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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汉子道:「不论尊驾有无此功力,在未徵得主人同意,岂能越俎代包。」
「主人是谁?可是陆曼玲麽?」
锦衣汉子大喝道:「大胆。」右臂一探,一式「回风舞柳」向黑衣人面门抓去。
出式迅奥诡异,幻出数十重掌影,由不同方位攻向面门,令人无法闪避。黑衣人心头不禁微骇,料不到陆曼玲手下有此惊人身手,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顿时双掌一并,攻出一式「屏断云山」。这黑衣人武功上乘,腹罗渊博,深知非出「屏断云山」是无法封克来式「回风舞柳」。
掌罡如屏,锦衣汉子攻势顿为阻遏,疾撤出两步,但一退又进,欺身如电,但黑衣人比他更快,两指飞出,一式「飞星逐月」向锦衣汉子左太阳穴点去,左腿踢出一招「云里蹴鹰」。一招两式,迅如奔电,锦衣汉子扑势劲猛,回撤不及,情急生智,身形猛往右方栽去。
他虽然避开黑衣人指力,却无法闪掉一腿猛踢,只觉胯骨如受千斤重击,一声惨叫出口,身形倒飞了出去。就在此时,窗外疾如鹰隼飞掠射入四个锦衣汉子,纷纷叱喝连声,身形尚在凌空,出式拂击黑衣人而至。黑衣人不禁冷笑道:「再多些也是送死。」
双掌一错,迅疾无伦攻出九招,无一不是辛辣已极。四锦衣汉子身形飘闪落地,攻守配合奇严,出招亦是狠猛辣毒。黑衣人在四面夹攻之下,毫无怯意,但一时之间无法取胜,不禁目中杀机逼露,沉喝道:「你们如不退出,可别怨在下多造杀孽。」
突闻妩媚笑声传来道:「侯少侠,你我别来无恙,又在此地晤面,你想不到吧。」四锦衣汉子身形猛撤往窗口,停手不攻。
黑衣人闻得语声入耳,只觉心神一震,由不得循声望去,只见陆曼玲面蒙白纱,穿着一袭紫衣白花窄身罗裙,皓腕如霜,显得亭亭玉立,风华秀绝,不禁抱拳笑道:「陆姑娘不愧慧心神目,一眼而窥破在下本来行藏。」
陆曼玲娇笑道:「不敢当此谬奖,侯少侠如此调虎离山之计未免弄巧成拙。」话声略顿,又道:「侯少侠怎不揭下面上黑巾,难道有人废了你的自比潘安,传粉玉面麽?」
黑衣人登时发出一声朗笑,缓缓伸手揭下蒙面黑巾。黑衣人揭除面巾,显出本来面目,呆是大明湖所见玉面朱唇侯惠小贼。侯惠朗笑道:「姑娘说我心术不正,的确是中肯之言,但姑娘未必不知足,合你我两人才智,当席卷武林,纵横天下。」
陆曼玲道:「真的麽?我却不信,你不过是人下之人,受人奴役指使,在我面前自吹自愿来免不智。」
侯惠冷笑道:「大鹏志在九霄,岂鸿鹄能知。」
陆曼玲不觉娇笑道:「大鹏安能与鸿鹄合手并肩共事。」侯惠自知失言,不禁语塞。
陆曼玲眸中神光一寒,如挟霜刃,冷笑道:「你来此何故?」
侯惠怔得一怔,目光疾溜溜地一转,手指着榻上杨春,微笑道:「为了此人,望姑娘割爱。」
陆曼玲怒道:「倘我不允,你又待如何?」
侯惠目中不禁泛出杀机,道:「陆姑娘,依在下好言奉劝,休倚仗长孙老化子及门下武士,在下此来已设下天罗地网,何必护着一个半死之人,徒贻玉石俱焚之祸。」
陆曼玲娇叱道:「你死期将至,尚逞狂言利舌。」纤手一扬,虚空拍去。
侯惠见陆曼玲一拍之势,虚飘飘的视若无物,但他最是识货,不禁心中大骇:「武林中失传百年之飞花十八掌怎麽这丫头获此真传。」忙双掌一旋飞击而出。
但陆曼玲已自掌法展开,掌影如千重漫空洒落,不带丝毫劲风。这套掌法表面上看来诡异有馀,威势不足,其实却暗含佛门降魔绝乘功力在内,故侯惠每一招迎出,如抗千斤巨斧,逼得满室游闪退跃。陆曼玲响起一串银铃似的娇笑,飞花下十八掌竟是越展越快,一直把侯惠逼在壁角。
突听侯惠一声断喝道:「且慢。」
陆曼玲闻声掌势一收,笑吟吟道:「你是愿束手就擒麽?」
侯惠微微一笑,霍地从怀中取出一支小小朱红葫芦,目中神光猛炽,道:「在下极愿作姑娘裙下之臣,可惜这个极难同意在下如此作法。」
陆曼玲叱道:「死在临头,尚敢胡言乱语。」纤手一探,迅快已极飞向朱红葫芦攫去。
侯惠贴墙滑开五尺,一扬朱红葫芦道:「姑娘是不要命了麽?」
陆曼玲一击成空,暗惊侯惠身法奇快,道:「黔驴技穷,姑娘岂是你能骗倒的?」
侯惠道:「姑娘不信,在下也是没有办法,这葫芦中贮有千支飞蛛,奇毒无比,一经放出,姑娘再好的武功也无法幸免於难。」
陆曼玲冷冷笑道:「危言耸听,姑娘偏不信。」口虽是这麽说,但已自蓄势戒备,慢慢逼了前去。
侯惠狞笑道:「姑娘如此相逼,莫怪在下辣手心狠了。」手中葫芦一晃,突从葫芦嘴中涌百数十支豆大灰黄飞支毒蛛,嗤嗤破空飞袭而至。
陆曼玲目睹毒蛛漫空袭来,不禁大骇,她已把侯惠看成劲敌,毒蛛定然厉害之极,怒叱一声,双掌劈出一股强猛罡力。飞翅毒蛛立时被罡风击毙数十支,纷纷毙落坠地。无如毒蛛飞来之势系交叉漩扑,俟隙噬袭,那侯惠葫芦中相继涌出无数毒蛛,蔽室漫空,密密层层,嗤嗤破空如雷,何止千支。
陆曼玲双掌猛劈,可也无法顾及全身,毒蛛体积又小,只要一丝掌风防护不周,立即趁隙而入,不由芳心慌乱大急。侯惠本意一俟毒蛛无功,立即全身而退,此时一见陆曼玲慌乱,不禁发出得意冷笑道:「姑娘,只要你愿意,在下立即收回毒蛛。」言外之意,不解自明。
陆曼玲闷声不答,心中盘算退身之策。突闻窗外飘入一声阴沉的冷笑,弭室漫空毒蛛悉数纷纷坠落下来。侯惠大惊失色,定睛望去,只见每支毒蛛钉入一根花蕊,暗道:「此时不走还要等死不成?」趁着陆曼玲尚未定神之际,双掌朝天,身形暴腾,意欲震破屋顶飞去。
身形才凌空三尺,突感腿弯处如受蜂噬,麻涌双股,劲力全泄,断线之鸢般叭哒坠地。此刻,陆曼玲竟置侯惠不顾,面朝窗外道:「何方高人相助,请现身让陆曼玲拜谢。」窗外岑寂如水,了无回音。
陆曼玲知此人巳去,疾然回面向候惠冷笑道:「小贼,你也有今天。」
侯惠面色如恒,毫无惧意,淡淡一笑道:「误中暗算,又非在下不敌,何况在下无必死之理。」
陆曼玲道:「你倒自恃无恐。」
侯惠微笑道:「并非在下有恃,但此是事实所然,在下带来无数高手,现与长孙老化子及姑娘手下激搏,如不出在下所料,姑娘手下定全军尽灭,片刻即将来此,请问姑娘与在下性命谁更重要?」陆曼玲星眸半转,盈盈而笑,纤手一挥,立在窗侧四锦衣汉子立即一跃而起,鱼贯穿窗外出。
侯惠道:「那也不过多送死而已。」
陆曼玲道:「你倒十拿九稳,最好少用危言唬吓姑娘,你身已被制,吃亏的永远的是你。」
「那倒不一定。」
陆曼玲深知他用缓兵之计,微微一笑道:「无论如何,我先要废除你一身武功再说。」
侯惠闻言不禁心胆皆寒,忙道:「陆姑娘,咱们并无深仇大怨,何必出此绝情。」
「这麽说来你也不是视死如归的人物,好,我先不废掉你一身武功,但须有话必答。」
侯惠暗道:「只要能挨上片刻,自有你这丫头的乐子。」当下答道:「尽在下所知无不奉告?」
藏在榻下的彭天麟不禁摇首暗暗叹道:「如不废除此人武功,必贻无穷后患。」他暗聚三元神功贯聚两指朝侯惠「涌泉」穴虚穴点去。
此刻,麻涌已受阻遏,继续下降迫至小腿,他自料不消半个时辰即可复原,那知突感身上一冷,不由连打了几个寒噤,全身只觉如同瘫痪一般,别说提运真气,就是呼吸也微感困难,不禁面色大变道:「姑娘,你口是心非,为何向在下施展暗算┅┅」
陆曼玲怒道:「你胡说什麽,我何曾向你施展暗算┅┅」突然,天际遥处传来一声啸声,一个锦衣汉子迅如流星穿窗而入。
陆曼玲面色一变,道:「我已知道,你将小贼挟在胁下,紧随我而去。」锦衣汉子猿臂一挟,将侯惠挟起随着陆曼玲如飞而去。
陆曼玲一去,门外惊鸿连闪,走进欧阳翠英,欧阳翠华姐妹,柔声唤道:「罗先生,你好出来啦。」
彭天麟颤巍巍爬了出来,满头满身都是灰寺,面色馀悸犹存道:「吓死人也,老朽不愿招来杀身之祸,恕老朽告别。」
欧阳翠英道:「且慢,此人尚未醒来,是否无法可救麽?」
彭天麟道:「老朽只起出金针便能醒转说话。」说着将杨春身上金针一一起出,只见杨春两眼睁开,长叹一声。
欧阳二女顿时露喜容,道:「罗先生真是神乎其技。」彭天麟也不答话,提起药囊三步并成两步,踉跄走出室外。二女立即伸臂,挟起扬春急步掠出室外而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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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集之南约莫五里,一条弯弯曲曲小溪旁,有一片栗林,青葱郁茂,溪畔野花似锦,静谧恬美,令人徘徊神往。却在栗林中又是一番惊心骇目的局面,风尘神乞长孙琰与十五个锦衣汉於及四青衣女婢,分别束在碗口粗径栗干上,命在顷刻。
他们被束并非绳索所困,而是一条粗如雀卵铁鳞毒蛇,蛇身五匝,紧韧如割,尤其蛇首红信吞吐直在诸人面旁作势欲噬,骇悸惊魂。栗林中站着五黑衣蒙面人,不时狞声怪笑,只听一人阴森森说道:「长孙老化子,一俟陆曼玲丫头就擒,明年今日就是你归天周年忌期。」
忽听一声银铃娇笑道:「我不是来了麽?我真要瞧瞧长孙老化子是如何死法。」
五蒙面人不禁心神一凛,只见人影一闪,林外走入一个面蒙白纱的紫衣婀娜少女。在少女身后随着一个锦衣汉子提着一人,赫然正是他们此行首领侯惠,五蒙面人不禁骇然变色,身形倏分,纷纷出手攫救侯惠。陆曼玲娇叱道:「你们是不想留着侯惠性命麽?」五蒙面人闻声疾撤回原处。
锦衣汉子冷哼一声,松手将侯惠摔掷草地,只痛得侯惠入骨髓,满面冷汗如雨。陆曼玲忽望着侯惠嫣然一笑道:「你以一条性命,换回我手下这多人,你说值不值得?」
侯惠硬挺着痛苦,答道:「任凭姑娘?」
陆曼玲格格笑道:「那麽你是同意交换了。」
侯惠默然不答,这情形之下他只觉得比杀了他还难受,无如人总是惜命的,暗暗咬牙切齿,道:「日后你这丫头落在我的手中,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曼玲发现侯惠目光怨毒,不禁冷笑出声,目注五蒙面人道:「还不快收回毒蛇,放下长孙老化子等人。」
一蒙面人道:「陆姑娘,今日之事我等自承服输,放下长孙老英雄等不难,但今日过节须俟日后清结。」
陆曼玲亦恐夜长梦多,颔首道:「好,就是这样说。」
只见那蒙面人在怀中取出一支竹箫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