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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的雨水混在一起，形成蔓延。甚至说学员们都能够清晰的嗅到面前的雨水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鲜血的分子充分扩散的味道。
“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部落遭到屠杀？”海明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问着龙小七。
他的眼睛里满是焦灼，瞳孔深处散发出一抹职业军人特有的仁慈――没错，就是仁慈，职业军人永远都不是侩子手，他们在战场上心狠手辣，可你永远都不能否认他们的仁慈。
真正的职业军人永远都是仁慈的，因为他们需要用仁慈不断的寻找真实的自我。倘若一名职业军人的仁慈消失了，那么他就会沦为屠夫！
“老大，我们得做点什么。”爬过来的北极熊一脸认真道：“也许我们救不了他们全部，也许我们无法阻挡惨剧的继续发生，但是我们总不能如此铁石心肠看着无辜的人在我们面前死去。我们有能力，这是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的。”
许多人都看不下去了，许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疯狂的屠杀。每一名学员都不会畏惧死亡，都充满了勇气，可看到这种惨绝人寰的屠杀之后，全都动了恻隐之心。他们心中的正义感不停的呼唤他们的仁慈之心，想要帮助这些无辜的平民。
可龙小七压根就不说话，他只是死死变得盯着接收器的屏幕，看着血色的部落，看着一具具孱弱的肉。体遭到屠戮，看着一个个妇女遭到凌。辱……无动于衷，没错，龙小七的眼神所表现出来的就是无动于衷。他不会选择攻击的，最起码现在不会选择攻击，因为他要等待，等待最佳的攻击时间。
“我们得做点什么，我们不是雇佣兵，我们是职业军人，我们……”
“闭上嘴。巴！”龙小七不耐烦的说道：“我后悔了，后悔成为你们的老大，后悔得带着你们进行任务。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话，我一定会冲进去大开杀戒。你们以为我能看得下去？不，我也看不下去，但是我必须忍耐，因为我所考虑的不是部落被屠杀成什么样，而是得把你们活着带回去。当我成为指挥员的时候，这就是我唯一的任务，我不允许出现任何风险与闪失，懂吗？”
就在这个时候，花面前出现令人挠心渗骨的一幕：一个武装分子操着柴刀砍断一名孕妇的四肢，哈哈大笑着看着肚子挺的圆圆的孕妇在泥水里挣扎，像是一个皮球在蠕动。
而那个武装分子只是一个半大的娃娃兵，残忍的笑容跟他幼稚的面容呈现出鲜明的对比，叫任何人看到都升出一抹恐惧感。他也许只有十五六岁，也许只有十三四岁，这个年龄的孩子在别的地方还是充满天真烂漫的，可在这里，就是一名嗜血无情的屠夫。
而前来攻击的大多数都是娃娃兵，清一色的幼稚脸庞，却又拥有统一的残忍嗜血。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失去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色彩，天真烂漫早就离他们远去，你所能看到的只有残暴，一旦养成就永远都无法摆脱的质地，纯纯粹粹为了杀。戮而活的行尸走肉。
武装分子肆意的用脚踢着孕妇的肚子，狂笑着把对方的大肚子当成皮球。而那名孕妇则痛苦到无以复加，下身的鲜血不断流淌。她拼命的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可这根本就是无力的，他的肚子已经被踢的瘪下一块又一块，里面的胎儿早就被生生死。
也许是玩够了，武装分子猛地举起手中的柴刀，狠狠剖开孕妇的肚皮……
“Fuckyou！我要杀了这个小杂碎！！！”北极熊发出怒吼声：“这根本就不是人，只要是人就不会干出这种事！！！”
“嘭！”
龙小七的拳头狠狠砸在北极熊的脸上，随手闪电般掏出手枪盯着他的脑袋，一脸的狰狞，恶狠无比。
“给老子安静一点，如果你敢现在冲出去的话，我一定亲手干掉你！”龙小七发出冰冷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冲北极熊道：“不要以为我是开玩笑，当有人要违背我的命令时，我不介意杀鸡给猴看。我的任务是带领你们活着离开这里，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听从我的命令！让狗屁的刺杀盖奇的任务见鬼去吧，我只知道他死不死无所谓，但是我带出来的人一个都不能死。记住，这是我第一次带队，也是最后一次带队，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厌恶这样的东西。妈了个巴子的，单兵作战才是最适合我的，我讨厌带队！我讨厌为那么多人负责，我他｜娘的会很累的，懂吗？”
被龙小七用枪指着脑袋，北极熊软了下来。他死死抿着嘴唇重新趴下，扭过头不去看显示器上彰显人性最黑暗的一幕又一幕。
可龙小七没有放过他，而是把显示器拿过来给他看，给北极熊看，逼着他们两个人去看正常人无法承受的画面。
“你们是要成为领导者的，所以好好看看吧，这也是磨砺。”龙小七用力舔舔嘴唇道：“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能沉寂下来才有终极的装X资格。装X是个技术活，许多正常人的装X其实是傻X，只有经过淬炼的人才能把X装的出神入化。”
龙小七死死捏着北极熊的脖子，压迫他去看显示器上的残虐杀。戮；韩虎则抓着海明威的衣服，用肘子顶他的头盔让其观看。
这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待遇，适应战场就是适应杀。戮。
龙小七不下命令是因为他得对所有人负责，得带着这些人活着回去，而带他们活着回去，首先得让这些家伙学会战场的冷静！
第257章 257 食物链下
冷静是职业军人最基本的素质之一，冷静要求能够压制住心里所有的情绪。许多时候，冷静就等于忍耐，而忍耐通常代表着随后而来的疯狂爆发。暴风雨前都是平静的，火山喷发前都是无声的，可谁都知道他们突然来临的极度暴虐。
职业军人需要冷静，哪怕亲眼看到自己的战友被残虐杀死，也得冷静如冰的等待，等待命令的下达。那些老鸟在一场场战斗中早就习惯让自己冷静，而新手则走在学习的道路之上。
这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这是一场骇人听闻的血腥杀。戮，所有的新晋猎人都受不了。他们没有见过，只是听说。可听说跟见到相比差距的太大太大，哪怕用最贴切的文字，用最具冲击力的字里行间也无法展现出真是的十分之一。
龙小七不会在这个时候下令的，因为这个时候如果进去作战，为了拯救那些无辜的部落人发动攻击的话，必然得是一场混战。混战之中，南面会有人伤亡，而这种伤亡是他不想看到的。当所有的猎人都习惯了战术运用，却要遭到混战的局面，可想而知会出现怎样的后果。
他要等，要等这一支两百余人的盖奇武装把这个村庄完全占据，开始掠夺战利品的时候才会下令出击。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才会避免混战。
任务很明确，刺杀武装头目盖奇。然而龙小七更加明确的是他得把这些人一个不留的活着带回去，这是他作为指挥官的职责。虽然他很不爽这种指挥员的位置，可一旦呆在这个位置上，就得负起应有的责任。
暴雨继续瓢泼一般的下着，枪声逐渐变得稀落下来。整个村庄被屠杀的差不多了，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泥泞之中，三四十个半大孩子被聚拢在一起，有男有女。他们哭，他们嚎叫，他们的眼泪跟雨水混在一起，绝望到无以复加……可这压根就没用，这里压根就是食物链的世界，弱小的生物终究得被强大的生物吞噬殆尽。
而此时，那些武装分子开始聚拢了，聚拢在村落中间的一块平地上。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补给，有的用枪挑着，有的拴在自己的腰间。杀人，掠夺，典型的以战养战。
一队武装分子连打带骂的押过来一群成年的男女，让他们跪在那群半大孩子面前。随后，一名领头的武装分子给最边缘的一个孩子递过去一把手枪，指着面前的那个成年男子，示意让他杀死对方。
孩子哭着不肯拿枪，武装头目不断的冲其呵斥发出威胁，可孩子依旧只是哭。他不能拿枪杀死对面的人，因为他们太熟悉太熟悉……
“砰！”
枪声响起，武装头目一枪干掉速这个不肯杀人的孩子，又把手枪递给下一个。
跪在孩子面前的成年男人哭着冲孩子大声叫嚷着什么，虽然龙小七他们听不到，可也能猜测出对方究竟在说什么。他不是求饶，而是让孩子拿起枪杀了自己，如果不杀自己，孩子就会被杀掉。
暴雨之中，孩子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枪对准自己的族人，猛地发出痛苦至极的哭嚎，扣动扳机。
“啪！”
一缕血花迸溅而出，继而被雨水压住。成年男子重重躺倒在地上，胸口的鲜血疯狂涌出，跟雨水混在一起……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枪声不断响起，在生与死的逼迫之下，一个个男孩冲自己最为熟悉的长辈扣动扳机，把他们全部杀的一干二净。不是他们想杀，而是压根就没有选择。
武装头目笑了，那些武装分子们也笑了，他们亲热的把这些孩子从地上拉起来，拍着他们的肩膀，对他们表示祝贺。
杀。戮的第一步迈出了，而这一步的迈出则是跨进无底深渊。无辜的孩子永远不可能摆脱这种噩梦，他们会跟着盖奇武装不断的走向深渊的最深处，渐渐忘记自己，变成一个又一个的冷血杀手。因为他们的精神已经崩溃，而崩溃的精神需要重组，需要温暖。他们会在盖奇武装的安慰之下，在盖奇武装的说教之下，完全忘掉自己是谁。
至于那些遭到俘虏的女孩……她们的命运只会变得更加悲惨，而悲惨的命运已经开始！
武装分子们当着这些孩子的面，轮流糟蹋小女孩们。当他们糟蹋完之后，又用枪逼着这些孩子去糟蹋，最后再逼着孩子杀死他们的童年玩伴……
当这一切都做完之后，那些孩子已经变得一脸麻木。武装头目把他们分成两组，分别给他们一把手枪，让他们相互对射。
“啪！啪！啪！……”
孩子们麻木的听从命令，向自己的兄弟下手。死掉的就躺在泥泞之中，活下来的被盖奇武装吸纳成为新的成员，完成进一步的壮大。
杀死自己的长辈，奸｜。淫。自己的姐妹，杀掉自己的兄弟……谁也无法改变这些孩子们的沉落了，在以后的人生中，他们会用疯狂的杀。戮来忘掉自己曾经做下的一幕，在人性的驱动下逃避逃避再逃避，最终成为盖奇武装掌控之下的学屠夫。
盖奇武装的娃娃兵就是这样练成的……用文明的眼光或许永远都不愿意相信这种残虐，然而这就是事实。文明距离野蛮很遥远很遥远，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庆幸的是我们都在文明之中，只要战争不来临，永远都不会遇到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但愿战争永不来临，但愿战争与我无缘。
暴雨停歇了，突然而来，突然而止。看那雨后的草原更显得娇艳，更显生机盎然，水洗过的洁净，与天一色，美的醉人心弦。
也许这场暴雨就是来洗刷屠杀的鲜血的，也许这场暴雨本身就是来掩盖罪孽的。可遮盖的了吗？掩盖的住吗？或许压根不是为了掩盖和洗刷，因为暴雨没有必要搭理原始草原的上的食物链争斗――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发生在所有的生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