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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吧。”陈贤颂指了指自己的对面。
张海风这才从愣神中清醒过来,他看了看陈贤颂身上天青色士子服,再看了看自己身上满是黑色尘泥的老泪服装,他有些自卑,轻轻地坐下,只坐了半个屁股。这时候他发现,当这个青年男子说话后,那种古怪的威严感便没有了,他松了口气:“公子,不知道叫鄙人前来,有何指教。”
“我姓陈。”陈贤迎难而上抱了抱拳:“老陈家的人。”
如果说河洛城中,除了皇室,有哪个家族最让人觉得神秘,那么必定就是老陈家,这个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家族,简直就是一种传奇。张海风微微地叹了口气,然后抱拳还礼道:“张家张海风,如公子所见,现成也不过是个丐儿罢了。”
“这也不过是现在的事情而已。”陈贤颂笑了下:“就像几个月前,张善人你还是个大商家,现在却一无所有,说不定两三个月后,你又会飞黄腾达,变得贵不可视,人生的际遇,其实很难说的,无非就是一个运气的问题。”
商人在震旦王国的地位很尴尬,不高不低,如果用“大人”一词来称呼,就显得有些高了,所以便用“善人”这一词来代替。
若是其它人这么说,张海风多半会觉得他在讽刺自己,可眼前这青年士子,眼神却是很诚恳,他颓然地说道:“承阁下吉言了,只是我现在一无所有,再想翻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谁说你一无所有。”陈贤颂笑道:“我一向觉得知识和经验才是最重要的财富,金钱这种东西,来来去去就没有个定型,但知识和经验是永远在自己脑袋中的,没有人能抢走。张善人你怎么说也是个大粮商,在这一行,也曾是个人翘楚,只要有适当的机会,我相信你依然能东山再起。”
“已经没有这机会了。”张海风很是颓废地摇摇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染上赌瘾,明明我以前很讨厌这样的事情的,我真是不脾气,那段时间,回想起来,我发觉自己像是疯了一样,不但把家财全部赌光,甚至还把妻女都给卖了。那不是我,简直像是有人附在我的身上做出这些事一样。”
陈贤颂没有说话,新人类时代没有赌博这种活动,但在网络上地存有很多有关于赌徒心理的记录片,那些片子白姐给他放了不少,看中片中那些可怜的自然人赌徒,陈贤颂从此便对赌博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好感。
记录片中,所有的赌徒都说自己在赌博时,好像是另外一个人控制自己的身体,没有理智,只有狂热和兴奋,陈贤颂以为张海风也是这种情况,只是这时候,白芊心却突然说道:“小颂,他似乎被人施放了精神引导。”
“精神引导?”陈贤颂疑惑地看向白芊心。
“是特殊术士的能力,有点类似催眠术。”白芊心微笑道解答道:“人的性格与爱好,都是后天养成的,这点小颂你应该明白,就像我和小敏一样,我和她都很喜欢工作,这是我们被制作出来后,强制加进大脑中的基因程序,虽然我们并不抵触这样的行为,但那些特殊术士,也有类似这样的能力,可以让人染上一些特别的爱好?”
“这么危险?”陈贤颂瞪了一下:“如果有个术士让我变得不喜欢芊心姐了怎么办?”
“那不可能。”似乎是想到了那样的场景,白芊心的脸色阴沉了一下,而后又笑道:“且不说他们没有机会靠近你,就算让他们有那个机会到你身边,也不可能改变你的思想,毕竟你可是自然人,经过上亿年进化而来的纯正人类,可不是他们这种用技术催熟的黑猩猩。在灵魂这一块上,自然人拥有极其强大的优势,那些术士要想改变你的思相,必须要先穿透你的灵魂,嘿嘿……那纯粹是在找死啊,连我们新人类时代的科学家都不敢乱动自然人的灵魂,别说他们这些半成品。”
“况且要针对黑猩猩,也是很困难的,要连着好几天让被放术者处于迷糊的状态。”白芊心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种术法很麻烦,我和小敏其实也能做到,但一般来说都是得不偿失,与其这么麻烦,不如一枪打死来得方便。”
听到这,陈贤颂顿时放心了许多。
张海风虽然听不懂什么新人类,什么科学家,但他听明白了一些东西,自己的突然变得会赌博,似乎是受了别人的控制,他恍惚了一下,然后便是巨大的愤怒从心底冲出来,是谁,是谁!
那种炽烈的悲怒正在急速地燃烧着他的胸膛,他刚想向眼前的胡姬喝问,到底是谁将他变成这幅模样的,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双冰冷的俏眼,和他从陈贤颂身上感觉到的威严感不动,这双俏眼中带着强烈的杀气,仿佛他只要敢怒喊出声来,便立刻会死无葬身之地。
强烈的直觉救了他,张海风将涌上喉咙的怒气,活生生咽进了肚子里,这使得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差点就将鼻涕都给喷了出来了。
使劲掩着嘴,张海风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看白芊心,然后低头轻轻说道:“陈公子,还有这位小姐,请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对我的脑袋动了手脚,如果是的话,能不能帮我解掉,我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芊心姐,能解吗?”
“行!”白芊心点点头。
张海风立刻激动起来,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扑通一声跪下了:“两位,我求你们了,救救我吧,我现在只要一拿到钱,就会去赌场输掉,我曾试过把手打折,都没有用啊。”
在淡淡的哭腔中,张海风将自己的两手衣袖拉了起来,上面果然有着明显的伤痕。
“先别急,和我说说,你的粮行输给谁了,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好赌的?”
张海风立刻将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在几个月前,张海风粮行中的谷子和大米出货量,已经占了差不多整个河洛城的一半,作为上家的梁王府自然是高兴万分,然后给了很多提成奖赏张海风,同时还请他到了黄鹤楼吃饭,一边好几天还让他到全河洛城最贵的秀船,天香阁中留宿,渐渐地,张海风便喜欢赌钱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不但输光了家产,还把妻女都卖给了天香阁,年迈的父亲被活活气死,母亲带着最后一点银钱,回了北方的老家养老,并且有打算和儿子断绝母子关系。
听到这里,陈贤颂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是梁王府在搞的鬼?有些难办啊。”
张海风却以为陈贤颂忌惮梁王府的实力,不敢帮他解除那种古怪的精神引导之法,他重重地将脑袋磕在了地上:“公子,求你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只要解了这种恶毒的诅咒,我给你做牛做马,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再一有钱就去赌。我很有用的,我知道如何建立粮行所需要的渠道,我听说老陈家现在开了粮行,我能帮忙,求你了,公子,救救我!”
“你先起来吧。”陈贤颂扭头问白芊心:“怎么解?”
“让他看着我的眼睛。”
张海风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来,却看到白芊心双眼散发着极强烈的光芒,然后他整个人一愣,全身如同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然后大约两分钟之后,他晕了过去,睡在了地上。
“失败了?”
“成功了。他大概要睡上半天。”白芊心轻轻吐了口气,说道:“用了不少的生物能量,感觉有点亏大了。”
陈贤颂拍拍桌上的金铃,对前来的小二说道:“钱财我现在付给你,然后再额外给你一枚金元的包厢费,帮我做件事,看到地上这人没有,他醒后就给他弄些吃的东西,然后再告诉他,让他去粮行找陈家洛,就说是老陈家西院的人让他去的,明白了吧。”
小二将一枚金元放在怀里,然后眉开眼笑地答应了。
“对了,天香阁大概在哪个方向?”陈贤颂正要走出包厢,然后想起了这事,回头问小二。
第435章 母女
天香阁是一艘秀船,全河洛城最大的秀船,拥有最多的红姐,也拥有最多的恩客,不知道有多少的富翁在这里一掷千金,最为博美人一笑,也不知道有多少才华过人的士子或者学子在这里吟唱自己的绝响,然后扬名立万。
可以这么说,在河洛城中,除了盐铁茶粮这样的独们生意外,最赚钱的莫过于青楼,而天香阁又是其中的顶尖青楼,它赚的钱比河洛城其它所有青楼或者秀船赚的钱加起来还多。这么赚钱的生意,如果只是单单青楼,根本挡不住那些贪婪的官员或者豪强,但它偏偏在这种环境中生存下来了,而且还活得极其滋润,这不说明了一个很简单的事实,天香阁的背后有人,而且是大家。
陈贤颂来到了码头边,他一看就看到了褐色船身,上面铺满红色的丝绸,穿着华丽衣服的男人在这艘船上进进出出,他们都没有带任何女眷,而陈贤颂却带着白芊心,一名美得不像话的胡姬,在其它的客人看来,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炫耀,若是其它人敢这么做,很多人多半要站出来,向陈贤颂讲讲道理。
但他一身天青色的士子服,就断绝了大部分人的念想。不管怎么说,士子都是震旦王国的最高阶层,士子都不是傻瓜,他敢把一个人人垂涎的美胡姬带到这种烟花之地来,就说明他有保住这个胡姬的信心。
就在周围众人艳羡和不解的目光中,陈贤颂和白芊心两人踩着地上的红色丝绸小路,缓缓踩着船舷板,走了上这艘长约三十米的大型楼船中。
河面带着水草特有的微腥味,混合着秀船上胭脂味,还有众多男人的体味,弄得整艘秀船的味道闻起来有些重口,陈贤颂进到第一层的平舱中,这里很宽大,大概有近三百平方的样子,下面几乎挤满了人。
但这里并不算吵杂,陈贤颂一进来,就听到一个吊着鸭嗓子的瘦削男子在二楼上面喊:“东城区的良公子,愿意为母女花今晚的头筹出两百九十枚金元。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人,现在离晚上还有五小时,大家想好了再出价,机会难得,别错失机会了。”
陈贤颂看了一眼二楼的鸭公,从刚才他说的话,这里应该就是自己想来的地方没氏最,然后又看了看周围,这里已经没有位置,正为难的时候,他身旁的桌子坐着五个人,其中一个中年胖子站了起来,对着陈贤颂一揖,说道:“这位公子,现在已经没有了位置了,如果不嫌弃的话,来和我们拼拼掉,挤挤如何?”
这个胖子一脸朝红,脸上油光满脸,想必也是青楼的常客,只有被掏空了身子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面貌。像陈贤颂,家中绝色数人,平时也算是纵情纵欢,可依然还是一脸丰神如玉,看着一股英气在眉间映趟,看来就是身子骨极好的年轻人。
这中年人也略懂这方面的面相,他让自己的伙伴挤了一下,然后在桌子旁空出一小片空间,请陈贤颂和白芊心两人坐下。他的伙伴都看着白芊心,唯有他只看了一眼,然后便挪开视线,向陈贤颂笑道:“这位公子,你应该很少来这种地方,请问贵姓?”
“免贵姓陈。”坐到了椅子上陈贤颂抱了抱拳头,然后指着白芊心说道:“我是我妻子,善人你贵姓。”
听到这话,刚才一直看着白芊心的几个人全部收回了视线。他们以前这个胡姬再漂亮,也只是胡姬,但一个士子亲口说她是他的妻子,这就由不得这几个人乱看了,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