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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姓老头终于被他吵晕了,在近两百手的时候,下了一个明显的昏着。
本来,巫姓老头子在白子捞了实地后。范剑南黑会利用天元一子去围大肚皮。这时候,白方直接内侧挂角,就是从两个黑角中间去挂。如果黑退让,白子就会占先;如果黑夹攻,就用点三三定式,这个定式是白先手。
点完后再挂另一个角,这样的话范剑南的黑子肯定是再夹,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利用天元的那颗棋子围肚子。棋的局势上老人已经占先了,范剑南也在一直被动的各处做活,逃孤。可范剑南一顿嘈杂,老头的记忆开始慢慢混乱了起来。这一着昏招,被范剑南的黑子趁势追上,形势开始逆转。
棋势失利,老头就更有点紧张了,终于在一百六十四手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失误。“十二,三。”
范剑南笑了,他的目的达到了。老头已经记不住棋了,这里本就有一颗棋子了,黑子。他微笑着看着老人,没有说话。这时候老人的孙女也叹了一口气,“爷爷,你下错了。十二,三的位置有一颗黑子。那是第七十一手的时候,黑子走的位置。还是重新走吧。”
巫姓老人微微一呆,颓然道:“不必了,我还是输了。不过小范,你胜之不武。这种取胜的方式有点过于卑鄙了。”
范剑南哈哈一笑,“老人家,围棋的起源本就模仿行军布阵。兵者诡道,兵不厌诈。拼棋艺,更拼心理。我的取胜不在棋,在于记忆和心理。”
老人那个孙女瞪着他道:“你不要脸,故意打岔,耍赖。”
老人苦笑着挥手道:“这不是耍赖,很公平。你只看到了他在不断说话打岔,分我的神。却并没有想到,在他分我心神的时候,其实他自己先分神。说了那么多打岔的话,难道不需要思考么?在思考的同时还能和我盲棋对弈,清楚的记清每一步棋。这一点上就已经赢了我。”
范剑南笑着道:“惭愧惭愧,承让承让。”
冯瑗笑着道:“好啦老爷子,你就别再夸他了。他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他从来就是个不要脸的,耍赖在他看起来,很正常。”
范剑南干咳了两声道:“不管怎么说,我已经赢了。我想现在可以告诉我,两位的真实姓名了吧?”
穿着中山装的老人苦笑了一声,“我叫巫怀庆。这是我的孙女巫芳。我会告知族长,卦术宗师到了。”
范剑南皱眉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朋友……”
“你说的是医术者龙大胆。这个人我们知道,他的宗师身份不需要确认。”老人巫怀庆微笑道。
范剑南一愣,看着巫怀庆道:“就确认我的?为什么?”
“因为很多年前,范家已经脱离了五术人。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姓范的人,自称是卜术者宗师,我们自然需要查一下。现在没有必要了,能把一局盲棋完全记住的,恐怕术者之中唯有范家遁甲师可以做到。”老人微笑道。
“好吧,那么什么时候安排我们见巫家的族长?”范剑南苦笑着道。
“很快,不过我们还有一点需要确认。你们原来想找的人到底是谁?”巫怀庆突然严肃地道。
范剑南一愣道:“你是说巫怀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我是听龙大胆说的,这个人似乎和他们龙家是世交。”
巫怀庆惊得后退了一步,脸上从未有过的露出了一丝惊惧,“你们要找巫怀沙,你敢肯定是这个人?”
范剑南莫名其妙地道:“是啊。应该是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巫怀庆看着他道:“因为我们也在找这个人,他已经失踪了将近十年。”
“啊?!”范剑南一愣,立刻摇头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通过一些关系直接查询了警方户籍资料。他就住在后溪河边的老宅里。如果他失踪了,怎么可能警方丝毫不知道。”
“户籍资料没有假,他以前确实住在那里。至于为什么警方不知道他失踪,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报案。而且这个宁厂这个地方外出打工的人也很多,人口流动性非常大,我们不报案。警方自然也不会了解。”巫怀庆缓缓道。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报案?”冯瑗忍不住道。“他是你们巫家的人啊?”
巫怀庆摇头道:“巫家现在已经没有这个人了,在他失踪之前,他是主动和巫家脱离关系的。”
范剑南看着他道:“脱离关系?什么原因呢?”
“因为巫术,准确的说,就是因为十巫秘术。”巫怀庆欲言又止,他身后的孙女巫芳轻轻拉了他一下。
巫怀庆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已经说的太多了。具体的你们可以见了族长亲自问他。我想即使你们不问,他也会主动跟你们说的。”
范剑南皱眉道:“巫怀沙,巫怀庆。那么你们的关系是……”
巫怀沙面无表情地道:“他是我大伯的儿子,我的堂兄。”
第175章 族长
范剑南和巫家的这一对祖孙临别时,那个笑嘻嘻的白衣女孩塞给冯瑗两件东西,说是留个纪念。
一件东西是女孩曾经拿在手里敲的鼓,另一件东西却把冯瑗吓了一跳,这是一个非常狰狞恐怖的木质面具。等这祖孙两人走了之后,冯瑗忍不住问范剑南道:“这是什么?”
“这是傩面具和傩鼓,应该和一些巫术仪式有关。”范剑南看了看道:“她真把你当游客了。回去可以挂在墙上,镇宅驱邪。哈哈,我明白了,你不是宗师,所以不能去见巫家族长。她觉得对你有所亏欠,所以才把这两件东西送给你做为补偿。”
冯瑗摇摇头无奈地道:“巫家的人真有点奇怪,就连一个小姑娘也让人觉得神秘兮兮的,不过她的鼓敲得真好听。”
范剑南看着山下道:“回去吧,我们该把消息通知龙大胆。我估计等不了多久,就会见到巫家的族长了。”
他的预感很准,两天之后,巫丑丑就来找他们,并带他们去见了一个人。
巫丑丑带着他们,来到了镇外的一个别墅。这是一个很大的别墅,青色的瓦在夕阳下闪动着翡翠般的光,白石长阶美如白玉,从高墙间穿过去。他们静静地踏过柔软的草地消失在花林深处,穿过七彩缤纷的庭园,走向后面。园中的樱桃树下,水池中浮着鸳鸯。这地方看起来非常奢华。
巫家是一个奇怪的家族,历代巫者积累起来的财富,足够使他们奢华如富豪。但他们却依然做着各种辛苦平常的工作。
风中带着醉人的清香,远处仿佛有人吹笛,天地问充满了和平宁静。巫家的族长就站在门前的石阶上,静静地看着范剑南。而这个人的脸上就戴着相同的傩面具。不管那是张什么样的面具,巫家真正的主人能亲自出来迎接他们,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晦暗面狰狞的柳木面具,宽大而漆黑的斗篷,但这为族长的声音却出奇得温柔悦耳,甚至男女莫辨,“两位好,我是巫家的族长,巫长青。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见你们。但以真面目示人总会有些麻烦,除了巫家族长这个身份以外,毕竟我还有正常的生活,请两位见谅。”他非常优雅地做了一个手势,“请。”
“正常的生活?”范剑南微微皱眉。
“是的。我有工作,有老婆儿女。我喜欢足球,喜欢打麻将。这就是正常的生活,我想你应该理解。”巫长青笑着道。“现代的生活方式,让五术人做出了选择。巫家的术者也一样,我们努力在现代生活和传统之间寻找平衡。幸好,这两者并没有太多矛盾。所以我上午还能给老婆孩子买菜做饭,下午就能在这里作为族长和各位聊天。”
范剑南笑了,他突然觉得脸上的面具其实并不重要。一个人若是想敞开心扉畅所欲言,面具反而能够提供帮助。无论如何,这个戴着面具的巫家族长比林若谷之流更显得实在。
巫长青出不再问,只侧了侧身,道“请,请进。”
龙大胆走在前面,范剑南在后面跟着,忽又停下,盯着秋水清,道“族长也不问问我们究竟是为什么来的?”
巫长青摇摇头。——你们既然是五术人宗师,就是巫家的朋友,我就不必问,既然不必问,就不必开口。
他一向不是个多话的人。
龙大胆进屋坐下之后,却不肯闭嘴,又道“族长纵然不问,我还是要说的。”
他一定要说,巫长青就听着。
龙大胆道“我们一来是为了找人,而找人的原因却是为了求医,不知道族长是否了解那种古怪的病?”
巫长青终于开口,道“是什么病?”
龙大胆道:“不知道。病人的各项机能完全正常,却昏迷不醒。我仔细检查过,不但心率脉搏完全正常。就连体内五气也非常平和,就像是纯粹的睡熟。但我清楚那绝非是睡熟。据我所知,除非是巫术,否则也很难解释。”
巫长青霍然转头盯着他,道“所以你认为我欠你一个解释?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巫家的人绝不可能滥用巫术。因为巫术,巫家的人吃了太多的苦。而近百年来,巫家几代人都生活的很平和。我们决不会任何原因放弃这种平和的生活方式。对普通人使用巫术,就意味着打破这种平和。”
范剑南皱眉道:“任何古老的家族,都不可能永远保持意见统一。族长能够保证,你的意见代表整个巫姓家族?”
巫长青微微一摆手,略带嘲讽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巫家的人不是五术人。我们用同一种声音说话,我的声音。”
范剑南知道他在隐喻五术人的内部争斗,只得苦笑着道:“那我们换种方式说话,就龙医生刚才说的症状,族长能否猜测到什么?”
巫长青沉默了一会儿道:“有。有一种非常原始的巫术,配合某种药物引导,可以造成这种症状。这种术法被非常形象地称为夺魄,但是这种术法极少有人使用。”
“哦,竟然真有这种巫术,但是为什么很少有人使用?”龙大胆惊讶地道。
巫长青淡淡地道:“如果要害人的话,巫家有很多秘法,也有可以使人死得毫无知觉的蛊术。没有人会采用夺魄这种术法,因为这种术法非常特殊,需要的药物也非常罕见。掌握这种巫术的人并不多,而这种巫术唯一的作用就是使人丧失知觉,却并不能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不错,我仔细检查过,病人的身体各项机能完全正常,体表和内脏,乃至颅内并无任何损伤。这也正是这患者的奇怪之处。”龙大胆皱眉道。
“如果想要害人,随随便便的一个巫术,就能造成严重的后果。又何必用这种费力不讨好的秘法。”巫长青冷笑道。
范剑南眼神一动,“会不会有人企图以此要挟某人。我恰好知道,这个患者的父亲是个非常特殊的人物。如果不为害人,只为一次作为要挟的手段,就能解释得通了。”
“要挟?那就更简单了,用毒术,用蛊术,甚至用咒术,都可以达到目的。恰好这些都是我们巫家所擅长的。”巫长青摇头道:“夺魄的术法则更复杂,不但需要特殊的药物,还必须受术者的配合。以进入某种类似于西方催眠术的状态。受术者又不是傻子,会乖乖配合巫师施术。所以用这种术法害人,是不可能的。”
“需要受术者配合?”龙大胆目瞪口呆道。
“不错,而且要达到你所说的那种程度,这个受术者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