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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把到嘴边的骂娘话咽了下去,徐忠志低垂下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好一阵后才抬起阴霾扑面的脸:“老庞,火烧眉毛了,涂镇海是干啥吃的?他屁股上有屎谁不知道?尚权智来了这么几年了,怎么也没见他去碰涂镇海,这会儿却突然要去碰涂镇海了?高汉柏被抓住没有?”
“高汉柏还没有消息,检察院那帮人想要和公安这条线上的玩心眼恐怕还差了一些,论手段论经验,他们都差了公安不止一个级数,涂镇海是被孟凡英给阴了,高汉柏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去,逮着机会溜了。”庞永兵见徐忠志恢复了平时的清明,也没有再计较,开始说正事,“老徐,正如你说的,恐怕我们现在是真的要做决定了。”
徐忠志暗沉沉的目光在四周游移,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视觉支点,双手按在柚木高背木椅的上端,身体微微弓着,像是要做某个决定。
孟凡英太危险了,这家伙做事儿没底线,这么些年来收集了一些什么东西,徐忠志和庞永兵都没底,估计就算是现在身陷囹圄的刘敏知一样没底,他要真的彻底倒向尚权智,那就像是一个可以毁灭这些人定时炸弹,随时都能把他们炸得人仰马翻,这个祸害不能留下。
第一百三十八节 乱上加乱
女人吸了一口烟,看了看闪烁的手机屏幕,屏幕上浮动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拉开窗帘,看了一下楼下热气升腾的街道,这才拿起电话接通。
“喂,哪位?”
“我,凯哥。”电话里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份说不出阴森,至少女人在听到电话之后,赶紧把烟灭了,打起精神,“凯哥啊,好久没有接到您的电话了,您电话换了我也不知道,……”
“少废话了,晚上九点半,你到黑森林酒吧外的停车场来找我,车牌号是昌B—20639,一辆捷达。”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任何置辩的余地。
“今晚?可是今晚我有事儿,……”女人连忙解释,“不是我有事儿,是孟哥要过来,您知道的,他要来,我就不敢走。”
“是真的?”本来已经有些发怒的语气,但是听到女人的解释之后,凯哥好像沉吟了一下,才缓缓道:“这一段时间他经常来你这里?”
“嗯,有时候是叫我过去,有时候来我这里,看他心情和方便。”女人随口解释道:“他这人你还不了解,就那样,心情时好时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翻脸,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哦?他叫你过去一般是去哪里?”凯哥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女人有些奇怪,凯哥可是从来不问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只问自己把孟哥侍候得高兴不,其他一概不管,只要孟哥高兴,一切就都OK。
“不一定,有时候是在宋州饭店,有时候去环球。”女人不敢撒谎,老老实实的道。
“宋州饭店和环球大酒店?”凯哥歇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女人似乎听到了电话另一头凯哥捂着话筒在和人说什么话,但是具体说什么,她却听不清楚。
“他不去假日酒店那边么?”好一阵后,凯哥才又问道。
“假日?他去的很少,嗯,好像只去过一次,也许孟哥不喜欢那里的环境吧,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他这些。”女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今晚他是到你的住处来?”凯哥紧跟着又问道。
“他上午给我打电话是这么说的,但也不一定,我得等他电话。”女人也不知道今天这位凯哥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积威之下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嗯,我知道了,你记住,这两天如果他给你电话确定要去宋州饭店或者环球,你就说想去假日那边吃饭,如果能够留在假日住下最好,明白么?”沉吟良久,电话里凯哥似乎是在接受什么人的安排,这才缓缓道。
“去假日?为什么?”女人有些奇怪,假日也啥好的。
“我让你问为什么了么?”凯哥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阴沉。
“行,行,我尽我最大努力,确定住下来,我就给凯哥您电话。”女人打了个寒噤,赶紧道。
电话挂了。
电话另一头,被叫做凯哥的男子有些讨好的笑着道:“成哥,说好了,就等我电话吧。”
“小凯,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事成之后,你到外边去呆两年,把那个女人也带走,怎么处置你看着办。”满脸烦躁的成哥摆摆手,“哎,记住,死人的嘴巴最严。”
凯哥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很快镇定下来,老大既然这么说,自然不是说自己是死人了,点点头,一咬牙,“成哥,我知道怎么做。”
……
愤愤不平的把最后一把牌扔在床席上,张石头懊恼的挠着脑袋,“勇哥,再发一把,我肯定……”
“滚!肯定,每个人都能肯定,那还叫屁的赌博!”叼着烟的横肉男赤裸着上身,下边也只穿了一条大裆裤衩,看都不看张石头一眼,“石头,趁早走,回去抱着小琴困觉去吧,没事儿在小琴深上乐呵乐呵,别在这里消磨,没钱,就别玩这个。”
张石头气得满脸通红,但是握紧的拳头又慢慢松开,一百多块钱,在这里连泡都没冒一个就没影了,想到那两张“青蛙皮”就这么揣进了黑头勇的腰包里,张石头就心痛得快要滴血,随让自己手痒要来这里玩两把?
蔫搭搭的从工棚里走出来,摸了摸包里,除了角票,连一张一块钱的都没有了,这该咋办?回去小琴肯定又要哭闹,想到这里张石头就觉得头皮发麻,小琴啥都好,就是爱闹,把钱看的紧,这几个月工地上时停时开,工资也拿不够,前几天不小心又把小琴肚子里给装上了,才去做了人工流产,这下可好,把所有积蓄花个精光,今儿个又把仅有的一百多块给搭进去了。
越想越懊恼,张石头蹲在工棚边儿的水泥墩子上闷闷不乐,咋办?
目光在仍然不见完工迹象的大楼里逡巡,张石头目光似乎在黑魆魆的二楼上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一次自己看了录像之后和小琴在二楼上做事情,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张石头的思维迅速活跃起来,对了,邱老板,姓贝的女局长,一百万,马来西亚,鞍前马后的侍候,别逼我,这断断续续的破碎细节,在张石头快速旋转的脑细胞里边慢慢的连贯起来。
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大腿,张石头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猛跳起来,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一个人,就像发情的雄狮,张石头跳下水泥墩子,搓着手,躁动着。
一百万?!如果自己能有一万块该多好!他们捞了一百万,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一万?!钻入牛角尖的张石头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憋气,一百万啊,换成票子都能把人给淹死,这些人为什么就这么容易捞到一百万呢?自己辛辛苦苦干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挣不到十万块,可人家嘴皮子翻一翻,那就是一百万,为什么这一百万自己就不能拿一份儿?
那里边该有自己的一份儿!
张石头的面颊不断扭曲着,这些有钱人有权人,可以恣意的捞钱,自己辛辛苦苦打工,却腰无半文,为什么不能从他们身上捞一点?
张石头的心思已经慢慢从敢不敢去做这事儿演变为如何去做成这件事情上去了,电视录像里不是没有这种事情,既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失败的是怎么着的?
那个邱老板怕是不能碰,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只怕再让他交钱的地方机会埋有人,倒是那个姓贝的女人,可以试一试,这个女人既然是当官的,肯定也怕这种事情爆出来,只要给她点明利害,一万块钱而已,对于一百万来说不过是百分之一,她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唯一担心的就是报警的问题,这倒是需要好生考虑一下,如果这个女人被吓住了要报警怎么办?绝对不能让她报警,要让她知道报警她和邱老板之间的事情就会曝光,只有这样才能吓住她,让她乖乖听话给钱。
……
所有的宋州人都会牢记住九月开学前的这一个星期,翻腾而出的大事件几乎要亮瞎大家的眼球。
市公安局副局长涂镇海被双规,刑侦支队支队长畏罪潜逃,或者说失踪,对于公安系统这样一个庞大而又具有强大执法权的体系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崩地裂一般。
当然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周素全也没想到这场大动会来得这样迅猛,涂镇海被双规,高汉柏失踪,这个失踪当然不是真的失踪,而是对方得到消息畏罪潜逃了。
刑侦支队问题很多,周素全知道下一步自己面临的难题也是一大堆,好在还有吕远征这个老部下可以依仗。
吕远征精瘦黝黑的面颊闪动着军人特有的气质,走路行事都自带一份铿锵刚烈之气。
他是部队转业干部,在叶河县公安局一步一步从派出所民警再到刑警队,从副队长干到队长再到副局长,算是宋州道上赫赫有名的刑侦干将,因为要照顾夫妻关系调到了市公安局担任刑侦处副处长。
后来刑侦处改名为刑侦支队,为了平衡涂镇海对刑侦这一块的影响力独霸,孟凡英不得不任命他并不喜欢的吕远征担任刑侦支队政委,以期避免涂镇海在刑侦战线成为一言堂。
“怎么样,远征?”周素全也没想到自己一来市公安局就会遇上这样大的震荡,他原本以为市委会给自己一段时间的缓冲期,尤其是孟凡英还将继续担任市公安局局长,这个震荡应该不会太大才对,但是没想到市委一动就是涂镇海和高汉柏两人,这几乎就是要把公安刑侦这一块的脊梁抽了。
不管涂镇海和高汉柏品行如何,但是这几年毕竟是这二人在刑侦这条线主火,大要案件、人事安排都是他们俩在执掌,这一下子就把这两人给撂翻了,要知道刑侦支队百来号人里边中干绝大多数都是出自二人门下,这就是真正的伤筋动骨了。
第一百三十九节 引火线
“不好,很不好。”吕远征也是直来直去,面对老上司很坦然,“涂镇海和老高这几年基本上把持了支队人事调整,我基本上插不上话,倒不是说他们提拔起来的干部都有问题,关键是现在这档子时候,你不敢随便相信人啊,可用的人屈指可数。”
高汉柏逃脱,涂镇海态度顽固,对两人涉及的多宗案件要想深入调查就有些麻烦,检察院那边希望市公安局这边也能协助抓获高汉柏,可你要让刑侦支队这帮人去抓对他们与提携之恩的老领导,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还真不好说。
“远征,我不和你废话,孟局长已经和我谈了,让我暂时负责刑侦、禁毒这一块工作,现在局里出了这么大事情,但是队伍不能乱,这是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周素全虽然也觉得棘手,但是已经扛起这份担子,就得要有条不紊的解决问题,“刑侦支队你主持工作,昨晚临时党委会已经研究决定了,刑侦支队班子里边,你觉得谁能和你搭档?”
“老冯还行吧。”想了一下,吕远征只提了一个,其他两名副支队长,他没把握,“下边几个大队里,二大队的许东阳、三大队的丁俊峰和五大队的李奋强我觉得还行,李奋强从遂安调过来不久,和高汉柏牵扯不深,抓高汉柏的工作我交给了李奋强来负责,其他几个大队,我觉得可能需要调整一下啊,尤其是支队办公室更要马上调整。”
“嗯,如果