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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炽早已感到干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你们这是什么地方?”他迷惑地问。
“自由世界!”黄栌自豪地说,她摘下军帽,扔到床上,又打开电视机。
屏幕上出现一个欧洲女人与一个欧洲男人做爱的镜头。
金炽生平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感到一种强烈的刺激,好奇心使他睁大了眼睛。
金炽有些不能自持,黄栌故意把声音弄得大了些。
金炽感到酒劲和药劲涌了上来,他浑身触电般地发抖,产生一种强烈占有女人的欲望。
黄栌笑吟吟脱掉了军服……
朦胧中,金炽感觉到黄栌在为他脱衣服,一种羞耻心使他本能地拉住裤头,他含糊不清地问:“你要干什么?”
他清楚地看到黄栌两个高耸的乳峰之间,印着一颗小小的梅花。
“你难道不需要我吗?”黄栌温柔地说。
金炽终于在志愿书上签了字,成为梅花党的成员。这个靠近中缅边境深山里的一排白房子就是梅花党的特务军校,黄栌是学校的教务长。
金炽原名叫金二胡,金炽的名字是黄栌起的。
还有一个是1个月前从大陆逃过来的,她叫应梵,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江苏无锡人,据她说,她是前不久中共在庐山会议上定为彭黄张周反党集团一个重要成员的远亲,她的那个显名赫赫的亲戚一夜之间从权力的巅峰上跌进万丈深渊,被罢官。应梵万念俱灰,觉得在大陆没有任何前途,参军、入党、找理想工作都成泡影,萌生对中共的不满情绪,以后发展到仇恨中共,决心出逃,投奔“自由世界”。
这个19岁的无锡少女对黄栌讲述的遭遇更是惊心动魄。
应梵从无锡来到昆明,又乘坐长途汽车到达澜沧,从澜沧来到中缅边境的小镇南伞。
在边境检查站,她看到中共的边防军人荷枪实弹,戒备森严,根本无法通过。她沿着边境线徘徊了一阵,不知深浅,不敢贸然越境。
这天黄昏,她正躲在一片密林中遥望着缅甸的山峦,一条奔流不息的小河绕着山丘缓缓淌过。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个中年汉子,衣衫褴褛,突然向前方跑去;他一瘸一拐,正当进入深山时,枪声响了,他摇摆着,倒了下去……两个中国军人牵着一条军犬追了过去。
应梵只觉眼前一黑,扑倒在树丛里。
当她醒来时,躺在一个山坡上,阳光暖融融地照着她。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身体臃肿的中年男人,一双老鼠眼,撇着八字胡,穿着丝绸衣服,一副商人模样。他的脚下有一只讲究的皮箱。
“你是谁?”
应梵惊慌地坐起来,她瞧瞧自己的身上,沾了一些草屑和树叶。
“你想过去?”他笑吟吟地问。
应梵没有说话。
“怎么?在大陆受委屈了?”他有问道。
“你是什么人?”
“珠宝商,这皮箱里就是翡翠和钱,很简单。”他呼出一口气,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你能带我出境吗?”
“当然行。”他肯定地点点头。
“我可没有钱……”她迟疑地说。
“我看出来了。”他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天空,天空转暗,太阳已经落山了,一切变得灰暗,空气在降温,深黛色的色彩笼罩着山林。
“我,我怎么报答你呀……”应梵真诚地望着他。
“那好办,你年轻漂亮,年轻漂亮就是资本,女人有宝物,这是上帝恩赐的,专门给男人的宝物……”他一字一顿地说,仿佛充满了自信。
应梵当然知道他指的宝物是什么,她的脸顿时绯红,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全身也抖得厉害。
“这个宝物早晚是属于男人的,不是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男人,也可能属于许多男人,也包括我。关键是身持宝物的人怎么想了,她觉得哪个更重要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依然望着天空,望着太阳落下去的地方,好像全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应梵拂了拂被晚风拂动的头发,她也没有望着对方,目光游移于远方,“这么说,你要带我出境,就要得到这件宝物……”
“当然,这叫等价交换,我们商人从来都唯利是图。”
“你经常得到这些宝物吗?”应梵问这话时显得有些天真。
“你问得有些远了,不该问的请不要问。”
“可我这宝物还从来没有经手过任何男人。”她说这话时,脸色绯红。
“我看得出来,所以我才稀罕这件宝物。我是个翡翠商人,见过的宝物实在太多,有点眼花缭乱。不过,我十分珍惜宝物,从来不走眼,也不到处炫耀宝物,我会把宝物的秘密烂在肚子里。换句话说,我会珍惜你的名誉;女人往往是要名誉的,要自尊,我是鉴宝专家,这个我懂。姑娘,你要知道,越境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弄不好连我这条命也要搭进去,中共的自动步枪不是聋子的耳朵—摆设,缅甸政府军的子弹也不是臭子,你要知道这其中的分量!”
应梵觉得他这段话真挚恳切,她感到走投无路的险境,退一步万丈深渊,进一步或许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思忖一会儿,对他说:“能给我5分钟考虑时间吗?”
珠宝商人点点头,掀起左手的衣袖,露出一块欧米茄瑞士名表。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表。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
应梵咬了咬嘴唇,说:“我愿意交换宝物,但是你必须先把我带出境,我再把宝物交给你。”
珠宝商人有些生气了,他不满地说:“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我知道一条秘密通道,风里来,雨里去,已经走了10年了。我现在兴致还好,对宝物还有点兴趣和情绪,错过这个良机,恐怕物过境迁了。”
应梵见他转身欲走,情急之中,大声叫道:“我同意,我同意交换!”
一股热泪涌上她的眼眶……
“能不能再等天完全黑下来,我喜欢黑暗……”
你难道觉得天还不够黑吗?再过半小时,巡逻队就该出发了。他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滚烫的泪珠从应梵的眼眶里终于滚了下来,她闭上双眼,努力抑制泪水,默默地脱下了衣服,终于脱得一丝不挂……
商人还算守信用,他带应梵绕过小河,进入一条崎岖山路,上了山坡,又攀援而下,穿过一片庄稼地,终于进入缅甸境内的果敢地区。
他们在镇上的一个客店住了一宿,第二天,商人帮她找了一个国民党老兵,这个老兵的侄子在黄栌主办的金三角特务军校当差,于是应梵投奔了这所军校。
黄栌对应梵进行了调查和考证,包括验身,没有发现破绽,于是应梵在梅花党志愿报名表上写下了工整的答辞,并改名为苏朵。
这个叫苏朵的绝色佳人才来特训班一个多月,黄栌书房的警报声开始响了。
黄栌还想到另外一个人,那是军校的教官索拉提供的线索。
他是执行校长蔡若媚的杰作,叫刘吉祥。他是蔡若媚亲自培养的变性人间谍。
刘吉祥最近返回母校,好像对黄栌的书房十分感兴趣,他总是在书房附近转悠,神色匆匆。一天清晨,索拉早起晨练,又见刘吉祥在书房前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她走过去,刘吉祥不见了踪迹。
索拉来到书房后,正见刘吉祥在书房后的墙角小便。
索拉吼道:“刘吉祥,你怎么在这里小便?”
刘吉祥红着脸说:“教官,我实在憋不住了,当年变性手术做得有点后遗症,碰了我的膀胱了,我到美国纽约去看也没有看好,落下憋不住的毛病了!”
“你呀你,这屋里的书都让你的尿气熏臊了!”
索拉今年50岁,是德国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莱比锡纳粹集中营的女看守;大战结束后,她化妆潜逃到南美洲的阿根廷,后来被梅花党收买招聘,到这里当教官。
刘吉祥成为蔡若媚校长的杰作,还有一段传奇故事。
1948年一天晚间,云南某乡镇,一个京戏班子正在演出。后台简陋的化妆棚里,刘吉祥正对着镜子化妆。他是一个美少年,十五、六岁,京剧小旦演员,饰演《吕布戏貂蝉》中的貂蝉。
一阵锣响,刘吉祥身穿戏服与饰演吕布的演员上场。
蔡若媚带着两个女随从混在观众中,她的目光落在刘吉祥的身上。
蔡若媚弹了一下烟花,问随从甲:“这出戏叫什么?”
随从甲回答:“美人计。”
蔡若媚得意地笑了:“好,美人计。”
戏演完了,刘吉祥下场卸妆。
戏班老板走进棚内。
老板说:“吉祥,今晚演的真是精彩,一会儿我请你们吃点宵夜。”
刘吉祥一边用手巾抹脸,一边说:“班头,该加点工钱了。”
老板说:“对,对,加点,加点。”
老板出去了。
蔡若媚的两个随从走了进来,两个人都蒙着面。
随从甲用手枪抵住刘吉祥的后腰,低声道:“跟我们走一趟。”
刘吉祥惊慌失措,说:“你们这是干什么?”
随从乙说:“少废话。”
两个人押着刘吉祥来到后面一辆黑色的轿车内。
对从甲把刘吉祥推入后座,坐在他旁边。
随从乙开车,蔡若媚坐在司机旁边,冷冷地说:“我会给你加工钱的!”
轿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深夜,金三角梅花党训练基地。屋内,一片狼藉。
蔡若媚斜倚在布拖椅上,身着军服,歪戴着船型帽,叼着一支大烟斗,“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她把一大把钞票扔向呆立的刘吉祥。
刘吉祥双手拿着纷纷扬扬的钞票,笑了。
白日,刘吉祥独住的房间内。随从甲打开一个隔板,端进一个盘子,上面是一杯牛奶,一块蛋糕,一个茶鸡蛋。
随从甲说:“这是你的早餐。”隔板又关上了。
刘吉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蔡若媚的声音从桌下的扬声器里传出来。她在讲如何侦查、刺杀等业务。
早晨,扬声器里传出蔡若媚的吼声,要刘吉祥到射击场待命。
刘吉祥来到设计场,有4个女学员站成一排,腰里掖着手枪。
蔡若媚让刘吉祥和她们并排而立,扔给他一支小手枪。
蔡若媚指着缚在枪靶上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员说:这个学员昨晚开小差逃跑,按军法处死,由你们执行,顺便考一下你们的枪法,每人开5枪。
刘吉祥和其他4个女学员手端手枪。
刘吉祥的手在颤抖,汗淌了下来。
他认识这个女学员,他想起与她交往的一幕一幕:
土路上,刘吉祥练习开摩托车,东倒西歪。
那个女学员正巧路过,顺势坐到他的身后,耐心教他。
女学员说:“向左,对,心要静,动作要麻利。”
刘吉祥正在屋内听课,窗户开了,一个苹果扔了进来。
女学员咯咯笑道:“小白脸,吃苹果吧,刚摘的。”
晚上,刘吉祥走出屋门,到茅厕大便,灯,突然灭了。
男女厕所间的空处,升起一个“女鬼”,她披头散发,伸着通红的长舌头,用手电照着脸,刘吉祥吓了一跳。
女学生咯咯地笑着,刘吉祥毛骨悚然。
刘吉祥拿枪的手垂下了,闭上双眼。
枪靶前的女学员大叫:“打吧,下世我做一个男人!”
蔡若媚抄起马鞭子,朝刘吉祥抽去。
刘吉祥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