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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到场的数学家们都不自觉得打量了下左右，难道这次真的有妹子来参加？还好女数学家固然稀有，但也并不是没有，他们终于从人堆里发现了那么一两个胖达一般宝贵的女数学家的身影。
会议的流程十分简洁，在吕丘建代表基金会，张教授代表京师大学致完欢迎辞后，颁奖典礼正式开始，今年并没有出现能够彻底解决那十大问题的成果，所以这一次颁发的都是年度的小奖项。
第一个获奖的是佩雷尔曼，当吕丘建将奖章递到他手中时，不由得暗暗感慨，这领奖和颁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第254章 短暂的交流
“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先生应为在过去的一年中对李群问题的卓越贡献荣获第一届数学新方向奖！”当颁奖辞响起时，现场一片掌声雷动，摄影师的快门更是按个不停。
佩雷尔曼似乎并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接过奖章和支票后简单地说了一声谢谢就匆匆下台，有些记者甚至没来得及拍照。
第二个获奖的陶哲轩就不一样了，他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潇洒气度简直和佩雷尔曼是两个极端，再加上他儒雅的外表，一下就成了媒体心中的宠儿。
吕丘建一共提出了十个问题，所以这次准备的奖项也有十个，可惜的是因为才过去了仅仅一年时间，数学家们也刚刚开始转移研究方向，以至于在过去的一年里并未出现许多能够满足奖项颁发标准的成就，今年有资格获奖的仅仅有四位来自不同国家的数学家。
除了佩雷尔曼和陶哲轩，还有一位来自法国的年轻学者因为在集合论方面做出了基础贡献而获奖；至于最后一个奖章则落在了华国数学家的手里，正在乔院士门下读博的刘鹏波因为量子算法上的成绩获奖。
在接受奖章的时候，刘鹏波又提起了吕丘建的名字，“……当初看到吕博士的那份演讲稿时，我就对量子算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来我的导师通过超级计算机验证了某些他演讲稿中的内容，于是我就决定转移自己的研究方向……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总算是小有成就……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吕博士为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老乔还真是好运气啊！”顾院士有些嫉妒的看着台上那名年轻人，对杨院士说道；哎，自己的学生中怎么就没出这么一号人物呢！
“呵呵，再过几年你又该嫉妒老任了！他可是把小吕的那三个学生都当成宝贝蛋了。整日嘘寒问暖的，等他们毕业了说不定就到任教授门下了！”杨院士暗暗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反应慢了呢？
“那可不一定！”郭院士插话道。“有小吕帮忙，他们毕业后无论是去普林斯顿还是法国高等师范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还会留在国内？再说了等他们本科毕业的时候，小吕恐怕就从欧洲回来了，到时候说不定就要自己带他们了！”
“虽说博士只需要两年多，但小吕现在在CERN也闯下偌大的声望，即使毕业了短时间内也不一定会回国吧？”杨院士反驳道。
“这倒是有可能！”三人齐齐的将目光转移到吕丘建身上，猜测着他未来的动向，CERN的条件可以说的上是世界顶尖的，如果换成了自己。短时间内恐怕是舍不得回来的。
今年因为只有四个奖项要颁发，所以颁奖典礼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是四位获奖者各自阐述自己的学术思想的时候，那些记者们听得云山雾绕，到场的数学家们却立刻打起了精神，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单词，生怕错过了什么。
这次颁奖典礼的流程比之前庞加莱猜想发布会时缩减了不少，他们四人作完报告后就基本宣告结束了；当然愿意留下来进行交流的京师大学当然十分欢迎。
于是吕丘建再次成为了被数学家们簇拥的热点，尤其是那些对他提出的十个问题感兴趣的，纷纷拿出早已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向他请教。
吕丘建来者不拒。对他们所提出的问题一一作答，让留下的数学家们感到无比惊喜，那些早走一步的听说后不由得捶胸顿足。陷入深深地懊悔之中。
应付完这些人，吕丘建也没急着立刻离开，而是把叶楚、王文和向真三名学生叫过来，自己去欧洲已经小半年了！从他们身边离开也快一个学期了，只是隔着网络交流总归有些不太顺畅，且看看他们最近的进度如何。
“来说说看你们最近都学了些什么？”尽管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但吕丘建现在在数学界俨然已经成了大师级的人物，这三名学生在他面前都有些紧张。
“还是我先说吧！”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叶楚站出来说道，“最近一直按照您给的书目在读书。包括莫里斯·克莱因的《古今数学思想》、皮耶尔乔治·奥迪弗雷迪的《数学世纪：过去100年间300个重大数学问题》……”
“嗯。”吕丘建点点头，“现在之所以让你们读这些书。是为了帮助你们加深对数学发展的了解，从而选择自己最合适的道路！”
见他们若有所悟的样子吕丘建继续说道。“熟知那些定理公式并不重要，搞清楚有哪些急需解决的问题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这些文字去了解那些伟大数学家的思维方式，弄明白他们是怎么思考问题的，这才是让你们读这些书最重要的目的……”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的差不多了！”吕丘建起身拿过自己的背包，“这是你们一直念叨的礼物，叶楚你不是说你喜欢卡恩么？这是他的签名手套，在上次欧冠的比赛中他就是戴着这双手套上场比赛的！”
“还有向真，这是爱马仕的围巾，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刚进大学就找到女朋友了？可是比你这俩师兄弟强上不少么！”吕丘建笑眯眯的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真。
“喏，舒马赫开的那辆赛车的车模，我还是拜托贝肯鲍尔弄到的！”就数这件礼物最费力气。
发放完礼物，看着他们双眼放光、兴高采烈的样子，吕丘建这才想起他们还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啊！额……自己好像也才二十二，也能称得上是少年吧？
匆匆处理完京城的事情，吕丘建甚至顾不上回家就重新踏上了返回欧洲的旅程，这次他并没有回慕尼黑，而是直接去了日内瓦；上次试验的总结已经告一段落，现在马上就要到制定第二次对撞实验计划的时间了！好不容易从埃文斯哪里弄到的机会，可千万别错过了！
第255章 争论
“贸然将实验的能量等级调高到8TEV太危险了！LHC才刚刚经历第一次实验！功能尚未得到检验，如果出问题怎么办？”
“我觉得这次的实验可以从4TEV开始，然后再慢慢升高到5TEV，如果到那时候还没有发现希格斯玻色子，我们再考虑把能量级别调高到8TEV。”
“我也倾向于逐渐增加能量等级的做法！毕竟LHC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检测希格斯玻色子！还有许多项目等着使用LHC！”
负责制定实验方案的团队会议室里，争论不断，有直接质疑吕丘建8TEV能量级别的来历的！有和稀泥的，就是没有多少果断支持吕丘建所提出的方案的。
对于自己遭遇的怀疑和不屑，吕丘建早有预料！看资历这种事情不仅仅存在于国内，在NBA新秀要给老球员拎包、买外卖！在拜仁慕尼黑的更衣室里，卡恩这样的老球员明显比施魏因施泰格等新秀的话语权要大！
更何况实验物理学是一个非常讲究经验的领域，在理论物理界，或许还存在着爱因斯坦、德布罗意这样年纪轻轻就做出伟大成就的科学家，但是在实验物理领域，像吕丘建这个年级的家伙，绝大多数都只能帮着进行下数据分析、设备维护等底层的工作。想要参与到实验方案的决策之中，除非你是该实验室的核心赞助人。
可CERN的资金来源于各会员国，吕丘建又不是德国、法国这些资金主要提供方的代表，人家凭什么轻易就接受他的意见？
如果不是他之前在数据分析领域做出的卓越贡献，以及和埃文斯的那场赌局，他都根本没有资格加入到这场讨论之中。
“虽然发现希格斯玻色子不是LHC唯一的目的！但它却是目前最为人们所期待的发现！”吕丘建似乎并未受到现场氛围的影响，依旧用缓和的语气表达自己的意见。“如果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那么各成员国还会像现在一样大力支持吗？他们会不会考虑重新审核CERN的经费预算？会不会考虑缩减投资？甚至他们会不会重新调整CERN的人员构成？”
科学实验的确不是每次都可能出结果，但大笔大笔的投资砸下来，却始终见不到一点成绩。CERN的高层也会感到压力吧？在压力之下调整某些人的职位似乎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吕丘建将残酷的事实摆到了他们的面前，会议室里的争吵声慢慢的消失了。这里有全世界最好的设备、最好的合作伙伴、最充裕的资金，只要是想在科学界有所发展的人士，都舍不得离开这里；如果真的像吕丘建所说的那样长期做不出成绩，等到人员调整的时候，自己现在所说的话会不会成为人员调整的依据呢？
埃文斯揉了揉太阳穴，在吕丘建离开的这几天，他和几个核心人员已经经历了多次交流，他们还是倾向于逐渐提升能量级别的方案。他本来也是持这种想法。但一想起吕丘建和他打赌时那笃定的神情，一时间有些犹豫了！
如果按照现有的计划，将能量等级提升到8TEV恐怕要到一年之后了！长达一年的时间做不出成果，那么自己还会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么？
埃文斯进入CERN已经超过三十年，接过建造LHC的工作也有十多年之久，耗费了半生心血总算看到LHC完美的呈现在所有高能物理工作者的面前；现在对他来说只要LHC能够发现希格斯玻色子，即使自己没资格获得诺贝尔奖，但已经足以算作功成名就了！
如果在他黯然离开这个岗位之后，有其他人主导实验发现希格斯玻色子，恐怕他后悔的能把CERN上个月送给他的LHC模型生吞了。
“埃文斯博士！LHC的所有建造工作都是在您的见证下完成！以您的观点来看。LHC是否可以完成8TEV的实验？”吕丘建见他半晌不语，忍不住开口问道。
“绝对没有问题！”埃文斯斩钉截铁的回答，诚然LHC在建造的过程中麻烦不断。在十多年的建设期中，多次出现过不可控状况，比如之前起重机突然掉落导致三名工作人员不幸回归了上帝的怀抱，比如在即将完工时发生的液氮泄漏，花费了五千多万美元才弥补上这个失误，比如说……
但是埃文斯对LHC的信心从未动摇，上次3。5Tev的试验过程中，LHC的顺畅运行也证明了这一点；在这次试验中LHC的功能表现的非常稳定，除了没有找到希格斯玻色子之外，一切都令人满意；当然如果法国和瑞士的代表不在自己面前嘟囔电力耗费的事情就跟好了！
按照LHC的设计要求，对撞实验的能量级别甚至能达到13TEV乃至14TEV。后期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通过设备升级继续提高能量级别；可以说吕丘建所提出的8TEV能量级别的实验LHC绝对可以高标准的完成。
可惜吕丘建毕竟还是太过年轻了啊！埃文斯忍不住叹气。就算他是LHC项目的直接负责人，可下面的人都反对吕丘建的方案的话，他也不好贸然表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