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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于李亚鹏的存在,使得三人关系不断恶化。二李是很讨厌这哥们的,希望他们尽快分手,便在工作上对其压榨,让她没心思卿卿我我。
这种不舒服的相处模式,周迅极其反感。再加上跟李亚鹏闹分手,就有意无意地开始消极怠工。
像此次,就是她借口《宝贝》在法国做后期,颠颠跟去玩了一段时间。
……
那车子,驶过浮白的北京,穿梭在广厦与陋巷间,弯弯转转,停在了一处小区前。
“行了,我自己进去。”
周迅戴好了帽子,一颗两颗地系上纽扣,却没立即起身,反而瞧向经纪人。
果然,那货讪讪道:“呃,明天十点来公司开会。”
“嗯,还有吗?”她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地问,有种让人心慌的淡定。
“下午有个采访,已经约好了的。”
“嗯,还有吗?”
“呃……”
经纪人顿了顿,还是从包里摸出个剧本,道:“这是……”
“刷!”
没等说完,她就一把抢了过去,道:“拜拜!”
随即,她拉开车门,又跳了下去,直直地往里面走。
“……”
经纪人透过车窗,看了她半晌,才叹了口气,催促司机开车。
……
“哗啷啷!”
“吱呀!”
周迅进了屋子,却立在门口,似觉得一切无比陌生,好一会儿,她才换了鞋子。
家里两个月没住人,仍然很干净,都是家政阿姨的功劳,某些容易落灰的地方,还贴心地蒙了层白罩子。
她也没脱外套,就那么臃肿地上前,把罩子一个个扯掉,见下面,那电视机,那漆红的桌面,那精致的床头……都露出了原来的样子,心情忽然也轻快了许多。
做完了这些,她扑通倒在床上,仰面对着天花板。分手呢,终究是件不快乐的事情,何况她每次都那么的轰轰烈烈。
周迅躺了许久,才记得拿起那剧本,粗粗地扫了一眼,片名叫《美人依旧》。
“唉……”
她情绪顿时又坏坏的,都没心思翻开第二页,一下子撇远,而脑中,又不自禁地冒出个念头:
今年2004,明年2005,合约期满。
……
深圳,世界之窗。
《世界》是1月12日开机,褚青迟了一天进组,他得赶去冯小刚那边试装。
造型师本来想捏个都市青年的脸,时尚洋气,还特么丧心病狂地要打个耳钉。
褚青暴汗,说你拉倒吧,趁早滚粗!
他跟冯导讲了自己的想法,贼嘛,要的就是出乎意料。那种嘚嘚瑟瑟拉风无比,跟匹公马一样到处发骚的,一眼就得让人看出来,卧槽,丫有问题!
特么的肯定是蠢贼。
贼,一定要借助个正常人的身份,才能抹掉面孔,隐于世间。
所以,褚青就找了副黑框眼镜,往耳朵上一挂,又穿了件最普通最普通的夹克外套,十足的乡村教师,然后他一抬头。
摄影师手忒狠,场面抓得劲劲儿的,那张脸,这一秒平凡成狗,下一秒就浪得飞起。
哎哟,冯导一瞅这组照片,瞬间亢奋了,然后就想起了华仔那一脑袋空气刘海,跟河童似的……
于是乎,资方就陷入了一个莫大的纠结之中,因为女主角的人选也没定。经过初次筛选,只是去掉了不合适的赵薇,和没档期的张柏芝,剩下几位仍然没谱。
没办法,这帮人只得粗暴的意淫,将其逐一配对,看哪对更搭。
好吧……先不提资方那边费事,褚青最要紧的,还是得把眼前的工作做好。
2002年的时候,《任逍遥》剧组参加完戛纳电影节,经香港,取道深圳回京。赵涛闲着没事,就给大家讲了讲自己在世界之窗跳舞时的故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贾樟柯觉得很受启发,便有了《世界》的剧本。
由于档期太赶,留给褚青琢磨人物的时间非常少,只能从有限的概念中去理解老贾的意思。
首先世界公园这个东西就特有意思,一个荒谬的地方,模拟着小尺寸的世界风景,满足着部分公众的好奇心和虚荣心,非常非常的冷幽默:
一群保安背着纯净水,走过埃及金字塔。
男主角在108米的埃菲尔铁塔上吃盒饭,步话机转到6频道,追查女友的去向。
女主角每天免费坐着环线观光轨道车,去印度。
泰晤士河挺像村里的水坝。
“你给我一天,我给你一个世界。”公园的宣传语说。
纯扯犊子!
至于褚青的角色,是赵涛的男友,也是世界公园的保安队长,但根本上,丫只是一个在北京混迹了三年的汾阳农民。
他孤独、冷漠,成天骑马穿行在世界公园中,对所谓的全球化没个毛线兴趣,充满优越感的看待后进城的老乡,有一种五十步笑百步的小农式满足。
他多疑、自卑,需要靠做爱来证明女友的忠诚,并且在得不到满足时,迅速在外面勾搭情人。
这些便罢,结局是异常的诡异:男女主角在一个破旅馆里,煤气中毒,弄得不死不活的。
褚青拍过了老贾的三部片,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第四部。
因为你看不到在澡堂里唱歌的小武,看不到追火车的崔明亮,看不到烫了头的钟萍,和在办公室跳舞的尹瑞娟……
《世界》满目疮痍,痛苦不堪,不给人留半点活着的念想。
第三百九十四章 便是所求不得
《世界》虽然在深圳取景,讲述的却是北京的故事。
由于这片子有上影投资,还有法国南方基金的注入,贾樟柯从未如此的意气风发,有一种浓浓的土豪感。
以至于他有点自嗨得飞起,不晓得出于什么想法,竟然打算在片中插入六段Flash动画。
据说,成本要几百万。
褚青听闻,还以为丫疯了,死活没琢磨出这Flash有个卵用,便想着劝劝。可后来,一见那渊渟岳峙的老贾,指挥着二百多人的摄制组威风八面,莫名就息了心思。
他搞不清楚,老贾的这番变化,是怂了,还是继续坚挺着。
……
这天,赵小桃的前男友来看她,说要去乌兰巴托旅游,两人在一家小饭馆里喝酒叙旧。成太生一路跟踪至此,插科打诨,满是现任男友的炫耀和彰显,最后说自己有车,送你过去。
于是,两个男人在车站相视无言,互为尴尬。
而回去的路上,成太生忽然停到了一间破旅店,说是想歇歇。
这段戏的场景还真不好找,像特区这种地方,想划拉一家几十块钱的脏乱差小旅馆,确实不易。老贾转悠了一天,终于在城乡结合部寻到了一处。
构造很神奇,貌似某种建筑物改装的,走廊跟鸽子笼似的弯弯绕绕,指不定哪面墙就猛地拉开,露出一张霉味的床铺和一个木然老头。你才晓得,哦,那原来是扇门。
不过还好,老贾赏脸给找了个二人间。两张旧式的铁床,铺着干硬的凉席和还算整洁的被枕,中间有小柜,墙上是锃亮的大灯泡。
侧面是窗子,离地很高,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
老贾现在财大气粗,把小旅馆全包了,仅剩的几名员工也撵到最外围,免得打扰。余力为正在屋里调试镜头,不时让灯光师加块板子,或转个角度。
褚青则是跟赵涛对词,一个穿着保安制服,一个穿着粉色的拉链上衣。
“等会我躺下,你最好做些小动作,不然太死板了。”
对过两遍词后,觉着没啥问题,他便提出个建议。
“什么小动作?”
赵涛有些拘谨,毕竟这事太奇妙,拍《站台》时对方还是个小演员,隔了三年,自己却必须仰望人家了。
“就是男女朋友之间的那种……”
褚青也不好讲得太详细,以免有调戏的嫌疑,道:“呃,不用太亲密,要自然一点。”
“行,我试试。”她点头道。
很快,剧组工作完毕,贾樟柯喊道:“青子,小涛,准备好了么?”
“好了!”
“那马上开拍!”
随即,褚青便脱了鞋子,躺在靠墙的那张床上,赵涛搭边坐着,跷起腿,摄影机斜对着,刚好把两人的脸都囊括进去。
随着场记一打板,“Action!”
就见赵涛攥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把玩,一根根地揪弄着手指头。
“嗯?”
贾樟柯的眼睛一亮,这个动作,瞬间让画面灵动了许多,有了丝活气。而且他知道,这肯定是褚青的主意,非但没觉得对方越权,反倒很欣慰。
若是不太了解的导演,碰到演员擅自教别人演戏,保准会不爽。但他们太熟了,压根不鸟这回事。
老贾本就不擅长调教,所以褚青就兼任了表演指导,赵涛的经验非常不足,有他带一带,还能对称点。
“歇够了吧,走了。”她讲着台词。
“不要回去了。”
褚青睁开眼,反握住她的手。
“不回去住哪儿啊,就住这?”她左右打量,很嫌弃这个破地方。
“这咋咧?我追你追到北京,下火车第一个落脚点就在这,就在这个床上,容易吗?”
“把你委屈的,我刚来北京还住地下室呢,又潮又脏,哎,你知道我想个啥办法?”她用手撑住床,身子前倾。
“呵呵……”
褚青笑了两声,轻轻摸着她的脸颊,无奈道:“你都说了一千遍了,不就是穿着塑料雨衣睡了一晚上。”
两人操着一口地道的汾阳话,而现场呢,大部分是北京或上海的工作人员,直接被干懵圈,压根听不懂。
“我到北京的第一个晚上,躺在床上听着火车的声音,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混出点名堂来,让你过好日子。”
“唉……”
赵涛叹了口气,道:“我又不在乎你啥。”
说着,她似侧耳听了两秒钟,又道:“竟胡说呢,哪来的火车声?”
“什么胡说?你躺下试试。”他笑道。
“不躺。”
“躺下躺下。”
“哎呀,脏得不行!”
赵涛拗不过,只得躺下,枕着他的胳膊,连鞋都没脱。
“Cut!”
老贾忽然喊停,道:“小涛,你刚才太僵硬了!”
“好,我明白。”她马上道。
“注意了!”
“Action!”
这段是接近四分钟的长镜头,只要一次NG,那就得刷新重来。于是乎,两人回头开始,讲台词,做动作,一切都好。
可到了赵涛躺下,被褚青抱在怀里时,感觉又不对了。
“Cut!还是太僵硬,你自然一点!”老贾训道。
“我,我调整一下。”
她连忙深呼吸了几口气,尽量让全身放松。
“重来!”
“Action!”
这回总算过了,赵涛特顺畅地躺在外面,褚青在里头,另一条胳膊搭在她腰间。
跟那么多女演员演过对手戏,她算最普通的一个,不漂亮,有些胖,能明显感觉到些许赘肉,但因为有多年的舞蹈底子,身子又十分柔软。
其实他心里也别扭,老贾和赵涛的关系,别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吗?可现在,当着老贾的面,跟人家女朋友亲热,老觉着自己齁不是东西,忒禽兽!
他一边纠结,一边讲着台词:“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那小子是不是藕断丝连?”
“当然不是。”
“那你证明给我看。”
“咋证明?”
话落,褚青就撑起身,把她压住,手挪到她的腰臀处,然后就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