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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摇头说:“不用了,现在不渴。”
“哎,别客气,来这儿跟自个儿家一样,我去给你拿。”
罗德鑫拿了两串雪糕递给俺一串,俺道了声谢,结果又被说是客气。
俺见罗德金开门时又放进来一股烟,就问道:“你们家老这么抽烟,晚上有没有当自己是块熏肉的感觉?”
罗德鑫一摆手说:“没,习惯了。”
这时候赵统军和卢贵宾也敲门,罗父大声说:“德鑫!开门!你同学来了,快点!”
罗德鑫把两个同学接进来,门一划说:“来,打扑克。”
赵统军从兜里掏出一幅牌说:“玩啥?娘娘还是红十?打升级不?”
俺忙说:“升级我不会玩,我妈她们常玩,我没学会。”
卢贵宾说:“玩红十吧,正好俩人儿一伙儿。”
罗德鑫同意道:“行,刘则会玩的也不多。”
赵统军问:“干砸还是带龙的?”
罗德鑫说:“带龙吧,干砸没意思,谁牌好谁就赢了。带龙还好玩点儿。”
大家最后同意罗德鑫的说法,俺们就这样开战了。玩不到两把牌罗德鑫就从枕头底下摸出一盒长白参和打火机,给赵统军和卢贵宾一人发了一支,递给俺的一支让俺回绝了,俺说:“小时候就抽过一次,感觉不咋的就再没抽了。”
于是俺替罗德鑫省了一支烟。
赵统军问:“哎,刘则,你咋不抽烟呢?”
“不知道,就是有点呛,去年过春节放炮时,我爷还拿了烟点着让我抽一口点二皮角。我知道他试我呢,就装咳漱几声。他还说‘看来你是真不会抽烟’,其实我是觉得烟不好抽,不是不会抽。”
赵统军吐了口烟圈说:“你爷还挺有一套呢,我爸就经常闻我身上有没有烟味,闻到了我就说上罗德鑫家里玩了,他家都烟鬼。”
罗德鑫“靠”的一声说:“你别把我带上,我是清白的,我从来不抽烟,抽的也都吐出去了。”
卢贵宾一边插话:“那是一种美丽的扯,你不把烟吐出来还吃进去了?到时候拉屎还带尼古丁味的。”
罗德鑫一口烟朝卢贵宾喷过去笑着说:“哪儿凉哪儿呆着去,刚吃完雪糕还没消化呢,别让我吐。”
卢贵宾说:“没事儿,反正吐你家也不吐俺家,随便吐。”
罗德鑫也争口道:“我憋着也吐你家去,跑不了你的。”
俺为了避免这两位打起来还是从中制止说:“行了行了,一会儿中午都还吃饭呢,别提这些东西,要不我吃饭时顺着根就想到这些东西了。”
赵统军马上也借故改话题说:“哎,罗德鑫,昨晚你爸是不赢了?”
罗德鑫边打牌边回答说:“嗯,赢了二百,他这月差不多参赢一千多块,一般都不输。”
卢贵宾立刻插口:“给你几块啊?请客不?”
罗德鑫把剩的烟头扔到另外一只空烟盒里,然后递给卢贵宾说:“请,反正是赢你爸的钱。”
卢贵宾“哼”了一声道:“小心别噎死了。”
罗德鑫打个哈哈说:“我死了也拉你陪葬,跑不了你。”
俺赶快趁战事还未发展起来叉开话:“行了行了,卢贵宾,你爸总输啊?我家也是的,一年到头儿没赢过几次。”
还没等卢贵宾答话,罗德鑫又插进嘴:“他爸?打我出生到现在,没听说赢过,外号‘干输省常任理事’‘青皮大队队长’,头衔好几个。”
卢贵宾白了他一眼说:“少来!”
罗德鑫又火上浇油,学宋丹丹说:“伤自尊了。”
卢贵宾“哼哼”着说:“咋的,愿意,不服一会儿单挑。”
“春风吹,战鼓擂,这年头,谁怕谁?你挑着担,我牵着你……。”
赵统军立刻切入:“你俩都少放屁了,玩就玩安静点,要不一会儿你俩挑。”
俺也本着息事宁人的作风说:“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出牌了出牌了。”
卢贵宾没忍得住一股火:“一会儿挑,赌午饭的,一顿十块钱。”
罗德鑫哼着小调说:“OK!BABY。”
果不其然,扑克打不到一个小时罗德鑫和卢贵宾就出去单挑了。俺正准备拉架,结果被赵统军拉着一起出去买烟,回来时顺便被带到游戏厅,卢贵宾和罗德鑫已经在那边战得不可开交。
“不带无限连的,昏了不带打的。”罗德鑫说。
“带,啥都带,要不你就认输。”卢贵宾分文不让。
“啧,带就带,好像你多厉害似地。”
不到十分钟罗德鑫就把卢贵宾KO了,而且三局都赢了。
“不干,我这边轻脚不好使。”卢贵宾还想再比。
罗德鑫当然不放过他:“哎,不管,你自己倒霉不怨我。”
卢贵宾十分不满:“你自己也知道打不过我,靠机器赖算啥本事?”
罗德鑫说:“那不管,你输不起拉倒,以后不跟你对就是了。”
卢贵宾只好认倒霉:“算了,吃饭去!”
罗德鑫拉着俺跟赵统军说:“一起吃去,四碗冷面,四瓶汽水。”
俺白蹭了一顿饭,拍拍鼓鼓的肚皮,心里边无限感激卢贵宾的输,
倘若是他赢了,那就未必有我跟赵统军的冷面吃了。
饭后俺们四人就一直呆在游戏厅直到晚上,临走了还听见卢贵宾跟罗德鑫在斗嘴,真是一对天生的冤家。
回到家,爷爷又没好脸色给我看,我们家电视到八点半后禁止我看,那时候正演我想要看的节目。名义上是影响俺学习,其实俺学不学习受人影响不受电视影响。这种环境生存都感觉是件麻烦的事情,时不时到自己生活得十分苦闷,精神空乏,无所事事,好像就是在应付时间一样。
星期一,班里又转过一位新同学,名叫王跃。人如其名,这家伙十分活跃。他就像身上长了虱子一样,上下课都在动个不停,不是手动就是脚动,更多的是嘴动,唠叨得像个老太婆。像他这种人才自然很受女生欢迎。
俺跟王跃不同,不太懂得如何去讨女人欢心,不过对惹女同学生气倒是颇有心得。往往是俺惹生气了一位,王跃就能哄开心一位,这点倒是让俺心羡不已。
没事就能看见王跃跑到俺跟前:“哎,刘则,抬起头来让本官瞧瞧~~~~~。”
俺最讨厌这句奸官的口头禅,周围的女生看见俺郁闷,反倒开心地笑。就连张春铃这家伙也不怀好意的笑,好像落井下石是女人的专利一样。
一节语文课后,俺们副班长李大鹏,就是俺后桌那位曾唆使俺去拿张春铃笔记的那位仁兄。他没事儿介绍俺认识邻班的一个女生认识,说是比较适合俺这种人才。俺不曾发现那家伙还有这种好心,也勉强算是答应见面了。
其实李大鹏介绍俺的是五班一个比较有名的女生,那女生出名在她少了两颗门牙,无论是说话还是笑,必然会被发现“宇宙黑洞”,人送外号“露风”。其实她本人并不难看,俺是说,如果她牙齐全的话。
但是,虽然说是见面,却不是约会的那种见面,而是李大鹏让俺在五班门口站着,就像是被老师罚站一样站着。李大鹏在俺旁边假装和俺说说话,聊聊天,顺便指指让他说和俺天生一对的那女人让俺参观,一见只下俺立刻对他萌生“好感”了。所谓“好感“,当然是指好玩的感觉。
李大鹏在一边傻笑,以为整治了俺,没想到俺问他:“那女生叫什么名字?就追她了。”
李大鹏一脸错愕地说:“郭娜,用不用我帮你介绍?”
俺说:“不用,这是咱自己的事,让人帮忙算啥。”
下午第二节自习课,俺决定利用这一节课时间写封情书给郭娜,但首先重要的是把上午老师留的作业先写完,于是俺边写边作业边构思,怎么样写一封搞笑的情书,然后让她上课憋不住笑,然后被老师罚站,她时候一定不敢说是在看情书,肯定找点啥别的理由应付过去。
说起来俺也算是半个作家,写情书尤其擅长。为了让情书更加生动撩人,开篇即以诗为引,全文如下:
青山青水青少年,
你我有钱比蜜甜。
桃花开在三月里,
我的情人就是你。
郭娜同学,自从我见到了你,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什么叫做爱。昨天经过同学介绍,我对你开始一往情深,深得像太平洋里面的小水沟。我对你的爱如潮水,几乎都由爱生恨了,此爱绵绵无绝期。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就能天长地久了,所以你答应嫁给我吧,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你不要以为我眼里只有眼屎,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天地良心,我对灯发誓,今天今日只爱你一个,明天爱你不得好死。我这么爱你,还不是因为你笑起来能吓死洋鬼子,迷人的两颗虎牙(对不起,本来想说门牙的,但是……)还有,你那比黑人还白,比白人还黑的皮肤,像傻子串门一样的走路姿势,比二皮角还响的放屁声,能抓死两头牛的长指甲,随便在身上哪里都能搓出来的泥巴,这一切让我太着迷了。
噢!亲爱的!噢!希望你别看了就想上吊。
爱你的,六班一个同学。
俺对这一封情书十分满意,觉得虽然文理不通,但措词得当,每句均含或多或少的杀伤力,一般人看了哪有不患上羊癫疯的道理?于是俺越看越得意,越看越想笑,结果就真的忍不住自己笑起来。虽然俺笑的只有脸上的肌肉,没发出声音,但是呼吸明显急促得让张春铃听见了,她没好气的说:“嘎哈呀?抽疯呐?”
俺白了她一眼说:“你才抽疯呢,懂不懂啥叫艺术?”
张春铃撇撇嘴:“哟,看不出来你还有艺术细胞呢。”
俺一攥拳头说:“我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都很优秀!”
张春铃果然被俺逗笑了,只不过是逗嘲笑了。
“拉倒吧你,你要觉着自己优秀,跑出去裸奔吧。”
俺觉得张春铃这样说就太下流了,便反唇相讥:“行啊,你这没长开的茄子苞要敢裸奔,我陪你一块儿。”
张春铃显然很忌讳俺谈论她的身高,用力瞪了俺一眼不说话了。俺本来就是想哪壶不开提哪壶,偏要伤她自尊。
等了一下不见张春铃言语,俺觉得自己说得有那么一点点过份了。但俺这人不会跟人家主动赔礼道歉的,除非太阳打北边起床一回。俺只好僵在那里闲着,还好立刻下课了。
俺把情书折好交给李大鹏说:“我给郭娜写的信,你帮我交给她。”
李大鹏先审阅了一遍笑着说:“你应该多写点歌词进去。”
俺说:“这还不够多啊?我会唱的几首词都写进去了,就差没说是我作的词。”
“我还以为你真要追她呢。”
“笑话,我这种人才怎么着不也配个美女啥的啊。”
“少来了,你那样的郭娜都还不一定愿意呢。”
“她要愿意,我明天就去跳楼,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以为郭娜眼光不高啊?就是要你也是让你提鞋。”
“行了行了,要不要再说,帮我送信儿先。”
“放学吧,现在没空管你这些事儿。”
李大鹏的话让俺比较的失望,非常的生气,极其的郁闷。俺觉得他是不把俺半节课的心血放在心上,全当屁放了。于是俺觉得应该找别个同学玩。
陈懂学算是俺班上一号怪人,不知道大家如何评论他的思维方式,总之几个字就是与众不同,到底与众不同在哪里,直到后来的一次班会上俺才算了解,不过此是后话不提。俺就是要打算跟他先套套近乎,看看此君有没有什么可玩之处。
正当俺刚把陈懂学的名字放到嗓子眼里没吐出去的节骨眼儿,王跃又活跃到俺面前来说:“刘姑娘,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