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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她？！”
韩过皱眉转头看着不远处的金泰妍，正好金泰妍也看过来。不解和他对视，小表情怯怯的臭模样，韩过重新转头看着老爷爷。
“好将亲上又重视，世事于今恰有因，美玉明珠光相映，两般俱似宝和珍。”
老爷爷不知道从什么日记本里打开，念叨着这四句签文。不提就忘了，一念韩过骤然就想起貌似这就是自己最开始抽的那个上上签。
“成双。”
老爷爷开口：“当时你和来的小姑娘是一起的，另一种解签我没说。其实成双是你和她成双。但也可能是你命里两个人。犯桃花。”
“呵。”
韩过叹息：“犯桃花……就我。”
老爷爷皱眉：“那你是不是犯了吧？”
韩过语气一滞，没有坎坷。
老爷爷不理会，沉默一会，看着韩过：“但今天看来，不止两个。是三个。这，恐怕就是症结所在。”
韩过咧嘴抬头：“要不要这么玄幻啊？！两个就行？三个就不行？”
老爷爷摆手：“两个也不行。签文只是你的经历，并不表示结果。你会经历两个，但未必都把握的住。你可能经历两个，然后留下一个。这些是算不出来的，看你自己。能算的推测的，只是你会经历两个。”
看着韩过，老爷爷开口：“明白？”
韩过大致懂了，开口示意：“就是说可能算出我有一次灾难。至于过不过得去，算不出来？”
老爷爷点头，拿着笔和本画着：“你看。就好像开车朝一个陌生地方去。假设陌生的地方就是你的未来，你开车所在就是你的现在。”
老爷爷在陌生区域画了很多线，好像还有条河。很简陋。
示意韩过，老爷爷开口：“你的未来到底如何就像这树林，山坡，还有河流已经摆在这了。但是你真的从现在去向未来，也就是你开车进这个陌生区域的时候，摆在那的树林山坡河流都还在，只是你怎么过去的，平躺还是绕路，翻山还是下河，都只看你自己。别人算不出你现在在未来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会怎么选择。”
看着韩过，老爷爷放下笔：“这也是唯一算不出来的。人心难测。”
韩过点点头，拄着下巴沉思。
老爷爷疑惑看着韩过，失笑开口：“你没想象中那么排斥嘛。那到底为什么之前一直好像不信任的状态？”
韩过一顿，指着一旁的便当：“耽误您吃饭了。”
老爷爷扫了一眼，摇头笑着：“年纪大了。剩下的时间基本就是吃饭了。多一顿少一顿也没什么。”
韩过笑了笑，看着老爷爷：“我不是不信。我只是太信了，所以不算。万一抽中好的，可是没经历好事。我会焦躁。万一抽中坏的，不用经历坏事我就会消沉。每天等待。”
老爷爷恍然，打量韩过，好像第一次正视似的：“能如同你看得透彻又放得开的，越来越少了。”
韩过呵呵笑着没说话，老爷爷指着功德箱：“你看这里人时多时少，其实收入不菲的。每年到这的人，过年过节居多。看着一个个都很虔诚，给的都很多。其实没几个真的信的，买心安而已。”
叹口气收起日记本，老爷爷摇头开口：“如今的人，或者从来都是。真正信的只是自己。哪怕遇到事慌乱了，看似要找个寄托依靠而已。”
韩过沉默，看着老爷爷：“我也想找个寄托和依靠。不为自己也为家人。所以这次可能真的要赌了。我知道希望其实渺茫，我去了很多家医院……额。”
一不小心，实话说出来了。可能是和陌生的老爷爷在这个有点奇幻的地方，心理防线慢慢就放开了？
老爷爷却并不意外，平静开口：“感觉得出来，你和上次有点不一样。”
韩过抬头。
老爷爷看着他的脸色，轻叹开口：“上次你来，简直有点厌世的感觉。这次多少恢复了一些精神气，就是你说的燃起了一点希望。”
韩过摇头：“只能说是面对了。心态平和了。毕竟……这个病不会夺走生命，只会……”
“不用说。”
老爷爷摆手打断。
韩过惊愕：“这您都推断得出来？！”
老爷爷一愣，失笑开口：“我推什么我？有那么神我就去做医生了。”
医生都没看出来貌似。
韩过没说话。而老爷爷看看韩过，开口示意：“不管什么，心态调整了。至少就有希望……”
停顿一下，老爷爷不确定看着还在那和飞姐站在一起的金泰妍，皱眉开口：“所以我不确定是不是她。因为感觉你和她一起，影响你很多。包括情绪。这是我觉得是她的理由。可是……”
韩过一顿，抬头开口：“可是什么？”
老爷爷想了想，看着韩过：“她不是第三个吧？毕竟你上次带着那个来也才时隔一个月而已。现在的年轻人确定关系这么快吗？还是同时的？”
韩过咧嘴：“不是，您有点为老不尊了吧您？！毛线啊‘同时’就？！”
老爷爷没反应，只是平静看着金泰妍：“那顺序呢？”
仔细回想一下，老爷爷不确定开口：“我总觉得……三个里面，她是第一个，不应该是最后。只是你最后给她带来而已。”
韩过表情怪异看着老爷爷，你说玄幻吧？他好像还总能推测准确。
但你说信他吧……也特么没什么不可信的靠！
“是。”
反正也没人，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就说呗。
韩过算是认可了。
老爷爷骤然拍手：“有意思。真有意思。”
见韩过脸色不好看，老爷爷一顿，笑了笑摆手：“别误会。我是说你这次遇到的‘大难’，可能找到症结了。”
韩过身子一颤。你说他不想治好自己的病简直是开玩笑。
最起码他非常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金泰妍的一脚霍比特之踹肯定是起因，但为什么明明痊愈了，身体其他地方也检查不出问题，就偏偏还是不行了呢？！
突然好像就不行了呢？
但老人家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玄幻风格，让他很蛋疼……
好吧其实不疼。
真疼还好了呢。
“命中明明该有两个，你却多出一个。你的命格承受不住的。”
这就是老爷爷的回答。
韩过看着老爷爷，如果不是因为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而且还有教养，韩过真想……
深呼吸一下，韩过看着老爷爷，平静开口：“我从来没有多出来的时候。一次最多一个。”
老爷爷摇头沉思，没有回应。
韩过觉得，貌似自己应该走了。
换言之就是……
此地不宜久留。
第一百八十章 天命
“所以我现在更不确定了。”
老爷爷从始至终无视韩过似走似留的态度，只说自己想说的话。
果然韩过沉默一会，重新坐下。
“还是那个什么理论？存在就是存在的，怎么经历没法预测？”
老爷爷点头：“谁也没说你同时几个。只是你命里就是两个，那个签文写的明明白白。莫名多了一个，那也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只会作用在你的命里，而不是抹杀对方的真实性。懂吧？”
韩过咧嘴：“既然是命，是真实存在的。怎么就会莫名多出来一个，还让我承受不住遭天谴？”
老爷爷笑着拍手：“遭天谴这个词说的好。”
停顿一下，老爷爷开口：“但是不算遭天谴。只能说你的命不够硬，出现了变数让你承受不住就遭到反噬。”
韩过皱眉：“这么说。明明有两个，突然出现了第三个。可是出现了就算，只能让我遭反噬？那我就干等着呗？”
老爷爷摇头：“我只能说。有可能是第一个……”
老爷爷指指金泰妍，对着韩过：“但也可能是你之前带来那个。说是第一，却最后来的。不是最后来的，却是第三个。到底是谁的出现让你变成这样，可能是她也可能是上个月你带着来的。又可能两个一起让你变成这样，都不好说。”
韩过眯着眼睛看着老爷爷。咬出几个字：“那。要。怎。么。办。呢。”
老爷爷沉默，随意笑着：“但也可能是貌似一直没关系的第二个？三个都有可能，这是一个复杂的因果。不是单独某个人或某件事造成的你的现状。”
韩过点头：“是哈。所以到底要怎么破解呢？”
老爷爷这次沉默许久，终于拿过盒饭打开，筷子也掰成两只。然后不再说胡了。
古有端茶送客，今有开吃撵人？！
靠。
“打扰了。我随缘……”
韩过没多说，本来这事先声明就是闲聊，爱信不信。所以韩过也就当是闲聊，有头没尾也没关系。本来命之类的事就挺玄幻的。他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扭脸就忘了也没什么。只是随了一沓RMB后，韩过要走出门口时，犹豫一下，看着老爷爷。
“那我这次去，您真不给说两句？行还是不行，有没有希望之类的。”
老爷爷还是低头吃饭不说话，韩过张张口，最终沉默，转头叹口气走出去，金泰妍见他这次真要走，也和飞机一起跟着去了。
只是当韩过走出去后，老爷爷沉默一会，将筷子放下。站起走到门口，远远看着韩过慢慢消失在台阶下的背影。
摇头笑着，莫测高深。
不是不告诉你，是再说下去你就真的不信了。人生就是一个轮回。所以我不用给你解签说你到底能不能康复。现在遇难，很可能不久就会转运。现在走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难。
如果一个人说他一辈子都倒霉，只能说他把人生看的太短。
那句俗话。解铃还须系铃人。但不是单只一个人，而是整个这几个人一起的事。有造成这一切的，就会有破局的。是终点也是起点。你是主动的但也是被动的。太极阴阳，量以思想八卦……
“哗啦。”
突然背后什么想起打断老爷爷的逼格气场，老爷爷下意识转头，少有露出年轻人一面尴尬挠挠头，去将不知道怎么倒了的功德箱给扶起。轻咳一声对着签筒上方的像拜了拜，然后回去翘着腿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了。
好像刚刚逼格超高的不是他一样。不过，反正也没人看见。
能看见的，也不是人。
……
“早知道我去摇签了。”
显然飞姐给金泰妍解释过，金泰妍看着韩过，有些遗憾开口。韩过看着她，随意摇头没多说。
你还摇？你再摇就给我摇死了。
韩过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没必要说的。但如今有关联，也就说好了。
他的叔叔，也就是他爸的弟弟，是奶奶的最小儿子。他一辈子就是这样，年轻时喝酒打老婆，年纪大了反而越来越平和稳定了。就和他后期开始研究这些有关。韩过小时候在奶奶家的时候他就是，邵维华之类的周易大师，买书看，自己学，还和朋友一起。
慢慢的就有人找他算卦摇卦。用六个铜钱。
不多水这些，只是说韩过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但是因为这个反而有些排斥。你算来算去不算算自己怎么能不喝酒发酒疯？当然这是当时韩过还小时候的一点抱怨和想法。如今长大了，当然不会这么想了。可是他多少还是有些抵触。
另一方面是因为，所有人都说他像他这个叔叔。各方面。尤其是一事无成又偏偏能说会道可是又什么都不能立事独立这点，不能承担家庭责任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