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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家了。”
“这不是真话,你不想说,也不用对我说谎。”杨怀念宽慰她般的笑一下。
“小杨老师,我遇见程子了。”晓季说。
“嗯,我知道他在英国读书。他父母和我提起过。但是我没想过你们会遇到。”杨怀念抱歉地说。
“不关你的事。还是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旅行。”晓季笑着说。
“晓季,你这样会让爱你的人心疼的。”杨怀念说。他眼神里的复杂,晓季不曾发觉。
回到家门口,看着熟悉的一切,晓季感觉踏实。和杨怀念道了短暂的别,“早点睡吧,我就不送你进去了。”杨怀念开车走了。
“嗯。我知道。”
已是凌晨,露水很重,空气都是沉甸甸的。她站在灰色的晨曦里,仰头看着宁静的简化成轮廓的房子,父母的房间灯是暗的,都还在睡着吧。她把行李横放在地上,一直坐在门口。她长长的吐一口气,想着该怎么和父母解释提早回来的借口。终于,她还是放弃,轻手轻脚打开了家门。是家里熟悉的味道,客厅里的钟发出敏感单调的“滴答”声,桌上放着只有几个水果的果篮。晓季没有开灯,在黑暗里,她的瞳孔放大,摸索着进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倒在自己床上的一刻,晓季感觉像是种子埋进土壤的舒服和安喜。
她很快的睡着了。
第四十七章:
蔓妮也在他身边。程子愈发成熟了,有了分明的轮廓,头发染成了褐色,还烫成了卷发,穿着一件脱色的宽松线衫,温润如小王子。从头至尾,他都是安静的,微微皱着眉头,蔓妮托着他的手臂,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她以为她已经麻木了,淡忘了,心如止水了。可是再见到程子以后,她的心就像潮水一般高高的抛起来,然后扑到岸上摔成碎片。这是她曾经炙热的恋人啊。她的最美好的年纪,最干净的感情给予的恋人。她艰难的转过身,向着反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是彻骨的疼。
回到公寓,躺到rose的床上,晓季看着天花板发呆。
“你怎么去那么久呢?”rose问。
“没有,见到了一个熟人。”晓季坐起来。
“是吗?那干嘛不叫过来坐坐呢?”rose把面锅端到桌上。
“以前的男朋友。”
“哦——我懂了。”rose坐到餐桌边,说,“你还喜欢他。”
“我不知道······”晓季感觉心头一震。
“晓季,你要知道,爱情和**对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奢侈品。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得到过。你是幸运者。”
“也许吧。”
此时,传来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还会来?”rose奇怪的去开门。打开来,却看着门口站着一个陌生漂亮的中国女孩。
“你是?”rose看着她。
“你好,我找林晓季。”她友善的说。
“哦。”rose转过头对着晓季喊:“找你的。”
晓季疑惑会是谁找自己呢,走到门口,她愣住了。
“晓季,好久不见。”女孩款款的笑着,依旧美丽甜美,时光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还是如一个少女般的天真纯洁。
“唐······蔓······妮······”
“你找我做什么?”晓季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得罪你了么?”蔓妮一脸无辜。
晓季看着她,冷淡地说:“你到底什么事?”她还是无法忘记莉莉的死。她死了,她却这样幸福的活着,我们都是她幸福的垫脚石。
晓季关上门口,站在楼梯间注视着蔓妮,等着她说完。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到你了,想和你叙叙旧而已。”
“蔓妮,我们都知道。你也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对你。不要再做这种无谓的铺垫,你有事直接说吧。”
“呵呵,这样。林晓季,那你为什么还来英国呢?”蔓妮轻笑了一下,问她。
“我只是来旅游。”
“这么巧呢。晓季,坦白地说,我还是不希望你出现在程子和我的生活里。他毕竟还是喜欢过你的。”蔓妮直接说着。这样残忍的话,在她的轻柔话语里丝毫没有减弱分量。
“我只是过来旅游而已。蔓妮。我已经退出了······”
“那你干吗不干脆一点。还要出现呢!?”蔓妮打断她,“假如你真的要退出,请你离开我们的生活。”
“为什么?我不会走的。我只是来旅游。唐蔓妮。你让我退出的代价已经太重了,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蔓妮的脸色变了,她心虚的别过头。
晓季盯着她,眼神这样受伤,“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这样对你。那天你完全有很多机会救我们的!可是你什么都没做。莉莉也不会······”
“林晓季!莉莉的死,我也很难过。不过,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这一切根本和我无关。是你自己游到湖中央的······”
这一瞬,晓季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她的怒意全然没有了,只是喃喃地说,“是啊······是我······”
“晓季,都过去了。在这里我也不是来和你纠缠莉莉的死。晓季,我只是希望你离开英国。”
“我不会走的。你回去吧。”
“在商场,程子还没有看见你。我是暗暗跟着你过来的。在他还没知道你来英国之前,我希望你离开。”她是意外的,程子这样喜欢着这个女孩。让她不得不这样煞费苦心的阻止他们的重逢。他的心里,在那些灰烬之下,仍然有着不熄的火种,只要见到晓季,他便又会燃烧起来,无法控制。
“我不会回去的。你走吧。”晓季不想和她再纠缠,转身就走。
“林晓季,我怀孕了。”蔓妮说,声音不大却是这样清晰。
这一刻,世界忽然瞬息暂停。一切不过是黑白画面,空荡的风穿过,发出呼啸。
晓季站在原地,看着唐蔓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什么?”
“孩子是程子的,晓季。”唐蔓妮把裙子慢慢掀起来,她原本应该光洁平坦的小腹此时却是隆起的肉球,里面孕育着一条蠢蠢欲动的生命。
晓季这样震惊的看着唐蔓妮的身体。心里什么东西碎裂掉,缺口毫不留情的划伤了心壁。
“晓季。”唐蔓妮说,“你走吧,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唐蔓妮说。
程子,我们处在命运的洪流里,什么时候这样遥远。我们都回不去了。我不会忘记你,可是现在我要放下了。不要责怪我的一意孤行。我们的剧目散场,观众离席,聚光灯也熄灭,只是帷布尚没有落幕,所以是我,迟迟不肯卸妆下台。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是无法忘记。可是真的希望你好好的,幸福的。谢谢你出现在我卑微的生命里,我会把你刻进我的记忆力,然后永远的封存起来,直到有一天我可以淡然地对着孩子提起你的名字。
“我知道了,我今晚就走。”晓季缓缓的说。
“谢谢。”蔓妮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无比轻松的转身消失在巷口。她的裙摆飞起夸张的高度,让晓季的心却沉沉无法呼吸。
回国前,晓季给阿p打了一个电话。
说:“阿p,以后别叫我嫂子了,叫我晓季吧。”
大学
幸福是不是是一只气球,满怀希望的升起离开地面,穿过漫漫的上空,就在到达顶穷的一瞬,就是毁灭。是不是我们总是离幸福在一步之远的时候,就是毁灭?
安安静静的过了半个月,晓季收到了入学通知书。开学的前一天,一家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作为践行。报名的时候,是晓季爸送她去的。
新校园大而漂亮,悠闲行走其间的学生随处可见,一股自由的气息迎面扑过来。交了费,领了被子床单,是那种蓝色底纹的棉布料子,透着新被子的浆洗味。晓季和爸爸一起去找宿舍楼。宿舍就在学校西面,四人一间。打开门,许久无人的房间,弥漫着一股石灰墙面浑浊的味道。几个床铺上零散的留着曾经主人的物品,几张废报纸,还有牙刷梳子。已是下午,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落了灰尘的玻璃透进昏暗不明的光。
“环境还不错。”晓季爸看了四面的干净墙壁说。
“嗯。”晓季着手开始铺床。一切都是新鲜的,但是内心却是这样平静,只是机械的铺好垫子,拿了床单放在发来的难看的要死的绿色塑料盆里用水泡着。一时间,房间里沉默的出奇。
晓季爸给晓季装好了电脑,就准备回去。临走的时候,晓季爸塞给她两千块钱。
“不够了,再给你打。”晓季爸不放心的补充一句。他的脸逆着光,半眯着眼睛,眼袋异常清晰。
“嗯。我知道了。老爸,再见。”晓季点头,接过钱的一刹那心里无名升起一股温暖的心酸。
之后,寝室里的人陆续都来了。都是同个班的,胖胖的那个叫沈洁,其他两个都是温州女孩。因为是老乡,那两个温州女孩很快就打成一片了。晓季在卫生间里慢慢搓着床单,不准备说什么。
沈洁是第一个和晓季说话的人。
“你叫什么?”
这个叫做沈洁的女孩,说话间语气压透着单纯的兴奋,声调上扬。
晓季慢慢露出一个微笑,说:“林晓季。”
“哦——你都弄好了么?”
“嗯。”
“那一会一起吃饭吧。”
“好的。”
就是这样客套而简单。没有新生的羞涩和兴奋。
在大学里,时间是空闲的。学生就像出笼的鸟,除了上课,大家都忙着恋爱,减肥,上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只有晓季是例外,她总是这样安静,除了上图书馆,便是在寝室利用电脑看电影,最多和同寝室的人出去逛街。既不参加什么校园活动,加社团,亦对男女之事鲜有兴趣。她对人都是那么温和,从来不发脾气,留着一头长发,不烫不染,看上去有着一种特别的柔和气息。她胖了一些,脸颊饱满起来,身材有了女性的曲线,只是依然算是单薄。以她的脾气自然是不得罪人,可是也很容易被人们所遗忘。
晓季并不感觉这样有什么不妥。她也并不想这样孤僻,不合群。可是一股从心底升起的无力感,时刻左右着她的一举一动。心底柔软潮湿的地方,一棵植物扎根期间,蓬勃生长,枝和叶子都是回忆,都是回忆。曾经丰盈的内心,此时空落落的,却又被空虚填满的装不下任何友情爱情。就这样轻飘飘的,连笑容也是淡淡的愁绪,有风在胸腔里来回无所阻拦的吹。身体不过是一个躯壳。
班上有几个男生,也许纯属是好奇或是只是好感,给她发短信,约吃饭,但都被晓季不动声色地拒绝了。有不服输的,直接表白,毕竟都是文学系的男生,充分利用特长写了很长的情诗送过来。晓季拿在手里,无动于衷,甚至没有拆开看,只是淡淡的笑笑,说:“谢谢。”
有的男生就更加的浪漫些,整宿在女生楼下站着。可是晓季蒙着头就睡了,不闻不问,不管同舍的女生怎样鼓动,她依然如我。青春短暂,渐渐的他们就败下阵来,开始追逐新的目标了。男生们对于她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假清高,有的说她是读书读傻了,不解风流,有的说她心有所属,只有晓季自己知道。她的热情早就用光了,早已没有了爱人的能力。
大学就像一个特别的社会。所有的人被拉开距离,又重新组合。看似一派和谐,可是心里都是有着隔阂的,毕竟来自于不同的地方,不过几年又将各奔东西。初涉复杂的人际网中的孩子,惶恐单纯消极的防备着身边的一切人。可是,爱玩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