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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大过年的。”韩博放下钥匙,一屁股坐到沙扶手上。
李晓蕾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说:“吴娜被欺负了,可能遭到家暴!”
“吴娜?”
“别装了,这又没外人,你青梅竹马的那位,咱家的亲戚。”
“想什么呢,我不是说不认识她,我是说她被欺负,她可能遭到家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她打电话了?”
“大哥,我看见的。”
李佳琪抱着大肚子,凝重地说:“前天下班,我见她车停在小区门口,红色宝马,江城牌照,我记得很清楚,不会错的。我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她,她想走,被我拦住没走成,说开着开着稀里糊涂来这儿来了,到这儿才想起你们不在南港。”
“然后呢?”
“她戴一副大墨镜,只能遮住眼睛,遮不住嘴角。再说我是干什么,半边脸都肿了,嘴角破了,左手腕还有挫伤。”
老同学的婚宴看样子不是一两点失败,好不容易复婚却过成这样。
中国不是美国,公安不是美国警察。事主不报案,公安不能跑过去抓人,真要是去,别人会以为你吃饱撑着没事干。
两口子打架,这种事应该找舅舅,找舅姥爷。
韩博很同情“同桌的她”,可这种事又不好介入,当着老婆大人面更表现出很积极,干脆跟田学文一样装着看电视。
“我刚给她打过电话,她说没事,不过声音不对。我挂断电话再给咱姑打,咱姑家不是跟她娘家挨一块儿么,咱姑说她在镇医院,肋骨好像断了,骨头断了还把车从江城开了回来。”
李晓蕾最见不得打女人的男人,咬咬银牙,接着道:“咱姑还说她男人带着孩子追到丝河,跟她爸她妈赌咒誓以后不动手,她爸她妈没让那混蛋进门儿。”
“怎么办?”
“你说呢?”
李晓蕾狠瞪了他一眼,愁眉苦脸说:“你去年春节没在家过,你不知道,她想复婚她爸她妈当时是不同意的,她跟我说,我帮她跟咱爸咱妈说,咱爸咱妈再去做她爸她妈工作,也就是说这事我们有责任!”
帮人牵红线,牵出麻烦了?
韩博暗叹一口气,指指她手机:“再给吴娜打个电话,问问吴娜的意思。”
“怎么问,问什么?”李晓蕾只知道生气,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能问什么,问这个日子想不想过了,如果不想过,干脆再离,这次把孩子的抚养权拿回来。那个混蛋不是动手打人么,还打断骨头,财产怎么分割,孩子的抚养权归谁放一边,只要吴娜愿意指证,还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这就是对了么,我给吴娜打,把那个王八蛋抓进去,判他个三五年。”
老同学看样子对她的丈夫恨到极点,李晓蕾根本没怎么做她思想工作,吴娜哭着说这次不会忍,这日子没法再往下过。
李晓蕾不出意外的大包大揽,俨然以娘家人自居,全权负责接下来的相关事宜。
这算不上以权谋私,韩博立即拨通思岗县公安局丝河派出所长电话:“林所,我韩博,我现在以事主亲属身份向你报案……受害人从江城回到丝河老家,嫌疑人带着孩子也到了丝河,受害人在镇医院接受治疗,你可以安排民警先去做个笔录,可以找孩子侧面核实。”8
第六百三十一章 不是小事!
丝河不是良庄,走出去的大老板不少,大干部不多。
但不管大老板还是大领导,全是镇里关心的对象。
跟大老板搞好关系,人家说不定能回老家投资,帮助老家发展。就算不回来投资,镇里有点事也能找人家化化缘,诸如造桥修路、资助困难家庭、救济孤寡老人等等。
跟领导搞好关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总之,丝河镇领导跟曾经的良庄乡党委书记老卢一样有一个电话本,上面记得密密麻麻,只是相互之间关系没老卢跟人家那么好,记录得也没老卢那么全面。
老韩家两样全占了!
韩总是丝河镇赫赫有名的大老板,全镇35岁以下的木匠、漆匠,至少有80%在他手下干过。全镇大大小小30多个装修老板,几乎全是他带出来的。
现在东海开装饰材料市场,其实不只是市场。
前面一排商铺的二层和层,有七八家丝河人开的装修公司,工装家装全有。在市场内经营的商铺老板,也有十几个是丝河人。
市场后面原来是三排大仓库,结果在东海搞装修、做其它生意或打工的丝河人知道装饰材料市场老乡多,个个往哪儿跑,韩总干脆把一排仓库改成“丝河宾馆”,有条件不错的标准间,也有价格便宜的大通铺。
久而久之,韩总的装饰材料市场成为丝河人在东海的“大本营”。
甚至有人买了一辆大客,申请营运路线,每天凌晨5点准时丝河出发,10点左右到东海长途汽车站,然后再去装饰材料市场。下午1点半从装饰材料市场发车,先去东海长途汽车站,带上散客再回丝河。
不光普通老百姓过去,镇领导去东海办事或去外地经过东海,也会把装饰材料市场作为落脚点。老家父母官过去,韩总自然热情接待。
良庄建筑业搞得好,丝河装修业独树一帜。
可以说韩总在丝河的地位,相当于汪总在良庄、
虎父无犬子,韩总厉害,小韩一样出色!
副处级领导,而且是前途无量的副处级。
韩总的儿媳妇更牛,曾经的良庄农民合作基金会董事长、南港…市城市商业银行董事长,是思岗县金融界的“一姐”,迄今为止仍是思岗县人民政府经济顾问、南港市城商行董事。
人找你这个派出所长办事是给你面子,这个机会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林所长接完电话,一下子来了精神,拉开门,朝斜对过办公室喊道:“敬生,查查春风旅社入住记录,有没有一个江城人!”
“好咧。”
公安信息化建设正在不断完善,宾馆旅店管理系统不再是大城市公安机关的专利,已经普及到基层。
值班民警点点鼠标,调出镇上旅馆的入住记录。
大过年的,谁不回家?
丝河镇平时就没几个外人,临近春节外来人员更少,顾敬生一下子就查到了,“林所,有一个,姓阎,叫阎中洋。”
“你去值班室叫上老王,在春风旅社盯着。带上对讲机,等我命令。”
“林所,我查过,他不是在逃人员。”
“废话,要是在逃人员,他还能在旅社呆到这会儿。”
“有线索?”
“有,我去落实,盯紧了,人跑了你负全责!”
“是!”
询问情况、做笔录这些事情,林所长是不会假于人手的。
收拾好纸笔,拿上车钥匙,开警车直奔镇医院。
门诊一个人没有,药房和收费的地方被小偷搬空都不知道,里里外外又没个监控,一点防范意识没有,林所长微皱起眉头,打定注意明天要跟院长好好谈谈。
穿过门诊,赶到后面的住院区,才看到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正在办公室看电视聊天。
林所不只是派出所长,也是镇党委成员,镇里的企事业单位没人不认识他,走进去看看住院记录,让两名医护人员继续看电视,独自来到产房隔壁的一个病房。
乡镇医院,条件一般。
没有电视机,只有四张病床和两张长椅,病床中间有白色的床头柜。
临近春节,住院的人也不多,整个病房就一个病人,正躺在床上发呆。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卧在里面床上睡着了。
“吴娜同志吧?”
“您好,请问您是?”
吴娜强撑着要起身,林所急忙示意她不要动,朝惊醒的中年妇女笑了笑,拉过长椅坐到床边。
“吴娜同志,我是丝河派出所长林志贵,这是我的证件。韩局刚跟我通过电话,他很气愤,对这件事很重视,正同李行长一起从南港往回赶。”
老同学果然没袖手旁观,李晓蕾真是一个好姐妹。
吴娜心中一酸,又禁不住流下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
“别难过,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坚强。”
林所从床头柜上找到一包纸巾,递给她道:“韩局和李行长很气愤,我也很气愤,你是我们丝河人,作为丝河派出所长,这种违法犯罪行为我能不管?韩局工作很忙,而且他调到大西南去了,请你相信我,相信我们公安机关……”
老同学让来的,当然能相信。
吴娜强忍着伤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林所很认真地做笔录,每个细节都问得很清楚,吴妈意识到老韩家愿意给吴家“撑腰”,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起来。
韩局交代的案件,当然要办成铁案!
不能光凭一面之词,林所提出要要孩子,吴妈立即给家打电话,让吴娜父亲赶紧把外孙送来。
正等着,正说着安慰话,外面又进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风度翩翩,女的气质也不凡,不是韩博和李晓蕾,林所和吴家母女一个都不认识。
“您是吴经理吧,我是思岗正义律师事务所主任董虎,这位是我同事吴文静律师,跟您是同宗。我们同时也是南港城市商业银行、良庄建工集团的常年法律顾问,李晓蕾女士在电话里跟我们简单说了说,如果您相信李晓蕾女士,完全可以签一份委托书,把剩下来的事全权委托给我们代理。”
老同学两口子真没说的,一个找公安,一个找律师。
在江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吴娜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吟着泪水,紧咬着嘴唇点点头。u
第六百三十二章 “这个年你要在看守所过”
韩博和李晓蕾所做的不只是这些!
韩博开车,李晓蕾不断打电话。
“许院长,病人不光要在您那儿治疗、康复,今天都腊月二十九了,而且要在您那儿过年,费用不是问题,关键是环境,谢谢,拜托了,回头我去给您拜年。”
“陈总,我李晓蕾,我一个姐姐在人民医院,对对对,人这会儿还在丝河,马上转院,等病房确定下来我给你电话,两个老人,一个病人,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准备四个人饭菜,这方面你有经验,好好好……”
作为前良庄农民合作基金会董事长,作为思岗县人民政府顾问,李晓蕾对思岗比韩博这个思岗人熟悉多了。
人民医院的院领导,人民医院对过酒店的老总,没有她不认识的,几个电话一打,吴娜该怎么接受治疗,她们一家这个年该怎么过,全部确定下来了。
之所以连夜办理转院手续,不光是让吴娜换个环境,省得被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笑话,也是让她赶紧到县里来做伤情鉴定。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姓阎的既然敢动手,那么他就要承担后果!
好长时间没回老家,老家的变化又一天一个样。
大半夜开车,安全第一,赶到思岗县城已经是深夜11点多,打电话确认吴娜也转到了县人民医院,李晓蕾在人民医院门口下车,先上去陪陪她,晚上住良发大厦的宾馆。
韩博没上楼,不是不想去看看,是不知道见着之后该怎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