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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体温!
李游……不是的,你别这样,你妈妈她已经……
她没有!你们都不知道!!!她只是睡着了!你们都不知道!!!
李游你清醒点儿啊……
我很清醒!!是你们不清醒!!你们都以为她死了!!她没死!!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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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到的天花板,很高。落地窗还有很厚重的窗帘。屋子的光线很暗,但是时间应该是早上。身上的被子很大很软,还有淡淡的薰衣草香。
支起身子,眼睛有些干涩。
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脑子好像也转不起来的样子。
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也许,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用被子蒙住头,不留一点缝隙。混浊的空气不断交换,隐约有种闷热窒息的感觉。
“咔嚓”一声,门被推开了。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的声音,木地板交叠的脚步声。陶鹤走到床边在昏暗中把粥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蹲下,轻轻的拉了拉被子:“醒了么?”
半天无人答应。
陶鹤慢慢的掀开了被角的时候却被制止了——“出去。”
“李游……我知道你……”
“出去。”
“那……粥我放在桌儿上了,你记得喝……”陶鹤起身,看了看没有丝毫动静儿的床,一点儿一点儿移动到窗边打算把窗帘拉开,却再次被制止——“别拉开。”
无语的回头,但是还是没有看到李游的脸。最终也只能默默走了出去。
他前脚出门,李游后脚就探出头。茫然的起身,然后端起粥,喝掉。拉开窗帘,没有阳关。叠好被子,拉平了床单,然后走出了这间屋子。他下楼,然后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在门口穿上自己的羽绒服,换上自己的鞋,把拖鞋放到鞋柜里。推门出去,没有回头。
所以当陶鹤大包小包的买了李游爱吃的东西,在超市转悠了整整七圈组织好了语言开门进屋并且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甚至包括衣柜之后却没有看到李游的身影,陶鹤一下儿就蔫儿了。各种各样的食品饮料都堆在地上,却只招来陶鹤的燥怒。
他走了?他就这么走了?连句话都没说就走了?他把我当成什么啊他!?想到这儿,陶鹤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那种憋的要死却不能开口喘气的感觉。他能去哪儿?他这么伤心,他现在精神这么脆弱,他什么时候准备他妈妈的葬礼?他联系墓地了么?……
及此,陶鹤就火速拨通了李游家的电话,但是没人接。
“擦……!你他X的去哪儿了啊你!?”赌气一样的踹了塑料袋了的食物一脚,看着它们哗啦啦的都撒了出来,心情却更加不好了。
李游,你感觉怎么样?其实我在法国的这段时间也一直很担心你……你千万别因为你妈妈的事儿太难过,但凡是人都有生老病死。而且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陪着你呢,而且我刚给你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你不用想别的,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通儿,我陪着你!咱们是哥们儿么!
陶鹤想说的就是这番话,但是现在却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对象不在。
给李游手机打电话,系统提示对方已关机。
这下,陶鹤是彻底颓了。
他是回来了,但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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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游操办了葬礼,找到了墓地,在顺义那边儿。然后火化,入土……人死了么,就那么几件事儿。现在的墓地也贵,但是就算是打个金子做的墓碑,去世的人也回不来了。下葬那天天气冷的要命,回来的路上李游坐在车里,将自己包裹在又厚又大的羽绒服里,几乎看不见脸。途中,李游戴上帽子,这下整个脸都被遮在阴影中了。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流到眼睛干痛干痛的还是停不下来。
现在真的是孑然一身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陪在身边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了……一只手突然伸到李游面前,一包餐巾纸。李游接过来,背对着身边的人擦干了泪水,再次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坐着的是姜甄贞。
回来的路程似乎比较短,大家都不好再劝李游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不是说几句就能好的,只希望时间能尽快抹平李游内心的伤痛。可姜甄贞却上前一步拉住要走的李游:“用不用我陪陪你?”
话一出口,气场立刻冷下来。
林清竹拽了拽穆薄艺,俩人都停驻脚步。同时扭头瞅陶鹤。陶鹤皱着眉头怒视姜甄贞,但是没有言语,接着就把目光定格在李游身上。
半晌,李游说:“谢谢。”大家云里雾里,不明白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而李游也感觉到了紧紧的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要不大家一起吧……”陶鹤开口,低头看了看灰色的马路牙子:“反正大家都是哥们儿……”
“谢谢,不用了。”淡淡的答了一句,李游就转身走开了。林清竹和穆薄艺紧跟着撤离了现场。而姜甄贞几乎是用吼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么!”陶鹤也用吼的。
姜甄贞愤怒的瞪了陶鹤一眼,然后伸手打车离开了。
陶鹤目送姜甄贞乘坐的出租车离开,这才转向李游离开的方向。但是哪里还有李游……他的身影早就湮没在人群之中了。
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刮的脸颊生疼……陶鹤在马路牙子上坐下了,就像三流的小混混一样的姿势,若不是他长的还算正直,估计那边儿的保安早就过来了。鬼使神差的,陶鹤拿出手机,流利的打出一串话,然后按下一串号码。
好几分钟以后手机才震了震,打开收件箱的未读短信,原来只是买房信息。
又过了好久,陶鹤的手都已经冻得僵直了的时候,手机又震动,新短信的内容只有一个字“好”。
——“咱俩是哥们儿,有事儿你别见外,一定要来找我。”收件人:理由。
——“好。”收件人:159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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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游啼笑皆非的看着陶鹤发来的短信,没有犹豫的按下了删除键。然后顺带着把陶鹤的号码也一并删除。
哥们儿?
真好。
你真会给自己找退路啊陶鹤。你可真成。还以为他会说分手之类的,结果他连那些都没有说,直接就来句咱俩是哥们儿。你以为你这么说了,我就会感谢你么?
你错了。
我只会更加的厌恶你而已。
你是在耍着我玩儿么?你以为我当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承认这样的关系的?你以为我是做了多久的心里斗争才决定给你……那个……那个的?现在好了,你出国,回国,然后告诉我,咱俩是哥们儿。那之前呢?之前那些都是个屁啊!?你真当那些都是屁啊!?放了就过了!?放了就没了!?你怎么这么痛快啊?你吖也太浑了!你他吗的还能再自私一点儿给我看么!?
好……
陶鹤,好。你说当哥们儿。
你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你最好不要再反悔。
…26…
毕设,真是很痛苦的工程。大把大把的花钱且不说,就这么一次设计有的人就可能走了狗屎运被大
公司看中,拿到毕业证书就赚钞票。有的人就点儿背,搭进去一堆时间一堆钱,最后什么也没落着
,就拿了张纸,名义上是毕业了,实际上是失业了。
一沓沓的钞票+十几年的青春=不一定能给你你所想要的未来的毕业证书。
林清竹现在忙的焦头烂额,事情多的做不完,所以一度冷落了穆薄艺。好在穆薄艺也没比林清竹清
闲多少,虽然现在陶瓷算是热门,但是竞争对手也不少,穆薄艺一天到晚对着在那儿堆泥巴全身上
下都散发着土碱味儿。陶鹤就更甭提了,他算是背到了家了,做什么事儿都不顺,眼看着都这节骨
眼儿上了,他老人家的设计还没开始动手呢。
比起这三位来,李游就算是悠哉多了。毕竟秉承着良好的思想道德和品学兼优的一贯作风的他是绝
对不会把事情都拖到这个时候再去做的。此外,一是有了参加大比赛的经验,二是拼命赶工就可以
让他暂时忘掉那些不愉快,所以李游的成品已经出来了。学分也修满了,现在的李游就只需要等着
时间静静的过去,然后领取毕业证书就可以了。
这样一来,画室的工作就基本上全落在李游身上。不过这对于李游来说也算是好事儿。还是两点,
一是分散注意力,二是避免了尴尬。否则天天在宿舍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受得了。
反正李游是受不了。
做朋友?嘴上说说也就罢了。做起来的话是绝对没戏的。
相反的,陶鹤却总是看似无意实为故意的在李游眼前晃来晃去。这种行为谁都看不过去,就连陶鹤
本人也对此不解,可他会对自己的怪异行为自圆其说:因为我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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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了……不成了……我睡了睡了……谁都不要叫醒我……就让我一觉睡到下个世纪吧……”穆
薄艺梦呓般的喃喃自语着……说着说着就缩在床上睡着了。林清竹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熟了的穆
薄艺,不满的撇嘴:每次穿着脏衣服就睡在我床上,换了干净睡衣就睡自己床上!
罢了罢了,暂且再原谅他一回吧。
接着陶鹤推门进来了:“我给你们带夜宵了。”把一大口袋的吃的放到桌子上。
“小点儿声儿,那位爷已经睡了。”林清竹头也不抬。
陶鹤无语的瞅了瞅林清竹忙碌的身影,还是无语。没办法,大家都觉得是我对不起李游,但你们也
不能这么不地道吧?联手跟我这儿冷战!我这招谁惹谁了我?!
“你杵这儿干吗?”林清竹蹙眉瞥了一眼陶鹤。
“……”你个XXX的!陶鹤也没什么好脸色:“我去睡了。”烦躁了回到床边儿,发现李游还没回
来,心里有种发酵了的感觉…说不上是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舒坦。翻出口香糖放在嘴里嚼啊嚼……
嚼着嚼着意识就模糊了……等再睁开眼发现已经熄灯了。林清竹抱着被子以及其扭曲的高难度动作
睡了,但是李游却还没回来。
“擦。”随口啐了一下,穿上拖鞋去刷牙。然后陶鹤发现口香糖不见了……靠!难不成是给咽下去
了吧?!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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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手机上面的时间是九点零五。
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头发乱七八糟的走向卫生间,还未消退的睡意在打开卫生间的门那一刻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