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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黯然垂眸, “她爱的不是我,是你。”
“可她想嫁的却是你。”司幽淡然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苦涩。 夏夜摇头苦笑: “她如果爱我,就不会嫁给我。她总认为自己是不干净的,所以她很怕和爱人在一起后,那个人会嫌弃她,那么,她一定会比过去更痛苦;但是,如果她嫁的是一个她不爱的人,那么,即使嫌弃她,她也不会觉得难过,如此而已。”
“不过,”夏夜笑的更苦, “现在她却连我也不肯要了,和你分开后,她觉得生无可恋,认为自己活着只会害了所有爱她的人,所以,她一心求死,只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所以,她情愿回到曲离风身边,以身喂毒,她打定主意要与曲离风他们同归于尽……”
夏夜深深叹息一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她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离开之后你会不闻不问,只是,在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后,你有没有一丝后悔?如果她真的就此离世,你确定你不会有遗憾?还有那些害她的人,你就由着他们这么好好的活着?司幽,你真的爱她吗?”司幽怔了许久,突然无声的笑起来,笑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笑纹敛住时,司幽那双蓝灰色的眸中,隐隐有血色闪动…… 坏小孩,本想放任你,给你彻底的自由,所以不让人跟着你,不让人监视你,反正,你的能力足以自保,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那些奇怪的想法还是不能抛开…… 好吧,你这个坏小孩,我还是收回你的自由吧,把你关在我为你打造的水晶宫里,总比你去做傻事,把自己弄到遍体鳞伤的好…… 只是,你这诸多的桃花债,你那贪婪的小心思,我又该如何对付? 司幽抬眼看向夏夜, “如果我去了,也许我会带她离开,把她永远庇护在我的羽翼之下,这样,你也甘愿吗?”
夏夜凄然一笑: “若是她能平安幸福,便是死,又有何妨?” 司幽沉寂的看着他, “你能做到这一步,我很佩服。只是,从此之后,你,沉默,齐颀,所有爱她的男人,所有在她贪心范围之内的男人,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你们,真的都能承受吗?”夏夜猛地一震, “什么是在她贪心范围之内的男人?你是说,我在她心里也是有位置的?” “怎么,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司幽淡淡一笑。 夏夜突然想起雷洛曾经说过的话: “黎歌,咱们把这里的事都解决了,你干脆也嫁给我好不好?我们三个一起生活一辈子,好不好?” 如果能够三个人一起生活,为什么不能让沉默齐颀他们也加入呢?只要司幽同意,他们就都能和黎歌在一起了啊!夏夜被自己这种疯狂的想法震撼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司幽,那种炽热的光芒使一向冷静的司幽都有些不自在, “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夏夜激动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说。”
“我有个生死至交叫雷洛,他也很喜欢黎歌,现在,黎歌就住在他那里,他曾经问过黎歌,等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能不能我们三个一起生活一辈子,你……你觉得他这个想法怎么样?”司幽愣住了。他迎上夏夜期盼的目光,很想拒绝,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良久,鬼使神差般的,司幽反问了一句: “她会同意吗?” 夏夜心中大喜,这句话的深意就是,只要黎歌同意,他司幽没意见! 但很快的,夏夜又黯然失色了。 黎歌万一不同意呢?
还有那几个,要是他们都不同意呢? 司幽看着夏夜烦恼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他拍了拍夏夜的肩膀,温声道: “走吧。”
“走?”夏夜募然抬头,像是被吓了一跳。
司幽心中又无奈又好笑,敛去欢颜,依旧漠然道: “先把人治好了再说这些吧。”
“唔!那你……”夏夜心里极为矛盾,他突然很不想司幽出现在黎歌面前了。 “我自然是和你一起去,免得她打针的时候又淘气。”司幽无情的打破了夏夜的幻想,他翩然转身,向门口走去。 夏夜无力的叹了口气,抱起那个大盒子,认命的跟了上去。
75 那时的妈妈
“司幽大人,你好。”雷洛收敛了一身的狂放不羁,彬彬有礼的样子让夏夜大跌眼镜,只是雷洛脸上平和,心里却一阵接一阵的冒酸水,难怪黎歌为他要死要活,这张脸倒真耐看! 司幽淡淡道: “雷公子,你好。” “请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雷洛谦和的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司幽笑了笑,潋滟清眸微微一扫,看向床上仍旧沉睡的黎歌, “她睡了多久了?” 雷洛道: “三个小时左右。”
司幽来到床前,随手将盖在黎歌身上的毯子掀起,见黎歌只穿了件湖蓝色的棉织睡裙,胸前的史努比咧开嘴巴笑的正开心,手臂上包了厚厚的纱布,却仍有鲜血从中微微渗出,另外还有些或轻或重的淤伤分布在裸露出的身体各处,臀下垫了块手术用的无纺布,无纺布上面还有一层棉垫,不断吸收着黎歌下身流出的液体,那些液体的颜色已经从最初的乳白色变成了透明的,流量也明显减少。 司幽心中痛极,脸上仍是不动声色,抬手将三指搭在黎歌没有受伤的右腕上,闭目细诊,许久,他睁开眼睛,袍袖轻扬处,一根非金非玉质地难辨的白色长针现于手中,他把这根长针深深刺入黎歌左胸心脏部位的肌肤下,足足待了三分钟才稍稍捻动后拔出,那刺入肌肤下的针尖部分已经变成了从深到浅四种不同的红色,司幽淡漠的脸色更见冷峻,蓝灰的眸中隐隐流转出残刻的煞气,清润的声音突然沙哑: “她不止被下了一种药。” “什么?!”夏夜和雷洛又惊又怒。 “至少还有三种,且都是一次成瘾的。”司幽的 已经变成一种深沉的墨蓝色,长及腰间的华发被周身散发的戾气鼓动着微微飘起,饶是夏夜和雷洛这样的狠角色,也被司幽此刻的气势骇的心头一凉。 夏夜稳了稳心神,担心的看向司幽: “如此一来,针对‘欢喜’配出的解药岂不是不能用了?”司幽温柔的抚上黎歌的脸颊,满眼怜爱的看着沉睡的坏小孩,语气也变得格外柔和: “虽然多了三种,但药性与‘欢喜’大同小异,只是催情之效更为明显些,对女子的体质也会有所改变,好在这三种药用的时日不多,毒性尚浅,倒也不足为惧。” “这个改变体质是怎么回事?”雷洛一双美目里血丝密布,投向黎歌的眼神满是疼惜。
“便是将女子的性敏感度提升至极限,稍有刺激即可动情,任人鱼肉,就算是古稀老者也能将她活活折腾死, 丫头现在的状况是虽不中,亦不远矣,这曲离风是铁了心要把她祸害到底啊。”司幽微微眯起眼睛,轻柔的语调透出嗜血的杀意。 夏夜光洁的额上青筋毕露,牙齿咬的格格作响,他强行压下滔天的恨意,尽量平静的问道: “那么,究竟要怎样才能治好黎歌?” “用‘大悲’即可,只是剂量要加上去,我会让人再送药来,你们无须担心。”司幽温和的声音将夏夜和雷洛濒临爆发的怒气稍稍安抚下来。 雷洛隐忍道: “那后遗症呢?” 司幽淡泊的面色顿时凝重,他轻轻摇头, “我不清楚。 ‘欢喜’的后遗症已是让我束手无策,如今这四种加在一起……”司幽微微一叹, “究竟会出现什么状况,实在是不得而知。”
夏夜迟疑一下,还是期期艾艾道: “你说……会不会这四种加在一起,反而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比方说,她也许不会有后遗症?” 司幽心中一动,似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微一沉吟,旋即笑道: “夏夜,你的确值得她把你放在心上。”
夏夜不明就里的看着他,眼中一片茫然,雷洛精神一振: “什么意思?难道黎歌有救了?”
司幽柔和的笑笑: “小丫头命运多舛,也该时来运转了。”
夏夜和雷洛顿时兴奋起来,司幽这样说,一定是有办法了! 直到这时,松了口气的夏夜才发现许一龙已经不在房间里,他赶紧对雷洛问道: “那位许伯伯呢?” “回去了,”雷洛懊恼又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他说有司幽大人在,黎歌一定会没事的。”
“他也认识司幽大人?”夏夜诧异极了,这一黑一白两个人,怎么会有交集的机会呢? 司幽沉吟道: “是许一龙?我已有七年未曾见过他,他还好吗?” 雷洛笑道: “纵然非同道中人,却还是相互关心,莫非这就是惺惺相惜?” 司幽淡然一笑,一边从盒子里拿出针剂和酒精棉球,一边说道: “他是正统医学,我是邪魔歪道,他做不到的事,我也许能做;我做不到的事,他或者可以办,一则相惜,二来互补吧。”
夏夜不解的看着他, “既然相互关心,他为什么不等你来再走?” 司幽却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专心将那支针剂注入黎歌臂弯的静脉里,而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见夏夜和雷洛还是一脸好奇的样子,司幽笑了笑,温声道: “这支针打过她很快就会醒了,只要按时打针吃药,那些药物的毒性一定可以控制住。” 这句话成功的转移了夏夜和雷洛的注意力,二人振奋精神凑到床前,一瞬也不瞬的看着黎歌,果然,没过多久,黎歌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她先是迷糊了一下,接着瞪大眼睛看着司幽, “你……司幽?”
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想伸手去碰触司幽一下时,又牵动了手心的伤口,疼的小脸皱成一团,司幽看了又心疼又好笑,忙捉住她的手柔声抚慰道: “我就在这里,你不要乱动,小心伤口又渗出血来。” “真的是你! “黎歌先是一阵狂喜,却马上黯然失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幽温和的笑笑,将她抱进怀里: “我家的坏小孩在外面乱来,我现在自然是要将她带回去了。” “带回去?”黎歌瞪大眼睛, “什么意思?” “怎么,放任你在外面玩几天,你就听不懂我说的话了?”司幽柔柔的笑着,宠腻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可是 ……” 司幽捂上她的嘴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微笑道: “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一切我都会帮你做好,我,总会在你身边的。”
黎歌掰开他的手,拼命抵制着司幽身上那种让人沉醉的气息,漠然道: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司幽摇头轻叹: “真是个狠心的坏小孩!”他捧起黎歌的脸蛋,翦翦双瞳带着和煦的暖意看着她, “无论是齐颀还是沉默,又或者是齐方意,我向你保证,他们会毫发无伤的回到你身边,至于欺负你的人……”
司幽顿了顿,柔和的声线微微泛出金属的冰冷与沉重, “我自有大礼相送!”
黎歌怔怔的看着他,许久许久,她轻声问道: “为什么?” 司幽狡黠一笑,将问题扔还给她: “你说呢?” 不待黎歌回答,他又掏出那只银镯,小心为她戴在没有受伤的右腕上, “收了我的信物,还想反悔?” 黎歌终于反应过来,她忙要将镯子褪下来, “我不知道这个镯子是你的女人才有资格戴的,我还你就是……”
黎歌突然停下所有动作,闭上了嘴巴。
司幽牢牢的盯着她,蓝灰的眸似是染上一层浓稠的血,完全变成猩红色,那头如雪的华发无风自动,劲舞飘扬,春风化雨般柔和淡然的气息在一瞬间变做酷寒坚冰,天地万物,似乎就在此刻被这番寒意终结,所有鲜活的生命,亦将成为风雪中被死亡征服的冰雕…… 一直冷眼旁观的夏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