许学姐,我很关心你,这个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再看到你日夜痛恨这个痛恨那个,这样活着是很累的。我希望你能看开一些东西,快快乐乐生活下去。”
陆弘这些话说得饱含深情,语气与姿势还有表情都拿捏得很到位,简直是令听者动容见者动情,就是再罪大恶极的人听了也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许晚晴有点受不了他的深情,特别是那双火热的眸子都差点要把她融化掉,感觉浑身都有点发麻,愣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弘双手往下,用力抓住许晚晴的双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柔声说道:“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许晚晴潜藏在心底的感情大为触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弘放开了她的双手,转身往大门外走去,屋里的两人一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直到陆弘到了门外转过身来说道:“你们好好说说话。”说完给了许寿一个鼓励的眼神,砰的一下,把门给关了。
许晚晴大惊失色,终于回过神来,怒气勃发——陆弘这丫竟然逃了!
许晚晴奔到门边,想开门出去,谁知怎么扭怎么拉都开不了,显然,陆弘在外面反锁了!
“陆弘,开门……”许晚晴怒吼一声。
许寿精神振奋了许多,这会儿总算只有他门父女俩了,走到许晚晴身边柔声说道:“晚晴……”
“走开!”许晚晴瞪他一眼。
“晚晴,你就不能听我说说话吗?”许寿长叹一声。
“我不听我不听!”许晚晴双手掩耳,长叫几声,“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不用说,听我说就行了……”许寿眼睛愈发明亮了。
……
砰砰砰!
啪啪啪!
敲击房门的声音从里头响亮传出来,陆弘站在厢房门外,不为所动,他知道许晚晴很抗拒与许寿见面,但是对于许晚晴这种倔强的人,不下一剂猛药是不行的。
陆弘最后的撒手锏就是撒手不管。
把他们关在里面,许寿要说什么,不关他的事,许晚晴听不听,也不关他的事。
陆弘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许寿临阵退缩,说得好好的突然又因为羞愧不说话了,那就会前功尽弃。
对于许晚晴,陆弘自认还算了解,是一个很脆弱又很倔强的女人,脆弱是因为渴望别人完整的爱,特别是自小就渴望的父爱,倔强是因为得不到父爱而受到了心灵创伤之后的自我保护外壳。
要想打破这个外壳,只有触动她心中最软弱的一处——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让她解开心结,这个世上也只有两个人才能做得到。一个是她死去的母亲,一个是她还健在的父亲许寿,除此之外,就是她的前夫也不行,更不用说他陆弘了!
就是因为了解这一点,陆弘才帮许寿制定这么一个快刀斩乱麻的策略,先别管许晚晴是什么反应,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让她明白作为父亲对她有多么关爱。至于领不领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以陆弘对许晚晴的了解,她并不是那种真的可以无情绝情的人,外表冷漠,那也是极度渴望关怀的爱。也就是说,她心灵很脆弱,也很敏感,等她冷静下来,也许就能慢慢接受这样的关怀。至于这个接受的过程与时间怎么样那就难说了,也许是突然看开,又或者要好几年。不过总的来说也比许寿常常偷偷摸摸去看望她要有效果多了。
至少陆弘是这么认为的,他自认没有看错许晚晴的为人。
倾耳听了听,陆弘没有听到里面传来想象中的吵闹声,因为隔着门,一点都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陆弘有点奇怪,按理说许晚晴应该要大吵大闹的,难道许寿真那么厉害,几句话就让她接受下来?
不会在里面同归于尽了吧?
这一念头乍起,陆弘自己也吓了一跳,拍拍额头,暗想自己实在是把人心想得太黑暗了,真要动手取人性命,许晚晴早有下手的机会,也不用等到现在。
“也许人家是血浓于水,真的和好了,呵呵。”陆弘轻轻一笑,摇摇头,手中的钥匙在空中抛了抛。
啪!
钥匙准确地落在手心。
陆弘手指弯曲,紧紧一握,眼睛渐渐大亮!
收好钥匙,看看时间,此时恰是晚上九点左右,陆弘嘴角微微弯起勾出一丝微笑:“估摸着也快来了吧,嘿,千万不要让我失算呀,一定要来……我们演一场好戏给许书记看看,一定很精彩的,哈。”
陆弘怪笑几声,倚在墙上闭眼不知等了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四十分钟……
陆弘站得有点累了,猜测里面两父女话应该说得差不多了,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一看愣住了:许晚晴与许寿静静坐在沙发,沉默不语。
陆弘看了一眼许寿,只见他愁眉不解唉声叹气,陆弘心里一突,不是吧,又没勇气说出来?
陆弘实在是担心许大书记在这方面磨蹭犹豫的性子,不由问道:“都说完了?”
许晚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许寿看向陆弘,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陆弘总算有了点笑容,心想,“不怕你们吵,就怕你们半天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许晚晴突然站了起来,瞥着陆弘说道:“你没什么事了吧,没事我就回去了,别又使什么手段关我在这里。”
陆弘把她按在椅子上,在她旁边坐下,笑道:“急什么,难得出来一次,把茶喝了再回去也不迟嘛。你知道的,我是铁公鸡一个,能让我请客的人还真不多。这个包厢我是花了好几百块的,不把茶喝完岂不是亏了?”
“是啊是啊,开了就不要浪费。”许寿当然希望能和许晚晴呆更长的时间,连连劝道,还主动倒水去烧。
许晚晴没有看他们两人,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陆弘笑了笑,对于许晚晴的态度他早有意料,也从不指望许寿说一说他这些年躲着偷看女儿的事就可以让许晚晴一下子接受。许晚晴内心是很脆弱,但是也很倔强,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让她服软。
不过进步是很明显的,她虽然不理会许寿,却不像先前一样大吼大叫了;脸色依然僵硬冷漠,但也不是给脸色对方看了。
开水烧好,陆弘开始泡茶,倒了三小杯,茶气袅袅,香气袭人,许寿很自然端起就喝,许晚晴有点不给面子,动也不动。陆弘苦笑一下,只好把茶杯端起来,塞到许晚晴手中。
手与手碰触,许晚晴浑身有点不大自然,陆弘这个动作使他们显得有点亲密,她能感觉得到许寿异样的目光,强忍着轻咬红唇才没有让脸色发烫发红,赶紧以喝茶作为掩饰的动作。
许寿毕竟是一个官场老油条,对于现场气氛的把握那是顶级的功力,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儿向许晚晴说完,他也感觉轻松了许多,不再是刚才进来时一副认错的模样,开始试着以话题来交流。
许寿呷了一口绿茶,像是不经意般问道:“陆弘,你公司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很多东西没完善。”陆弘轻松答道,“不过有能人管着,我也不担心。”
许寿又说:“听说这几天又敲定了与几个省合作的协议,我估摸着你们收入的金额有六七十亿了,这可比抢银行还要赚呀。”
陆弘不以为然:“抢银行算啥,我这是直接印钞的。”
“这样说来利润很大了?”许寿突然问道。
“呃……”陆弘想起与他讨价还价时的保证,知道钱财不可露白,否则以许寿省书记之尊弄不好也要眼红,眼珠一转,有了计较,“说大也不大,应该能赚够零花钱吧。”
许晚晴内心暗自鄙视一下陆弘,都几十亿的利润了,谁家的零花钱有这个数额?
陆弘看许寿露出不信的神色,赶紧找话题岔开对方的注意力,转而问许晚晴:“许学姐,你的律师事务公司筹备得怎么样了,你的理想就要实现,说出来让大家分享分享成果。”
许寿果然被陆弘成功转移视线,听到是自己女儿的人生理想,更为关注,眼巴巴看着许晚晴。
许晚晴淡然说道:“手续什么的差不多办妥了,过完年应该可以开张了,多拉几个律师就可以接手业务。”
许寿赶紧说道:“说到打官司什么的,晚晴,我能为你介绍一些……”
“不必!”许晚晴冷冷打断他的话,“我自己有能力做好我的公司,不用你施舍!”
许寿献殷勤换来这个结果,大感尴尬,看对方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又是心伤,求救似的看向陆弘。
陆弘当作没看见他的目光,专心对付杯中的茶水,心里暗爽:活该,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不吃瘪才怪!不过话说回来也怪不得他,许大书记长年做惯了领导,早就忘了如何逢迎的技术。
这不,想帮忙没有错,但是你别把话说得太白好似你给了多大的恩似的。老大,现在是你放低姿态呀,就算有官司案子介绍,你也应该说请许大律师帮忙解决麻烦嘛,而不是说为你介绍业务。别说与他有别扭芥蒂的许晚晴了,这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