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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们在私下,用自己的眼神和肢体秘语交流,最后还是理智派占了上风,多出三倍的抚恤金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人太贪心,往往会倒大霉,特别是在贵族这种“加菲猫”的恶口里夺食,更是凶险的行为。
乌迪尔自然也将两人的情形看在眼里,他自然是倾向自己的学生,只是克劳德是自己老朋友的弟子,他不好开口规劝。对于陈贤颂多出三倍抚恤金的举动,他很赞成,更是觉得自己这个学生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
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亲人朋友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他能对外人不错,对自己人就会更好。任何正常的人都会想到这点,谁都不傻。
听了克劳德的话,陈贤颂自己思考了一会,没有得出结论,他便去乌迪尔那里寻找答案。
听到陈贤颂略带苦恼的提问,克劳德越加肯定,这是一个从小被与世隔绝,采用教育方法培养起来的孩子。有时候他对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无知到极点,但是在知识面上,他却比乌迪尔见过的几乎所有人都高,或者甚至可以和会长阿尔忒弥斯比肩。
“孩子,你苦恼的问题其实并不存在。”乌迪尔指了指旁边护卫:“于情,他们是协会的一员,为协会工作,拼上性命是他们的职责;于理,你是灵魂深思者,保护灵魂深思者,更是所有佣兵,甚至是平民的份内事。或许这么说,你会觉得我很自大,但是,这个世界上现在出现的知识,一部分是太阳神殿流出来,另一部分,则是我们灵魂深思者的功劳。”
“整个人类,就好像是一个庞大的羊群,而我们协会和太阳神殿是里面的头羊,负责引领羊羔们走向丰盛沃美的美丽草原。一路上,我们会遇到独狼,加菲猫这样的凶猛动物,而他们,则自我会牺牲,用血肉之躯满足猛兽的食欲,保护我们,以确保整个羊群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是他们的宿命。”
陈贤颂一向觉得乌迪尔很和蔼,但听到这番话,他终于才发现,乌迪尔有一种看透了世俗间那些破事的冷漠。
类似的理论,在二十二世纪也存在,陈贤颂也看过,比如说有这样类似的提问:一个能推动人类进步的大科学家遇险,为了救他,可能会牺牲掉一百个平民,反之亦然。问题很俗套,如果你是联合体政府要员,你会救那一方的人,大科学家,还是一百人。
这个问题是二十世纪就被提出来了,只不过是内容人物有些稍稍不同,最后讨论了两百多年才被定性为“伪命题”,因为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做其实都是对的,同时也是错的,这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问题。最后在二十二世纪,哲学家们将其分为理智派和感性派,声称,无论那一种选择,都是正确的,任何人都无需为自己的选择感觉到愧疚和不安。
按这种说法,乌迪尔应该是理智派一员,而陈贤颂则是倾向于感性派。
理智派的人,很容易就能将一件事情理透,但对于感性派的人来说,就艰难了许多。虽然听了乌迪尔的劝说,让陈贤颂的心情愧疚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些,但他心里依然有个疙瘩,一直去不掉。
终归是我害死了他们。这样的心理,多多少少存在于陈贤颂的脑海里。
大概是三个多小时之后,从清溪城来的车队终于到达了。出人意料的是,清溪城协会长索西也在人群中。他先和乌迪尔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就跑去看望自己的弟子,见到他平安无事之后,紧绷的表情才真正松懈下来。
原本乌迪尔打算在这里过夜,但索西却说:“谁也不知道那群人是否还在附近,你们能逃过一劫,只死了些护卫,已经很命大了,万一敌人在晚上趁你们睡觉的时候夜袭,情况就难说了。老朋友,你先和我回清溪城,多住几天,压压惊,我再召集两百顶尖佣兵,到时候一路上护送你们去王城,我看还有谁敢再动你们。”
说着这话的时候,索西眼里有一种寒冷的戾气:“居然敢动我们灵魂深思者,背后指使的那个人,是不是吃屎吃得脑袋都傻了,连太阳神殿和龙族都不会做的事,他们居然做得出来……哼,胆子真肥啊!”
乌迪尔觉得对方说得也有道理,安全第一嘛。他想了一会,也就答应了。
索西带来的敛尸者将护卫们的尸首全都搬到了板车上,用手推着,慢慢往清溪城的方向走。陈贤颂坐着马车里,显得很失落,白敏在一旁看着,担心得小脸都皱了起来,她清楚,对于自然人来说,这样的情绪很伤身体,但她又不知道如何劝解,她的大脑芯片中,并没有心理开导学这样的知识储备。
因为运送尸首的是普通的人力推车,所以这一次,他们走得很慢,等他们回到清溪城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至于克劳德,他很早就让自己唯一剩下的下属快马加鞭,先行了一步。
清溪城的城口外站着很多人,数十支火把高高地举着。
这次战斗中,护卫死亡人数是十四人,其中七人是克劳德的手下,是清溪城的本地佣兵。他们的家属,在下午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然后早早就等候在了这里。
两方接触,清溪城的家属冲进了队伍之中,没多久,悲痛的哭声就响了起来。
陈贤颂坐在马车中,心情本来已经缓解不少,但听到这些哭声,整个人顿时变得更加低沉了。赶车的阿历克斯见到这种情况,加重了马鞭的力道,想快些进到城中,好离开这个让人觉得心神不宁的地方。
提前回来的克劳德,站在城墙上,俯视着下方的车队,嘴角有着冷笑。
在阿历克斯驾着马车就要进到城中的时候,旁边突然冲出两个妇女,冲到马匹前。
阿历克斯吓得使劲一拉马缰,险些马车就撞上了这两人。
而这两个妇女就地一打滚,哭嚷起来:“你这个受恶魔诅咒的瘟神……要不是你,我的丈夫杰克也不会死……我不想活了,你把我也踩死好了……我不想活了。”
第099章 没有创造力,就没有变通的能力
正在沉思的陈贤颂,被刺耳的哭叫声吵醒,他出了车厢,看着前面地上撒泼吵闹的两个妇女,有些心虚。他从小到大没有被人如此“逼迫”过,也因为那些护卫的死确实与他有直接关系,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
新人类很少拍“娱乐”性质的连续剧,他们只喜欢拍记实片,科学教育片。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遗产”,那时候很多影视剧都被保存了下来,供历史学家,或者是哲学家们作为研究素材使用。二十一世纪的影片也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网络上随便一搜就能出来,作为一个经常在网上冲浪的人,陈贤颂也看过不少当时的连续剧,有好的,也有些他无法理解的。
不过大部分的连续剧中,都会时不时出现这样的情形,一个或者几个蒙冤的女人,挡着一个纨绔的马车,或者轿车,悲凄地要对方还个公道回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大同小异,纨绔会当场将女人打个半残或者打死,然后引发接下来的剧情,不过无论怎么样,纨绔的下场都不会太好,死翘翘是最常见的情况。
可问题是,陈贤颂自认不是个纨绔,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他总不能学电视剧里的纨绔,将这两个女人殴一顿,然后扔到一边去吧。可问题是,好人是应该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才对啊,该怎么处理。
没有太多社会经验,被新人类们宠大的陈贤颂现在即是心虚,又是无奈。
有的女人哭声很好听,嘤嘤咛咛,但更多的女人哭起来,和被杀的猪差不多,眼前这两个女人属于后者。不过杀猪声有杀猪声的好处,光是这大嗓门,就能吸引来不少人。周围的群众在听到两个女人的哭诉之后,神情都有了很大的不同。
借着火把光,陈贤颂看到周围的人眼中似乎都冒出了些绿光。
白敏也从车厢中走了出来,身为一名战斗型生化人,她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旁边的异常。虽然周围的野生动物来她来说一点威胁力也没有,但如果只要他们敢向小颂动一个手指头,她绝对会将那个胆大包天的动物全部碾成血肉。
随着两个妇女的哭骂,周围的本地人,看着陈贤颂目光越来越不友好。阿历克斯捏着马鞭,很想驾动马车从这两个女人的身上碾过去,但是……他清楚,自己的老师是一个很善良的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他只能忍耐。凯特王国有严重的崇师气氛,讲究师辱徒死,任何侮辱老师的话,都同等于数倍侮辱于他。
他暗自在想,是不是要找个要个机会,偷偷把这两个敢侮辱老师的人弄死掉。他这么一想,眼中就多了几分寒意,身体中的血液开始加快,只是陈贤颂看不到,白敏倒的目光倒是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两秒。
周围的人渐渐围了过来,他们希望能得到个说法。
克劳德站在高高城墙之上,看着下方的情形,轻笑道:“你怎么处理?驱赶他们,还是杀了他们?”
陈贤颂没有动,他虽然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思考。
在他后面的是乌迪尔和索西,他们自然也发现了这情况。作为东道主,索西本来打算上前喝退那群市民,但是一边乌迪尔突然拉住了他,并且摇头说道:“不用去,我想看看这孩子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少,对他来说,这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有我们看着,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错。”
“他是我们协会中现在公认的天才。”索西皱了皱眉头:“你就不怕他出现什么意外?那一那群刁民伤到了他,那可就不好办了。”
“意外?”听到这个词,乌迪尔笑了:“老朋友,说句难听点的话,就算你将整个清溪城的卫兵和佣兵都调出来,也未必能伤得到我的学生。”
索西并不知道白敏的实力,自是不信:“你这冷幽默一点也不好笑。”
“我很少说谎。”乌迪尔轻轻地耸了耸肩:“不过这种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头啊,好像是有人在鼓动着市民和协会作对一样。”
索西疑惑,他能感觉得出来,乌迪尔并不是开玩笑。但是……他不明白,为何老朋友会对其学生抱有如此的信心。他现在还没有看事后的战斗报告,也就不知道,白敏只是随便扔了棵枯树桩,就杀掉了十多人的夸张事实。
看到周围走得越来越近的人群,看到他们眼睛中略带着愤怒的绿光,陈贤颂大脑里想了很久,都没有一个直接的答案。不过他倒是突然想起了《自然人的必要自我修养和世界观》一书中有这么一段话:
人与人之间,最简单的接触方式便是交流,也是最基本的生存技巧,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问题,它同时还有一个学术名词,叫做“谈判”。当连谈判都无法解决事情时,只能用拳头来解决。所以武力的等级按理说,应该凌驾于语言之中,但是身为一名自然人,我建议你还是尽量使用谈判这种技巧,而不要试着去尝试使用武力。毕竟武力这种等级的东西,现在并不能掌握在我们自然人的手中,无论是个体上,还是群体势力上。
陈贤颂现在加入了协会,自己还是个小贵族,已经拥有了足够的群体势力,武力等级也算不小了。但他依然没有人上人的自觉,如果他当场大喊一下:我是灵魂深思者,你们围上来干什么,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