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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正与于承惠坐在一块，边走边聊，看着数个区域人员的排练。
两人聊了一会央视春晚的事情，于承惠就笑道：“亏着你出手大方，不然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得受一番颠簸之苦，那时候才真叫老命送了一半。”
忘年之交，也就不那么客气，林牧鄙视道：“您老人家也是影视圈里的知名面孔，出道多少年了，怎么还出不起那千把块机票钱么？”
没想到，于承惠真就点了点头：“确实出不起，我接的戏少，又多是票房一般、角色一般的影视剧，片酬并不高，又总想着给子孙存点，你也知道，现在买房子、结婚有多花钱……”
心里一动，林牧疑问道：“怎么，前段时间看你拍的《箭士柳白猿》，票房不行？”
心里是真的诧异，眼前这个老爷子，当初《少林寺》出头之后，就是影视圈里的名人，又是饰演大侠，又是当武术指导，常年有戏拍，怎么会这样？
“林大导啊林大导！你口口声声说着身处底层，可你是真的不懂在底层的人啊！”
于承惠仿佛发牢骚一般，讲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影视圈里，林牧一直觉得那些“电影院一日游”的电影导演，是最底层的，但其实不然，他们起码有钱赚，有作品出来，还上映了。
就像网文圈里一样，影视圈最多的，还是那些上网都查不到作品的剧组，那才叫纯粹的坑。
第1223章 忙碌的准备
抗战神剧、电影院一日游，这些被喷成狗的影视剧，在影视圈里，其实就像是网文中的“套路小说”一样，有爽点没剧情，能赚到钱，已经是其他那些更挫导演眼中的“成功作品”。
说句夸张的，就这样的电影电视剧，导演但凡放出话来，那些普通人平日里眼中的女神演员，就会毫不犹豫地爬上导演的床。
对于于承惠来说，又不是主角，确实赚钱很难。
像《少林寺》这部成名之作，当初的男主角“片酬”是按天算的，一天一块钱，拍了两年，也就拿了720块左右。
虽说那时候工人的普通工资也只在十几块，但很明显，主角赚的钱，也就顶两个工人的收入。
主角都这样，于承惠就更不用提，自那以后，他影途不顺，拍出的电影并没有大卖过，甚至哪怕大卖，就像央视赚了天价的广告费，也不会把这些钱，分到下面表演者手里。
进入新千年后，大陆影视圈兴起，他这才赚了一些辛苦钱，老一辈整天想着子孙，想让他多重视自己，那就是笑话了。
这次于承惠之所以来林牧这，想扬名是一方面，看中林牧发的那一万块辛苦费，也是一个方面，一万块，哪怕他是武指兼演员，杀青时，也就收这么个红包了。
林牧没有多问，只是将他带到他练习的位置，以及安排好食宿告别之后，这坐回观众席上，查起相关的资料来。
《箭士柳白猿》果然没有大卖，而在此之前于承惠拍的一部《倭寇的踪迹》，也票房一般。
那么精彩的抖棍、回马枪，在如今武侠剧尚还火热、国术剧奇兵突起的时候，竟然没卖出好票房？
将这两部电影搜了一下，林牧看完后，这才苦笑地摇了摇头，暗叹自己这位忘年交的遭遇。
在这两部电影里，老实讲，于承惠的表现，算是最出彩的，是电影中最精彩的所在。
《箭士柳白猿》且不说了，就那个《倭寇的踪迹》里，他扮演第一高手裘冬月，在田地里练功时的画面，堪称非凡。
田地里，是一块一块如芝麻、大豆根一样的尖锐根刺，他就站在田地里，脚下贴地行走，手上演练双短枪，没有多年的功夫，根本完成不了。
但坏就坏在导演实在太坑！
国术流电影导演有种坏习惯：喜欢装B。
即使是那些顶尖大导演，也喜欢用类似于古龙风的冷酷方式来渲染气氛，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可于承惠遇到的这个导演，总喜欢用自己脑子里奇了八怪的方式，来表现或者讽刺高手。
比如说在《箭士柳白猿》开头，于承惠扮演的高手，就喜欢用“划拉八子”来挑别人武馆，就是两个高手坐在腿碰腿的两个圆凳子上交手。
这没有问题，还是一个很好有意思的方式。
可特么的于承惠扮演的高手开始嚣张得不行，结果一交手，就飞出了凳子，被打得飞到一边，晕在地上。
败了？
不，胜了！
那个坐着的老头直接死了，趴在地上的于承惠站起来，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装B方式，在这部片子里随处都是，各种反逻辑、刻意装B的方式，看得人脑壳疼。
而到了《倭寇的踪迹》里，于承惠扮演的第一高手裘冬月，展示了自己的功夫，在一群高手败退之后出战，又在脑子里YY了半天攻守，结果直接又被干翻在地。
打败他的是高手男主角吗？
不，只是男主角刚教的一个歌姬，攻击手段还很简单：“把棍子伸到布帘外面，感觉硬到东西，就闭眼用力砸过去！”
结果，于承惠扮演的第一高手裘冬月，又跪了。
……
看完这些资料，林牧很想去找于承惠吐嘈一句：“像这样的电影，您老就别接了，平白惹人笑话！”
但……
林牧摇了摇头：“或许真就像你说的，我还真没懂这些底层的表演者……”
三四个月的排练，除了住宿外，给一个人一万块钱的辛苦费，贵吗？
不贵，起码在林牧眼中，是不贵的。
无论自己的平台给对方带去多大的声名，说到底，那也是人家表演得好。
这又不是什么选秀，人家自己靠着人家的劳动成果，给自己扬了名、给自己赚了钱，还不想给他们些正常的酬劳，这样的央视思维，说句实话，林牧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这些钱，拿着烫手！
下面训练区的表演者，一边训练一边悄悄地看着林牧，悄声说话。
与于承惠一同来的“小云”手持一杆红缨长枪，斗大的红缨枪花极为惊艳，引得旁边那几个北韩妹子很是羡慕，在小萝莉的翻译下，很快就又成为朋友。
“小云”是第一次跟师父过来，正是兴奋的时候，眼看饭点要到，就自告奋勇去拿盒饭：“我去拿吧，我力气大！抢来的盒饭饭最多！”
小萝莉听了嘻嘻直笑，扛着她的红缨枪，骑着胖狗就跑了，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面铜锣，一边跑一边敲个不停：“吃饭啦吃饭啦！”
直到坐在观众席上，端着一碗鸭腿饭时，“小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在家里他可是查了太多的资料，知道春晚根本不会在乎你吃得舒不舒服，一月三十天，一天三顿，都是盒饭，根本没把人当人，你吃不吃没关系，他们可全靠这采买赚钱。
悄悄看了眼不远处仍旧在看文件的林牧，“小云”心里的那股子冲动，却是无比清晰。
“听师父说，一页书的技击水平与理解，已经到了前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不管怎么样，以后一定要跟这位小师叔请教一番……”
……
所有的事情积攒到一块，造成的结果就是：林牧忙得晕头转向。
如同阿卜杜拉这样的高层势力，因为各种原因来找自己；如同日本JK团队这样的草根，想借这个晚会平台一鸣惊人；像南韩那群整容怪，见到北韩妹子入选，自己家的“欧巴”又死活被刷在外面，整天明里暗里跟林牧闹腾……
再加上自己结婚这件事……
林牧只能庆幸，总算《倚天屠龙》的末尾章节，早就码了出来，不用像有些兼职的苦逼写手一样，随便调个班，就死狗一般地影响更新……
第1224章 新城的准备
就在这样的忙碌之中，林牧无比怀念虚拟现实的全国覆盖。
如果这些表演者，现在都拥有个人的虚拟头盔，那整个海选、选拔，都可以在《天地》中完成，能省许多麻烦不说，自己处理问题的时间也相应增加，不致现在这般繁忙。
不过，虚拟头盔到现在也算是一种奢侈品，更重要的是其所需的10G宽带，还没有如WIFI一样普及，这种情况估计还要持续个两三年，而且还不包括大部分农村。
“只是，这样一来，‘在家里办公、上学’，同样会成为一种新兴的潮流，届时对大城市的影响几乎深远到无以复加，城市的人口肯定会减少一些不说，如北上广深这样的超级城市人口，更是会受到最大程度的影响……”
林牧最近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坐在那里思考，他甚至消耗了一些计算力，在《天地》里开辟了一个推演中心，由公司里、科研院的一些人员进行最大程序的推演，以此来缓慢推进虚拟与现实的融合。
在川蜀休养近一年的千叶一真，这段时间与道士一同帮助村民做事，静静融入到山下热闹、忙碌的生活里，心态已经越发平和，林牧很乐意看到，这个心中曾经藏着一层地狱的朋友，能再一次出现在这里，轻松地开始全新的生活。
从JK女团那边走来，千叶一真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忙完这一阵，年后我就要回日本了……”
“可以理解！”林牧笑了，“换成是我，我也很难遗世独立，不过，你想好回去后做些什么吗？那些人现在不敢动你，但生意场上，却肯定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利益。”
千叶一真点头：“回去后，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帮几个人，就帮几个吧，我以前太看重自己，日本，根本不是我能改变的，就像那个故事：上有猛兽，下有毒蛇，存身的树枝上又有老鼠在不段噬咬，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心品尝头顶的蜂蜜了……”
林牧“嗯”了一声，没有再劝，聚散来去，随心去吧。
……
生活，或许就像千叶一真选择的那样，看不长远，只能尽力做事，让身边的情况变得更好。
比如说……中原新城附近的村民。
都已经到了九月，天气转凉，陈少飞依旧只是穿了条白色背心，帮着货车卸货，全然没有一个“明星”的样子。
陈母的身体一直不好，使不上力，就笑看着陈少飞父子俩在小超市里忙碌，还有几个同村的年轻人在帮忙，她在一旁看着，脸上就露出笑来。
陈少飞喘着气把最后一箱饮料搬到超市里，松了口气道：“行了！歇会整理好了，咱们也就算是在这安家了……”
旁边一个当初的小伙伴很是羡慕：“早知道当初我就该听少飞你的，在这里买个门面房，又能住人又能开店，婶子跟叔现在也算是安心了，不用再忙那些体力活……”
陈少飞笑骂道：“少来，开店看着光鲜，压力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花这么多钱盘的这个小超市，真要说起来盈利还真不高，操心的事也多，还不如跟你家一样，专心在‘小吃街’营个铺子，反正现在也不用再为房子着急，我现在倒觉得找个8小时班的工作，每天还清闲点了……”
这话引得几个人一通发笑，陈少飞这段时间白天夜里的忙，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聊了一会，那年轻人便询问道：“少飞，你跟牧哥家走得近，你说最近政府宣传的让咱们开农家乐、过年做生意，靠不靠谱？这大过年的，真有那么多人要来咱们这边么？”
话说到这，一边放着的电视里的本地台，又播放起每天一次地“号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