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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昌闻言点点头,片刻后,又摇摇头,道:“这人、这事儿,当然很牛逼,但是……我觉得吧,你要真写出来,还真没人爱看!我跟你说,你别嫌我泼你凉水,真的,主编那里未必给你发!要叫我说,你不如直接写他是廖辽的男朋友,那指定有人爱看!”
胡黎富闻言顿了一下,却还是笑着说:“试试吧,我先试试,先把稿子写出来再说。咱们的报名就叫《艺术家周报》,该关注的是艺术家,真的不该这么老揪着几个歌星和演员找新闻……”说话间,他晃了晃重新回到手里的照片,说:“这,才是咱们真正该去关注、该去报道的人!这,才是艺术家!”
郑国昌嗤的一声笑出来,“你瞧瞧,你丫文青病又犯了吧?等着被毙稿子吧你,我告诉你,要是你这篇稿子这么写,主编能给版,我不用你请我,我倒过来请你!”
胡黎富闻言呵呵地笑了几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郑国昌却又笑着道:“还记得主编大人说过什么吗?读者爱看的,就是好新闻,能提高销量的,就是好报道!所以,你瞧,下一期的头版头条,定了,周嫫复出!你那个,能干的过周嫫吗?”
胡黎富闻言,无语地沉默下来。
……
索尼唱片总部,第一会议室。
在索尼唱片总经理渡边和一、音乐总监谢铭远和经纪人邹文槐的簇拥下,周嫫从会议室的侧门走进来,顿时房间里就响起一阵“咔咔”的照相机声。
闪光灯,顿时就亮成一片。
今天的周嫫,白衬衫,牛仔裤,打扮的随意之极,却又清丽无匹。
还没等她们一行人在主席台坐下,已经有不少记者抢着问:“周嫫小姐,请问为什么又突然选择复出了?”
“周嫫小姐,请问你为什么选择了签约索尼唱片?”
周嫫面无表情地走到主席台上坐下,在她两侧,是渡边和一和谢铭远,邹文槐就捞着旁边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
主持人很快宣布新闻发布会开始,然后就是谢铭远代表索尼唱片念通稿,无非就是彼此的一通吹捧,而且尽管往不要脸了的方向去吹。能有资格赶过来参加这个新闻发布会的记者,几乎就没什么纯新人,大家都是老油子了,这种东西,很明白该怎么写。
当然,内行的人还是能听到自己最关注的东西,比如,周嫫的经纪约只签了两年,唱片约也只是2+2的模式,这表示对于周嫫的复出,索尼唱片别管吹得有多动听,好像周嫫一出来就可以直接天下无敌了一样,但其实,他们还是很谨慎的——只签两张专辑,后续周嫫的发展情况不错的话,可以拥有同等条件下的两张唱片的优先签约权,这样一来,对索尼,对周嫫,都算是相对捆绑较少的一种办法。
然后,通告念完了,不等主持人提醒,记者们的手顿时就纷纷举起来,坐在主席台上看过去,齐刷刷一片,森林一般。
但这个时候,主持人刚宣布进入提问阶段,正想点人提问,周嫫却突然拿起了面前的话筒,顿时,主持人停下了,所有的记者,除了有不少人咔咔地拍照之外,大部分人也都纷纷地放下手,目光炯炯地盯着周嫫,想听听时隔四年之后,重回歌坛,她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这时候,周嫫第一次露出一个笑脸,说:“嗨,大家好,好久不见了。”
咔咔咔!
闪光灯再次连成了片。
这就是周嫫,她哪怕宣布退出歌坛了,一年也总有好几次会登上头版头条,而只要她一宣布复出,那么她就会立刻登上霸占所有的娱乐类版面!
她的嗓音,她的作品,她的性格,就是那么的独特,就是那么鲜明的成为了国内歌坛最不可忽视的、也最有话题性、最受读者喜闻乐见的一大亮点。
但这个时候,面对那么多的闪光灯,面对那么多的摄像机,她还是只腼腆地笑了笑,说:“知道你们肯定想问很多,但是,你们的问题我都不太想回答,所以,下张专辑见!”
说完了,她就直接干脆地关掉了自己面前的话筒。
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安静片刻,旋即一片哗然。
有人鼓掌、笑,周嫫还是那个个性,从来都懒得搭理媒体怎么说。
有人忍不住站起来,责问:你不回答提问,这新闻发布会就一篇通告么?
有人干脆忍不住当场就一脸不屑,跟身边认识的人说:她还以为这是几年前么?她还是几年前的她?她只是复出啊,成功不成功都不知道,架子倒不小!
周嫫已经收起笑容,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如果你仔细盯着她看一会儿,就会发现,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走神了——尽管这发布会的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主持人很尴尬,拿起话筒开始说话,试图安抚今天来的这些记者,但没人搭理他,都咔咔地盯着周嫫狂拍。
谢铭远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扭头跟渡边和一交换了两句意见,彼此点点头,然后他就转过身来碰碰周嫫,周嫫扭头一看他,直接就问:“没我的事儿了吧?我可以走了?”
谢铭远卡了一下,然后打开面前的话筒,道:“谢谢大家今天能来,就像嫫嫫说的,她是个歌手,说再多、说得再好听都没用,所以,咱们专辑见!”
老大这么一开腔,主持人顿时就明白,这新闻发布会是真的要结束了,于是赶紧就宣布结束,然后一通感谢诸位记者的到来。
台下有很多人不满,大老远跑过来,本以为有大新闻,事实上,当然是大新闻,头条是肯定的,但问题是,你就一篇从头到尾吹牛逼的通稿啊,我们的稿子该怎么写?再说了,你是要复出了啊大姐,是不是好歹也得接受下采访啊?
但这个时候,主持人一宣布新闻发布会结束,周嫫立刻就起身站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就往侧门走,她的经纪人邹文槐尽管头大如斗,可还是赶紧跟了上去。
大家一看周嫫居然真的是说走就走,居然真的是不准备说什么,顿时就都有些傻眼。但是,哪怕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做这一行的,仔细回想一下圈内对周嫫的那些说法和评价,也都是一肚子气只好憋回去——人家就是这么个人,你能拿她怎样?
反过来说,别看人家是歌手,发专辑啊之类的,好像是需要借助各路媒体的力量做宣传,但是打从出道那时候起,人家就从来都没求过媒体,从来都是媒体上杆子去追着她报道——你说你不愿意、看不惯她?好啊,你可以不报道啊,反正有的人抢着报道!
就像现在,所谓的新闻发布会,人家一个问题都不回答,直接就撂下一句“专辑见”,那你是报道还是不报道?
想都不用想,不但要报道,而且必须头版头条!
……
出了会议室,周嫫的脚步显得很轻快。
邹文槐追在她身后,一脸苦相,“我说姑奶奶,你这个脾气可真是……这下子妥了,指定又是得罪一大片!”
周嫫站下,转身,笑了笑,说:“给我找个房间,我要打电话,不想被人偷听。”
邹文槐撇撇嘴,得,剩下的也不用吐槽了,反正这些年帮她处理这些糟烂事儿也已经处理习惯了,不是么?
于是,他带着周嫫往前走,到了五号休息室,推开门,说:“以后这个房间就是你的,你在这里睡都没问题。”顿了顿,他也不等周嫫赶人,就道:“记者们那里,我还得去帮你打点打点去,你打电话吧!”说完就关了门赶紧往回跑。
等他走了,周嫫往沙发上一坐,舒舒服服,顿时觉得所有所有的事情,都顺了。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大约十几秒钟,那头就接通了,是一个略年轻、但很有磁性的声音,“喂?”
“是我。”她说。
对方笑了一声,“我知道是你,昨天怎么不接我电话?想请你喝酒来着。”
“嗯,昨天……不能接。”她道。
对方又笑了,“那为什么今天又能给我打了?”
周嫫也笑笑,“今天就可以了呀!我跟索尼签约了,签了两张专辑,你知道了吧?”
对方停顿了一下,说:“听说了,挺好。然后呢?”
周嫫笑笑,“然后,我就觉得什么都对了呀!我就可以给你打电话了。”顿了顿,不等李谦回话,她就道:“喂,我也知道你是谁了,我经纪人告诉我的!”
对面“嗯”了一声,说:“其实没想瞒着,只是想不起来说。”
周嫫笑笑,也“嗯”了一声,说:“没必要说。那现在……我好了,你可以请我喝酒了!”
电话那头,他再次笑出了声来,“对不起,你都复出了,是职业歌手啦,所以,戒酒吧!”
“哦。”
周嫫想了想,眼睛一亮,说:“对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做挺好?”
“嗯,是挺好啊,我刚才就说了!你不用解释什么,我明白你的意思的,咱们私底下是好朋友嘛,不必有任何的利益牵扯和考量,音乐就各玩各的,对吧?”
周嫫闻言,当时就甜甜地笑了起来。
……
电话刚挂断,她就把手机甩了出去。
“耶!”
她像个小女孩子一样,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滴溜溜转了个圈儿。
“真好,他跟我想的一样。”她想。
片刻之后,她又肯定地点了点头,“嗯,果然一样。”
第37章 初具规模
夜,《艺术家周报》编辑室。
头顶的灯管雪亮,但编辑室里还在赶稿子的人,已经只剩下寥寥数人了。
胡黎富抽着烟,任由烟雾在自己头顶凝聚成烟云,自己却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头。
电脑屏幕亮着,空白文档打开了许久,他却还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键盘旁边,是一个大号的笔记本,此刻正摊开来,上面都是一份份从各种报纸、杂志上剪下来的新闻报道,有关于廖辽的,关于何润卿的,也有关于五行吾素的。它们都被胡黎富仔细的整理过,按照时间顺序,一张张地贴好了。
对于普通读者或歌迷而言,这些就是关于自己喜欢的歌星的一些正常报道而已,或烘托、或煽情、或惊叹,总之,有料归有料,但只是见山就是山罢了。
但是,在内行人眼中,比如说,胡黎富,在他眼里,这就不单单只是几个歌星专辑大卖的简单报道了,这些报道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天才,和一段惊心动魄的角力。
而现在,他想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隐藏在报道背后、不为普通人所知所关注的故事,都整理出来,把那个始终隐身在背后的天才,以及他做的那些牛逼的事情,公诸于众。
关于他,关于今年夏初那次国内三大女声的超级碰撞,资料有的是,而且线索也就在他脑子里,很清晰,似乎随时都能拎出来,可真到动笔了,他却又老是踌躇难定。
写出来,不难,难的是在当下的这种社会环境下,怎么样能让主编同意发自己的稿子!
毕竟,虽然业界大家都知道他的实力和地位,但是在公众那里,他却是毫无知名度,而且,实话说,也的确是几乎没有什么新闻爆点。
他的一根烟没抽完,编辑室里又一个人忙完了事情,关上电脑,跟仅剩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推门走了。
胡黎富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腰有点酸,不由得就感慨年纪真是大了,尤其是干编辑、记者这一行,动不动熬夜写稿子,自己才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