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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蹲大狱,也会痴迷上赌石,然后像陈飞一样不可自拨吧?骆天暗想,不过现在的丁诚已经脱胎换骨了,丁老爷子见到这样的孙子,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丁老爷子不愧是见过风雨的人,见到改头换面的孙子并未流露出多少惊喜,细心的骆天发现老爷子额头上的皱纹倒是舒展了不少,见到骆天,丁爷爷倒是显得挺激动:“丁诚没给你惹祸吧?”
“没有,他很长进,现在对于古玩的认识越来越深,现在都是我店里的顶梁柱了。”骆天说着向四周看过去,丁诚的家在一条很深的巷子里,房子是老屋了,老房子最大的弊端就是光线不好,显得阴沉沉的,屋子里的家具也都是很早以前的了,旁边有一间小屋子,应该就是丁爷爷的工作室了,专门描内画的地方。
“爷爷,我能进去看看吗?”
丁家爷爷正给骆天倒茶,听到他这么说,随口说道:“随便看吧。”
骆天走进小屋子里面,顿时大吃一惊,里面摆满了各式大小,各式材质、各种花式的鼻烟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两个架子上,工作台上还有描内画的工具,上面还摆着一个尚未完工的玻璃制鼻烟壶,骆天拿起来,内画赫然是王羲之的《兰亭序》,空灵飘逸,高情远韵,每一笔都富有技巧和修养,看似信手写来,轻松优雅,实则是学养丰锤炼所得,能在如此小的空间里发挥至此,这是多年的修炼得来的结果。
“好妙的手法!”骆天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丁爷爷正端着茶走进来,听到骆天的赞叹,摇头道:“老了,功力已经大不如以前了,眼睛也越来越不好使了。”
“这些都是客人们送过来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酒香不怕巷子深,本来想慢慢地收手不干了,可是一时半会还退不了了。”丁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没有一丝无奈,倒是很有自豪感。
骆天注意到,工作台上备着很多柔软的白布,丁爷爷说道:“这是用来擦鼻烟壶的,鼻烟壶娇贵,不能用任何化学清洁剂和洗洁精,只能用这种白布来擦,客人把鼻烟壶送过来,我得替他们保养好才行。”老一辈的工匠艺人贵在他们的责任心,这也是现代人所缺少的,骆天立刻肃然起敬。
第188章 抓贼了
架上子的鼻烟壶不少是工厂批量生产的工艺品,真正称得上古玩的是内侧细心摆放的一排,那里面有个翡翠鼻烟壶,还是玻璃种的,骆天指着问道:“这个是?”
丁爷爷笑了一笑,拿起来递给骆天:“这是一个玉石商人送过来的,也是一个鼻烟壶的疯狂收藏者,难得一见的玻璃种,被他加工成了鼻烟壶,送过来是让我为他画上他祖奶奶的画像,听说是晚清的格格。”
骆天把玻璃种鼻烟壶还给丁爷爷,丁爷爷小心地放回原处,解释道:“翡翠鼻烟壶怕汗液、怕碱、怕阿摩尼亚。尤其是老坑玻璃种和冰种更忌油脂,故切勿将翡翠鼻烟壶放近有油烟的地方,也不能被阳光直射,我的厨房设在最后面的屋子,门窗也基本不开,就是怕油烟进来弄污了这些宝贝。”
内画源于外画,难度却远远地大于外画,假如要在鼻烟壶内里画上一幅百子图,脑袋也就芝麻粒儿大小,得用放大镜去看了,描绘的难度就可想而知了,而且内画师得画完再换气,不然手略微一抖就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了,而且壶口越小作画难度也就越大,这份功力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
骆天看了丁爷爷的作品,脱口说道:“爷爷的作品很有王习三的风格啊,可以说是极其相似啊。”
这个王习三,可以说是内画的代表性大师了,他表现题材十分广泛:山水、人物花卉、虫草等应有尽有,扩大了内画壶的取材领域,而且气韵生动,浑厚质朴,线描富于变化,设色协调雅致,布局严谨得当,款式高雅工秀。
“没错,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可惜我没有王大师的风范,只是相似,却无法超越他了。”丁爷爷叹了一口气:“修行在个人,我的修行也就止于此了。”
骆天随口一说,没想到扯到了丁爷爷的痛处,他懊恼不已,丁诚脑子灵活,他立刻岔开话题:“爷爷,你的勾笔呢?”
勾笔就是内画勾笔了,是专门制作的工具,小巧得很,笔头前面是狼毫或者羊毫,毛越细越好,丁诚找到勾笔,指给骆天看:“天哥,这是我爷爷的勾笔,现在的勾笔前面大多是羊毛了,可是我爷爷所有的勾笔,笔头上都是狼毛。”
骆天钟爱鼻烟壶,现在近跟离看到内画的制作工序,心里也是澎湃不已,鼻烟壶虽小,可是将多种工艺艺术融为一体,还有历史的厚重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智慧结晶。
参观完了丁爷爷的工作室,骆天看了看表,预定好的按摩椅应该要到了,正想着呢,外面传来喧哗声,看来,东西已经在巷子里了,按摩椅一出现在丁爷爷的面前,他就连连摆手:“这是??”
“爷爷,这是天哥给您的寿礼,听说您腰腿不好,特别准备的。”
“这怎么能行,这个礼太重了,太重了。”丁爷爷问骆天:“能退不?”
“爷爷,这个权当是我的心意,丁诚在我那里干得不错,我经常在外面跑,店里全靠他照应,我得感谢您给我提供了一个好伙计,而且又是您的大寿,这礼,您必须得收。”骆天诚心说道:“我千里迢迢过来,就是给您祝寿来的,您要是不收,我的一番心意不就打水漂了吗?”
“爷爷,您就收了吧。”丁诚眼眶突然红了起来:“以后我一定好好听天哥的话,好好干,再不给您老人家丢脸了,以前不懂事,以后我会好好服侍您老人家的。”
说到这里,骆天又开口了:“爷爷,有件事情想问问您的意见,您看丁诚现在在我这,您一个人在这里,想照顾,丁诚也无能为力啊,我有个想法,要不然您和丁诚住一块去?”
这事丁诚完全不知情,其实骆天刚才也是突然想到的,院子里的摆设简单,老人家做饭的地方又远,刚才看丁爷爷走路的姿势,行动已经不利索了,独自将老人家留在这里,骆天担心万一有个头痛脑热的,没有人照顾,刚才从巷子里进来,这里的人家基本上都搬走了,就是留下来,也都是老人家,互相照应就谈不上了。
其实还有另一层意义,丁诚现在是骆天的坚实后方了,假如爷爷能够在一块,丁诚也能安心地照看店里,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丁爷爷却有些为难:“我倒是想和孙子在一块,可是这里还有这么多的活要干,而且我也闲不住了,这么早就让我养老……”
骆天明白了,丁爷爷是担心去了异地,接不到活了,他还没有开口,丁诚却抢在前面说了话:“爷爷,这您就不用担心了,天哥的古玩店现在名声可响了,慕名而来的人可多了,有他在,还怕不能替您招揽生意吗?”
“可是我住哪啊?”
“我来解决。”骆天立刻表了态:“丁诚现在住的房子小了点,我回去就让他找新的,给您备一个新的工作室,这样您既能工作,还能和孙子在一块,怎么样?”
这样一说,丁老爷子有些动心了,丁诚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寿礼了:“爷爷,您就答应了吧!就算给我一个尽孝的机会,还有,您不想看看孙子是怎么正经过活的吗?”
丁老爷子长舒了一口气,做出了重大决定:“好!我跟你们去,不过得宽限一段时间,让我对客户们有个交代。”
和丁家爷孙俩进行了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餐,骆天独自一人出去走走,上次来这个城市的时候,纯粹只在会场和酒店转悠,两点一线,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城市,其实这个城市的风景真的不错,面朝大海,海风习习,尤其是在晚上,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独自一人走到马路上,看着路边的行人与车辆,骆天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轻松过自己太久没有休息过了,找了一个露天的咖啡厅,要了一杯扎啤,就着果盘,骆天就一个人自饮起来,自得其乐。
本来宁静祥和的气氛中发出不合时宜的呼救声:“救命啊,抢劫了,抢东西了!”一个穿着红色针织裙的美女正扯着喉咙叫,那抢包的贼正好从骆天旁边经过,骆天想也没有想,就起身去追,那贼看到有人追,把头高高地仰起来,跑得更欢了,骆天也不吭声,就冲他飞奔过去,那贼回头看了一眼骆天,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兄弟,我是练过长跑的,别追了,咱俩都费劲。”
骆天微微一笑,说话只会浪费力气而已,他拼命地向前跑,那贼见骆天还撒腿跑得欢,等到了一个无人的拐角处,停了下来:“兄弟,太好管闲事了吧。”
“我最近还真是犯了管闲事的瘾了,不管就难受得很。”骆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变得谨慎起来,这个贼不会有凶器吧?
正想着,那贼掏出一把匕首来,在骆天面前晃悠晃悠,骆天暗叫不好,今天太冲动了,他后退一步,正寻思着什么脱身甚至把这个贼给抓住,那人突然“唉哟”一声蹲了下去,定眼一看,那人后面站着一个大汉,手里正抓着一块砖头。
“钱森!”骆天脱口而出。
第189章 暗恋
钱森不急不慌地把那贼给扣上,这才拍着巴掌站直了身子,笑着看骆天:“想不到你现在还是这么胆大。”
“幸好遇见了刑警队长,要不然,我可就凶多吉少了。”骆天回想起丁诚的话来,看来真有必要练两手了,自我保护也行啊。
“我在附近蹲点,刚换班,没想到就碰上你了,我也是来抓贼的,不过抄了条小道,想不到在后面追的人是你,你怎么来了?”钱森把贼扣上就让他蹲在一边,自己就和骆天在这里聊起了天。
骆天把来的原由一讲,钱森就笑开了:“能给手下员工爷爷贺寿的老板可不多了,看来你还是个好人嘛!”
钱森突然想到文勇:“听说你最近又有奇遇记了,古墓啊夜明珠什么的。”
“是听文勇警官说的吧,没有想到你们俩是战友。”骆天的脑子转得很快,马上联想到了当时办案的警官文勇。
“是啊,这个世界真巧,文勇和我不仅是战友,而且还是一个宿舍的上下铺。”钱森把贼拎了起来,远处有民警赶了过来,把贼交给民警处理,钱森拍了拍巴掌,他的掌心里还有砖屑呢。
骆天想起来还没有买单,正好警察也要找事主录口供,钱森索性和骆天一起回到露天的咖啡厅,被抢包的女孩子正蹲在地上哭,旁边有不少人围着,有看热闹的,也有出言相安慰的,那女孩子也不抬头,就捂着脸哭个不停。
骆天把手上的包放到她的手上:“小姐,别哭了,你的包在这里,检查一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吧。”
那女孩子才抬起头来,依然是泪眼朦胧的,倒还显得楚楚可怜的,她看了一下包,随便检查了一下,就高兴地笑了出来:“谢谢你,我的证件银行卡全部在里面呢,这要是丢了,可就麻烦了。”
民警走了过来:“小姐,我们抓到劫匪了,麻烦和我们去趟派出所,指认一下,顺便做个口供。”
那美女走到骆天跟前,说话还带着一点儿哭音:“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下次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举手之劳,你要感谢的是这位刑警队长。”骆天的身子一闪,让身后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