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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天突然折返回来:“此事对我来说,已经翻过一页,只希望我们以后化干戈为玉帛。”
这番高姿态让田义天情何以堪?他脸涨了个通红,不知如何应对,就在此时,想到什么的谢明浑身一震,他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由于出了这样的变故,交流会暂时停止,明天继续,那主持人也是抹了一头的汗,然后悻悻然后退了场。
骆天也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谢明突然把他拉到一边:“骆天,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啊。”
“哪里不对?”
“这个田义天我也算是比较了解的,他财大气粗,心量小是真的,可是论起玩花招,他完全就是低级水平了,更别说今天这层出不穷的花样了,他那几招我知道,无非就是砸钱,把对方砸晕了,他就胜利了。”谢明连连摇头:“这主意要说是他想出来的,我真不相信,他没这个智商。”
听谢明这么一说,骆天也有这感觉,从田义天跟自己呕气无视自己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的情商不高,今天要不是借用自己的异能找到紫翡观音,还真是把事情扯不清楚了,他点点头:“谢哥,你说得没有错。”
“骆天,我看这是另外有人和你不对付啊。”谢明又说道:“而且这块假的紫翡从哪里来的?田义天没来之前,是不知道你也会来的,毕竟你是临时顶替黄老师,他不可能提前做好准备来布这个局,所以是……”
“临时起意。”骆天叹了一口气,人就是会梗在一个气上:“紫翡从哪里来的?”不过一个晚上,就冒出来一块紫翡来,这稀奇得很。
“不知道。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骆天,我们在这个圈子里,来明的不怕,就怕使阴招的,让一个人身败裂,有时候很简单。”谢明无奈地拍拍骆天的肩:“你现在名声响了,一来怕高处不胜寒,二来怕成为众矢之的,以后要多加小心了。”
“我知道了。”骆天觉得自己以后的路会越来越多这种事情。
两人交谈的时候,会场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骆天和谢明一起去洗手间,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抽泣声,仔细一听,是周军的声音,只听到他说:“师傅,师傅放了我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常老的声音像是苍老了好几岁,语气既无奈又伤悲:“周军,我心痛啊,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师傅,我求你了,不要把我赶出去,我还想继续跟着老师学习。”周军的声音听上去很无助,相当可怜,骆天与谢明对视一眼,偷听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两人有些尴尬,停下脚步,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到常老的声音:“骆天的才能高于你,你应该向他学习,多交流来提高自己,可是你却走了一条极端的路子,你以为毁掉他,你就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鉴定师吗?”
骆天心内的震惊可想而知,他知道周军对自己看不顺眼,可是没有想到他会绞尽脑汁地来针对自己,而且居然联合了田义天!那么,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联手起来的?
周军的声音越来越凄切:“师傅,我从十六岁就跟着您学习,我是一心想做一名优秀的国内顶尖的鉴定师,这个理想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就连一丝丝的懈怠也不敢有,以前大家说我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量,我内心有多高兴啊,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自从这个骆天出现以后,我一点自信心也没有了,感觉在他面前,我就像一个傻瓜一样,只要他在的地方,一切都是以他为中心……”
“你还是要这样吗?”常老无奈地说道:“反思,你需要反思啊。”
“师傅,我恨骆天,他就像我路上的拦路虎,他击垮了我的自信心,从您的寿宴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影响到我了……”周军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我感觉自己总是活在他的阴影下,假如没有他,我或许就可以继续前进了,离我的梦想就会越来越近了……”
骆天与谢明无奈地对视一眼,这个人,已经走火入魔了,他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假想敌,然后陷入了疯狂,骆天实在听不下去了,走火入魔的人还是让他自己醒吧,只是有一点,骆天想找常老问个明白,他是怎么知道是周军搞的鬼?
回到酒店,骆天钻进了谢明的房间里,两人整理着所有的拍卖公司资料,同时也对国内的拍卖公司行情弄清楚了一些,用谢明的话来说,好歹也是公司股东,大致的东西还是要知道的。
就目前来说,国内的拍卖公司素质不一,拍品也从以前的古玩扩大到房产、土地、家具、汽车等物质,近年来工艺品拍卖也很盛行,比如说十字绣,但完全符合市场需求的拍卖公司却只是少数。
谢明的目标很明确,做到全国第一的拍卖公司,这一点他不止和骆天说到过,骆天却有些迷茫了,那么自己呢?是要做成全国第一的古玩店吗?不可能了,市场上已经这样了,做拍卖公司,有一个谢明就够了,周军对自己的未来迷茫,自己又何偿不是,古玩店就要作为自己的终生事业?
第262章 紫金石砚
“骆天,你在想什么呢?”谢明将手上的资料放进自己的手提包里,回去以后,他要好好地研究下这些同行们。
“想我要干什么才行。”现在的自己怎么说呢,凡事确是一帆风顺,冒险的事,离奇的事,自己也都经历过了,可是心里却有一股子不满足,他想干出一番大事业,轰轰烈烈的事业,可是该做什么呢?
“好好想想吧,你要的是什么。”谢明觉得骆天就像是十年前的自己,可是终归会找到一条合适自己的路。
“嗯。”骆天重重地点头:“那我现在就回房间好好想想。”
说风就是雨,谢明已经习惯了骆天的这种风格,他挥挥手:“去吧。”
还没走到自己的房门前,骆天就看到常老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心事,在那里走来走去,骆天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心里替老人家感到揪心,爱徒做出有违他伦理道德的事情来,最难过的还是师傅了。
“常老。”骆天轻轻地叫道。
看到骆天突然出现,常老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对骆天陈明事实:“你回来了,骆天……”
“我们进去说话吧。”骆天掏出门卡打开房门,唯恐隔墙有耳,把房门关得死死得,给常老倒了一杯水,骆天就抢先说道:“常老,有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您是来替周军道歉的,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知道了……”常老大感愕然,同时悲痛不已:“唉,我教出了这么一个徒弟,我真是没有脸面对你啊。”
“常老,都不要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欲,偶尔也会冲动,我说过了,这一页我准备翻过去,我不怨田义天,也不怨周军,我也不希望这件事情成为他们的负担。”骆天这番话纯属真心,听上去很真诚:“所以常老师,您更不用自责,相反,我认为周军的坚持总有一天会有所收获的。”
常老险些老泪纵横:“骆天,其实我来,一是为了请求你的原谅,二来,也是为了周军这个孩子,他有心魔不假,难容人也不假,可是本性不坏,而且在古玩方面很下功夫,我不想他毁于一旦呀。”
机灵的骆天立刻明白了常老的意思:“我明白,这件事情我会守口如瓶,我也会交代知情的谢总保守秘密,让周军有机会重新出发。”
“这就好,这就好……”常老拍着骆天的手背:“真是太感谢你了。”
“不过,常老,您是怎么知道这事与周军有关的?”骆天对于这一点非常不解。
“昨天大半夜里,我睡不着,年纪大了,睡眠总是少点,所以就下去转转,没想到看到周军和那个田义天神神秘秘地说着什么,没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就打了一辆车,走了,去哪我也不知道。”常老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你和田义天有什么过节,当时没朝不好的方面想。”
“今天这事情一整出来,我就心想坏了,周军有一手绝活,只有我知道。”
“哦,什么绝活。”骆天马上联想到了:“和翡翠有关?”
“对,就是造假,尤其对于成品,复制出来简直是小事一桩,当时我一看,就明白了,那个假的紫翡观音就是出自周军之手,他这种天赋极早就有,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在极短的时间内仿出一对翡翠手镯来,我怕他误入歧途,一直不让他造假,没想到,他却想用这种方法来害你。”常老仍然痛心疾首:“是我教徒不严啊!”
“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您要再提,我可就真的生气了。”骆天笑道。
“好,我不提了,再也不提了。”常老总算开心多了。
站在骆天房让外的周军两行眼泪涌了出来,他拿手一抹,咬着牙就跑远了,刚才房间里的话他全听了个清清楚楚,周军似乎明白自己和骆天相比,差在哪里了。
第二天的交流会继续进行,拍卖公司都希望借这个机会,把手上不太确定的拍品拍个板,了一桩心事,所以,与前一天相比,场面更加热烈了,这中间也有昨天骆天一展身手的因素,一下子烘托了气氛。
周军今天看到骆天,居然主动地向骆天打招呼,这让骆天受宠若惊,再看周军,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也谦逊不少,倒是田义天,经过昨天的一闹,今天就彻底没见了人影,想必是脸丢得太大,实在不好意思来了。
一切回复正常,第一个上来的人居然是谢明,不过骆天马上知道了他的意图,就逄可以私下找自己鉴定,他怎么会浪费一个展现自己,展现公司的机会呢?谢明冲骆天一眨眼,骆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谢明拿上来的是一方砚,砚骆天见识过了,不过谢明的这一方很奇妙,紫色的砚身之上,还有清晰可见的金色条纹,就是金色的云雾在紫色的天空中飘缈一样,丝丝缕缕,互相牵连但又独为一体,好美的砚!这就是骆天的第一感觉,这谢明根本就不是来鉴定真假的,是来显摆的。
为什么这么说,第一,这是紫金石砚,紫金石因石体呈紫色间现金色条纹而得名。紫金石为历史名石,唐宋时即负盛名。产于山东临朐三羊山和安徽寿县八公山。在各类奇石中属高档石种,既可作珍贵的观赏品,又可制作形态各异的名砚。光从材料上来说,就已经很珍贵了。
第二,这是一方古砚,砚入骆天的眼帘之内,骆天就看到绿色柔光将砚包了个严严实实,上方飘浮着的数字是——1068,按年代来推算,是北宋出产!历史价值也很珍贵了。
这一方砚引起了黄立德的注意,不过他让常老来鉴定,常老含笑说道:“你这一块紫金石砚,呈紫色,上有金色条纹,晕三五层,石质坚硬而细腻,温润如玉,手拭如膏,泛墨如油,光从紫金石的赏鉴来说,这就是一块好石。”
谢明脸上已有得色,他极力克制,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我们再来要说的是砚上方的铭文,‘此琅琊紫金石,所镌颇易得墨,在诸石之上,自永徽始制砚,皆以为端,实误也。元章’,这个元章其实就是北宋著名的文人兼赏石家米芾。”
没错,骆天暗暗点头,历史上有两大文人对紫金石很钟爱,其中一人是米芾,还有一个人也是大名鼎鼎,苏东坡是也,他甚至要求拿一方紫金石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