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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
讲到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缓,似乎已经陷入了当时欢爱的记忆之中。
这事情当然是吕东杰的耻辱,张浩天控制不住自己,骂了一声:“不知廉耻的贱人。”
谁知,听到张浩天骂白蝴蝶,一空和尚的脸上却显出了微微的恼色,摇头道:“你是不应该骂她的。”
张浩天怒道:“这贱人对丈夫无情,对国家无义,有什么不可以骂的,难道你们日本女人都像她那样,你们日本男人都能够接受吗?”
一空和尚忽然长长的一叹道:“我知道你们会把白蝴蝶看得很坏,但是,你们并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可怜的,被利用的女人,吕东杰其实做错了一件事。”
张浩天道:“是什么事?”
一空和尚道:“他得到藏宝图之后,并没有给妻子说。在那个时候,虽然白蝴蝶和我有过了一次缠绵,但她对吕东杰还是有感情的,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和我有第二次,于是,我就告诉她,我有一位朋友,是军统的人,他和吕东杰很熟,知道吕东杰这一两年很少回家,是因为外面有了女人,听说还有了私生儿子,而且最近得了一张藏宝图,并没有上交给政府,肯定是想私吞,带外面的女人与儿子到国外去。”
张浩天立刻断然道:“白蝴蝶与我师父结婚多年,而且同甘共苦过,难道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岂会轻易相信你的话。”
一空和尚望了他一眼道:“张施主,你的容貌气质绝不在我当年之下,只是一定太过刚硬,不懂得仔细的去研究女人,我告诉你,一个过了三十岁的女人,无论她过去多么漂亮,随着脸上皱纹地一丝丝出现,乳房的慢慢下垂,自信心绝对不会那么足了,就算我不说,对于自己的男人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猜测,而吕东杰那一两年回家不超过十次,每次呆不了三五天就要走,更会加深这种猜测。何况我说的这位军统朋友,与白蝴蝶是认识的,而且的确是吕东杰的副手,只是被我们收买了,当白蝴蝶打电话跟他核实之时,他就照我们的话告诉了白蝴蝶,白蝴蝶当然会相信,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然后主动的很疯狂地与我做爱。
到了第二天,我就告诉她,吕东杰不可能将藏宝图放在身上,一定会藏在家里,让她找出来,然后一起去掘宝,将变卖的财产用来救济穷人,白蝴蝶当时还在气恼之中,就带我去了吕府,找遍了所有吕东杰有可能放藏宝图的地方,终于让她在非常隐秘的暗格里找到了。”
听到这里,张浩天瞧着一空和尚,觉得他似乎没有必要替白蝴蝶故意说好话,便道:“就算是白蝴蝶被你们骗了,但我师父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虽然痛苦,但仍然放过她,可是她害怕师父报复,几年之后出卖了师父隐居的地方,真是一个毒蛇般的贱人。”
一空和尚摇了摇头道:“那时候你师父已经有半年没有回来了,如果偷了藏宝图,白蝴蝶就跟着我走,他怎么能知道她怀了孩子,可是,在拿到藏宝图之后,白蝴蝶并没有马上跟我走,而是在家里呆了一个月,等着吕东杰回来,想跟他谈一些事情,但没想到的是,吕东杰虽然回来了,但情绪并不好,显得对她很冷淡,白蝴蝶一气之下,就跟着我走了。”
张浩天听吕东杰说过,戴笠死后,毛人凤接管军统,逼着吕东杰去暗杀共产党的高级官员,而吕东杰与共产党在上海暗杀日本要员时就有过合作,不想做这样的事,因此一直压力很大,情绪当然不高,但是,他无疑的确是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忽略了身边的妻子,或许应该这么说,他从来没有想过,与他曾经共同患难,并肩作战的妻子会背叛他,就像这田野三郎所说,他虽然在江湖上号称“千面狐狸”,但对女人的心理也是不懂地。
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道:“难道你们日本人就没发现那藏宝图只有一半,没有想办法再得到另外一半吗?”
一空和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慢从僧袍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到张浩天的手上道:“这东西没什么用处了,但我还是收藏着,知道你要来,就带在身上,你拿去做个纪念吧。”
张浩天闻言,连忙打开了那油纸包,映入眼帘的,豁然就是四张牛皮纸,上面画着一些路线,而每张牛皮纸都是不规则的。
这几年来,张浩天不知看过那四张藏宝图多少次了,仔细手里这四张牛皮纸,无论是纸张还是笔迹,都非常的相似,应该是另外的半张藏宝图。
包括吕东杰在内,都估计田野三郎已经把半张藏宝图交给了日本政府,但没想到他居然还保留着,并且还这么容易的送给了自己,瞧着这四张牛皮纸,张浩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心中立刻起了戒心,怀疑是田野三郎想套自己的另外一半。
田野三郎瞧着张浩天的表情,当然猜到他的心思,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道:“你不用担心,我绝不会要你的另外半张藏宝图,因为根本就没有这批宝藏,日本最后一批收集的中国珍宝,早就运到了日本本土,用于恢复经济了。”
张浩天闻言,心中一震,失声道:“什么,根本就没有这批宝藏,怎么会?”
田野三郎道:“这件事也是我后来知道的,由于中国部队的拦截,最后一批珍宝的确非常难运,于是总部就故意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故意编出了这个藏宝图的谎言,然后通过间谍让重庆政府知道,让他们以为那些珍宝由于无法运走,被逼藏在了中国国内,于是放松了拦截,我们的军队,就趁机将珍宝运走了。”
张浩天“哼”了一声道:“田野三郎,你以为编了这些骗人的鬼话出来,我就会相信你吗?”
田野三郎道:“只要你今天能够活着离开,是不是鬼话,很快能够印证出来,在台湾的国民党绝密档案里,绝对是有记录的,在我们运走这批珍宝之前,毛人凤的情报人员已经知道了,而且用电报告诉了他,但中国的海军力量太差,根本无法阻止我们运往日本。”
说到这里,他又道:“那张藏宝图画得非常的复杂,而且其中有几个关键的地方有错,总部原本的计划是让中国人慢慢地去研究寻宝,但没想到的是,吕东杰会悄悄的藏起来不交给重庆政府,我的上司之所以派我去接近白蝴蝶偷藏宝图,就是因为要把这件事做得更像真的,让重庆方面知道,那批宝藏的确留在了国内,我们在想方设法的得到藏宝图。”
张浩天沉默着,假如田野三郎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毛人凤无疑已经知道吕东杰隐匿藏宝图的事情了,只是后来知道藏宝图是假的,才暂时没有动他,不过却利用由于妻子背叛而性情大变的吕东杰去残杀共产党人,后来让他潜伏在大陆,更是没有安什么好心。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台湾方面的档案自然能够查得到,张浩天将那四张藏宝图仍旧用油纸包好,放入怀中,忽然觉得这件事有可能和师父的想象真有出入,便道:“白蝴蝶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日本人的?她为什么几年后还要出卖我师父?”
田野三郎道:“在白蝴蝶离开吕东杰三个月后,天皇便宣布无条件投降,停止了中日之间的战争,并开始撤走在华的日本军队与居民,竹田宫恒德亲王便下令山百合会的成员全部离开,并且派专门的船只来接,而这时我才向白蝴蝶表明的身份,并告诉她,请她跟我一起去日本,我会一生一世的爱她,甚至愿意放弃田野家族的荣誉,不踏入政界,永远都在家里陪着她。”
张浩天冷冷地瞧着他道:“白蝴蝶对日本人是仇恨的,你要让她接受你日本人的身份,说服她一起走,只怕吃了些苦头。”
田野三郎点了点头道:“是,她差点儿杀了我,也差点儿杀了她自己,但是,有一个原因阻止了她,那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且她也知道,我是真心爱她的,否则的话,大可以随时抛弃她,甚至杀了她,以我的条件,是不怕没有日本贵族小姐喜欢的。”
从田野三郎的言语里,张浩天已经感觉出了他对白蝴蝶有着浓浓的爱意,虽然两人相差五六岁,但他和上官玉梅有相同的经历,明白这里面能够产生爱情,倒也相信他的话,咬了咬牙道:“既然你们到了日本,为什么白蝴蝶还要出卖我师父,非要致他于死命,难道她不知道,我师父已经放过她了吗?”
此刻,田野三郎凝视着他道:“我想你师父一直在临死前都错怪了白蝴蝶了,出卖他的,想致他于死地的,并不是白蝴蝶,而是我,目的也不是两国之争,那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
第474章 生死之间
听到这话,张浩天心中一震,失声道:“什么,你说出卖师父的,不是白蝴蝶。”
田野三郎点了点头道:“不错,白蝴蝶跟我到了日本,我虽然遵守承诺,谢绝了让我从政的邀请,在日本风景最好的北海道买了一幢大房子每天都陪着她,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快乐过,甚至生了孩子,也没有别的母亲那样笑得开心。”
张浩天此刻已经知道吕东杰对白蝴蝶有了误会,想到在白蝴蝶的家乡听到的有关于她的一切,心中烛明,白蝴蝶一直以来都是仇恨日本人的,但没想到会被田野三郎这个日本人蒙骗,而且怀上了他的孩子,不得不跟着他到了日本,但是,她绝对是不习惯的,在静下来的时候,也肯定会后悔自己走错了路,当然就高兴不起来了。
不过,对于这些,张浩天不愿再想下去,因为他在意的,是师父的行踪如何被出卖的。
田野三郎的话并没有停顿,继续道:“我爱这个女人,真心真意的陪着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发现,她心里面真正爱的,其实还是吕东杰,竟然还悄悄的藏着他的照片,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有时候会失声痛哭,有时候会笑容甜美。我没有去惊动她,但心中明白,她和我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空虚,因为负气,而不是爱情,所以,我很痛苦,对吕东杰嫉妒得要命,害怕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吕东杰的身边,所以就找了一个借口回到了中国,想要杀死吕东杰。那时候他还没有隐居,正潜伏在上海,我通过台湾那边的关系找到了他,并蒙了面向他挑战,谁知道被他的王家刀法击败,于是我又想到要暗杀他,但没想到的是,吕东杰被我惊动之后,竟然离开上海不知去向,就连台湾那边也联系不到他,于是,我只得回到了日本,骗白蝴蝶说我已经得到了消息,由于当初吕东杰杀死了无数的日本军方要员,日本军方决定向他报复,而且知道了他的行踪,将要派遣暗杀人员到中国去。白蝴蝶果然上了当,求我马上去中国通知吕东杰,而且把他最有可能躲的三处地方告诉了我,我一处处的去找,终于在南方的一个山村找到了他,我忌惮他的身手,也知道他是一个暗杀高手,如果自己不能成功,很可能反被他所杀,便去通知了新政府,想不到的是,新政府抓住他之后,并没有杀死他,而是把他关了起来。”
张浩天已经捏紧的拳头,望着这个害了师父一生的男人,恨不得立刻将他毙于拳下,白蝴蝶虽然一时糊涂犯了过错,但最终并没有出卖自己的丈夫,可惜的是,吕东杰含恨九泉,永远不会知道了。
他已经忍不住想对田野三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