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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看到黑雨那副惊得面如死灰的样子，真的很爽很爽。
那家伙确实欠教育。
柳叶飞也希望柳怀薇好好收拾收拾他，但在最后的关键时候，柳叶飞还是鬼使神差了闪出一步将柳怀薇拦了下来，道：“让他走吧。”
“是，至尊。”
柳怀薇紫袖一挥，散了一身玄灵战气。
她厉声警告黑雨：“属于你的时代早已经过去的，下次嚣张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本事，连我都战胜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去挑战至尊！”
“柳怀薇，你别嚣张，早晚有你吃苦的时候！”
黑雨将身前王晴猛力一推，趁着柳怀薇和柳叶飞忙着扶人的时候，身如闪电一般从侧边闪出去，等他们回过头来的时候，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逗逼。”柳叶飞望着他逃遁的方向淡淡一笑，回头又问气色有点惨白的王问：“他没伤到你哪里吧？”
王晴摇了摇头，道：“还好，就是掐得脖子有点疼。”
“来人。”
柳怀薇一声呼令，两个紫衣女弟子走了过来。
柳怀薇继续吩咐道：“带王老师去让江南小雨检查一下。”
闻言，王晴愕然一惊，连连挥手：“不……不用了，我缓缓就好……”没等她说完，柳叶飞又道：“去看看吧，黑雨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善茬，谁知道他有没有暗中搞鬼，让小雨检查一下也好，她是魂之炼药师。”
看王晴的样子，还是有点不想去，柳叶飞也懒得再说，直接让两个弟子将她带下去。
这电影也没法看了，柳叶飞随手把票扔进了垃圾筒。
在影院隔壁的茶餐厅，柳叶飞跟柳怀薇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些喝的东西。
柳叶飞笑问：“你怎么会突然跑这来？”
“在派弟子接管你们学校的那一天我就来了，只是没现身。”柳怀薇端起果汁浅尝一口，又道：“刚才干嘛不让我杀了那个黑雨？”
“死在我手里才有用，死在你手里没用。”
柳叶飞苦笑道。
黑雨的攻击虽然来得有点突然，但柳叶飞还没傻到看不出来他的用意，那家伙绞尽脑汁地逼自己出手，无非是想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已经陨落。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看来，该找上门来的与不该找上门来的，都已经找来了，一个个正摩拳擦掌地等着看自己笑话。
柳叶飞分析道：“今天这事发生得太巧了，黑雨怎么知道我跟王晴会来电影院？我感觉他应该不是单兵作战。”
“他跟那个王晴根本就是一伙的，合起来演戏给你看。”
“你确定？”
“刚才扶王晴的时候，我暗中感应了一下她的力量，什么也没察觉出来。但我释放出一身玄灵战气的时候，她脸上却一点压迫感都没有，疑点重重。”柳怀薇道：“所以我才让人带她去让小雨看看。”
“之前我一直都抱着谨慎的心态去接近她，也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
“至尊，如果她真的跟黑雨是一伙的，接近你的目的只是想调查你陨落的真假，你能让我杀了她么？”
“到时再看吧。”柳叶飞稍作沉思，又道：“对了，佗神最近在干嘛？”
“他每天就炼炼丹、喂喂鸟，没什么事。”
“那你让他出岛来找我，我有事要跟他研究研究。还有，把神武学院的高阶弟子都派出去帮我找人，一定要尽快找到我师尊的转世。这方面你可以去永恒世界请无劫帮忙，他是司命师，如果没飞升的话，现在应该也达到凡人境巅峰的境界了，以他的修为，应该可以帮你们辨别真伪。”
“好的，一会我就派弟子去执行。”
“这件事还是你自己去办吧，别人我不放心。”
“可是……我若走了，那你的安全……”
“现在暂时还没人敢动我。”柳叶飞起身道：“就这么着吧，你现在就回去执行，我去看看平阳公主什么时候出关。”
柳叶飞打车回到原来住的那套出租屋。
一推门就看到公主房里有熠熠紫光射出来，并夹杂着一些电流在空中交错嗞闪，还好周围的窗帘都遮着，要不然，肯定会把对面楼的人吓瘫不可，这活脱脱的就是一副妖异画面。
因为有闪电的缘故，柳叶飞根本就没法靠近她的房间。
柳叶飞在厅里喊道：“公主，我回来了，你练得怎么样了？”
“公子先等等，我一会散完功就出来。”
“嗯。”柳叶飞打开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边喝边道：“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我被一个家伙差点逼到了绝路上，差点回不来……”
没等柳叶飞说完，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什么！”紧跟着，一只浑身电光交织的紫蝴蝶风风火火地飞了出来。若大的一冰箱，瞬间被她翅底扇出来的紫电灵光给电成了一冒烟的黑疙瘩，还有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无一幸免。
柳叶飞也就是闪退得快。
要是慢上半秒，这会儿手里端的估计就不是啤酒罐了，而是奈何桥上的孟婆汤。
柳叶飞抹了把冷汗，无语道：“没散功你跑出来干嘛？”
“散了散了。”平阳公主双翅一扇，瞬间收敛一身紫电，焦急地问：“受伤了吗？伤哪了，快让我看看。”对于周围那些被她秒成渣的家俱，她根本就没心思去答理。
柳叶飞欣慰地望着她像精灵一般的袖珍版人体，还有那对美丽的翅膀，这么关心自己的极品红颜，上哪找去？
可她真的有点紧张过头了，这幢房子都差点毁在她翅膀之下。
“我没伤。”柳叶飞笑道：“虽然对手很强大，但在最后关键时候，半路杀出了一个柳怀薇，一下就把对方的威风给灭得荡然无存。”
“公子你不要骗我，真的没受伤？”
“真的，不信你看。”柳叶飞张开双臂在她前面转了一圈，愉悦地说：“这不好好的，连毛都没掉一根。”
“吓死我了。”平阳公主飞到柳叶飞鼻前半尺位置，认真道：“不行，我不能再闭关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我不放心。”
“今天纯粹就一意外。”
“意外也不行。”
“我真的没事，别紧张。”柳叶飞伸出左掌托着她，右手轻抚她的蝶背，心事重重地劝道：“我希望你继续闭关，等到你蜕变成人的那一天，你就能拥有真正的不灭神体。到那时，如果你还想当我的贴身女保镖，我肯定不拦你。”
“可是……”
“嘘！”
柳叶飞作出禁声手势，又轻轻一吻她精灵般的小脑袋，郑重道：“我答应你，我一定好会好保护自己，在你没有出关之前，绝不让自己死掉。”
第625章 人生没有回头路
离开破出租屋的时候，柳叶飞沉郁的心情都写在脸上。
把小蝴蝶一个人扔在这破出租屋里闭关修练，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与其天天为“修练”两个字活着，他更喜欢小蝴蝶落在自己的肩膀上，跟自己一起去游戏人间。可是他的生活节奏已经全被打乱了，没法再继续假装天下太平。
黑雨的逼战，意味着他一身修为尽失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个秘密。
趁人病，要人命，这是千古不变的一条真理。
那些跟自己有前仇旧怨的人，不论现在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尖利的矛头都已经瞄准了自己的要害，随时都有可能发起致命一点。要不阵严以待、要不玩命反击，逃是肯定逃不了的，对无所不能的神魔来讲，这世界就巴掌这么大。
人性两个字，就像国画上的那一处处留白。
这种事没法去吐槽，有人懂得珍惜它，那只因为他知道一副美丽的山水画卷离不开留白的支撑。但是，你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懂这个道理，毕竟，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艺术大师，要不然哪来的朽木不可雕？
柳叶飞也是活了一百多年才明白这些道理。
他没指望那些家伙能唤发出“人性”来宽待自己，不管自己曾经是不是阻止了一场灭世天灾的英雄，当自己失去自保能力的这个真相被暴露出来之后，痛打落水狗的事马上就会接踵而来，没有谁会同情自己。
回到别墅，看到贤惠的舒窈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自己，柳叶飞完全提不起食欲，倒不是那桌饭菜不丰盛，确实地说，舒窈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只是人生自古伤别离。
柳叶飞回房简单收了两件衣服，背着行囊对舒窈说：“蓝正道已经死了，以后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生活。如果觉得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可以回天地集团工作，那有你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朋友。”
这突如其来的变奏曲，让舒窈一时无所适从。
她心慌意乱地轻声****着：“你……要走了吗？”
“嗯。”柳叶飞点着头：“有一个项目要搞，我得搬去学校的教工宿舍住一段时间。”
“哦。”
舒窈低声应答着，她显然不是一个傻子，知道真相不会这么简单，这离学校才几步路？但她把一个女人的坚强发挥到了极限，愣是低着头将蠢蠢欲动的眼泪憋了回去，抬头时释然一笑：“我看我还是另外找个地方住吧……”
“不用，这套房子已经过户在你的名下。”柳叶飞又拿出一张金卡放在桌上，边走边交待：“还有，以后别再紧巴巴地过日子了，该买的就买，卡里的钱足够你们俩母女过一辈子。”
身后传来舒窈的低哑的声音：“可以吃了饭再走吗？”柳叶飞毅然决然地沉默着，没有回头，出门后顺手把门也给带上了。
人虽然出了门，可柳叶飞能感觉到舒窈现在心伤的模样。
柳叶飞捂着胸口长松一口气。
定神片刻后，他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苦笑连连地呢喃着：“老子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赐。你丫的别急着高兴，既然你那么喜欢玩灭世，那老子就陪你玩一次，看最后谁能笑到最后！”
柳叶飞不知道那个掌控地书、操纵众生命运的盘古大神有没有听到。
也不在乎。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他便没打算再回头。
当天下午，在王政敏的帮助下，他顺利分配到了学校的一间教工宿舍，并搬了进去。蜗居虽小，仅有二十多平米，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但胜在不会连累到任何人，可以放开手脚去书写自己的逆袭人生。
而黑雨则把赢祖约了出来，约在一家格调优雅的酒吧。
赢祖喜欢喝红葡萄酒，因为是鲜血一般的颜色。狂傲达人黑雨，对这种酒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更喜欢那些能像刀子一样刺激喉咙的高度烈酒，不过他平时很少来这种地方喝酒，穷也是一种悲哀。
“为了帮你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已经陨落，我这次可是豁出去了，差点把小命都搁在那。”黑雨端着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畅快淋漓地说：“光请我喝酒是不是欠点意思？怎么着也得给点劳务费吧。”
赢祖将喝剩一半的红酒优雅地搁在吧台上，淡笑道：“事实上，你什么也没帮到我，反而引起了人家的戒心。”
“这哪能怪我，要不是柳含秋突然杀出来，他非不可要亲自出手。”
“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问题，连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