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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妃暄露出悲戚之色,唱了个佛号,低声道:“真言大师自知年岁将尽,主动提出舍身饲虎,也算是求仁得仁,并非师尊你的过错……”
说着她玉容上露出感概之色,道:“只可惜没能消灭我佛最大的敌人,被那天命教主逃出生天,只怕以后再难有机会了。但此番也将他重伤,据情报他回到江都登岸时还是重伤之躯,在群臣面前口吐鲜血呢。”
梵清惠闻言却皱起了眉头,沉吟道:“不妥,边不负乃巅峰宗师,就算受伤再重,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压制不住伤势而当众吐血,此事只怕有诈!”
师妃暄闻言也是一惊,连忙道:“莫非边不负的伤势并不严重,此举是故意蒙骗我们?”
梵清惠想了一阵,道:“当时边不负已陷入绝境,但却突然进入一个奇怪的状态,应该是魔门某种搏命的秘法效果。他本来就是重伤之躯,再加上这样搏命,照理没个一年半载是绝对恢复不过来的,此事为师也想不明白,先观察一下再说。”
顿了顿,梵清惠继续道:“为师已经下令南方的信众首领煽动叛乱,再加上边不负与祝玉妍重伤,起码能为我们争取半年以上的时间,只要李世民能趁机攻下洛阳,那至少还是一副相持之局,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师妃暄却是露出担忧之色,皱眉道:“此次偷袭已经把我们所有暗棋都暴露了,现时再让信众挑起事端,只怕会遭受严厉的镇压。”
梵清惠长叹一声,道:“为师也清楚,只是现在只剩这个办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拖住天命教的步伐,南方的基业只得舍弃。只要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那什么都可以重建。”
说罢,她露出浅笑,轻声道:“幸亏这趟妃暄你擒下了寇仲,他可是天命教公告天下的继承人,只要利用好,对我们的帮助无可估量。”
师妃暄轻轻点头,道:“若非了空大师拼着付出断臂的代价,妃暄也拿不下寇仲,最大的功劳还是要归了空大师。”
梵清惠想了想,又道:“我们先回静斋,再决断下一步怎么做。还要加紧派人盯梢赵德言他们,我总觉得此次赵德言的合作太跷蹊,冒险到南方偷袭,对已经在域外失去根据地只能搏命的大明尊教而言尚情有可原,而对安安稳稳在突厥当军师的赵德言来说根本毫无好处。只怕,还有些我们尚未了解的内幕,需加紧查探。”
接着,这位美丽无匹的佛门第一人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叹道:“总觉得冥冥中似乎有股力量在帮那边不负,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希望是为师多心了。”
然后,她看了看师妃暄这位美丽的徒弟,柔声道:“对了,妃暄你也要抓紧,尽快晋升到剑心通明之境,那所有人对你继承为师的这个位置都将无话可说。”师妃暄露出苦恼之色,轻叹道:“徒儿明白,只是,只是现在徒儿毫无头绪,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梵清惠却露出俏皮的表情,嘻嘻一笑道:“那为师教你一个方法。”
看见师妃暄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梵清惠凑到她白皙的小耳朵旁,笑道:“找个男人,爱上他,然后忘掉他,嘻嘻。”
第24章:道心种魔
这些天,天刀宋缺陨落的消息传播开来,在整个天下都掀起轩然大波。
要知道宋缺乃一阀之主,武功才情都是当世顶尖,他的死自然天下震动。
而南北两地却是传出不同的消息,北方说是天命教为谋夺宋阀势力害死宋缺,而南方则说是李阀指使佛门高手偷袭害死宋缺,一时间却是谣言满天飞,不知孰真孰假。
幸好宋缺之子宋师道接掌家族,迅速控制了岭南局势,并发檄文公告天下,把杀父仇人指向胡教及李阀,这才真相大白。
而天命教也及时作出回应,一脸疲惫重伤未愈的圣王边不负一身缟素,率领群臣为宋缺召开追思大会,并誓言要为盟友宋缺报仇雪恨。
借此机会,更是提出胡教乃天下祸乱之源,必须驱除,声言要在南方天命教属地开展铲除胡教势力的活动。
同时,由宋智及宋鲁所率领的宋家子弟兵也出征巴蜀,把矛头指向暗助胡教的独尊堡。
只是,宋家的复仇之师还未到达,在解晖被杀后接掌独尊堡的解文龙自知抵挡不住,却是一早逃离,在数千私兵的保护下带着所有能带走的金银财货北上投靠李阀。
而早年嫁给解家的宋缺长女宋玉华也被解文龙挟带到了北方。
没了独尊堡,巴蜀的豪族本就与宋阀交好,整个巴蜀地区轻易就被控制住。
至此,整个南方所以地域都控制在天命教与宋阀联盟的手里了。
只是,此时却传出了天命教主边不负重伤难愈,至少需要闭关修养半年的消息,再结合佛门在南方残余势力不停搞事,也是为南方联盟的前途增添了几分不明朗的因素。
而北方,李阀的大军则已经兵逼洛阳,与隋炀帝的守军交锋过几次,互有胜败。
虽然李阀总体占优,但要攻破洛阳这座千古雄城也绝非易事,一时之间也是僵持不下。
另一股势力窦建德则盘踞在洛阳北方,一副坐山观虎斗但随时准备介入战局的样子,整个形势扑朔迷离。
这时,天命教江都根据地天命圣城内,脸色稍稍苍白的边不负正与虚行之及房玄龄交谈,把现时的大概情况讨论了一番。
房玄龄这位中国历史上的顶尖谋士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失踪,极有可能已落入到胡教的手里,这可真是难办了。”
边不负沉声道:“太子之事由本王想法营救,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尽快重新建立情报体系,严查国内的胡教奸细,避免再发生同类事件。”
说着他顿了顿,道:“重用沈落雁之事乃本王判断错误,与人无尤,清洗过程中无罪者不必牵连。”
作为上位者,亲口承认自己错误在这时还是很难得的,但拥有现代人思维的边不负却不会觉得太过难堪。
虚行之和房玄龄皆点头应是。
虚行之想了想,开口道:“王上刚才说要在整个南方推行灭佛之策,但完成此事只怕要几年,微臣怕会影响我们北上的时机。”
边不负轻笑道:“行之的顾虑是对的,胡教植根百姓多年,要想连根拔起绝非短时间内可完成。但只要把主要城镇的大型胡教寺庙捣毁,充公其财产,同时加紧监察那些与胡教联系紧密的富户,断绝其财源。天命教治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而没钱没粮的胡教余孽根本就搞不出什么大事来。”
虚行之闻言点点头,道:“微臣明白了,就如王上所说,先建立可靠的情报系统,然后压缩南方胡教余孽的生存空间,建立一个稳固的大后方。”
房玄龄也道:“同时我们也要积极整军备战,待时机成熟便北上洛阳,一举击垮李阀主力部队。”
说罢,他看了看面色苍白的边不负,有点欲言又止,踌躇了一下才问道:“王上,您的伤势……”
边不负摆摆手道:“无妨,虽然短期内不能与人动手,但绝无性命之虞,只需闭关一段时间慢慢修养恢复即可。”
并非边不负不信任他们,而是宫中侍卫及下人众多,实在说不准哪个会是奸细,所以做戏做全套,除了阴葵派那几个女人外对所有人都隐瞒真相。
再讨论了一会后,虚行之和房玄龄便告退。
然后,边不负来到偏殿,守门的侍卫下跪行礼,启奏道:“杜先生已在殿内等候王上。”
边不负点点头,缓缓的进入殿中。
在边不负回宫后,那个单美仙口中的异人杜先生便前来拜见,边不负对其也很感兴趣,自然应允。
边走边想:“按祝师姐的判断,这人的武功路数有几分圣极宗的底子。但大唐世界里,圣极宗在向雨田死后明明就只剩尤鸟倦等几个废柴啊,从哪里冒出一个可以媲美阴后的高手来?”
等等!向雨田一系,姓杜,莫非,莫非会是?此时,边不负已走入的殿中,穿过装饰用的屏风,只见一个清逸隽永的中年男子正肃立在中央。
其人高高瘦瘦,身穿月白色的书生袍子,白面无须,五官分明,气质十分出众。
看见边不负进来,那男子便走上几步,躬身下拜道:“山野草民杜篆拜见天命圣王。”
边不负伸手扶起,一接触到对方的手腕,便觉得一股浩大的内息凝而不发,但一触即收,杜篆也借势站直了身子。
这份功力,只怕真不在阴后之下!边不负微微一笑,道:“杜先生不必多礼,倘若不是先生援手,本王将会遗憾终生。”
两人寒暄几句后,边不负直入主题,问道:“本王观先生之功法像是圣门一脉,但为何从来没在江湖之上听过先生的名号?”
杜篆微微一笑,用带有考究意味的声音道:“那圣王可知草民是出自圣门哪一系?”
边不负看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暗道要拿回主动权,便奇峰突出的道:“杜先生可有一后辈名唤杜傲?”
此言一出,杜篆顿时色变,他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死死的盯着边不负,一时间竟是有点惊慌失措。
看见此人如此表现,边不负知道自己猜对了。
大唐双龙传世界里是没提到这个家伙,但大唐双龙传的后传日月当空中的主角龙鹰修习道心种魔大法,乃圣极宗一系,师傅名唤杜傲。
杜傲在那个时代可是继承了邪帝的名号的。
按照年岁推测,杜傲要比武则天大一些,现时那中华女帝可能还未出生,那杜傲自然只是个小童。
向雨田明面上只收了尤鸟倦四个废柴弟子,但暗地里却有一支真正继承圣极宗无上功法道心种魔大法的隐秘传人。
虽然这人没在大唐世界里出现过,但从道心种魔大法能一直传承到元末庞斑的时代,便可知这一隐藏支脉一直存在。
这人按照祝玉妍的推测极可能是圣极宗传人,又是姓杜,那十有八九便是杜傲这位未来魔门邪帝的长辈,所以边不负便开口猜测,果然一矢中的。
过了好一会,杜篆长舒了一口气,叹道:“草民服了,犬子不过六岁,一直都呆在偏僻的乡下村落,就算是杜某最亲近的人也没多少知晓。真是想不明白圣王是如何知道这一消息。”
说到此处他目光闪烁,显然是猜测有亲近之人向边不负暗通消息了。
边不负也不说破,只是轻轻一笑,又道:“杜先生一直隐居,此次肯出山相助,本王感激不尽。未知先生可有何要求,能满足的本王一定尽力满足?”
无利不起早,这家伙无端跑来帮忙,肯定有目的,边不负懒得猜谜,直截了当的提问。
杜篆此时已完全平服了情绪,恢复了潇洒怡然的模样,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向边不负,道:“杜某别无所求,此行不过是因师尊遗命要送此物给圣王,能帮上阴后也只是恰逢其会,略尽绵力而已。”
边不负接过书册,一看扉页,顿时色变,因为书册上赫然写着道心种魔大法几个大字。
竟是与战神图录、道门长生诀、佛门剑典并称四大奇书的魔门最高秘法,道心种魔大法!边不负稍微镇静了一下,沉声问道:“先生何意?此乃贵宗最珍贵的无上大法,竟可随意送出?”
杜篆淡淡一笑,道:“圣王不必惊讶,杜某不过是按师尊遗命行事。当年师尊有命,倘若将来能出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