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经过昨晚的事之后,他对麦麦的确是多了一层戒心。尤其是那天任甄阻止他向麦麦提问时,任甄的那个眼神,像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不得不有所防备。
在麦麦转身离去之时。九爷又道:“麦麦……”
麦麦定住脚步,没有回头,等着九爷的下文。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和我们成了敌人你会怎么做?”
“什么是敌人?”
麦麦的肩膀轻轻的动了一下。『*言*情*首*发』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去。
“敌人……就是立场不同的两个人。”九爷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残忍,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问的了。
“不知道。”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麦麦的眼睛闪了闪,多了一些晶莹的液体。她抬腿欲走,九爷的声音仍在追问:“如果敌人中也有任甄呢?”
麦麦夺门而出。
一直到凌晨一点半,任甄才幽幽的转醒过来。
当时九爷正好躺在另一张床上不断的按着遥控器。过了好一会才发觉有一双眼睛正从侧面望向他,吓得连遥控器都没拿稳,掉到了床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怪吓人的。”他的嗓子有点哑,抽烟抽的。
“刚刚!”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任甄揉了揉脑袋,“你怎么会在这?我可不习惯和男人住一个房间。”
“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怕你一个人没人照顾?”
“一个人?”
任甄敏感了。他试图着想要坐起。努力半天最终也只是斜靠在床头,底下多垫了一个枕头。他现在的状态,离完全康复还差得远。“麦麦呢?”他问道。
九爷不说话,迎着他质疑的目光沉默着。
“我问你麦麦呢?”任甄的声音稍微大点。立刻感受到各个部位传来的刺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问你麦麦呢,你不会是把她杀了吧?”
比起身体的不适,说出口的这句话更令他感到心酸和痛苦。强忍着不适,他紧盯着九爷的脸,生怕错过对方可能会说的某一个字。
“你以为我会杀了她?”九爷淡淡的笑了笑,笑里多少有些无奈。
“那也得你动手。”见任甄面色一松,九爷又补充了一句。
“我累了。”任甄把枕头抽走,再次躺下,隐忍的道:“把电视关了,病人需要安静。”
他在逃避继续这个话题。
“喂,你明天怎么办,还能去十五楼吗?”
“去!”
“你的身体行吗?”
“行不行也一定要去,明天记得叫醒我。”
“明天你怎么交考卷?”
任甄不再说话,翻过身背对着九爷。
电视关了,灯关了,四下一片漆黑。
……
……
“起床了,醒醒。”
离十点钟还有十五分钟,九爷正准备唤醒任甄。
挣扎着坐起,看清楚任甄的面色后,九爷吓了一大跳。好端端一张清秀的脸一夜之间竟煞白得吓人,像极了黑白无常里的白无常。
“你还是不要去了吧,好好休息。”
“休息你个头,要是我被开除了,你就高兴了?”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赖呢。”
任甄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但是笑得比哭难看。
幸亏今天保安没有刁难任甄,加上有九爷在一旁搀扶,他才不至于迟到。结果走进学堂一看,两人同时乐了。
除了葛奶奶和洛传之外,其余的人看起来似乎都不太好。
胖子李辉的右眼周围又黑又肿,嘴角也有淤青的痕迹;大男孩余纹乐头部裹着纱布,隐隐渗出血渍;廖文姗的左膀上绑着绷带;吴琼花和蔡卓亭则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隔几分钟就捂着小腹朝厕所冲去;林丹……
林丹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裙,头发款款的披在身后,美则美矣,却是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那幅画,无人猜得透她的用意。
只有洛传一如既往的清爽、冷傲。
学堂里比平常更为安静,有些是因为挂彩感到不好意思,有些是个性使然,有些则是没有说话的力气,还有的人则是对第一次小考的结果感到紧张……
总之,没有人讨论洛传昨天花十二亿元拍卖《鬼谷子上山》的事,也没有人讨论即将要交上去内容,更没有人关心其他人是怎么受伤的,直到靖洁老师走进来打破了沉默。
“看你们现在这个模样,应该比较用功,我对你们这次的表现很期待。”
靖洁老师的语气是轻快的,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学员受伤而感到意外和遗憾。不过视线落在任甄身上时,她倒是微微愣了一下,转而把脸别到一旁,视而不见。她边分发白纸,边语速极快的道:“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整理这几天的线索,然后把最后的答案交上来。最后的结果,等到孤山确认之后才会公布。”
“什么样的答案算最接近的?孤山的下落还是可能会出现的地点?”
提问的是李辉。他用手捂着受伤的眼睛,样子看起来很滑稽,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现在不是提问的环节。不过我可以破例回答你这个问题……这次小考包含几个方面。孤山是谁?可能出现的地点在哪里?孤山棺在哪?如何才能有可能找到孤山?孤山的特征?如果能全部回答对的便是满分。”
底下唏嘘声一片。
很多人连其中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别说回答出全部,答对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这太难了!
两个小时进入倒计时。
所有的人都在冥思苦想,即使心中有了答案也不愿意轻易落笔,毕竟这关乎那唯一的一个名额。
只有任甄像躺尸一样把脸横在了桌子上,眼睛看向门外,眼神一片白茫茫。
这个姿势,他保持了近一个小时。
洛传已经交出了考卷走出教室,九爷捅了捅任甄,小声道:“你睡着了?还不快写完,回房间躺着去?”
任甄皱了皱眉,没有动弹。
九爷又捅了一下:“喂,你死没死?”
终于,任甄回过头来,瞪了九爷一眼:“你才死了呢。”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看起来很疲惫,九爷连忙把视线挪开,有些不忍。
又过了一个小时,所有人都交卷了,任甄也递了上去。
没有人知道,他在白纸上写的是:“老气、长头发、爱发脾气、馋嘴、固执、会飞……”
呵,是啊,这不正是麦麦吗?
第三百四十三章 直觉
任甄也没有料到,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见到麦麦。
和麦麦一同消失的还有陈明灿,这两个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很彻底,甚至连手机号都停了。
任甄的内伤一点点在好转,然而却还是进展缓慢,修炼也只能暂停,可他并没有去找麦麦。麦麦离家出走,他并没有意想中的抓狂,因为他已经猜测得出麦麦的去向。
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究竟是害怕面对,还是因为身心疲惫不想去面对。
他每天按时去学堂,工作上的事反而成了副业,偶尔会去办公室装装样子。马总监拿他没办法,所以干脆视而不见。
王齐山依然每天住在酒店,但是早出晚归,没有人知道他在忙什么,匆匆照面也是一脸深沉。
任甄知道王齐山并没有放弃寻找孤山的事,还在做着修仙的美梦。这是每个人的决定和权力,就像他到目前为止对孤山的事还选择沉默一样。
小考之后,修仙学院俨然变成了侦查小组,每天起会花上至少一节课来讨论孤山的线索,他们对任甄的试卷上的几个关键词很感兴趣。
“任甄,你能否和我们解释一下,老气、长头发、爱发脾气、馋嘴、固执、会飞……这几个词代表什么吗?”
这也是他 第 342 章 体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孤山上。他们要么外出继续寻找孤山的线索,要么讨论各自的关键词,只有任甄和九爷显得意兴阑珊。他们恰恰是知道正确答案,却缄口不提的人。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林凤祥被当成孤山嫌疑被捉起来,在这个少女的咆哮声中,两个老师终于摇头放行。林凤祥不是,林丹的答卷错了一半。
渔村里所有可疑的人都被通通蒙上眼睛带到两个老师面前,包括钓鱼的、包括卖药的……
简直乱了套!
完全是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实际上,靖洁和吴义锋两个老师也放任学员们去胡闹,他们似乎是在等待一个冥冥中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已经呼之欲出……
……
……
黑夜如期而至。
太阳会升起,也会下落,这个夜晚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气候却是急转直变。
温度骤降,还未到冬天的南天莫名的下起了大雪。习惯了闷热潮湿天气的南方人一个个冻得眼泪鼻涕直流,纷纷躲在家里开起了暖气。
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的一种暗示?
暗示大难即将来临,天下将大乱?
倚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翻飞的鹅毛大雪,任甄意识到该下决心的时候到了。弱点必须要刻服,就算弱点深藏于血肉,也必须要拿尖刀一点点剜出来。
这是捉妖师的职责,也是一个当哥哥的职责。
他要找到麦麦,并且亲手杀了麦麦。与其让麦麦受折磨于孤山的可怕灵魂和捉妖师的围堵之中,他会以一种最温柔的方式,一种使麦麦感觉不到丁点痛苦的方式,结束她妖虐的一生。
擦了擦眼角的潮湿,任甄打电话给九爷,“准备开始行动吧。”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
任甄久久矗立于窗前,像一尊雕像,脸上有着淡淡的忧伤。
……
……
从外面看来,这是一处灯火通明的豪宅。
豪宅里的人没有在享受着舒适的沙发和装饰华丽的卧室,而是聚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麦麦、陈明灿、姜无海、芳姐还有破烂周。
破烂周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蚯蚓似的伤疤,这是之前被王东成等妖捉走时落下的印记。他还是幸运的,还能从妖的手里侥幸逃脱,其他被王东成捉走的杂户都是有去无回。所以脸上的一点伤,对他来说反而成了运气的象征。
只是那张脸,倒是变得凶神恶煞了几分。
即使是地下室,也是显得宽敞舒适,丝毫没有其他地下室的阴霾之气。
麦麦一席红色连衣裙坐在沙发上,头发垂下来,盖着大半张脸,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指甲。昨天刚前过的指甲,一夜之间又长出了两、三厘米,尖尖的,像一个个钩子,划在皮肤上很容易能划出血来。
她对身体的变化,显然还有些不能接受,此刻她的表情说明了这一点。
陈明灿窝在沙发里看着漫画,一双清亮的眼睛十分的专注,偶尔还会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每笑一次姜无海便会偷偷的皱一下眉头,很轻微,并不被任何人所察觉。
在他们面前有两个大笼子,笼子里分别关着一个三十岁左右年纪的男人,和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
不知多少天没梳洗,男人胡子拉碴,头发又长又乱,形象比乞丐还不如。少女看起来比男人也强不了多少,满脸的污渍和泪痕,头发被随便打了结绑在脑后,衣服灰一块白一块,时不时还会嘤嘤的哭几声。
男人和少女在某一天夜晚被一个会飞的女人绑架,之后被人送到了这。本来他们以为早该没命,可是过去了许多天他们依然还着。他们不知道这伙人的用意何在,每天还会分点吃喝给他们维持生命,却又不放他们走?
他们认出来了,那个会飞的女子就在他们面前,红裙子的女人。
麦麦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样子已经不像是个少女了,在他们看来,完全可以称之为女人!
红裙子的女人一直在看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