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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和铁兵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刘定一叹口气道:“凌寒,你听听,我这样的就是土豪劣绅地主老财,就因为我头梳成了这样就给扣了这么一个帽子,真是冤枉啊,对了秀娘,你看凌寒是好人不?”
秀娘看了一眼凌寒,脸微微一红,道:“是哩,凌哥这样的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就是……就是商人成份不好,要是工人就好哩,我们这个国家就是工农兵建立的无产阶级政权嘛,工人勤劳朴实,商人一身铜臭……哦,凌哥,对不起啊,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大部分商人,你、你是好人,我能看出来。”
“哈……”刘定一大笑起来,“这也算平衡了点,你是一身铜臭的商人,我是奸猾的地主老财,没一个好东西哦,哈……咱们俩迟一天给打倒哦,对了,秀娘,铁兵又象哪类人啊?你给我们说说?”
秀娘瞥了一眼,铁兵酷冷冷的,硬邦邦的那种,不苟言笑,眼神又锐利,她不由道:“他是打手,是地主老财的狗腿子,这种人没什么头脑,你让他咬谁他就咬谁呗,你看他一脸横肉,瞪着个眼……”
铁兵瞪完眼开始翻白眼了,打手就打手吧,还变成了狗腿子,咬人的狗腿子,我冤不冤枉啊。
刘定一长长舒了口气,深深望了眼凌寒,“凌寒,七年前我来润水的时候也没发现问题有这么严重,怪我当时没有接触群众啊,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七年啊?多好的丫头,思想观念整整落后这个时代三十多年,凌寒,我要为润水的问题承担责任的,我也老了,新中国有你这样年轻干部奋斗,我还是放心的,润水怎么走出历史的天空,就看你的了,老头子给你坚决的支持,你放手去干吧,天塌了我顶着。”
说到最后刘定一又抹了一把心酸的泪,看着秀娘的眼眸里充满了愧疚和怜悯,凌寒没有说话,用力点了点头,秀娘搞不清这个地主老财怎么总是抹眼泪,还总爱充‘大干部’的模样?他到底是谁?
第261章 润水事件4
润水事件刮起了一股旋风,被牵连进该事件内的大小干部多达200多名,九大常委沆瀣一气,最多的贪污上千万元,最少的也捞走了百多万元,县委书记刘长栋在任八年时间,历两届班子一把手,共计贪污1760万元,一子一女都是某大城市的年轻企业家,身家都在千万以上,他们之所以能发家,全凭老子垫底……县长李庆林所得脏款1430万元左右,家里买房置产,都是以他儿子的名义,光是在庐阳就有别墅两套,年仅22岁的李某某就养了三个女人,还是什么公司的股东之一……发上两大润水县的党政干部都是巨贪,这还不计他们这些年来的挥霍用度等等,润水巨贪案还在进一步追查之中。
5月18日,惠平市常委大会在李记饭店后院举行,小小的后院挤了一堆官员,外们是特警守护,秀娘和她爹娘惊觉她们眼里的‘地主老财’竟是真正的大干部,三个人吓得的缩在小堂屋里不敢出来,只是从门缝偷偷窥视院里的常委会……惠平市的常委会自然是由孟呈祥孟大书记主持了,他想不来润水也躲不开,今天惠平市委的常委基本上都到齐了,连一向缺席的军分区司令申中义也来了。
不过市长陈锐黄进了党校,政法委书记李敬林入了医院,实到的常委只有九人,孟呈祥、罗世才、王志昆、马玉茹、周喜刚、凌寒、林珏芬、申中义、徐红叶;列席常委会的有省委副书记刘定一,省纪委副书记魏树仁、省公安厅副厅长王兆国、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马恩铭、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李重天;惠平市人大主任杜赞林、政协主席黄一鸣,副市长赵成舟、郝生明、钱海正,市府办主任康茂森……
“对于润水县存在的严重问题,我这个市委书记是要承担不可推卸的责任的,今天不是我做检讨的时候,今天我们这个会议要讨论的议题不是如何处分润水县200多名违反了党纪国法的干部,也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当然责任肯定要追究,但这不是我们今天的第一议题,我们今天要议的是润水县如何安置,它未来的方向在哪?十多万人被封闭了三十多年的思想观念如何教育和改造……”
孟呈祥沉凝的脸上有了好多年未有过的一丝激动,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为党的事业贡献能力的机会了,他抛开了一切荣辱得失,他要牢牢抓住这次机会,即便赎不回百分之一的罪孽他也要尽力。
王志昆和周喜刚都一脸灰白的垂着头,眼神空洞无光,开会之前,他们已经听到了风声,纪委调查组已经把他们列为了下一步要调查的对象了,收了多少脏款他们心里也都有数,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不甘的目光投在揭开润水事件的凌寒身上,这个炮筒子仅一炮就轰掉了他们的政治前途。
至于孟呈祥现在讲了些什么他们也都没听进去,他们一边痛恨着凌寒,一边想着如何应付调查。
罗世才和马玉茹则在暗自庆幸自已没有卷进润水事件,林珏芬只是深感惭愧,她为自已没有凌寒的那种大魄力而羞惭,可她深深的知道,炮筒子凌寒看似莽撞,实则每走一步都攻守兼备,乍看破绽百出,其实人家是风雨不透,就润水事件发生开始,孟呈祥一伙人就被动无比,想遮遮不住,想压压不住,真不知道这个凌寒是怎么想出的招,其实凌寒也不晓得润水是孟呈祥的软肋,他是误打误撞。
在下润水之前,凌寒也考虑过,润水的贫困肯定与部分干部的腐败堕落有一定关系,因为在惠平发现了风秀雅的存在,又知道她是人民日报的驻庐南记者,这让他发现自已手里有了一招王牌,凭着这张隐秘却犀利的王牌,他才敢下润水来踩地雷,也是凭着这张牌,他知道自已未必是给炸飞的那人。
凌寒绝没想到润水隐藏着这么深一个事件,到了这一刻,他感觉到与孟呈祥的斗争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怪只能怪他把死穴大方的暴露给了自已,惠平市委的常委会孟呈祥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主持了。
惠平常委之外还有两位正厅级的干部,他们虽退了二线,但是影响力仍在,是不可忽视的,那就是人大主任杜赞林和政协主席黄一鸣,他们脸上有一丝压抑不住的喜色,甚至有过回眼神交流,而交流的对象是露出一脸‘沉凝’色彩的市委副书记罗世才……这些微妙的变化凌寒都尽收于眼底。
得承认惠平的天马上要变了,但它不姓凌,最有可能的是罗世才顺理成章的晋升为一把手,至于陈锐黄却因一时的不小心错过了这次机会,他能不能回到惠平还是个问题,其它的东西也不敢想吧。
因为市长陈锐黄不在,第二个能发言的自然是掀起这次润水风暴的凌寒,名义上他也是主持市政全面工作的代班长,所以这个发言权就是他的,换一种角度说他代表的就是‘市长’,罗世才也让他。
凌寒清了下嗓子,缓缓道:“孟书记说的对,纪委的调查还在继续,我们不能坐在这里硬等什么结果,那个结果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润水县十几万老百姓的将来才是我们该关心的问题,他们被整整封闭了三十多年,光是生活的封闭我们兴许还能接受,可是他们这里也被封闭了三十多年。”凌寒用手指了指脑袋,然后又道:“人的思想观念落后了三十年,简直无法想象我们润水的干部是怎么开展工作的,我得说我很佩服他们,95年以前的干部也是这么干的,现任的润水县委书记刘长栋说,他就是继承了上任老书记的光荣使命,而那位老书记已经变成一撮黄土,我们能追到地下问他要责任吗?这就成了一个历史遗留问题,是的,润水问题也不是一个人一届班子造成的,它是愚昧腐朽思想和一部分干部自私观念造成的严重后果,要从根本上解决润水问题,我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方水土养育了这方人,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生活方式,一下把他们带进新时代的大城市他们会惊慌失措的。”
马玉茹接过了凌寒的话,“我个人完全同意凌市长的看法,润水问题是存在历史性代沟的,三十年的思想封闭也不是一下能让人们接受的,这种庞大的冲击会把他们的承受能力彻底摧毁,润水现在需要的是一条走出去的路,但不是鼓励人们都走出去,我们要做的是开放这个与世隔绝了三十年的县城,让思想被禁锢了三十年的人们一点一点的了解现在这个社会和制度,让他们慢慢融入这个世界。”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表了看法,周喜刚也抱着最后的幻想说了一些他的想法,“润水事件的责任该承担的都要承担,谁也跑不了,我这个宣传部长是要负上大责任的,党的新政策新法规都没有及时的送到润水县,我是有罪的,我接受人民对我的审判,我希望尽快的让这座古老的县城焕发新的生机,看着这满街流窜着的上个世纪文革时期的老百姓,我真的想哭,我对不起党和政府,枪崩我吧。”
王志昆脸色很难看,心里暗骂你他妈的演戏演过头了吧?你以为刘定一没有崩人的心思?老子可不想挨枪子,好死还不如赖活呢,他干咳了一声道:“润水干部们的腐朽,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封建思想的毒害,他们愚惑老百姓,把润水与世隔绝,却趁这个机会猛吞扶贫资金,他们不让润水有电视,有广播,不让外面的人进来,不让里面的人出去,他们故意把那条羊肠小道修的无比艰险,这一切都说明润水干部们的自私已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瞒下且欺上,拿县委大楼和县委招待所两幢建筑哄上面的领导,可是润水真正在建设上有更大的突破吗?没有,它完全停留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做为纪委书记,我对干部们的监管不利是要承担重大责任的,我请求党委给予我一定的处分,我是要检讨的。”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们孟书记定了调子,谈润水的未来,润水将来怎么走,你们给我一个方案。”刘定一没好气的黑着脸发言了,纪委的调查报告已经给他递上去了,下一步要调查的对象就是孟呈祥、王志昆、周喜刚、周光茂等一堆市里干部,这么些人卷了进来,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太让他失望了。
象孟呈祥、王志昆、周喜刚还能坐在这里开‘常委会’已经是个奇绩了,其实惠平班子出了这么大的问题,省委谭书记也是异常气愤的,听说桌子都快给他拍烂了,刘定一更是觉得愧对老伙计,润水事了之后,他已经决定主动请辞了,惠平班子是他一手搭建起来的,这个责任他是要负的,躲不了。
孟呈祥就这两天就把本来光采的脸色熬干了,此时面上笼罩着一种病态的苍白,虽然他的神情还很镇定,但谁都知道这是在强撑着,不论以前的路走的多么辉煌,润水事件给他造成的打击是无法弥补的,一生都无法弥补,他把目光转到了肃容神情的凌寒这边看了一眼,才道:“我个人的意见倾向于撤消润水县,但是这座封闭了三十几年的古县城我希望它能完整的保存下来,它也算是历史留给我们的保贵遗产,一个深刻的教训,值得我们好多干部去反思,有人把它比喻成怀旧影视城,我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也许它真的会传出美名,润水十几万老百县早该迁出渺天峰了,这是我的意见……”
在坐的人都有些惊异的望着孟呈祥,甚至都感觉到孟书记到了这一刻仍不承认自已的错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