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栌怔怔地站在萧蔷薇的身旁,聚精会神地欣赏着胡蝶的胴体,就像在把玩一件名贵的瓷器。
梅蕊却不敢看胡蝶一眼,她依住垂花门的门框,目光扫向一进院内,她在看门,生怕黄飞虎或老鵰闯进来。
萧蔷薇的画板上一忽儿出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裸女,丰腴而富有弹性,双目清澈,透出忧郁。
晚宴在莫愁湖畔的春和居饭庄举办,席间有萧蔷薇、胡蝶和黄栌3个人,由于都是女性,说话无拘无束。萧蔷薇和胡蝶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名贵的香烟,她们两个人共喝了一瓶半茅台酒,两个人都喝得飘飘然,连鱼翅、燕窝都被冷落了。
黄栌平时特别喜欢胡蝶演的电影,她知道明日上学跟同学们又有谈话的资料了。
胡蝶很健谈,说起来滔滔不绝,絮絮不休,讲到戴老板,她的眼圈登时红了,激动得有些呜咽。
萧蔷薇知道他们的感情颇深,如果不是戴笠突然离世,他们很快结婚,婚礼肯定隆重,可惜事与愿违。
胡蝶讲着讲着,痛苦流涕,继而嚎啕大哭,幸亏单间、外面吃饭的人嘈杂不堪,不然的话,人们争相来观,又不知闹出多少新闻。
萧蔷薇为胡蝶不断拭眼泪,胡蝶开始大骂蒋介石,讲戴笠如何效忠蒋,蒋又如何依靠他剪除不少政敌,背上不少骂名,最后遭到压制,权利被分散,连个海军司令也不肯给。
她又讲到她的前夫如何窝囊,耗子扛枪窝里横,如何委曲求全,不像黄飞虎那么有阳刚之气,说话有底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萧蔷薇说:“你别提这个凡夫俗子了,他是个采花大盗,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还想着床上的,没出息啊!”
胡蝶抹一把眼泪说:“戴老板在没认识我以前,只要瞅准谁长得漂亮,什么母女俩、姐妹俩,他都一担挑,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
萧蔷薇说:“唉,那叫金枪不倒!”
两个人抱着,破涕为笑。
黄栌说:“妈,你们别说了,多难听,注意一点影响。”
萧蔷薇显然喝醉了,“什么影响?你是从我身上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还有什么影响?妈不怕难听!”
胡蝶吃吃大笑,手舞足蹈,“哈哈,那是从你的风流穴里爬出来的!”
两个人开怀大笑,一忽儿,伏到桌上,呼呼喘着粗气,不言语了。
黄飞虎把萧蔷薇背回了家,老鵰把胡蝶送回寓所。
不久,黄栌不但发现梅蕊有夜游的毛病,还有一个癖好。
这天晚饭后,黄栌到后花园里散步,看到假山上朱亭有个人影一闪。
她觉得那是梅蕊的身影,于是快步上山。
只见梅蕊穿着一个短袖衬衫,正蹲在一棵树下,大口大口吃着什么,好像很开胃。
她凑近一瞧,梅蕊的右手心上爬满了蚂蚁,她把蚂蚁塞进嘴里,滋滋有味地咀嚼着。
“你在吃蚂蚁!”她大声叫道。
梅蕊吃得兴起,露出了笑容。
她说:“黄小姐,蚂蚁是益虫,营养价值很高,我从小就喜欢吃蚂蚁。你说,人们吃猪肉、牛肉、羊肉,这不都是在吃猪的尸体、牛的尸体、羊的尸体吗?所谓燕窝,也是燕子用唾液衔来的树枝搭的窝,窝里有燕子的屎尿;人这种动物,什么都吃,我听说古代还有人专门吃美女呢!河南闹水灾,没有粮食吃,还发生过吃人肉哩!外国有人比赛吃蟑螂,有个冠军吃了一百多个蟑螂呢!”
黄栌说:“梅姐,我觉得你这个习惯不好,不卫生,传出去吓死人。”
“你可不能告诉你爸爸和妈妈,不然的话,我丢掉饭碗,就得回扬州郊区老家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音。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不过,我希望你改掉这个毛病……”
“我这算毛病吗?”梅蕊站了起来,拍掉右手上的蚂蚁。
两个人并肩而行,缓缓下山。
梅蕊望着落日余晖说:“太阳有升有落,人生有福有难。黄小姐,晚霞虽然美丽,我觉得它走向衰落。我喜欢早晨的太阳,它带来希望!”
黄栌笑道:“你只念过4年小学,说话还挺有味道。”
梅蕊又绽开脸上的两口小笑涡,她快活地顺着山路往下跑着。
晚上,四合院恢复了往日的静谧。
黄栌正在屋里画画儿,梅蕊走了进来。
“忙完了?”黄栌只顾低头画画儿,没有抬头。
“嗯。”梅蕊应了一声。
黄栌画的是荷花丛中,一个少女正在渔船上摘藕,白藕肥硕,翠苇摇曳,荷花婷立。
梅蕊小声说:“黄小姐,给我画一幅吧。”
黄栌抬起头,梅蕊只穿着一件大红肚兜,赤着双脚,立于对面。
大红肚兜遮不住她那一双欢蹦乱跳鼓鼓的奶子,两条玉腿修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非常生动。
梅蕊走近她,诚恳地说:“黄小姐,你也给我画一幅那天你妈妈给胡阿姨画的那种……”
黄栌为难地说:“我的油画画不好,只能画素描了。”
“素描也行。”梅蕊用纤纤玉手挽过黑瀑一样的秀发。
“好吧,我试试吧。”黄栌掀开画有荷花的图画,放到一边。
梅蕊大胆地脱下大红肚兜,像一尾白鱼一样展现在黄栌面前。
黄栌的眼前为之一亮,她觉得她有点像莫愁湖边的莫愁女白色塑像。
她小心地画起来……
又过了一个春夏秋冬,在这期间,黄飞虎向黄栌灌输了不少特工思想意识,并教导她学好英语等课程。
梅花党经过紧锣密鼓的紧张筹备,终于秘密成立了,蒋介石委任中统少将专员白敬斋为主席,黄飞虎任副主席,党内有严格的操作规程和纪律,都是单线联系,发展的特工以美女为主,具有超意志和特殊才能。白敬斋的3个女儿白蔷、白薇、白蕾和黄飞虎的两个女儿黄栌和黄妃被称之“五朵梅花”。是梅花党的重要联络员。
这些日子,黄栌发觉父亲总是不太高兴,长吁短叹,脸上气色难看。
这天夜里,黄飞虎回家后把黄栌叫醒,带她来到二进房西侧一间耳房,这是一间客房,是给来访的客人居住的。
黄飞虎说:“梅花党有个秘密联络图,图上有潜伏特工骨干人名单,可是老蒋没有给我,交给了白敬斋一个人。我得到可靠情报,今天夜里,白敬斋要复制这一名单。别人我都不相信,你是我亲生女儿,我信任你,你今天夜里跟我去盗这幅梅花图。”
黄栌听了,有点胆战心惊。
黄飞虎说:“小栌,你不要害怕,有我呢。”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手枪递给她。
“这把枪给你,拿着防身,但是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开枪,因为都是自己人。”黄飞虎说完,又从皮包里拿出一根旱烟筒塞到黄栌手里。
“这是什么?”
“这是古人用的,拧开盖儿,用嘴轻轻一吹,烟气进屋,屋里的人一闻到这气味,就会昏昏睡去,然后你进去盗图,记住,夺图到手,迅速撤离!”
黄栌点头,说:“记住了。”
黄飞虎带着她,来到门外,上了一辆福特黑色轿车,黄飞虎亲自开车,驾车东拐西绕,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里。黄飞虎停好车,引黄栌往前急走,走到一段高大的围墙前,黄飞虎对她说:“图到手后,你到轿车前等我,咱们一起走。”
黄飞虎先把黄栌推上墙头,然后也上了墙。
借着皎皎月光,黄栌凝眸一瞧,这里也是四合院,但是比她家的四合院大,远处传来水声,好像是个小湖,湖光粼粼。
黄飞虎往下扔了一块东西,一条黑犬扑了出来,咬住那块东西,一忽儿倒了下去。
黄飞虎先跳下去,然后抱着黄栌下了墙头。
两个人沿着甬道,迅疾来到七进院,一间北厢房东耳房隐隐透出光亮。
黄飞虎先凑到东耳房窗前,用舌尖舔了一个小窟窿,往里看了看,大喜过望;然后退了回来。
他小声对黄栌说:“一会儿我到前面引开埋伏的卫兵,你凑到窗前,把旱烟筒往里吹,然后行动,梅花图就在床上……”
黄飞虎拍拍黄栌的肩膀,然后消失在黑暗里了。
黄栌悄悄来到窗前,顺着小窟窿往里望去,只见一个赤条条的少女正伏在床上,一个60多岁的老年洋男人正用一柄小刀在她的臀部镌刻着梅花,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梅花。
老人络腮胡子,他一边看着床上的名单,一边认真地镌刻着,他在绣一朵朵绚丽的梅花。
洋男人长得威严,两只眼睛泛射出火花,深澈泛蓝,他穿着一件褐色长袍。
躺着的少女缓缓转过身来,朝他嫣然一笑。
她面若桃花,典雅而忧郁,微呈弧形的织细高鼻梁,盈盈殷红小口,玉体玲珑,绽开着的一片金色的小梅花……
黄栌认得她,她就是梅花党主席白敬斋的二女儿白薇,她正在南京中央大学新闻系上学。
洋老头呵呵笑道:“我的杰作完成了,白小姐,你拿什么奖励我?”说着,脱下了褐色的长袍和内衣,扑到了白薇的身上……
就在黄栌伸进旱烟管往里吹的一刹那,只见白薇转过身来,把一根玉簪刺进了洋老头的臂弯;一忽儿,洋老头松开了她,圆睁着双眼滑下了床……
他变成了一具绿色的尸体……
第9章 水落石出
“砰!”前院响了一声沉闷的枪声,接着枪声大作,响成了一片。
这时,屋内红烛顿灭,一片黑暗。
黄栌端着手枪冲进屋内,伸手一摸,床上的白薇和梅花图不见踪迹,她被躺在地上的洋老头跘了一跤。
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黄栌不敢久留,只得冲了出来,跃过院墙,奔跑到胡同西口黑色轿车旁。
黄飞虎正坐在驾驶座上,她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黄飞虎驾车,像离了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行进之中,黄飞虎问黄栌:“得手了吗?”
黄栌摇摇头,把经过叙了一遍。
黄飞虎紧握拳头,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轿车开到莫愁湖畔,黄飞虎停住车,他对黄栌说:“刚才咱们去的那个地方是白敬斋的一个秘密据点,那个少女就是白敬斋的二女儿白薇,那个洋老头是白敬斋特意从美国纽约请来的彩绘大师汤姆森先生。”
黄栌说:“我看到汤姆森在白薇身上刺满了梅花。”
黄飞虎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每一朵梅花都是潜伏特务的名字和联络暗号。白敬斋这个老狐狸非常狡猾,他不仅得到了这份名单,还在女儿身上复制了一份。”
黄栌问:“爸爸,你没有这份名单吗?”
黄飞虎无奈的摇摇头,“爸爸没有,这份名单只有白敬斋掌握,绝密,梅花党的规矩是单线联系。”
“爸爸,你不是是少将军衔吗?白伯伯也是少将军衔,你们两个是一样的军衔,为什么会是这样?”
黄飞虎掐灭了香烟,“这是蒋总统的意思,白敬斋早年是蒋总统的谋士。人称‘小诸葛’的黄乳,‘小管仲’的张静江,‘当代张良’的戴季陶,都是蒋总统的得力幕僚。”
黄护说:我口渴
黄飞虎从轿车里拿出一瓶汽水,递给女儿。
黄护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他又问黄飞虎:“我明明看见白薇在床上,等我冲进去,他和床边的梅花图怎么就不见了呢?真是见鬼了!”
黄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