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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就说过，反正是借读，也不用特别在意学习成绩，咱们可以多考虑几天，他也明白咱们的顾虑和担忧。”
在黄景耀思索中，杨学坤才又狠狠抽了一口烟开口。
第260章 我很老实？
两天后的新一周周二，借读生李成就被一名三十许的青年男子带到了罗权一高，考虑两天后他还是答应了这件事，他也不想让杨学坤难做，除此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也打电话去同州三中打听过李成的大致情况。
这位李副省长家的独孙，虽然性格顽劣，但不是无法无天的肆意胡来，学习成绩同样不好不坏，一联时四科总分也拿了503，接近去年的文科二本线。
这不算多坏的情况，似乎接手下来也可以试试。
依旧是杨学坤的办公室，黄景耀到了这里就看到杨学坤正对一个三十许青年热情说笑，等他进来时也急忙开口介绍，“景耀，这是李省长身边的何秘书……”
黄景耀还没开口，何秘书就大笑着迎了过来，“黄老师是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小成的事真是麻烦你了，李省长也知道这种事很不合规矩，不过他就这么一个孙子，真是太关心小辈才……”
何秘书面容清秀，鼻梁上架着一款儒雅清爽的眼镜，给人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黄景耀则在客气声里打量了正站在门边的少年一眼，少年十七八岁年纪，身高一米七八左右，长相谈不上帅气，只能说中等，不过衣装收拾的很清爽，站在那里神态还有一些拘束。
猛一看就像一个遇到大事时比较紧张的内向少年。
然而这和黄景耀打听来的情况却有很大不同，他从三中一位副校长口中得知，李成在三中那几年，很严重的错没有，但和同学打架，带着一群学生逃课外出玩乐，偶尔调戏一下班级里女生，这些都是常有的事。
这消息和眼前看起来紧张拘束的少年可有太大差别了。
不过李成也不是很纨绔，他和同学打架，不管谁输谁赢，基本不会借用背后的力量做什么，这位是李省长的独孙，父亲年仅四十一岁也在外省任市长，真要想折磨谁，就算不去找家里人帮忙，恐怕也有的是社会上的人想主动帮忙，但他从没那么做过。据那位副校长说，高二时他和一个家境普通的男同学打架，被对方揍了一顿，然后那同学周末在外被一群社会上混混暴打，李成反而带着那同学又痛揍一群混混一顿，还让对方道歉什么的，等这件事了解了，他才和打他的家境普通的同学斗殴起来。
这也能从一方面说明一些少年人心性。
逃课外出也基本没有在外面惹过大事，就是一群人瞎玩，调戏女同学？最多也是言语调侃，从不会有动手动脚之类情况。偶尔言语间过分的话，他即便不会去道歉什么的，也会收敛着再不去招惹。
在三中，他对老师们谈不上尊重，也不会明显上做什么，就是老师说什么他都答应，一转身还是自己我行我素，面子上尊重你是老师，我不会给你难看，但你也别管我之类的态度。
不管怎么看，这和眼前少年给他的第一印象都相差太大。
黄景耀已经为了这个做好了许多准备，比如该如何去教导这个学生，他在两天的思索中已经有了大致思路。
看几眼，他才收回视线和何秘书客气起来，说笑客气一番，杨学坤办理借读手续时，何秘书又低声示意想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了办公室外走廊一处僻静地，何秘书才笑道，“黄老师，李成的事就拜托你了，你也放心，我来之前李省长特地交代过我，他很明白你们针对李成这种学生时的各种顾虑，不是没办法管教，只是不好下手，所以对李成你不需要顾忌什么，该骂就骂，该打就打，只要能扭转下这孩子顽劣性格，同时也让他价值观念能正常一些，就都值得。”
“呵，这话不能这么说，我可从来不打学生。”
黄景耀笑着回应，不管李省长这话说的好不好听，至少也在表明对方还是有些通情达理的。
“那是，以前我还没怎么留意你这方面，省长说要让李成借读时，我才详细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黄老师你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啊……”何秘书大笑着开口，夸赞的话就从此开始，没几句又说的黄景耀连连摆手。
随后的时间，这位何秘书给他留了个电话，说只要有事随时可以打给他，不管什么时间，小事他可以做主，大事他会直接告诉李省长。
和他聊了一阵子，李省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只听言语那也是一位很慈祥和善的老者，电话中一再对黄景耀表示谢意，麻烦之类，谈到李成时又是一番表态，他亲自不好管教，有些下不去手板不起脸，但黄景耀尽管可以放手施为。
客气式忙碌应付，一个小时后等何秘书开车离去，黄景耀才给李成安排宿舍，教室等等。
在他原本的预想中，等何秘书走了，李成肯定会没了之前的拘束和紧张，会变成另一种样子，意外的是从带着他离开办公楼，直到安排好宿舍带他进教室时，李成依旧是一副我很老实，很紧张的样子。
黄景耀问什么，他答什么，态度还很不错。
即便有些意外，黄景耀没多说，只当是来之前李省长说了什么吧，让他暂时还处于特殊心理时期。
而李成最后的班级则是安排进了六班，刚一在六班安排好，他就发现这小子眼神又有些不对，他最初时的视线就是在扫视班级里的女生，最后在一个叫王茜的女生脸上停留了好几秒。
王茜算是六班的班花，没有周璐性感漂亮，差了一个档次还多，但也和李静有些不相伯仲。
“这家伙还真有点好色，刚一进班就瞄上了最漂亮的？”发现这情况时黄景耀也有些无语，无语中更在心下告诫自己，接下去得好好看住了才行。
事情再次出乎预料的是，随后一周，李成表现的依旧很老实，哪怕经常不时偷瞄王茜，甚至下课后什么的，在走廊上也会一直关注其他班的漂亮女生，尤其是五班的周璐，第一次见时他都差点想追上去了，但当时黄景耀就在不远处，他就止住了行为什么都没做。
除了对漂亮女生展现出独特的冲动外，这小子其他各方面还真是乖巧的不像话，出格事什么都没做过，上课认真听讲，下课了也是和同桌说笑，逃课从未发生，而且每次见了黄景耀都是乖巧老实。
一天就算了，一周都这样，黄景耀也明白过来，这里面绝对有情况。
第261章 你小子别装了
察觉出李成的表现不正常，老实的过了头，而且对方言行举止中明显透漏着一副畏惧黄景耀的样子，他才在又一天早读时把李成的同桌叫了出来。
“黄老师。”
李成的同桌也是个二代，还是姓李，名字叫李立航，是隔壁清池县李副县长家的公子，刚入校的时候也有不少问题，现在基本被扭正的差不多了，此刻站在黄景耀面前的就是一个外观看起来积极向上，精神状态很振奋，充满朝气的阳光少年。
“李成那小子怎么回事，他竟然比你刚来的时候还老实？”在李立航带着尊敬神态打招呼后，黄景耀才失笑着反问。
李立航不止是李成的同桌，还是对方室友之一，几天观察李成也和他走的比较近的，想打听更多详细，比如一些李成不会直接对他说的心里话，从这里发问是最便利快捷的。
然而他一句话就让李立航尴尬的红了脸，红着脸挠挠头，李立航才笑道，“黄老师，我以前那是不懂事，你可不能一直记着。”
说完这话他才忍俊不禁道，“至于李成，还不是被黄老师你吓到了，他私下里不止一次抱怨他爷爷给他找了个后台太硬的，让他根本没法仗身份做什么，生怕被你收拾了。”
“就是有次他和我抱怨，说突然被家里通知要转校借读，虽然早听过你的大名，以前也没详细打听过，更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就通过外校一些人打听，结果知道了赵延昭家里的事，还知道那件事是省里宋省长的关系才让……恩，李成他爷爷虽然在咱们省威望很大，但毕竟临退休了，宋省长则是年轻力壮，我们这些人其实更懂人走茶凉的事，他就是知道惹不起你，来之前他爷爷还说过，犯了错不管你怎么收拾他都不会出面，他就没脾气了。这种害怕倒不是害怕被体罚，是怕丢面子，咱们学校就他一个省里的，其他最多是县里市里，他还有点看不起我们，看不起就更怕在我们面前丢大脸，哪怕你只是当众批评他，恐怕他面子上都会扛不住。”
黄景耀这才古怪的笑了起来。
感情李成展现的是一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心态？惹不起就不去惹？
可不是么，赵延昭家里那档子事，到现在在安城市三区三县里，还有太多人只知道表面，并不知道详细，那位发话表扬赵伟栋的宋省长虽然是在某场合表扬，也是太公众的场合，只有小部分知情。
李成却是省里的，自家亲爷爷排名也是在宋省长上面，真要去打听，是能打听出一部分情况的。
可就算李省长排名靠前，有一个无法忽视的关键因素也很强大，李省长老了，他孙子都18了，儿子41，自身就算属于早婚者，今年也有59岁了，不过搁在李省长年轻那个时代，18岁结婚生子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事。
按照惯例，副部级大员一般65岁左右退休，但到了六十这个阶段就会进入人大政协等二线开始养老了。
发话帮过赵伟栋的宋省长则不然，如今刚刚50岁，在副部级大员中绝对是年轻力壮吧？
如果李成以为黄景耀可以让宋省长帮忙做什么事，对他会畏惧的厉害就太正常了。诚如李立航所说，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才更明白什么叫人走茶凉。
怪不得那小子这么老实，别说比去年的王兴杰刚来时老实太多，比起李立航这群家伙来时也更老实，凭之前几天的表现，除了偷看美女走神之外其他都是三好学生模板了，原来是害怕。
明白后他又笑着冲李立航摆手，示意对方回教室，等李立航离去他才拿出一根烟点燃，心情也很古怪。
这种古怪不止因为李成的心态，还有另一个微妙的想法，李成都能知道赵伟栋和宋省长的事，对方背后的李省长知道么？
李省长肯定也知道，对方把孙子送来前不可能不详细打探的，这次李成会来，李省长态度也那么通情达理，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影响。
不止李省长，恐怕宋省长本人也应该察觉到了某种误会吧？
对方在某场合表扬赵伟栋工作做的不错，意义很明确，难道不关注一下事后发展？只要关注就能知道安城市各种误会，但那件事过去这么久了，却从没谁表露过什么。或许就是宋省长即便发现了下面的误会，也懒得为这种误会解释什么，其他地位相当的就算怀疑，也不可能亲自去问宋省长到底怎么回事？
脑海中闪过一连串思绪，黄景耀很快就抛开这个念头不管了，他一开始发现了李成对他的畏惧，却没想到这方面，是他自己明白和宋省长没关系，清楚事实的情况自然容易忽略忘记这个因素。
现在搞明白李成的心态后，想下手教导那个家伙反而更容易了，黄景耀在构思中针对他的方案，本就和人走茶凉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