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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枪自然是留给沙文华来开的,沙文华并不着急,他一直看着鬼子排着队快速地临近,也不得不对这些鬼子的纪律性表示佩服,这么长途的急行军,他们还能够排着如此整齐的队伍,这与自己这边相比,一个个狼狈不堪的模样,真得大不一样,也说明了这些鬼子当真得是训练有素的。
已经抵达了三百米的距离,也许鬼子们光看到了前面四面米处依然在跑动的一枝梅、周老六和杨根生,所以这些鬼子并没有注意到有人中途不见了。
当敌人抵达二百五十米的时候,这是沙文华狙击时最舒服的距离,不仅打得准,而且也方便逃跑。
“砰!”沙文华对准了那队鬼子的排头兵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来的时候,所有的鬼子就犹如条件反射一样得,马上四散着扑倒在地,躲到草丛后,树干后,更有甚者,还有的滚到了河堤之下。
但是,即便是他们全神戒备,那个排头兵还是没有躲过子弹的速度,应声倒在了地上,虽然他的头上也戴着头盔,那颗子弹却是穿透了他戴着的钢盔,一直打进了他的头颅里。
三一章 朱楼(一)
只是打死了一个排头兵之后,那些鬼子警惕性骤然加强,俯在地上再不起身,并且举起手中的枪支,向着沙文华藏身的地方胡乱的射击着,子弹打到土坡上,发出“咻咻”的声音来,并且打出一个个弹洞,升起了烟尘来。
沙文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想要撤退下去,却又不敢起身。
边上的林惊寒在这个时候,适时的也开了枪,他的枪法自然无法与沙文华相比的,开枪的目的无法是在发出恫吓,令鬼子不敢匍匐地向前来。
只是,林惊寒的枪声,立刻又引来了那些鬼子的群击,见到土坡处再没有动静,也许以为是被他们击中了,所以所有的枪又对准了林惊寒藏身的洼地里。林惊寒把头埋在地里,不敢抬起一点儿的头来,便是如此,他都能够感觉得到子弹在自己的头上呼啸着飞过去的声音。
却也在这个时候,趁着鬼子掉转了枪口之际,沙文华如脱兔一般,迅速地从土坡后跃起,只一跳便跳到了河堤之下,滚到了一边。
那些鬼子这才明白上了当,又齐齐地往土坡处沙文华跃起的地方射击,只是此时已经晚了半步,子弹飞过了土坡的上方,却没有一枚打到沙文华的身体,他已然脱离了鬼子的视野,到了河堤之下。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样,在沙文华跃起的时候,林惊寒稍稍抬起了头,见到鬼子的枪口又转向了土坡,便顺势从凹坑里滚出来,从河堤的堤上滚到了内侧的堤下。
在滚的时候,还是有些技巧的,必须要把枪顺着抱在怀里,否则会因为枪卡在地上,而滚不动的。只是此时大家都怀着保命要紧的思想,哪里还去管衣服脏不脏呢?
鬼子仿佛是被线牵着了一样,这才发现在他们把枪口转向土坡的时候,另一边的枪手也逃脱了,气急败坏之间,又把所有的枪口,对准了林惊寒刚才出现的地方,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影,子弹带着风声发出啸鸣来,却没有一发打中人的身体,尽数地落空。
见到两个枪手又逃走了,那些鬼子呜哩哇啦地喝叫着,有大胆的鬼子爬起来向前追赶,别人看到他们并没有事,还以为发冷枪的就是刚才逃走的那两个人,所以也便起得身来,放心大胆地追了过去。
这些鬼子也只是跑了有五十多米,忽然又听到“啪”的一声枪响,与此同时,就在前面,还有一梭子子弹飞速而来,那是他们熟悉的花机枪的子弹,所有追求的鬼子又条件反射一样得,再次卧倒。
但是,还是有人倒在了血泊里,就是那个冲在最前面的鬼子,他被张顺一枪封喉,连嚎都没有嚎得一声,便摔倒在地,死了。
“还有一个狙击手!”日军的军曹用日语大声地提醒着自己的队员,但是此时已然晚了,还是有人被击中。
萧凌虎的花机枪采用的是三连发,这种花机枪在五十米到一百米的距离里,子弹还是很有威力的,但是到了二百五十米的距离,却又偏远了一些,顶多也就是吓唬别人。
的确,花机枪的声音对于鬼子来说,比步枪还要可怕,虽然没有一发子弹打中他们的任何一个人,但是那个军曹已经非常谨慎地命令着架起了机枪。
张顺也学着沙文华的样子,一击得手之后,快速地从大树之后跃下了河堤,从里面向前跑去,因为有萧凌虎花机枪的掩护,所以他跑起来便显得潇洒了许多,没有沙文华和林惊寒那般得狼狈。
只是,萧凌虎采用三连发的射击方式,对着那边一通的乱扫,只打到第四次的时候,便马上转身,从一人高的茅草后冲下了河堤,去追赶前面的人了。
鬼子军曹还在数着子弹,他知道花机枪一般是二十发子弹,在打完的时候,会停下来更换弹匣,但是手再快,也要有两到三秒的空隙时间,那个时候就是他可以反击的时候了,他们的机枪已经架好了。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对面的人只打了十二发子弹,便没了声音,再抬头看去之时,便看到一个人影从一处茂密的茅草丛里逃走了。他气急败坏,正要下令继续追赶,边上的另一个鬼子却在提醒着他:“这些支那人有两个狙击手,他们不会是在诱惑我们上当吧?”
一句话,将这个军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仔细想了想,这些支那人的确不是简单的逃跑,他们跑的很有章法,这一路上追过来,自己的人已经死了四个,而且都是被支那人的狙击手击中的。他们这一队人,总共才二十八个人,看看前面的人影晃动着,也不过是可以数过来的七八个人,分明是跟他们在玩着躲猫猫的游戏。他们真得没有必要再跟这些支那人耗时间,眼见着已然到了黄昏时分,如果追得远了,到时候还有可能会遇到支那人的大部队,那才是得不偿失的。
“撤吧!”无奈之下,鬼子军曹终于下了命令。
那些还趴在地上的鬼子兵们,却是如释重负一样得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们的确是被那两个狙击手吓到了,虽然从小就被灌输着武士道的大无畏精神,但是真得随时面临着死亡威胁之时,还是没有人愿意去送死。
终于,这两个鬼子的小分队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尘,将把命丢在这处河堤之上的同伴尸体背起来,转身往罗店的方向回去,再没有了刚才那种猫要捉老鼠的自大。
萧凌虎和张顺终于追上了前面跑着的沙文华与林惊寒,这两个人也只跑了一百多米,在萧凌虎与张顺的前面五十米的地方停下来,分别躲到了两处可以藏身的地方,等着鬼子再一次追上来。
“鬼子掉头了!”沙文华第一个发现了日军追兵并没有追上来,他不由得叫道,这对于话不多的他来说,却也显得异常得兴奋。
其他三个人也都纷纷转身观看,虽然一个个还累得不停地大口大口喘着气,但是见到鬼子真得掉转了队伍,离开河堤,走直线沿着田间的小路,往罗店的方向而去,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这一次,连很少发笑的沙文华也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忍不住哈哈大笑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最快乐的事情。
三一章 朱楼(二)
夕阳挂在了西边的天空中,那里难得地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如奔马,如火焰,仿佛是要将整个天宇都烧成灰烬一样,令人看着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血,想到了火。
如今的中华大地之上,却也不正是流着血,放着火吗?流着血的正是四万万的中华同胞,而放着火的,却是从东海上跑过来的日本鬼子。
虽然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但是,终究还是要落到西边去。
萧凌虎坐在河边,看着西边的天空,望着那看似美丽,但是却又波诡云谲、变幻莫测的火烧云,这好像就是如今的上海战局一样,在不到最后的关头,是无法预测出结果来的。
杨根生来到了他的身边,也坐到了他的身侧,手里拿着一根芦根递给他,一边嚼着,一边道:“尝一尝,挺甜的!”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仿佛是在吃着甘蔗。
萧凌虎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芦苇根,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嘴里嚼着,却并不觉得有多好吃,不过还是有一点点的甜水。
小时候放牛,他没事也会把牛赶到水边,然后挖几个芦苇根,用水洗净了拿来嚼,那也是因为太穷,买不起零食,就当零食来吃了。那个时候,不仅仅是芦苇根,便是茅草根也是可以吃的。
“是不是?”杨根生还天真得问道。
萧凌虎不想扫了他的兴,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挺甜的!”
一枝梅手里也拿着一根芦苇根,也是杨根生挖出来给他的,可是他吃了两口,便吐到了地上,骂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一点儿味都没有,还吃了我一嘴的泥!”
杨根生有些脸红,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张顺没好气地道:“你爱吃不吃,不吃给我!”说着,从他的手里抢了过去,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一枝梅摸了摸自己有肚子,看着萧凌虎,道:“连长,怎么也要搞点儿吃的吧?我们还要等到晚上,天黑了才能回去,这还有几个小时呢!”
这一次的任务只是侦察,所以萧凌虎和大家并没有带着炒米袋子,再说那种炒米,的确也不好吃。
“忍一忍吧!”林惊寒道:“我们总不能跟鬼子一样,进村里去搜吧?”
周老六道:“就你能吃,中午的时候,就数你吃的多,人家吃两碗饭,你可是抢着吃了三碗!”
一枝梅道:“从中午到现在,走了这么远的路,又打了一大仗,还被鬼子追得跑了一下午,就算是吃了一头牛,也消耗不起呀!”
沙文华也嚼着芦苇根,却道:“不错,这东西也可以填下肚子!”仿佛没有听到一枝梅的报怨。
一枝梅愣了愣,还是从杨根生的手里面,又抢过了一根来,跑到河边仔仔细细地洗了个干净,也跟着嚼了起来。
萧凌虎也感到肚子的确是饿了,这一下午的时间他们几乎都是在大体力的运动之中,如今坐在河边,更是又累又饿又乏,真得好好的吃上一顿饭,然后躺在床上睡上一大觉。
“小杨,这里是什么地方?”萧凌虎一边嚼着,一边问着杨根生。
杨根生用手指着河对岸,那边大约一里地左右,有一个村庄,似乎还隐隐地冒着炊烟,他道:“那边是朱楼村,离着罗店有十里地!”
“啊?我们都跑出来了这么远呀?”一枝梅发出一声的惊呼。
实际上,他们在将近三公里的时候,便摆脱了鬼子的追兵,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一行人又沿着练祁河,向东走了两公里。
萧凌虎点着头,这里离着月浦镇很近了,罗店到月浦有二十多里路,朱楼村正处在两个镇子的中间偏北的位置,在地图上与那两个镇子可以形成一个等腰三角形。不过,因为修建的嘉宝公路,并没有沿着练祁河走,而是向着正东的方向,通过罗店镇和月浦镇,所以朱楼便离着公路有些远了,但是这里还是水运中,因为有练祁河的存在,所以也是罗店通往长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