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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尔觉得无所谓,“这些菜谱也是前人传下来的,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食谱如果紧紧拽在自己手里,不得传承,那才叫没劲儿。”
就像好吃的东西,一起吃的人多了,才会觉得更香更好吃。
窦一通更是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说法。
陈尔便嗅到了蒸笼里散发出栗子的甜香。
连忙伸手关掉火,取出了蒸好的栗子。
蒸熟的栗子透出甜甜发热的香气,黄色的栗子肉被蒸汽蒸得熟烂。
陈尔拈起一只,轻轻一捏就轻松捏成了两半。
放进嘴里,热气包裹着香气扑满了整个口腔,又甜又糯。
陈尔点头,“好,你把这些栗子捣烂成泥。要趁着热气还没散完之前捣好。”
窦一通连忙取来捣子捣。
陈尔也从食材堆里找到了一条活奔乱跳的鲈鱼,去鳞,内脏,用带着碎冰的山泉水进行洗涤。
开始做第二道菜。
第31章 把厨房给烧了?
陈尔在这边处理鲈鱼,窦一通就在边上捣栗子。
等他把栗子全部捣烂之后,陈尔已经把鲈鱼去刺,仔细地切成了片。
雪白的鲈鱼片躺在碧色的瓷盘里,看着十分的赏心悦目。
窦一通忍不住赞叹道,“主厨常说我的刀工好,可是今天一看您的刀工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对,就算是我们主厨的刀工和您比起来也是不够的。”
窦一通说得十分认真且理所当然。
陈尔笑道,“好的刀工只能给菜品润色,却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做得好吃,刀工好不好是不打紧的。”
窦一通十分受教地点头。
陈尔洗去手里的血腥气,然后取出蒜、姜、盐、桔子。
又吩咐窦一通把蒸好的粳米饭取出来。
然后把捣烂的栗子和粳米饭搅拌在一起。
“把桔子剥了。”
窦一通便忙把桔子剥了,陈尔却只接过桔子皮。
用刀切成极细极细的丝。
混入粳米饭里一起搅拌,等搅拌均匀了,再放入蒜泥、姜丝、盐巴进行搅拌。
陈尔道,“还差最后一样东西。”
于是找来了一只罐子,打开后一股沁人心脾的酸香气息就飘了出来。
窦一通忙凑过去看,“是白梅!”
他见陈尔足足丢了五六颗白梅进搅拌好的粳米饭中,便道,“这东西老酸了。”
陈尔被罐子里的酸味呛了一把,连忙盖上了盖子,把装着粳米饭的大碗递给窦一通。
“就是要酸的……加入两勺醋,全部捣成糊。”
窦一通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捏着桔子,“那这个呢……”
陈尔在鲈鱼片上洒了一层细细的白砂糖。
“吃了呗。”
然后拍拍手,拈起一瓣桔子丢进嘴里,“嗯,还行。”
又看着他道,“快吃了吧。”
窦一通忙着捣粳米饭,便一张嘴,就丢了一大块进嘴里。
顿时就塔拉下了脸,眉毛眼睛全都皱成了一团,连嘴都不敢张,只怕一张嘴就要喷口水出来。
又不敢吐了,浪费粮食。
便只有全部吃了才跑去找水喝。
喝了一大杯水,嘴里还在发酸。
“您骗我,这东西快把牙齿给酸掉了……”
陈尔很认真地回答他,“我只说还行,可没说甜,怎么能叫骗你。”
然后又见窦一通委屈的模样,被逗得暗自憋笑。
趁着窦一通捣粳米饭的时候。
陈尔便将蒸笼里蒸着的几只大螃蟹给端了出来。
放在一旁放凉。
然后调制汤汁。
这道菜的名字叫做镂金龙凤蟹。
食谱上给出的说法是醉蟹,是用酒糟、盐、酒、醋一起腌制而成。
可是具体的腌制方法却没有细写。
可能是年代久远,已经失传了。
陈尔自己琢磨了一下,想出了一个法子。
就是用蟹八件把螃蟹进行半开解,保留蟹壳,却要留出足够的缝隙出来。
保证腌制的时候能够让味道完全浸入螃蟹里去。
将腌制的汤汁调制好后,全部倒入瓮里。
陈尔就取出了蟹八件,开始开解螃蟹。
然后再将螃蟹放进去,封好盖子。
窦一通就把捣成糊糊的粳米饭端了过来。
陈尔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窦一通就趁机问道,“这是什么菜名?”
陈尔指着已经变作黄色的粳米糊。
“这叫做齑,可以叫做齑粉。齑就是又细又碎的东西。”
然后他把手里的齑粉均匀地倒在鲈鱼片上。
“现在这道菜就叫做金齑玉脍。”
窦一通拍手道,“这齑粉呈现黄色,鲈鱼片雪白如玉,可不就是‘金齑玉脍’!”
陈尔又从花瓶里折下两朵鲜嫩的山茶花放在上面。
山茶花色泽红艳,装菜的瓷盘又偏偏是碧色,两种颜色配在一起咋一看定是艳俗的。
可是餐盘里的金齑玉脍却橙黄鲜明,雪白如玉,几种颜色相互搭配,既清新亮眼又不扎眼。
窦一通便欢喜地捧了餐盘放在一旁的食盒里。
陈尔看了眼时间,“灶上的羹好了,去,先关火再端过来。”
窦一通忙去端了过来,紫砂锅上还冒着热气。
陈尔取出盐,快速地伸手去揭开盖子,然后洒上盐。
洒完盐后,立刻拿起勺子快速地在锅里搅动了几下。
便又立刻盖上了盖子。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窦一通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看花了。
什么都没反应过来,陈尔就已经盖好了盖子。
紫砂锅就像从没被人动过一样。
如果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何首乌的气味,窦一通恐怕会真的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陈尔抬手让窦一通把紫砂锅端到大蒸笼里蒸着保温。
“既然这里有保温柜,您怎么还要自己支起蒸笼来蒸菜保温呢?”
窦一通很是不解。
陈尔道,“那东西的散热方式我不喜欢,里面的气味我更不喜欢。”
窦一通似懂非懂地看向大蒸笼。
这个东西貌似是新做的,竹子的清香都还在,闻着确实好闻。
陈尔就已经在一旁忙碌起了下一道菜。
这道是甜点,杏仁饧粥。
十分讲究火候,熬制的时间很长。
先取粳米淘洗干净,铺在紫砂锅底,再铺上一层小麦粉。
酥酪切成小块铺上,加入麦芽糖碎块。
再将杏仁捣碎,洒上去。
加入羊奶,小火熬制。
熬道麦芽糖香气飘出,再过四十分钟,就可以了。
陈尔告诉窦一通时间,叫他小心着。
然后去准备其他食材。
接下来的这道菜是凉菜,传闻中曾得到过女皇武则天的称赞。
名叫凉拌银条。
取偃师银条,加入葱姜蒜末、藤椒粉、茴香粉、新鲜的小米椒切断。
洒上白芝麻。
大火烧滚菜籽油,热油浇筑。
搅拌均匀就可食用。
陈尔担心菜籽油冷了之后会使这道菜失去风味,所以先不倒热油,只把调料铺上就是,然后放在一边,等最后上菜的时候再注热油。
窦一通在一边待着没有事儿做。
陈尔想了想,便叫他去找苟雪方,让他派人在后院的的角落里用泥巴切一个土灶起来备用。
窦一通摸不着头脑,还是连忙跑去找苟雪方。
苟雪方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苟雪方想了半天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糟了,这小子该不会把我家厨房给烧了吧,所以现在才要另起灶台!”
“那还得了!赶紧的,不然等会到了饭点吃不上饭,我爷爷就只有把我们三个给洗剥干净吃了!”
然后忙带了人就跑去后院起灶台。
第32章 苟家宴席·上(求收藏求推荐)
苟雪方急急忙忙地叫人在院子里砌好一方土灶后,又赶忙去厨房找陈尔。
却见厨房一切如旧,陈尔正在案台上揉着一团雪白的面团。
见苟雪方和窦一通来了,便问他土灶搭好了没有。
苟雪方顺了口气,不解地道,“既然厨房没被烧了,你干嘛要在外面另起灶台?”
陈尔丢了五块各有一斤重的羊肉给窦一通,让他分别剁碎了装盘。
然后接着揉手里的面团。
“做炊饼可不是要另起灶台,这里能做炊饼吗?”
苟雪方满脸问号,“炊饼是啥?”
窦一通便冲他使眼色,“就是烧饼。”
苟雪方:“……”
“来我家的那位可是来头不小,你居然给他吃烧饼!”
陈尔拉伸着手里的面团,增加其韧性和弹性。
“别看不起烧饼,你可不能以貌取‘饼’!”
苟雪方就说不出话来了。
陈尔接过窦一通剁好了一盘羊肉。
将手里的面捏下一大团,拉成又薄又宽的长条形状。
以掌心为据点,一圈圈地绕成圆形。
每绕一圈就铺上一层羊肉,等羊肉铺完了,面饼也就剩下最后一圈没绕了。
陈尔取过花椒粉和豆豉均匀地涂抹上去。
然后绕上最后一圈面饼。
轻轻拍了拍,再涂抹上一层酥油,放在盘子里备用。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迟疑,做好的面饼又大又圆,不仅没有漏半点羊肉和调料出来,甚至每一圈面饼之间的缝隙都衔接得恰到好处。
一旁的两人不禁看呆了。
陈尔却已经开始接着做下一个。
他一边做一边和苟雪方说话,“你们家准备的桐木炭呢。”
苟雪方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就在外边呢,我去取……”
说着就要走,陈尔就叫住他。
然后对窦一通说,“你跟着一起去,先用炭火烤干灶炉里的土气,然后把换一批新的炭,烧到内壁发烫,炭火芯子发红。”
窦一通就急匆匆地跟着苟雪方跑了出去。
陈尔独自一人安静地做着面饼。
当他端着做好的面饼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哪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除了苟雪方和窦一通,还有几个苟家的佣人。
见陈尔气定神闲地端着几个白色的大面饼过来,都不禁纷纷把目光移向他。
陈尔看了眼炉子,然后拿起一块面饼,“时候到了。”
手掌一转动,面饼就跟着转了两圈。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陈尔就“啪”地一声,把手里的面饼给甩了进去。
一下子就粘在了炉壁上。
把周围的人下了一跳。
苟雪方眼睛瞪得老大,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又是“啪啪”几声。
五只雪白的面饼就都被甩进炉子里,粘在了炉壁上。
炉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炉子的内壁早已经滚烫无比,凑近了看甚至能看见上面冒着丝丝波纹状的热浪。
那五只面饼被甩了进去,马上就被高温炙烤得鼓了起来,边缘处也慢慢开始发黄。
苟雪方指着炉子道,“你也不搞个锅,就这样烤?这可是要进灰的!”
陈尔淡定地道,“桐木最是结实,烧成炭虽然不是最好的,却也不差了,绝对是不会起炭灰和炭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