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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新路子
女服务员吃了一惊，仿佛看妖怪一样看着王小宇：“那，请你等一会，我去打电话给老板！”
乘这短暂的时间里，王小宇简单打量了下古玩店里头的物件，真假比例是他见过所有店里头最高的一家。一溜数千货物的柜台里，就一件不是真品没有冒出记忆图片来，难怪敢在门前口气那么大，果真是底气十足。
“先生，请随我到里间等待吧！店里可没椅子给你坐噢！”
王小宇点头道了声谢谢，跟随着女服务员一起从过道中、进到间很布置文雅的房子里。左边是套接待客人的桌椅，右手边是张书架，上头全是古玩书籍以及历史书记。简洁的布置中，透着历史的厚重沉淀。人类用事迹渲染了时间，然后将时间绘制成册记录下来，如制作尺子一样制作着时光年轮。
“我可以看看这上头的书吗？”虽然知道有可能会被拒绝，毕竟书的主人也不是她呢，但王小宇还是礼貌的问了出来，哪怕是自己很想看！
“可以啊，老板人很好的！常常对我们说：读史可以明智，中华五千年历史上的一切如今依旧在上演，只不过角色和社会环境变了而已。”女服务员倒了杯凉茶给王小宇：“我先去前面了，有事可以叫我！”
“恩，谢谢！”王小宇将铜镜放在桌上，取了本清瓷大全回来翻看，各路青花、彩瓷、釉瓷等等物件，很全。虽然看的很认真，但门口光线出现明暗不定的晃动时他还是发现了，估摸着应该是店主来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个往后梳着富贵头的男子，年纪约莫三十四五的样子，身材微微发福手里随意捏着个小公文包，很有官员富商做派。两人对了两三秒的眼，中年男子才将公文包夹在左掖下进门：“小兄弟你好！鄙人本店老板，圈子里人称杜三眼！刚才路上有些堵，来迟了些还请不要见怪！”
“没关系！我们谈正事吧！要不上午就快完了！”王小宇和他握过手后，起身将书合上放回书架上。回身时，杜三已经在仔细端详铜镜了。也没打扰到他，王小宇坐回自己位子上静静等待着他的结论。
没多久，杜三伸手将铜镜翻了起来，仔细辨认上头的铭文，轻放回去后拍了拍手：“东西是真的！开门的皇家出土物件，而且还是历史上有名的大帝王！无论从那点上来说，都属于创造了古玩历史上的空白点，超越前一件物品的价格不是问题！小兄弟多少出手？”
“三百万！”王小宇今天第五次报出这个数字，不过却是一次听人将铜镜夸得这么高。
“三百万吗，容我想想！”杜三有些纠结了，这物件虽然是个好物件，可他要买下来一准就得让自己老父亲送博物馆去了。三百万打水漂玩，不带这么败家的！可放手又舍不得，得找了两全齐美的好办法才行。渐渐的，他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么个光辉万仗的人物来：
“这东西要送去拍卖的话，一准就会有老多博物馆工作人员上门当说客！献宝光荣、公民义务什么的最头疼了，咱养老保险什么的还不是一样要交吗！我倒是知道有位大老板喜欢做这事，二百七十万，我转手三百万卖他，他一准捐博物馆！要么我可以现在联系他，你直接卖他三百万，然后给我三十万中介费用，如何？”
王小宇见这博物馆都扯出来了，也不愿意和政府部门有牵扯：“那就270万给你吧！我这里还有一物件，请你掌掌眼！”说话间，他从肩包里取出西汉和田深沁浮雕龙玉壁镇纸，轻轻放在桌子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杜三从他取出物件来时，顿时就眼中大亮，这一眼便是杜三眼中的第一眼了。之所以圈子里的玩家称他为杜三眼，因为这第一眼他就能淘汰掉所有非高仿古董，毒的很！接下来杜三仔细观摩镇纸，是为杜三眼中的第二眼。基本被这一眼打量过的物件，少有赝品存活了。越看眼越亮，杜三将镇纸拿起来感觉手质和观看纹路反光，也就是杜三眼中的第三眼了。这一眼过后，基本就能断出年代和真伪来。
“货没错，是开门真品！小兄弟怎么称呼？”杜三把玩着玉镇纸，开始和王小宇拉起家常来，俨然是在心里，已经将王小宇当成了可结交的同行了。
“姓王，叫我小王就好了！”
“小王兄弟，不知道你这两件东西怎么来的？当然，如果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杜三将话说的很活，给自己留下转弯的余地很大，不管王小宇怎么来他都能化解冷场的出现。
“买的，前天晚上在绍兴古玩城里头的地摊上！”王小宇觉得这事情也没什么需要保密的地方，也就如实告诉了杜三。
杜三闻言心中交结之意更浓了，能从夜市中淘出这么好的兄弟来，运气实力缺一不可！他笑问道：“原来小王兄弟也是各种高手，失敬失敬！不知道这方玉镇纸，小王兄弟什么价出手？”
“40万吧！”王小宇知道这同类型号及出身的玉镇纸，走拍卖也就是七到八十万左右，市场价六十万左右。所以开出个四十万的价格来，也算是当做在认朋友了。一般斤斤计较的主，最多会出个三十万，那种人交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半价进店的规矩，我想小王兄弟一定也是知道的！不过吗，能认识小王你这样的年轻俊杰，我这点见面礼还是给的起的！成交！”杜三十分豪气的答应下来，在门呼唤：“小聆妮子，把转帐机子般进来下！”
“对了，小王有卡吧！”
王小宇好笑他这会才想起来问最关键的东西，点点头。两人很快就完成了转帐，又有三百一十万到王小宇帐户里。加上之前赚来的四十来万，眼下王小宇已经有三百五十万人民币积蓄了。单单以这笔钱，就能在杭州买套十分不错房子，陪妹妹一起过段衣食无忧的日子。想想几天前重生时，兜兜里三十来块钱的窘迫，简直如云泥之别。
“小王，走，我们先去吃饭！你这个小老弟我认定了！哥哥虚长几岁，叫你声老弟不算尊大吧！”杜三将铜镜装进门角的大保险柜里，一手握着玉镇纸一手搭着王小宇肩膀往外走：“镜子的事情你放心，回来我就联系那位爱国商人！明后两天不是出现在北京博物馆，就是故宫博物馆里。”
第二十一章 小碗一只
两人一起到了家很有老北京氛围的餐馆里，无论是从装潢还是小布置。十张桌子这会已经坐满了五桌，客人年纪大多三十好几，正好是一代人的圈子。杜三很熟络的和服务员点了八菜一汤，中间还询问了王小宇要不要酒。
落坐后，杜三就给王小宇介绍：“这家店很老了！刚刚改革开放那会，聚风楼就开张了。在我的记忆里，能来这吃吨饭比拿着大哥大还要有面子。老店址原来在西单那边，后来拆迁就搬这边来了。如今很少有人能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就如很少有人能明白当年手握大哥大是何等豪气一样。”
“我也不懂！”王小宇小的那会还不知道有大哥大，出来见过社会后大哥大的时代已经落幕了，所以杜三用大哥大做比较，在他这里完全取不到任何对比效果。不过王小宇很喜欢这里的气氛，那边桌子上的客人毫无顾及的谈论着家事、国事、风花雪月事，也让他很觉得这里是个很容易让人放松的地方。
饭菜上桌后，杜三就见识到了王小宇对食物的认真了。最令其疑惑的就是以王小宇的实际年龄，似乎和他的所做所为十分不对称。“小王，以前搁号子里待过段时间？”
“什么是号子？”
“犯了事去的地方，监狱！”杜三见王小宇是真心疑惑，连带着自己也更加疑惑。俗话说事有反常即为妖，无风不起三尺浪，今天王小宇已经颠覆了他很多以往积累起来的认知和见解了。
到这会，王小宇也明白过来自己什么地方招人疑了，于是便微笑着解释了句：“只是以前打小养成的习惯而已，杜三哥想多了！”
杜三也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男人，很适时的将话题转移到古玩上，虽然从王小宇那得到的回应都很简单。临别之时，还将王小宇手机号码问了过来，也算是帮他打破了联系人里零的记录。
离开饭店后，王小宇找了家服装城买了两套新衣服。又在家规模不大的理发店里剪了个平头，整个脑袋都清爽了不少。接着又找了家名叫‘八方客’的宾馆，订了套一个月折扣下来3800的房间，在北京也算有个临时落脚点了。
洗完澡王小宇就换上了新衣服，身子虽然也是别人的，可这他也没办法换，衣服什么的如今有余钱就换掉好了。不出任务却老穿着别人的衣服，感觉特别扭。午休到三点多，精神饱满的王小宇醒了过来，站在窗前望了宽阔的马路，开始思考接下来如何行事。
“以前的赚两三百万的计划已经提前达到，接下来的时间难道要傻等到月后再联系妹妹吗？”
依据王小宇的个性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岁月和青春都经不起浪费，既然有能力何不再上一层楼，让妹妹以后能过上更加舒适的生活呢？游戏规则、环境和资本虽然已经全部改换，但他灵魂里依旧是那个追求最强最好的强者之魂。带上自己的肩包，王小宇出了宾馆开始了全新的征途。
“师傅，去崇文区古董市场！”拦下车后，王小宇向司机报出了目的地，开始了他在北京的第一次出征。
司机都爱唠嗑，特别是当客人接了话一般都难停下话头来。如此时的司机，张口就能侃几句关于古玩的信息来。比如早段时间那那那个市场里，被拣漏了唐伯虎的真迹，又谁谁谁的店里出了元宫廷青花。要较真的话里头的故事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信息，却也正因为这样而越发得到热捧传播。
古玩行当，说白了是个机会和风险共存，希望和绝望差距只在毫厘，天堂和地狱差别十分巨大的行业。比起彩票的偶然性来，这里有太多人一夜暴富。比起股票和期货对金钱崇拜的赤果果，这里更加神秘高雅。
乱世买黄金，盛世玩古董。这是个贵族的行当，令所有人向往却难以迈出第一步。如果没有足够的相关知识和历史沉淀，那就得无限往里交学费，而真理仅仅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整个五千年文化，都浓缩在一真一假间，谁的眼力能看破万千迷障，谁就能荣耀登顶。
在司机的拣漏祝福中，王小宇走进了崇文区古董市场，成为了无数玩家中的一员。琳琅满目的古玩，每一件实物里头隐含着人类无数心计和难关，似乎穿流不止的圈里人，没一个不带着拣大漏心态。逛了几家古玩店，都没发现能勾起他兴趣的玩意儿。有好些个物件，虽然能赚到些钱，却因金额或门路的关系被他放弃。
直到进了第七家古玩店，王小宇才在十万元古玩柜台区眼前一亮，为件青花小碗而抨然心动。患得患失的急迫的感觉，也随之而来：“服务员，将那只小碗拿过来看看！”
服务员虽然对王小宇的年龄满眼怀疑，却也没有对他置之不理。在王小宇的言语指挥下，将青花小碗从防滑架上取了下来，轻轻放在柜台上：“小心一些，上头已经有半条裂痕了！如果损坏，是要你照价赔偿的！”
小碗边沿有条裂缝蔓延到了碗底足处，外部洁白如玉的瓷釉上，勾勒出了一整支栩栩如生的青松。里头足圈里头有只跃出水面的鲤鱼，方寸间俨然展现出活灵活现的姿态。外头底足圈里是方康熙年制的四字方印，偏偏王小宇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